109帶不帶這麼坑人的?(萬更)

種娃運動繼續,直“種”的花嬈這輩子再也不想叉叉圈圈了,孤逸才滿意的放開了人。花嬈裹着被子,哆哆嗦嗦避開了某缺德師傅伸過來的手臂,一揮爪子道:“你別碰我!”

看她萌噠噠幽怨的小模樣,“吃飽喝足”的孤逸眼角眉梢都暈開了笑意,把花嬈看的直抓狂,一股腦的各種丟兇器!

噼裡啪啦,能抓起的,能搬得動的,花嬈是來者不拒的砸過去,實在是她受不住孤逸這種“吃人”節奏!

夫妻間種娃運動,也算是感情的調和劑,沒事種一種,也算陶冶情操,促進家庭和諧什麼的。但是!孤逸這種要麼一年不種,要麼一種種一年的節奏,是個女人都接受無能!

嚶嚶嚶,還有比她更悽慘的女人麼?

花嬈在那碎碎念,最後發現孤逸沒了影子不由嘴角抽了抽,特麼的這是用過就丟的節奏麼?看了看桌上擺放的各種去血化瘀的藥瓶,咬了咬脣角,還是伸出爪子惡狠狠的擦在身上!

你妹的,她發誓絕對要改正孤逸“進食”的習慣,要是改正不過來,她就去上吊!我擦,這日子沒發過了!

擦過藥身體舒泰,花嬈繼續裹着被子會周公去,實在是被孤逸折騰的太慘了……

彼時,孤逸扛不住花嬈的鬧騰溜出來,後聽聞大巫醒了,便過來瞧一瞧。

環視隊伍一週,除了隨行人員,哪還有大巫的影子?

孤逸眯起眼,狐疑的問:“怎麼回事?”

“不清楚。”甄風留轉過頭,注意到孤逸左臉頰上出現了可疑的牙齒印,不由戲謔揚眉道:“那位醒了就說要閉關,後來被蒲牢知道了,兩人就一起走了,說是散散心。”

走了?還散心?

這兩個身體構造像人,能力像野獸的,會有那份心情麼?

“說過還回來麼?”

“恩,說是暢談完理想就回來,讓我們不同等。”

說話間,孤逸沒錯過好友臉上那盪漾的笑容,不由挑起半邊俊挺的眉梢,面色還是非常淡定,“笑容麼?”

“你不知道?”甄風留怪叫一聲,看向孤逸無可挑剔俊臉上明顯的牙齒印,嘖嘖笑道:“我還以爲你是故意在下屬面前表達一下對花嬈的*愛,原來不是啊!”

事關花嬈,外加好友臉上那明顯的打趣,孤逸頓時沉下了臉色,“說!”

愉快的氣氛轉瞬隨着孤逸的氣場變得冷凝,甄風留連忙馬鞭一揮,快速與孤逸保持距離,並且笑着回道:“逸,你還是儘快找個鏡子吧!”

鏡子?孤逸下意識的擰眉,看向身邊的兒子,結果孤俊看見自家父皇看過來,連忙施展輕功撒歡兒似的跑沒影了!

孤逸:“……”

終於,孤逸在用了一盞茶時間來到附近的小溪,通過水光看見自己臉上有着明顯的牙齒印,都不用量口徑都知道是誰幹的好事!

這個頑皮*,不就是抓她種種娃麼,要不要這麼破壞他的形象?

不過……回想最近他確實有點過火,被她鬧騰幾下也是情有可原的。

可是,他怎麼還是有一種想拆了她的衝動呢!

他這麼做,究竟是爲了誰?

要不是爲了和她生生世世都做夫妻,他何必提前把“福利”享用?爲的還不是,以後日子被花嬈提出種娃要求,會耽誤修行麼?

此時,花嬈聽完孤逸抓她過分種娃的原因,俏臉頓時黑煞煞,恨不得掐死這個男人,“孤逸,解決事情的辦法不可能就一種吧,你就不會跟我商量商量?”

孤逸淡淡的說:“我是一家之主,我覺得這個辦法很好,不用商量。”

花嬈:“……”

看她不滿的小模樣,孤逸涼涼的又道:“再者跟你說,你能同意麼?”

花嬈小腦袋當即搖成撥浪鼓,除非她腦袋有坑,纔會答應!

見此,孤逸一副瞭然,攤開雙手道:“你看?你都不同意說了等於白說。”

所以你就這麼*的抓了我種了又種?就爲了不想浪費你身爲我男人的福利?你要不要這麼*?某師傅曰:貧僧法號缺德!

下一刻,花嬈惱怒了,拿起茶杯就丟過去,瞪着和自己叉叉圈圈無數遍的光頭孤逸,涼颼颼的道:“就算是和尚,你也是個花和尚!”

衣袖一拂,坐姿端正的漂亮和尚接住了茶杯,神情愜意的喝了一口,還不吝讚美道:“好茶。”

花嬈:“……”

鬧劇落幕,回京的步伐沒因爲離隊的蒲牢跟大巫停止前進,終於來到附近城鎮裡的驛站歇腳,剛住進舒適的客房,花嬈面前就摞滿了厚厚的等待批閱的奏摺。

看了看不管事,一副甩手掌櫃模樣打坐的孤逸,花嬈認命的拿起毛,開始龍飛鳳舞的批閱起來,心裡不停嘀咕,我這都是爲了家庭和諧!

等花嬈處理完三分之一的奏摺,因爲太專注連孤逸什麼時候離開都不知道,她伸了伸了伸懶腰,邁着悠哉步伐四處轉轉。

月光如水,星辰燦爛。

祥瑞國提供官員歇腳的驛站修建的十分雅緻,雖說不是亭臺樓閣,卻處處透着大家的風範,時節愈發靠近夏天,驛站裡的涼亭都安排了婢女伺候。

燭燈暈開淡淡的暖色,涼亭裡的男子優雅而坐,如雪的髮絲服帖着脊背迤邐而下,他單手抵着頭,閉目凝神,額間精緻的鈴佩,伴隨偶來的輕風發出陣陣輕響。

叮鈴鈴……

雪發男子似有所感應,緩慢睜開一雙深邃的眼瞳,微微側頭看向了不遠處,脣角勾起一抹神秘而*溺的笑意,剎那間彷彿天地失色,隨身在側服侍的脖女瞬間紅了臉頰,伸出手按在了胸口。

看見婢女的模樣,花嬈不得不說大巫的俊美也是禍國殃民級別,這樣清逸淡雅的男子,出色的容貌,強大的本事,怕是沒有女人會不心動。

當然,前提是你得不知道他是太監!

“王。”

清幽細響隨風而來,身着古樸長袍的男子眨眼睛出現在花嬈面前,神態恭敬的彎身向她行禮,卻被她制止,“大巫,我們之間不需要這些虛禮,你該知道我把你當哥哥的。”

行禮一半的大巫看她不許也沒再堅持,反而似笑非笑睨着許久未見的花嬈,如今的她再也不是毛毛躁躁的小孩子,已經出落的十分動人。

纖細精緻,俏麗絕雅,秀氣的小臉雖然還能捕捉到淘氣,但眉眼間已經具備了藏鋒內斂,談笑間說不出的風韻動人,哪怕還是小和尚的打扮,依舊難掩內在華彩過盛。

許是沉默太久,許是大巫的目光太過禪意,花嬈吐了吐舌頭,“幹嘛這麼看着我?不過分開些日子,你就不認識了?”

“沒什麼。”

收回意味不明的目光,大巫重新坐好,優雅笑着對婢女道:“茶涼了,再重新沏一壺。”

婢女:“……”

跟着坐下的花嬈看她沒反應,又見婢女臉上出現不正常的紅暈,無奈的對那嘴角含笑的雪發男子道:“大巫,你還是別笑了,這些小姑娘可沒聖殿的婢女有定力。”

“是麼?”大巫斂去笑容,表情頗爲無辜看向她,“我沒對她做什麼。”

一看他又在玩腹黑,花嬈捶了他一下,隨後推了一把迷失在大巫笑容裡的婢女,催促她快去沏茶,隨後回頭翻翻白眼,“難道你不知道你的笑容本身就是一大利器?”

就像孤逸,只要他那張七情不動六慾皆無的俊容暈開一抹笑容,她就有一種找不到的感覺,不過好在孤逸不常笑,就算常笑自己看癡了也不算丟臉,她可是孤逸明媒正娶的,敢嫌棄一個試試?

反觀大巫則不同了,印象當中他每天都是在笑,不論遇到什麼,微笑就是他的面具,外加那過分好看的臉,往往就讓人防不勝防的暈乎了,就連找茬都不忍心對這麼個貴公子下手。

當然,這得是你不知道他武力值的情況下。

“利器?”兩個字在脣齒間研磨而出,大巫頗爲幽怨的道:“若我的笑容真是利器,王又豈會嫁給孤逸?”

看着大巫臉上“你分明騙我”的表情,花嬈搔了搔頭,“這不怨我,要不是你偏說大巫和王不能產生感情,我能捨近求遠,倒黴的被孤逸抓了做徒弟,最後變成他妻子麼?”

當年,看見大巫的第一眼,她就想借着身份的便利,和大巫來一段近水樓臺的相親相愛,可是大巫太兇殘了,聽說自己要跟他相親相愛過日子,直接就揮刀自宮了!

第一次表白,搞的人家變成太監來抗議,誰有她倒黴?

“這事怎麼會怨我?”大巫溫柔笑了笑,“若一般來講,你們女子遇到心上人,就算被拒絕不都是終身不嫁,默默跟隨心上人,試圖感化他回心轉意的麼?”

花嬈一聽頓時嘴角抽搐,小表情寫着:我有那麼自虐麼?

用一輩子的時間感化一個男人?那還不如用大把的時間,找個比眼前這個更好的!人生是需要享受的,不是自虐的好不好?

“說來說去,王也不過是哄我開心而已。”

“……”

倏的,花嬈美眸閃過一縷精芒,看了看一直抓着這個話題不放,開口閉口都是我的王的大巫,不由惱怒了,猛地一拍桌子:“特麼的,你給我好好說話!不許叫我王,要叫嬈兒。”

見她惱了,大巫眉梢一挑,笑的溫雅動人,卻莫名給人危險的感覺,隨後花嬈縮了縮小肩膀,一頭扎進雪發男子懷裡,“大巫,我是把你當成哥哥,不要老稱呼我王好不好。”

撫着懷中拱來拱去的嬌憨小和尚,雪發男子輕笑:“嬈兒,就算你視我哥哥,依舊改變不了我的身份,我依舊是古塞的大巫,要服從命定中的王。”

“現在古塞不是挺好。”

擡起小腦袋,一下子撞到了大巫眼中一閃而逝的擔憂,花嬈蹙眉而關心的問:“大巫,你有心事?”

“沒有。”斂眉輕笑,大巫俊容再度暈開了淡雅的微笑,讓人看不出一絲異樣,看的花嬈擰了擰眉梢,也不撒嬌了,也不在他懷裡亂蹭,而是端莊坐好,“大巫。”

“恩?”

“緋月讓凝漾巫官抓走了。”花嬈咬了咬脣角,滿臉歉意的說道:“對不起。”

聞言雅緻男子只是稍怔了下,隨後動作溫柔的捏了捏失去笑容的臉,“嬈兒,你不用給對我說對不起,這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好聽的男子音色流溢出了冷漠的說辭,卻飽含了對花嬈的*溺,大巫越是這樣花嬈心裡越是不好過,“大巫,我知道你在乎緋月,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她有事的。”

頃刻間,花嬈充滿了要找拓拔殘與凝漾巫官大幹一場的架勢,卻見雪發男子搖了搖頭,只聽他一字一頓道:“嬈兒,你誤會了,緋月之於我這一生,從來不重要。”

從來……不重要!

花嬈猛抽一口涼氣,愣愣望着眼前丰神俊美的男子,訥訥的問:“大巫你認真的?”

千萬不要說“我是認真的”,花嬈在心裡拼命祈禱,卻見大巫點點頭,擲地有聲說道:“嬈兒沒聽錯,我是認真的。”

想到大巫在陷入昏迷期間,緋月沒日沒夜的照顧,再看看大巫現在的冷漠,花嬈不死心的提醒,“大巫,你可是和緋月成親了!”

“我知道。”

“那不管你們怎麼定義誰是夫君誰是娘子,身爲男人來說總得爲對方負責的吧?”

這時,婢女紅着臉送來茶點,大巫爲自己倒了一杯茶,動作優雅的慢酌慢飲,久到花嬈想操傢伙了,大巫這才說:“親是成了,但我也沒說要負責。”

花嬈:“……”

這特麼就是典型的一個渣男啊!

瞪着眼,見大巫還有心情吃糕點,花嬈死活不相信大巫是這樣的男人,提出一個嚴肅的問題,“聽你的意思是不打算親自救緋月了?”

“恩。”咀嚼糕點,口中一片酥軟,大巫邊回答花嬈,邊心情不錯的又拿起一塊繼續吃,花嬈:“……”

臥槽!這絕不是真的!

她家大巫可是出了名的好男人,怎麼能幹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情?她絕不相信!花嬈爲他蓄滿茶水,小臉繃緊的繼續問:“那要是緋月被凝漾巫官虐死了呢?”

“不可能。”抿了一口香茗,大巫眯了眯眼肯定說道,花嬈則斜挑柳眉,“怎麼不可能?你別忘了,拓拔殘爲了得到我,可是費盡心機,我是不出面,你又不去救,緋月在拓拔殘眼裡等同棄子,生命就沒了保障。”

大巫贊同的點點頭,“你說的不錯,不過我算過緋月沒事。”有事的是他自己,不過這話大巫沒有說。

花嬈一聽,小眼神頓時撲棱棱亮起來了,這纔想起大巫還有一個“算無遺漏”的稱號,所以這是確定緋月沒有危險,才能這麼淡定。

不過大巫也真是的,自己都推算出來了沒事,幹嘛不早說?

半晌,糕點吃了小半碟,大巫則聳聳肩:“你又沒問過我。”

花嬈:“……”

麻痹的,不跟你們玩了,有沒有這麼欺負人的?

看花嬈氣呼呼的走了,大巫卻皺了一下眉,幽深的俊目首次失去了神秘感,而是盈滿濃濃的不捨與心疼……

隔天,隊伍出發前,逢魔精英面色嚴肅的將一個錦盒遞上來。

掃了一眼上面的“嬈後親啓”四個字,氣氛瞬間變得僵硬,花嬈看孤逸黑着臉,就算再想知道里面裝的是什麼也不敢打開,反而是蒲牢開口了。

“沒有危險,沒毒沒暗器,只不過是一截手指。”

花嬈一怔,一截手指?能叫她嬈後的,除了祥瑞子民,再就是星耀那邊的,這拓拔殘好端端送一截手指幹……

我擦!是緋月的!

連忙打開,錦盒頓時飄出藥香與血腥味混合的氣息,看着那一截“手指”,俏臉頓時佈滿了怒氣!

確切的說,那不是一截手指,而是一直手掌,看切口陳參差不齊,應該是有人用剪刀之類的東西,生生將手臂剪了下來!

大量陰暗的回憶如洪水崩潰翻騰起來,以前的拓拔擎天就是用各種鋒利的器具,活生生將所有對她好的人活生生肢解了!

這一次,又是這樣!

握着錦盒的手劇烈顫抖,因爲太過用力花嬈的手臂已經凸起青筋,注意到她的轉變,衆人紛紛皺眉,並且目光停留在花嬈與大巫之間,甄風留覺得氣氛不好,當即奪走了錦盒,“瞎猜什麼,不過送來一個手掌而已,也未必是緋月的。”

“是他的。”

“這是緋月的手。”

花嬈跟大巫同時開口確認,甄風留笑容一凝,隨後看了看孤逸,心想這下要糟糕了!

孤逸掃了一眼錦盒,動作強勢而霸道的扣緊了花嬈,“救人可以,你不能去。”隨後感受到她的掙扎,口吻已經是不容拒絕的專/制,“他有大巫,你給我安分點!”

霍地,花嬈認真看向沒表態度的大巫,詢問的意思不言而喻,只見大巫拿過錦盒端詳了一下 緩緩說道:“手掌用藥物保持了完整性,接回來不難。”

語畢,這廝拿着錦盒雲淡風輕的離開了。

花嬈皺眉,聲音是前所未有的憤怒,“大巫!我以王的身份命令你給我說清楚!”

腳步一頓,俊雅男子背對衆人,仰起頭望着廣闊明媚的天,柔和明燦的陽光落在他的臉上,深邃的眼眸因爲光的洗禮,讓人無法探尋他的想法。

“王,我說過緋月不會死。”

“所以,不會死你就不打算去救!”

箭步而來,花嬈眉眼滿是鋒銳的詢問,大巫回過頭俊容滿是淡若煙雲,“王,你別忘了我是古塞的大巫,我的職責是輔佐您,安定古塞,而一旦事情觸及到這兩點,我都不會管。”

動作溫柔的撫了撫她的臉,大巫對花嬈的稱呼變了變,“嬈兒,我只是古塞的大巫,有些事我也愛莫能助,就算爲了你好和緋月成親,也只是形式而已,他只要不破壞你和孤逸,我沒有理由繼續纏着他,你說對麼?”

“混蛋!”一巴掌拍開大巫的手,花嬈眼淚奪眶而出,簡直不敢相信大巫會是這樣無情的人,一把揪住大巫的衣領,“我不相信!你跟我說,你這麼對緋月都是逼不得已!”

大巫輕柔一笑,在花嬈滿懷期望的目光下,冷淡說道:“不,我從來沒喜歡過緋月,只是覺得他和嬈兒一樣有趣,才答應跟他成親。”

聲落,大巫俊容洋溢着極致的正色,他看着情緒快崩潰的花嬈,淡淡說道:“嬈兒,這就是事實,如果你覺得沒有什麼償還這些年我對你的好,那就請你有一天,遇到我所愛的人,儘量滿足他的要求。”

聽出不對勁兒,花嬈恨恨的抹掉眼淚,大吼:“說清楚!到底什麼意思。”

“就是我有所愛的人,而現在古塞有事需要我回去處理,應該有很長一段時間我不會來看望你,緋月的事情我愛莫能助……”

絕情如斯,淡漠如斯,雪發男子依舊纖塵不染,臉上漾着高潔笑容,手中權杖光芒萬丈,眨眼間便踏上雲端,宛若神祗。

衣袂飄飄,雪發舞動,交代完認爲該交代的,便化作一抹流光消失……

彼時,星耀秘設大牢。

千年寒冰打造,刑拘囊括了千百年典獄官的精華,絕對是嚴刑逼供的精品。

冰雪牆壁上,豔俊無邊的男子被半尺長的鐵釘穿透了關節,生生穿骨刺肉釘在了牆壁上,他的氣色很不好,左臂因爲失去左手,許是流血過多的原因,面無血色。

昏昏沉沉中,鑽心的疼痛襲遍全身,想讓人昏迷一會都不行,緋月苦中作樂的想,上輩子見慣了女人爲他大打出手,這輩子卻成了女人大打出手的犧牲品,這待遇跟滋味不是一般的逍魂。

“墨將軍。”

“恩,都下去吧,我有事要問他。”

“是。”

帶行刑的人走了,帶着斗笠的墨非白拿出救心丹,直接塞進了緋月的口中,關心的問:“還撐得住麼?”

懶懶的擡眼,緋月嘴邊勾起玩世不恭的笑,“連動一下都是撕心裂肺,你說這是好是壞?”

聽聲音還算有力氣,雖說氣色不好,可精神狀態還算好,墨非白也就是孤逸安插在星耀的二師弟摸了摸下巴,“你就知足吧,凝漾妖女只是用你試驗一下人體面對各種酷刑的極限,沒拿你去練功就不錯了。”

緋月挑了挑眉,“練功?”

“是啊,那個妖女一身的邪氣,最喜歡的就是屠城,用血洗澡什麼的。”說到這裡看起來還算正常的墨非白,忽然十分娘炮的捻起蘭花指,嚶嚶嚶起來。

“好可怕的……嚶嚶嚶……”

緋月:“……”

臥槽,這真特麼的糟心!

話說那天他阻止了拓拔殘的人抓走大巫,結果對上凝漾巫妖女敗北以後,便被丟進了牢房裡。一開始,豪華程度就跟度假沒區別,除了武功被封沒法逃跑,外加沒有自由以外。

後來隨着時間的推移,拓拔殘沒等來花嬈過來,他的待遇漸漸轉變。

從缺衣少食,再到每天抽幾鞭子,到後來徹底被關在這個極具寒冷的牢房裡,就連用刑的人都不斷升級,最後變成了凝漾妖女。

說起這個女人,緋月不得不承認,沒有更*,只有最*!

每天拿着幾寸的鐵釘,釘在他身上一根,就問“我哪裡不如你”,每次少說幾十根,這點疼痛對緋月來說還在承受範圍,畢竟上輩子他可是被人生生用各種刑具,一點點割死的。

但是,你用刑就用刑吧,咱能不能用完刑再跟換了個人一樣,鐵釘撤了,各種療傷好藥砸過來,好吃好喝招待,還跟你有說有笑,就像是好朋友。

再然後,不知哪天又抽風了,再把正享受豪華犯人生活的緋月丟進冰窖一樣的牢房,各種刑拘不停的招呼過來。如此反覆,緋月覺得自己沒精神崩潰都算好的。

最近也不知怎麼的,還是受刺激了,直接把他的手剁了,然後當着他的面用各種藥材保存好,說是哪天高興再給他接回來。

想到這,緋月覺得星耀的人都不正常,就算這個人出自古塞,大巫再抽風也不至於這樣啊!

“你還有心情笑?”

“怎麼?”回過神來,見墨非白還沒走,緋月雅痞一笑道:“不笑難道還哭麼?”

看他一臉欠扁的笑容,墨非白頓時嘴角一抽,“你再不着急,也快哭了!前陣子,你的那隻手被送到了花嬈手裡,我師兄肯定不同意她來救你,你也知道凝漾妖女有多恐怖。”

他們這羣高手,對上武功多強橫的人都有自信全身而退,但是對上動不動行雲布雨之能的凝漾妖女,那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上!

他家大師兄精通佛法,又有各種神物庇佑,自然不懼凝漾妖女,可他們這羣普通人就不行了,對上就是完虐!否則,墨非白接到孤逸的來信,早就第一時間把人救出去了。

不過以大師兄在乎小師嫂的態度,估計也不能親自前來了就是。想了想,墨非白還是有必要讓這個人有點緊張感,因爲看他氣定神閒的模樣,他就來氣!

“喂,聽說你和大巫關係不錯?”

“當然不錯,要是不好凝漾妖女會抓我來麼?”

“也就是說,你肯定大巫會來救你?”帶着斗笠看不清表情的墨非白如此問,聲線明顯漾着幸災樂禍的味道,緋月則邪氣的挑眉,十分自信道:“廢話!都睡了不知幾百次,還能沒這點自信?”

聽言墨非白可憐的看了他一樣,“兄弟,盲目自信不是好事。”

“幾個意思?”

“就是那位大巫根本沒把你當回事,師兄信上說你的手送過去的時候,大巫說古塞還有事,所以不會來救你。”說完,墨非白看見緋月臉上笑容一凝,頓時覺得心裡平衡了,隨後又多給他塞了幾粒救心丹,省的他扛不住酷刑直接嗝屁了。

等墨非白走了,緋月纔有了反應,低咒道:“我擦你粑粑你,大巫不帶你這麼絕情滴!”

話音落地,好聽而熟悉的清潤嗓音悠然響起,緋月猛然心頭一顫,尋聲望去。

終年瀰漫寒霧的牢房裡的霧氣漸漸散開,走出一名俊逸無雙的男子,古樸的祭祀白袍,額間的鈴佩隨着走動發出好聽的聲響,他一步步走來,手中逸散淡色光芒的權杖挑起了緋月的下巴。

“氣色不錯。”

“……”

麻痹的,你確定是來救老子的嗎?而不是來*?

眨了眨眼,視線停留在他雪白袍子上的灰塵,緋月眸中蕩起濃濃的笑意,大巫是個非常愛乾淨的人,如此風塵僕僕的模樣,顯然不像墨非白說的那樣。

“還湊合,現在上你絕對不成問題!”

想過再次見面,該怎麼抓住這次機會,好好的和大巫探討一下家庭和諧的問題,或者要求大巫別動不動對把他種成胡蘿蔔先生,結果一開口就是十分腦抽,成了挑釁跟*。

緋月想摸摸的捂臉,結果一動牽動傷口,疼的抽了一口涼氣!麻痹的,疼死老子了,等出去了,他一定得多多吹枕頭風,叫大巫虐死凝漾妖女他丫的!

等了等,看大巫沒有動作,緋月奇怪的擡頭,“神棍小心肝,你幾個意思?”

見緋月那張妖孽俊容上的二貨表情,大巫表情淡漠,卻是放下了一顆高懸的心,淡淡道:“就是我來看看你的意思。”

“這不包括帶我走?”緋月磨了磨牙,有沒有這麼“寡情薄倖”的?老子因爲你被凝漾妖孽虐的已經生活不能自理,手都被切掉了一隻,你大老遠來的,居然只是看看我?

看他憤憤不平的樣子,大巫嘴角勾起了笑意,探身過去,吻上了妖孽男子的額頭,聲音輕的不能再輕,“緋月,我想你。”

想我,還不趕快把從刑具上放下來?你真當老子和你一樣*不知道疼麼?

一個輕柔的額吻過後,大巫摸了摸他的脣,搖了搖頭,“現在我無法帶你走。”

緋月表情微變,看向一臉認真卻處處顯出“薄情”的大巫。相識以來,大巫有多強他比誰都清楚,大巫是個怎樣的性格,緋月也非常清楚。既然大巫說無法帶他走,那就是出問題了。

斂去妖孽面容上的玩世不恭,緋月沉吟少許問道:“身爲你的另一半,我需要一個充分的理由。”

手中權杖金光爆射,宛若銀河傾瀉係數沒入緋月的滿是傷痕的身體裡,刑架上的緋月突然感受到極致的溫暖,身上的疼意漸漸消無,不由挑了挑眉,看向施展完神蹟臉色蒼白幾分的大巫。

“新的王即將出現,古塞的下一任大巫也會出現,而我也快卸任了,力量正在消減,所以我需要閉關,有足夠的把握才能安然無恙的將你帶走。”

“也就是新的大巫出現,你的巫力就會消失?”再也不會那麼*,動不動就壓制的老子翻不了身麼?

望着緋月一臉看到希望的樣子,大巫點點頭,明亮深邃的眸子黯了幾分,果然他的注意力永遠不在自己身上,有些話確實不該多說的,就算說了,或許緋月都會高興的放鞭炮呢。

心裡低聲一嘆,大巫繼續轉移緋月的思考方向,不想深究某些話若是說出口緋月的答案,那樣只會讓心情更糟糕罷了。

“我給你算過了,這次你只是會受些皮肉之苦,生命並無危機,剛纔我也給你施了巫術,凝漾的巫術是傷害不了你的,你就安心等嬈兒來救你出去,或者等我閉關完畢,找到新的大巫再來救你。”

“怎麼樣都行。”

“我會抽空來看你。”

“知道了。”

又是聊了一會,大巫忽然皺眉,緋月便知道一定是凝漾妖女察覺到了大巫,不由笑道:“走吧,這點痛爺能扛得住,放心吧!你要是真擔心,那就縮短閉關的時間,讓爺享受一把英雄救美!”

妖邪的巫力不斷逼近,大巫眸光閃了閃,深深看向一臉趕人嘴上*的俊美男子,莫名的問:“緋月,要是有一天我因爲你而死,你會怎麼做?”

緋月被問的一愣,隨後眯了眯眼,犀利看向提出問題的大巫,待看見雪發男子臉上那份促狹,回的挺溜:“當然是爲你立墓刻碑,每天多爲你燒錢唸經唄!”

“然後呢?”

“當然是尋找老子的春天,不然你還指望老子爲你守身如玉不成?”緋月痞氣一笑,妖孽俊容滿是慵懶邪魅的味道,那沒心沒肺的模樣和平日的花嬈有異曲同工之妙,叫人恨的牙牙癢,分辨不出這話的真假!

大巫微惱,緋月則笑的開懷,“神棍心肝,你該不會愛上我了吧?”

大巫笑了,從齒縫裡擠出一句:“除非我死!”

緋月:“……”

我擦,老子有那麼糟糕麼?愛上老子就得死?

目送大巫離開,緋月回味剛纔兩人的對話,爲什麼他總是感覺哪裡不對勁兒呢?

當然,此時的緋月並不知道,大巫那句看似玩笑實則認真的話,在若干年真的實現了……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目前多情*的緋月仍舊想着怎麼甩掉大巫,好繼續過他逍遙快活的日子,至於心中對花嬈那份感情,反正這科技不夠發達的時代,自然是能給孤逸添添堵更好了!

人麼,活着幹嘛那麼認真?

彼時,察覺大巫的凝漾巫官趕來,卻沒堵到大巫,再看緋月氣色紅潤,當即氣的開虐!

虐了半晌,看緋月沒反應,凝漾巫官也不是善茬,當即知道問題出在哪,隨後也不用巫術,直接親自拿起刑具開虐!直疼的沒有防備的緋月心裡不停咒罵!

我擦!你個神棍,帶不帶這麼坑人的?話都說不清楚,你早說給老子施的巫術只能無視巫術,根本不能無視各種抽打,老子何苦挑釁凝漾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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