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心結終得解
穆天恩受傷頗重,足足昏迷了兩天兩夜,江震宇衣不解帶的陪了他兩天兩夜。
穆天恩睜開眼睛看到安惜柔抓住自己的手伏在牀邊呼呼大睡,父親則倚在一旁的椅子上閉目小憩,陽光透過窗戶上的小方格透了進來,照在江震宇雪白的頭髮上直晃得穆天恩眯起眼睛。
穆天恩稍稍動了一下身子,卻不想觸動了肩膀上的鏢傷,疼得他張嘴吸了口冷氣。江震宇聽到動靜睜開眼睛看到穆天恩醒來喜得過去俯身喚道:“孩子,你可醒了。”
安惜柔聞聲擡起頭一看,高興地叫道:“穆大哥,你終於醒來了,我們都快擔心死了。”穆天恩只覺得喉嚨乾啞疼痛,嘴脣動了動囁嚅道:“水,水。”安惜柔馬上起身想去倒杯水過來,江震宇早就端過一杯水來對着她說:“丫頭,替我扶起天恩。”安惜柔側坐在牀邊扶起穆天恩,江震宇端着水杯湊近,穆天恩就着他的手連喝了好幾口水,這才覺得舒服了些,只是仍是頭暈目眩。
等到稍稍緩過神來,穆天恩開口問道:“我這是怎麼了?”安惜柔說道:“你被鬼車所傷,已經昏迷了兩天兩夜了。”
穆天恩心中一驚,擡眼看去,見安惜柔眼眶深陷,臉色慘白,心知她一定守了自己兩天沒有閤眼,便說道:“傻丫頭,你一定兩天沒有睡吧。”安惜柔默默點了點頭說道:“我不放心你,便和江伯伯守在這兒,江伯伯也已經兩天沒閤眼了。”穆天恩聞言一驚,忙向父親看去,只不過兩天的時間,父親竟好像又蒼老了十歲,眼中佈滿血絲,神色憔悴,穆天恩心中好似被什麼東西給狠狠地撞擊了一下,喃喃低語道:“爹····”
江震宇神色一震,含淚說道:“孩子,你終於又肯再叫我爹了,這麼多年都是爹的錯,是爹沒有照顧好你啊!”這時江天誠推門進來對着穆天恩說道:“天恩,當年的事不能全怪爹,他娶二孃是有苦衷的,這麼些年過去了,爹從不肯踏進二孃的房中半步,他每天跪在孃的靈位前懺悔,心心念念都是對你和孃親的愧疚,只盼着能在有生之年還能再聽你叫一聲爹,天恩,你就原諒爹吧。”
穆天恩聽到大哥說爹雖娶了二孃卻從不曾踏進她房中時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內疚流淚道:“爹,對不起,都是天恩誤解了你,害你受了這麼多年的委屈,對不起。”江震宇嘴脣蠕動,卻說不出半個字來,眼中老淚縱橫,只抓住穆天恩的雙手道:“孩子啊···”安惜柔與江天誠此刻都是眼含熱淚,這麼多年過去了,這對父子心中的結終於解開了。
轉眼又過去幾天,穆天恩的傷勢漸漸好轉,已經能下地行走了。自從鬼面女出現之後,鬼車好似人間蒸發了一般再不曾露過面,江天誠每天都領着鎧甲軍到處搜尋,依舊不見半分蹤影。
這天安惜柔陪着穆天恩在園中散步,小憐從遠處跑來開心的喊道:“小姐,穆公子,少爺來了。”安惜柔一聽大哥來了,興奮地拉着穆天恩叫道:“太好了,大哥來了,咱們快去看看。”穆天恩也是興奮不已,忙往聚義廳趕去。
聚義廳中,一身藍色錦緞長衫的安明軒坐在金絲楠木椅上喝着茶陪着江震宇閒話家常,安惜柔從門外衝了進來抱住他開心的叫道:“大哥,柔兒想死你了。”
安明軒抱住這個打小最疼愛的妹妹笑道:“現在知道想大哥啦!當初不聲不響留下張紙條就一個人跑到金陵來了,害的家裡人擔心的不得了,還好天恩傳書過去說你平安無事大家才放下心來,好了,讓大哥好好看看有沒有瘦了。”說完拉着安惜柔仔細瞧了瞧又道:“還好,只是容顏憔悴了些,這些天是不是沒睡好啊?”
安惜柔馬上說道:“穆大哥受了好重的傷,命都差點沒了,人家擔心他纔會睡不好吃不香的,咦?嫂子呢,她怎麼沒跟你一起來?有她在穆大哥的傷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安明軒輕輕戳了一下她的額頭說道:“就知道關心你的穆大哥,也不說先問一下爹孃可還好。”安惜柔摸着額頭說道:“看你還能悠閒的坐着陪江伯伯聊天就知道家裡一切平安。”安明軒對着江震宇笑道:“讓江堡主見笑了,都說女大不中留,這丫頭此刻滿心都是天恩,連家也不要了。柔兒自小被寵壞了,這些天也不知有沒有給堡主添亂。”
江震宇含笑說道:“這丫頭活潑可愛,老夫可是喜歡的緊哪,就怕讓她受委屈了。”安明軒聽此話便知柔兒在江家堡人緣很是不錯,心下放心。
小憐扶着穆天恩從門外走了進來,安明軒忙起身過去攙住穆天恩在椅上坐下關心道:“天恩,傷勢如何?萍兒中途轉道去了藥王谷,等她過來後讓他好好替你看看。”穆天恩說道:“謝謝你明軒,我的傷已無大礙,不過方萍如果過來我想勞煩她替我二哥江天賜看看,這些天二哥的病情一直反反覆覆總不見好。”
江震宇訝異道:“莫非小王爺的妻子也懂得醫道?”安明軒回道:“拙荊乃是藥王谷谷主方璉的女兒。”江震宇聞言喜道:“原來是名震江湖的醫王之後,老夫的二兒子天賜一直病魔纏身,老夫曾多次帶着他去藥王谷求醫問藥,只是醫王鮮少與江湖人士打交道,且藥王谷位置又極其隱蔽,都是無功而返,此番還得麻煩少夫人替犬子把把脈,只要能治好天賜的病,我江家一定有重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