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1

Part11

結婚的事情,太子沒太放在心上,他自認只要他不想,誰能奈何的了他?就算是他老子也不成!可是如果真要鬧起來,他老子的老子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皇甫兗年事雖高,心裡可明白的很。太子自然不會有尊老愛幼的美德,但說到底皇甫兗還是皇甫家的大家長,他太子再受寵總是要忌憚幾分的。

皇甫胤管不了他,就把老爺子擺出來壓他,導致他非常的不爽。太子是那種會任人宰割的人嗎?當然不是。所以誰讓他不爽,他就讓誰不痛快,即便對方是他父親。按照他睚眥必報的性格,確實給皇甫胤找了許多麻煩。皇家集團被他搞了個烏煙瘴氣,他卻兩手一甩,把所有的爛攤子都拋在腦後。和一羣狐朋狗友湊在一塊吃喝玩樂過着最奢侈腐敗糜爛的日子,完全一副不務正業的富家公子貪圖享樂的模樣。

比如現在,他闔眼躺在一雙軟綿綿香噴噴的美腿上享受,一雙柔嫩的小手在他頭上按摩。

包間裡另有兩個出色的男人,其中一個似乎剛從非洲爬回來的一樣,一身的風塵僕僕,臉上掩飾不住的疲憊。

“我還真當你有什麼大不了事情,非叫我火趕回來!結果就是因爲你煩?”雷愷扯扯領帶,表情難得的從優雅或是玩世不恭進化到極度不耐煩。

“你不錯了,你離開的這些日子這孫子沒把我折騰死。”薛子揚口無遮攔的抱怨。太子眼睛都沒睜,隨手抄起一隻空的菸灰缸砸了過去,被薛子揚眼疾手快的接住。

“找我爆你菊呢?”太子啐道。

薛子揚也不惱,忽然來了興致,勾着雷愷的肩猛爆料。太子是何等猥瑣何等變態。前些日子看上了一位新晉小麻豆,標準小正太臉蛋,那小皮膚嫩的,一捏都怕捏出水。可是小正太有脾氣着呢,身上那骨子傲勁兒,一拽一拽的,讓太子心裡癢死了。太子一向口味重,主動貼上來的他很少碰,就喜歡辣的、貞潔烈女型的。他大把大把砸票子,還動用了一些關係就爲了捧他,誰知道小正太就是寧死不從,甩都不甩他。

太子的耐心纔能有多少啊——薛子揚還特意豎起小拇指,拇指掐着小指頂端比劃着:就這麼一丁點兒。太子怒了,尹衛懷和小九把閒雜人等都清場了。眼瞅着就是一出大灰狼吃掉小紅帽的戲份,衣服都給扒了,可誰承想……

薛子揚“嘖嘖”兩聲,故意吊着胃口,飲了口杯中的酒,等着雷愷問,卻只看到雷愷興趣缺缺的樣子,便推了一下。雷愷無奈,“誰承想怎樣了?”

得到配合,薛子揚來勁兒了,雙手拍的啪啪作響。“嘿,太他媽刺激了!”

附在雷愷耳邊耳語,果然看到雷愷驚愕的表情,薛子揚忍不住大笑。

“薛子揚你就是個女人!”太子有些無力的罵道。

“我是男是女你還不知道麼,再不濟你可以驗明正身啊。”薛子揚一臉賤樣的揶揄。

“可你那個小正太就不一定咯,他到底算是男人還是女人?”話還沒說完就整個人歪倒在沙上毫無形象的狂笑不止,連太子踱步過來的身影都沒有注意到。

雷愷一副“你自求多福”的眼神看了看半點未察覺到危險的薛子揚,機靈的起身讓出足夠的空間,避免殃及池魚。

皇甫澈推門進來看到的就是這副景象。薛子揚被太子屈膝壓在身下用拳頭收拾的嗷嗷直叫,衣衫不整狼狽不堪。雷愷事不關己的在一旁閉目養神,對薛子揚的求助置若罔聞。

“臥槽!你情找你小正太去,我跟你可不是一個口味的!”

“你不是讓我驗明正身麼,這不是你要求的麼?我滿足你的要求!”太子下了狠心收拾他,本來那件事已經讓他噁心死了,偏偏薛子揚這個不怕死的一直往槍口上撞,他不給他點顏色看看怎麼行?

“滾蛋!誰用你滿足!少爺我喜歡女人!……要斷了!皇甫律你找我跟你翻臉啊!”任憑薛子揚再怎麼反抗,太子就是不罷手。

“那你翻給我看看!”太子反扭着他的手臂更加用力的扳,疼的薛子揚眼淚都快飆出來了連連咒罵。

皇甫澈坐下來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我進來前好像看到你媽了,子揚。”

敏感的察覺他的身體一滯,太子露出詭異的笑容,膝蓋頂着他的腰眼一個用力。“罵我?”

“沒沒沒!太子,快鬆手!疼啊!”薛子揚之前死不妥協的氣場瞬間被皇甫澈戳破。

“叫我什麼?”太子不依不饒道。

“太子——”手臂又是一陣鑽心的疼,薛子揚哀嚎着改口,心裡卻已經將他罵了狗血淋頭。“太子——爺還不成麼?”

很是滿足於薛子揚刻意加重的那個“爺”字,太子手一鬆,惡嫌的又踹了一腳。“就這點出息。”

如果說褚家有個暴力女王,那麼薛子揚家的就是一個腹黑的。薛子揚天不怕地不怕,惟獨就怕惹到了自家的娘,到時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薛子揚齜牙咧嘴甩甩幾乎要斷掉的手臂,揉了揉腰,艱難的提好褲子,躡手躡腳小心翼翼的趴在門口張望。“你真看見我媽了?”

皇甫澈表情漠然,語氣正經到讓人看不出一點捉弄人的意思。

“我說的是「好像」。”

……

一整晚皇甫澈和雷愷的情緒都不太高。薛子揚對皇甫澈沒什麼可好奇的,因爲皇甫澈給人的感覺一向都是如此,很少看到他對什麼事情表現的熱衷過。大多是一副波瀾不驚,尊榮優雅,處事沉穩理智的樣子。

雷愷就不同了,他平日裡的玩世不恭不輸薛子揚,在圈子裡也是有名會玩的。所以薛子揚瞭然似的拍着雷愷肩頭,“讓男人頭疼無外乎兩個原因,一是錢,二是女人。你想告訴我們你缺錢?”

雷愷但笑不語。嘴角牽起的是無人看得懂的苦澀。

是因爲女人嗎?他什麼時候也落到會爲了一個女人失了神的地步?他怎麼能允許自己這樣?

那個她……甚至還不算一個真正的女人,她稚嫩的似一顆青澀的果子。他在等她成熟,卻不能真正佔爲己有。留着她,因爲自有用途。

太子對於女人一向嗅覺靈敏,取笑他是不是在日本金屋藏嬌了,不然怎麼頻繁的往日本跑。尤其是每年的三月,他都要在那裡呆上足足一個月,總不會是爲了賞櫻花吧!

太子的話勾起了雷愷記憶中僅存的那些,可以稱得上是美好時光的回憶。那個在鋪天蓋地的櫻花雨裡亭亭玉立清麗脫俗的女孩,那個每年會等他十一個月的女孩,那個心甘情願被他栽培利用的女孩……他知道,那幾乎是他心中唯一的溫暖與柔軟。

如果他還有心的話。

可是這太危險了!那個女人就是一劑慢性毒藥,慢慢滲透進他的思想他的靈魂每一處,悄然等待他病入膏肓的時刻卻無藥可救。他不許,不許有這樣的事情生。

他強迫自己不要去想關於她的一切。忘記一個女人最好的方法就是再找一個女人。雷愷臂上挽着新結識的女伴先行離開。薛子揚覺得無趣,到舞池裡獵豔去了。

太子和夏梓釉通了一通電話,回來看到皇甫澈整個人隱在一片濃濃的陰影裡,他上前靠了過去。

“老頭跟你說什麼了?你這段時間狀態不對勁啊。”

再怎麼樣他們也是兄弟,別人看不出來可他還是對皇甫澈有些瞭解的。

“……”

“他也對你逼婚了?不能啊。”

“……”

“我說你就非得每次我問到你第三句的時候你纔回我?”太子有些惱,口氣衝了起來。

皇甫澈淡然道,“我以爲你知道我懶得理你。”

太子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