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柳爹爹送入澄心苑正屋後,回到自己小院的小世子,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疑問,一臉興奮地望着熙染,連聲問道:“怎麼樣,怎麼樣?成功了沒有?那個什麼破皇子相信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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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曉雪走後,邵府又一次遭到天煞閣的襲擊,不過向以往幾次那樣,都以失敗告終了。天煞閣派來的殺手,在邵府各方面的強大火力下,留下了幾具屍體後,無功而返。小世子雖說與那子慕皇子算得上堂兄弟呢,不過自幼沒什麼來往,加上子慕皇子一而再再而三地對邵府下黑手,薛晨對他已經是恨之入骨。
早已在他們院中等候多時的谷化風,和難得沒去店鋪的蘇繁,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他,眼中滿含着期待的熱切。
儘管妻主不在家,熙染仍不改妖孽本色。他十分風騷地撩了下垂在鬢邊的頭髮,抿着丹脣,狹長的鳳眸眯成月牙,這笑容妖媚無比,就連三個男子都爲他的妖嬈而炫目。
他兀自在那賣弄着風騷,這時從窗外竄進一個人影,動作極其迅速,若是你恰巧此時在眨眼睛,你會突然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屋裡悄無聲息地多了一個人。
熙染的笑凝固在臉上,他渾身戒備,散發出獵豹般的敵意。那道人影嗤地一聲笑了:“別緊張,我若是對你們不利的話,你們還有命站在這裡?”
谷化風還沒來得及害怕,便已經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即便從聲音中分辨不出來,那生硬的華焱官話,已經泄露了他的身份。
谷化風定睛看去,果然是前幾日纔剛剛離去的那個人,他忙起身行禮道:“小師公,您怎麼不讓人通報一聲,從窗戶就進來了,若是被誤以爲是殺手之流,誤傷了您,徒兒如何跟師父交代?”
那個身材削瘦,面容清秀的男子瞪了他一眼,道:“誤傷我?就憑你們那些廢物護衛暗衛什麼的?嗤——我人都進到這兒了,也沒見她們有什麼動靜,警戒心也太低了點。難怪,你們那師父央着我來府上坐鎮保護你們。風兒呀,還不趕快好酒好菜地招呼着?對了,中午別忘了上壇劍南春。嘻嘻,曉雪那丫頭還不是那麼一無是處,這酒釀的可真夠勁兒。”
沒想到吧,胡曉蝶這個年輕的小夫侍,別的愛好沒有,就好這麼一口。自從第一次來邵府,曉雪以自家釀造的高濃度烈酒招待他以後,便對邵府的酒水念念不忘,每次來都要蹭上幾壇。
谷化風忙點頭笑道:“小師公您放心,自家的那個釀酒小作坊,也就自己喝喝,送送人什麼的,還能供不上師公您喝的?今兒中午,我親自下廚弄幾個菜,感謝小師公對邵府的厚愛。”
他話沒說完,小世子薛晨拍着手蹦起來:“好耶,好耶,好久沒吃過風哥哥親手做的菜了,廚房裡做的那些菜雖說也像模像樣了,可是感覺總差了點什麼,害我最近都沒吃過一頓舒心的。你看,我都餓瘦了。”他扯着自己***的小麪皮,討好地伸到谷化風面前,博取同情。
小師公拎着他的後領,讓他離谷化風遠一點,皺眉道:“你最近反應大,親自下廚就不必了,反正我也嘗不出什麼優劣來,只要這酒……上最好的就成。”再怎麼說,谷化風也算得上他妻主的半個徒弟,也就是他的半個徒弟,自己徒兒還是要關心愛護下的——但是,那個臭嘴的邵曉雪例外!!
小師公似乎和曉雪天生不對呼似的,見了面總是像兩隻鬥雞一樣,大眼瞪小眼,拌嘴事小,有時候還上演全武行呢!
小世子眼見馬上到嘴的美食,被小師公一句話給拍飛了,不高興地皺起了笑臉,小嘴鼓着,卻知道這小師公雖然年紀輕輕,武功跟阿昕有的一拼,況且又擅長各種巫族的秘術,得罪不得,只得垂頭喪氣,一臉不滿。
細心的蘇繁,見谷化風此時的臉色有些不好,便扶着他坐下來,自己也坐在他身邊,依舊是沉靜的笑容,把話題拉了回來:“染哥,此次前去將軍府,還順利嗎?”
熙染很傲嬌地道:“那當然,也不看我是誰,本皇子出馬,還有不成事的嗎?”
小師公看不得他得瑟,撇了撇嘴漏他氣:“你就在那翹尾巴吧,如果不是我教你那幻術和易容之秘法,又爲你提供那秘藥,你能取得那什麼木頭皇子的信任?計劃能那麼順利的實施?”
妖孽的眼睛轉了轉,脣角的笑似乎別有深意:“是呀,小師公您可是正宗巫族的***人,從小浸淫在巫術幻術中,誰也越不過您去呀。這次計劃的功勞,您要佔大半呢!”
小師公見了他的這副表情,和吹捧的言辭,臉上露出警覺地表情:“你又想什麼壞點子了?再想從我這裡騙東西,沒門兒!”
每次他來邵府,都得警醒着這妖孽,可是每次都在不提防中,被他騙去不少好東西,例如易容秘法。
小世子已經從吃不到美食的怨懟中恢復過來,他伸出頭,一臉興致地望着熙染:“染哥,染染,小染……快跟我們講講將軍府之行的趣事。”
“趣事?一不小心露出馬腳,是要送命的!你當去喝茶聽戲呀?”熙染用迷人的鳳眼,橫了薛晨一眼。不過還是很配合地講了他化妝成巫族老者,在將軍府裡跟那個字母皇子哈啦的情景,講完後,還不忘看着小師公,似乎想聽聽他有什麼指示。
小師公皺着眉頭想了想,道:“這子慕皇子應該是已經深信不疑了,不說你這幾手玩得逼真,就說他渴求女兒的迫切心情,即便有什麼疑點,也會死馬當活馬醫的。”看不出,這小師公跟胡曉蝶結親不久,成語用得是一套一套的。
“現在就等五日後秘術的施行了。”小師公繼續道,“我再教你個我們巫族的秘術,你的師父是我們巫族判出的人,她雖然有過,你卻也算得上我們半個巫族人了。不過切記,我所教你的這些秘術幻術,不可輕易在人前施用,否則巫族的司天們追究起來,即便我做了巫族首領也救不了你。”
他說話的時候,語氣很鄭重,臉上帶着稍後的嚴肅表情。
熙染也收了平日裡的嬉笑怒罵,一臉正色,道:“小師公放心,徒婿絕不會使用第二次,若不是這子慕皇子太過可恨,徒婿也不會麻煩小師公您出山了。”
小師公翹起嘴角,那笑容純真中帶着明快:“也不用這麼謹慎,該出手的時候,還是要出手的,咱巫族雖然偏居一隅,也不是任別人捏扁揉圓不敢反抗的窩囊廢。只要你不用這些巫術爲非作歹,我在司天們面前還是有幾分說話的餘地的。”
熙染點頭道:“徒婿雖然不能算得上什麼好人,不過自從嫁給曉雪之後,卻也從未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壞事,您就放心吧。”
小師公也不是不放心他的人品,只不過是習慣性地叮囑幾句而已。見他如此鄭重地承諾,便把體外五行孕育之法,盡數傳授給了熙染,並告誡他:“此術你們也可以應用,不過,既然你們已經培育出金胞果,此等逆天的巫術,還是不用爲好。若是不得已施用了,切忌大悲大喜大怒等劇烈的情緒,否則小產事小,很有可能連小命都沒了。”
熙染的眼中有種情緒一閃而過,他又露出招牌妖孽笑容,點了點頭,表示他已經盡數記在心中。
五日後,熙染化身爲巫族老者,在將軍府總管恭敬地引領下,來到了子慕皇子的寢室當中。
子慕皇子已經等得着急,他盼女兒已經盼了近二十年了,上次的金胞果讓他差點如願,若不是……那個賤人的女兒和女婿,說不定她的寶貝女兒已經快要出生了呢!
這個子慕皇子此時的心中已經扭曲,如同一個偏執狂一般,把上次流產的所有罪責都推到了曉雪和任君軼身上,認爲是她們用計害死了他腹中尚未出世的寶寶。
熙染化身的巫族老者,又仔細地檢查了他的身體,點頭確認他的身體狀況是實行體外五行孕育的最佳狀態,便讓他躺在了牀上。
熙染用子慕皇子保留下來的祝將軍的一根頭髮,以及她受傷時包紮過的帶有她血跡的繃帶,用巫術進行分離。再用針刺破子慕皇子的食指,放出兩滴鮮血,然後將分離出來的,帶着祝將軍基因的物質與之混合。最後用秘術,將混合物植入子慕皇子的胸前。
只見一團小小的突起,出現在子慕皇子白皙而有彈性的胸口上。熙染才收術,道:“秘術很成功,只要皇子殿下用心血養上三個月,這胞胎便可以自動脫離父體,再以養育普通胞胎的方法養至七個月,皇子殿下的女兒便可以出世了。”
子慕皇子像護住什麼稀釋珍寶似的,用手輕輕罩着那團依然很幼小的肉團,眼中含着喜悅的淚花:“女兒呀,你好好的長大,爹爹會保護你,愛你,不讓你受到任何的傷害,快快長大吧!”
正當他擡起頭想要對巫族老者表示感謝的時候,不料對方已經不知什麼時候,消失在他的寢室當中,一張寫有字跡的紙片飄然而下:你順利生下孩子的時候,老朽自會出現。記住你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