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說完這句,楊序這小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卻衝了進來,見到蘇雁菱他笑着說道:“原來你在這裡啊,害我找你這麼久了,中午你叫我去買下午茶,現在我給你帶到了。”
額?這些怎麼來到刑事技術實驗室這裡談呢?我用看似嚴肅的眼神看着楊序,他也不笨連忙就反應了過來,“睨哥哥你也在啊!估計不到這次你也來了啊!”
“是的,我們出去再談吧!”
蘇雁菱沒有要那份午餐,此刻,我搭着那楊序的肩膀神秘兮兮的說道:“小子,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啊!”
“那有這件事,我只不過是以同事的名義幫她買的午餐啊,可是她都沒有要!”
我拍了拍他的腦袋笑說道:“不管你說什麼,大家都有眼見的!好了你繼續去忙你的!”
“是的!睨哥哥!”剛纔我們在洗手間裡面,等小便完畢,我和他就各自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去了。
我在辦公室裡面等下班,今天又遇到新的受害者,我連玩《英雄聯盟》的心情都沒有了,哎,還是等下班算了。
等了大概半個小時,就到下班的時間了,我就哼着歌兒拿起車匙離開了辦公室,來到外面的停車場去拿車,每次回家就意味着我可以很快就見到老婆。
今天晚上我開的車子特別快,因爲我有點心事要告訴她,最近壓力實在太大了,真想把這些都發泄出來,不過想起她,晚上又會給我做豐富的晚餐的,我的胃部就會翻涌起來。
按照平常一般看着車子回到小區的樓下,這次應該不會有白影或者感應燈頻閃事件了吧?我進入停車場的時候正好見到上次曉雨說請假的那個小陳,今天他的氣息好像不錯,見到我還打了一聲招呼說道:“睨先生你回來啦?”
我回答說:“是的,你辛苦了!”
等我把車子拍好後,我就經過保安亭的前面,可是此刻我卻發現小陳不見了,於是我往那個保安亭裡面看了進去,那裡面竟然沒有人,等過了大概2分鐘左右,突然一個人從臺子下面露出了頭顱,那是小福是我們小區的另一個保安,於是我就問他:“你的同事小陳呢?”
“小陳,你在開玩笑嗎?睨先生?”小福看着我,感到很奇怪。
“我沒有開玩笑,剛上我明明看到小陳就在保安亭裡面啊!”
只是他聽了我的話後反而更加困惑起來了,他說道:“小陳在2個星期前已經在家裡喝農藥死了!”
什麼?聽到這個消息,我的心臟劇烈的抽搐了起來,顫抖的極其厲害,2個星期前,我記得才幾天前我看到他還在地下停車場裡面幫我檢查那些燈光,他怎麼可能就死了呢?
我轉身緩步的離開保安亭,當時我彷彿還聽到小福在背後叫我,但是我的耳朵裡面只有嗡嗡的巨響就什麼也聽不到了。
甚至我連自己是怎麼回到樓上都沒有發現,等我看到家的門口的時候,我有點頭暈了,家裡的門沒有等我敲擊就自動打開,曉雨早就站在裡面看着我微笑起來了,可是我卻怎麼也揚不起自己的嘴巴。
因爲我還在爲剛纔小陳的事情而感到困惑,難道他真的在2個星期前就已經死了,那麼我當時看到的究竟是誰呢?
我眼神空洞的走進了家裡,曉雨看到我木訥的樣子在說話,但是我竟然也一句也沒有聽到,我來到自己的房間,砰的一聲就把房門關了起來。
曉雨在外面敲着門,不住的叫喊:“老公,你在裡面幹什麼?爲什麼不理我?你在裡面幹什麼啊?你怎麼老是不說話啊?”
我跪在了牀前,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我的腦海裡面忽然想起了2年前那吊死在景和公司的那具女性的屍體,那個叫子珊的女孩。
爲什麼我的身邊總是會遇到這些詭異的事情呢?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呢?
我不斷的思考着這個問題,門外不僅僅傳來砰砰的敲門聲,另外還有曉雨的呼叫聲,我知道此刻的她一定很擔心我,可是我卻不知道怎麼說話,也站不起來了。
我彷彿看到自己的整個房間都在旋轉,彷彿發現自己的房間就是那個感應燈損壞的地下停車場,那燈光不住的熄滅着,最後變得漆黑一片的時候那個白影,就在我的車子背後敲打着我的後尾車窗。
我也不知道自己跪在地上到底有多長時間了,反正就覺得四周的環境都有點不對勁,而在房間外面妻子的聲音也變得扭曲了起來,“老公,你怎麼在這個漆黑的房間裡面啊,那裡有一個死人在掛着,他露出了一根如同小腸的舌頭,一個已經被燒焦的頭顱上面佈滿青煙,而且他的身子是直直的,那停車場的慘淡燈光照射在這具屍體上,你難道不害
怕嗎?”
聽到曉雨說了這句話,我的後背一陣發涼,我連忙衝了出去,只是當我打開自己房間的門的時候,在外面站着的竟然是一具白骨!
啊!我驚懼的叫了一聲,把那具白骨連忙推開,然後不要命般的往大廳的方向跑去,我回頭看到那白骨還在跟隨着我,我的背後一陣陣陰風出來,還有一些額勒額勒的骨頭在摩擦的聲音,那骨頭中產生了摩擦的火光。
我重重的吞了一口唾沫,用左手支撐着電視機櫃,往屋子外面跑去,只是我當我來到門口那穿鞋的地方的時候,我就有點害怕了。
那鞋架上竟然放滿了一個個慘白的骷顱,那上面堆積如山,就好像個亂葬崗一般,每一對鞋都被這些骷顱所取代。
這時,我看看自己的雙腳,鞋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見了,穿在我腳上的竟然是一隻沾滿血液的布鞋!
那布鞋的是那種古老很古老的鞋,上面不僅僅充滿血液而且還有許多灰塵,我不能確定那是什麼年代的布鞋了,反正就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我驚詫着,步伐變得極其沉重。
但就在這個時候,我發現背後的白骨竟然快要追上我了,無論如何就算逃跑不了也要動,我不能在這裡坐以待斃啊!
想着我艱難的擡起了雙腳走了起來,不過這種速度比起平時的我都不知道要慢上好幾倍了,大概用了2秒我還走了不到一步,眼看着背後的白骨就碰到我的後背,我咬着牙繼續用力擡起腳,可卻依然無濟於事。
白骨舉起了一隻手,緊緊的抓住了我的肩膀,就在此刻我發現她竟然開口說話了:“不要害怕,我不是來害你的,不過我要你跟着我去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我轉過頭來看着那骷顱的嘴巴一張一合的,它果然在說話,而且我看到它的頭上帶着一把白髮,那白髮怎麼看我就怎麼感覺在哪裡看見過呢?
啊!我想起來了,那不就是白天那個白骨的頭髮嗎?
不!應該說這白骨,就是我和承天他們在刑事技術實驗室看到的那個,怎麼會這樣?
那東西不是還在分局,爲什麼會突然跑到我家來了!
剛纔聽到白骨說要帶我到一個地方,於是我就發現它堅硬的轉過身子要走動了,我真的要跟着它走嗎?
只見它那白髮飄逸在身後,骨頭髮出那種水性金屬漆的光澤,本來我不想跟着它走的,可是我的腳竟然自動擡起來了。
此刻我發現自己的腳好像不是來自自己的,怎麼我都沒有讓它走動,它們就自動擡起來了,這究竟怎麼回事?
我跟着白骨的後面慢慢的走動了起來,只是我發現家的情況發生了變化,本來的大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荒涼的山脈,山中死寂一片到處只有鼓起的土包,還有那豎直的墓碑,我看到那白骨就在我的面前。
我使勁跑了起來,希望可以追到它,只是這個時候我已經使用盡人王伏羲的所有力氣了,可我發現我還是沒有追到眼前的那排白骨。
我看得見自己的身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換成了一套綠色的壽衣,我猛然醒覺,難道我是死人?爲什麼我的身上會穿着壽衣,或者說我是個將死之人麼?
我滿頭困惑的繼續追趕着眼前的白骨,雖然追趕不上,但是我還是在拼命的跑着,彷彿如果我追上了它就可以離開這個荒寂的地方,是什麼原因讓我來到這個地方呢?
難道正如我剛纔的猜測一般我已經是個死人了?可是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死的啊?
當我正想不明白這件事的時候,我忽然聽到一些嘻嘻哈哈的聲音鑽進了我的耳朵裡面,我猛然的往那個聲音來源的方向看去,讓我驚懼的是我看到了一些女人被幾個孩子包圍着,然後在那裡玩耍起來,我親眼目睹她們在玩的這個遊戲叫大鷹抓小雞。
這個遊戲在我還是兒童的時候,幼稚園的老師經常會和我玩的,只是此刻的我,怎麼會有心情去回憶這些美好的事情呢?
我的腦海裡面只有那可怕的畫面,就是眼前的女人和幾個孩子在嬉戲,正確的說那些人都已經只剩下白骨了。
我是從她們的頭上可以分辨的出她們是女人,飄逸的黑色長髮,金色長髮,或者棕色長髮,孩子的骨架比較小,幾個女人拉着這些小孩。
在中心的墳墓中玩着我上面說的遊戲,我發現剛纔帶我過來的那個白髮骨頭竟然就是她們當中的大鷹,而排前面的三具白骨則是做雞媽媽,背後的小孩白骨則是小雞。
在這個遊戲當中只有我一個旁觀者,四周就是荒草和死寂的山巒,剩下的就是墓碑和一座座突起的土包,此刻我忽然看到一個墳墓的到處
沒有任何樹木生長,而且也沒有雜草,那是什麼?來到這時我忽然想起了從前爺爺更我說過的一個關於陰墳的故事:
那年清明節我奶奶剛好死了,人死之後,入棺之前,都要穿上一套壽衣,而且粉的有模有樣,似乎身前不能得到的東西,都可以在這一張張白紙糊成的東西里獲得。來到出殯的那天早上,根據我們的家裡的習俗,作爲孫子的我必須要擡起那個棺材。
在身前有一個叫唐叔的人,他身邊還有一個老人,我就在他們的身後和自己的兄弟擡着棺材,唐叔是一個扎紙匠,偶爾也接一些另人覺得奇怪的活兒。就在我奶奶離開後沒多久,他又遇到了這樣的一件事:
這一日傍晚,他在村頭的破房子里正給一個孩子喂藥,是一個發燒很嚴重的男孩,大概七八歲的樣子, 忽然門口進來一個衣着整潔留有山羊鬍的老頭,他往這兩間瓦房裡面看了看,說是想請唐叔幫忙。
老頭大概有六十來歲,不過鬍子有些花白了,帶着一個黑色的禮帽,一點不像是山民,倒像是城鎮裡進山的商客。
唐叔看了一眼就低下了頭說:“我忙着呢……幫不了你了……”
老頭伸手就遞過了一籃子酒菜,躬身打開擺在了屋子的地面上,唐叔有些激動,連忙說了幾聲謝謝,靠在牆邊的男孩被這些食物的香氣給叫醒了,立刻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
老頭接下來什麼也沒說,待到倆人吃完,直接領着唐叔從山裡的小路來到了一處十分偏僻的樹林,唐叔從來沒來過這裡,心中有些奇怪。
他們停在了一個十幾米見方的大坑附近,坑裡頭擺着一口黑漆漆的棺材,以唐叔的經驗看去,這幫人明顯是在挖墳!
望了望這個老頭子,唐叔的心中有些緊張,他不知道這老傢伙是要做什麼,棺材裡頭的人和他有什麼深仇大恨麼?怎麼生生的從土裡給人家刨了出來!
唐叔裝着不解的問:“這……叫我來做什麼?現實也沒有紙給他們祭奠,要扎些什麼東西呢?”
“哼,這是個幾十年前的棺墓了,我打不開這棺材,所以想請你幫忙打開……”
老頭子搖了搖頭竟然說出了這麼一句話,唐叔當即就愣了,轉頭看了看這個一本正經的商客,有些被他嚇着了。
“這位爺……我只是糊紙的匠人,您說的恐怕我還辦不到……”
“別裝了,我知道你以前幹過這個,現在你落魄之極,正是賺錢的好時機,況且……你們剛纔把他們的飯給吃了,難道不應該回敬一下麼?”
唐叔恍然大悟,忽然激動的拱手道:“先生……這種事情一般有損陽壽,可是這棺材也沒什麼特別的地方……”
他話沒說完那老頭就往他的手裡塞了一包銀元,眯起雙眼笑意正濃的看着他,有些神秘兮兮的。
唐叔看到錢就笑了,見錢眼開或許就是形容他這種人的,不過他現在有錢不賺實在是太不划算了。
這是一口封血棺,在陰陽術裡面又稱之爲輪迴棺,唐叔頭一眼看去就已經瞧出破綻了,這口棺材的血氣已經漏完了,現在興許裡頭根本沒有什麼屍骨了,說不定已經成了遊蕩在山間的野屍!
“慢着!這東西有沒有危險,你剛纔說折壽什麼意思……?”老頭忽然拉住他問。
“這個……你自己以爲這棺材應該邪門,所以才叫我來的吧?現在又是晚上了,您還真會挑時辰……”唐叔笑了笑!
天邊最後一縷霞光在這一刻默然的消失了,周圍的光線已經很微弱,那幾個夥計點起了五六隻火把照明,唐叔則笑着慢慢的走近了棺材,準備下手。
或許是他以前真和屍體打過交道,不管是什麼樣的屍體都有見過,現在他的手已經按到了棺材蓋子上,慢慢的來回撫摸着,像是在感覺什麼。
老頭在後面緊張的問:怎麼樣?這裡面的屍骨現在是什麼情況?
唐叔笑了,他十分平靜的說:沒有屍骨,我敢肯定屍體已經不見了,有沒有珠寶我就不敢確定了……
他這話一出口,周圍那五六個夥計當時就有些害怕,連忙的聚在了一塊,把唐叔帶來的那個孩子給攔在了身前,十分的緊張。
“沒有屍體?不可能吧……沒道理啊!難道我找錯地方了?”老頭忽然自言自語了起來。
這件事過後,唐叔告訴我,那是因爲屍體在陰墳直接被帶到了地府所以就不見了,傳說陰墳都會有條通往地府的道路。
此刻想到從此唐叔的話,我的內心就更加恐懼起來了,因爲我知道眼前那個什麼也沒有生長的墳墓就是傳說中的陰墳,眼前又是那些正在玩大鷹抓小雞的白骨們,怎麼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