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之後倒是消停了幾天,不過一個星期前的一天晚上,門口那鈴鐺響的特別的兇,我當時就被驚醒了,趕緊跑到客廳裡面來看,奉小扮,你猜我看到了什麼?”

這張大媽講話有些神神叨叨的,倒是符合我記憶中的“仙婆兒”的形象,不過她說到這裡,我心裡也有些緊張起來,

“我看到那明明被我鎖了的大門已經是半開着的,而且,那門檻的竈頭灰上面,還有個鞋印子。”

聽了這話,我也是反應了過來,如果這張大媽說的是真的,那麼那玩意絕對已經衝破了那鈴鐺,跑到屋子裡面來了。

在屋子裡面?我心裡一抖,瞬間把手伸進了自己的兜裡,整個人也有些緊張起來。

不過與此同時,我心裡也閃過深深的疑惑,這那掛在門口的鈴鐺明顯是個鎮宅子的高級貨,能夠衝破這東西進來的玩意,那還不生猛的不行?那爲什麼我會一點感覺都沒有,瞬間我想到了另外一種情況,如果那衝進來的玩意不是太猛,要是硬過那門檻的一關,只怕這闆闆不死也得脫層皮,難道是硬闖進來之後太過虛弱?

就在這時,我看到這張大媽從身後拿出一個小包,當着我的面打了開來,裡面裝的全是鐵砂,嘴裡一邊念着,

“不管他們造了什麼孽,但你已經死了,放過他們吧,放過他們吧。”

邊說邊把鐵砂撒在了燃起的紙錢上面,紙錢的火光越來越小。就在這時,我突然感覺到屋裡的什麼地方似乎有那麼一絲波動,猛地站了起來,然後一張符紙已經是到了手裡。

但那絲波動消失的極快,瞬間又是沒有了,如果不是和張大媽撒鐵砂的時間正好吻合,我幾乎就要以爲是我的錯覺。

而且那一絲冰冷的波動,正好就是從樓上傳來。我眯着眼睛看着樓上幾個屋子中的一個,剛纔的感覺就是從這屋子中傳出來的,而這屋子,就在我提包出來的隔壁,也是那老頭的孫女睡的房間。

這張大媽的的那句“不管他們造了什麼孽”倒是被我注意到了,難道這裡面還有什麼隱情?難道是這姓祝的一家做什麼虧心事。

盡避此時我心裡有些疑惑,雖然也並沒有動搖我要完成任務的決心,但我的心思還是起了一些變化,看着那火苗被鐵砂蓋的越來越小,我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大嬸,我知道這屋裡不對頭,你用鐵砂蓋燒給這些東西的紙錢,這種做法是讓私人翻不了身的做法,你就不怕到時候把髒東西引到自己身上?”

這大媽的聲音很是無奈,

“我有什麼辦法,總不能看着這天殺的東西禍害這家人吧。”

我又從兜裡拿出了兩張符紙藏在手心,下意識的就要走上樓看個究竟,那玩意肯定就在祝老頭孫女的屋子裡面,可是那女孩現在肯定已經睡了,我一時有些拿不定主意。

火已經完全熄了,這張大媽開始掃起樓梯上面的灰燼來。我站在原地沒有動,這老女人背都有些躬了,看起來給人一種淒涼的感覺,

“奉小扮,我這種鄉下把式只能這樣了,還請你務必幫幫忙吧。”

說完慢慢的走下了樓,回到一樓的一個小屋關山了門。我站在樓梯上,看了看這張大媽的屋子,嘆了口氣,心想着這保姆倒是個知道感恩的人。

這大媽最後的那一句“讓我幫幫忙”似乎還在我耳邊迴盪,我也不是瓜的,這句話已經有些明顯了,就是求我出手的意思。

現在可以肯定的是,這祝家的髒東西不止一個,外面的院子應該有一個,另外一個早就闖過了那門口的鈴鐺進了門,而且此時絕對在二樓那女孩的屋子裡。

整個屋子再次變得一片漆黑,我靜靜的站在樓梯上面,眼睛一直盯着二樓的那道門,我一直在猶豫,已經是站了半個小時。雖然不知道爲什麼這玩意的氣息很是微弱,但是在我刻意的留心之下,半個小時的時間,我已經是感覺到了三回那種冰冷的氣息,雖然每回都很短暫。

我不知道的是,就在我站在樓梯的時候,屋子中有一道門的門縫一直開着,一雙眼睛從裡面看着我,正是那姓祝的老頭。

我終究還是打消了立即上樓的念頭,可能還是覺得闖進一個女孩房間不太好,而且更重要的是,或許是出於某種想把事情弄清楚的心裡,我並沒有決定今晚就出手。我微微的唸了一句,

“再等等看吧。”

就在我回到樓梯下面繼續睡覺的時候,那老頭的門縫也關上了,一聲低低的嘆息聲從裡面傳了出來。

當晚,我會樓梯下繼續睡覺,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不知道睡了多久,然後似乎聽到什麼聲音,好像是個女孩在不停的哭,我站了起來,此時整個屋子依舊黑漆漆的,有個什麼東西蹲在樓梯口。

我一看,嚇了一跳,居然是個黑影,不過顏色已經很淡的樣子,身上沾着一張一張的紙錢,那紙錢上面滿是鐵砂,壓在這影子身上很重的樣子。這影子蹲在那裡很辛苦似的,不斷的哭,而且嘴裡還在念着什麼,我聽得不是很清楚,

“熬吃喝喝,補壓可來。”

這說的什麼玩意?我正要從兜裡拿符紙,突然,那黑影發出一聲尖叫,然後我發現面前的場景一下子就沒了,我睜開眼睛,正好看到黑漆漆的樓梯底,才發現原來是個夢。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一陣吵鬧聲給弄醒了,我從樓梯底下坐了起來,睜開眼睛一看,客廳裡已經是坐了一桌子人開始吃飯了,張大媽此時也看不出來一點異常,依舊面帶笑容的在忙忙碌碌的上早飯。

“爹,你看看,這人睡那裡像什麼樣子?小君還是個女孩,來來去去都能看到一個大男人睡覺,已經不是雅不雅觀的問題了,這成什麼了?”

這女的一副冒火的不得了的樣子,邊說邊往我在的樓梯底下指,旁邊的女娃到沒有跟他媽一個樣,不過在捂着嘴巴笑。祝老頭倒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臉上的神情也很鬆弛,似乎並沒有把中年婦女的話聽進去。

“爸,算是我求你了,這樣帶個人住在家裡真的不像話。”

就在這時,我嚇了一跳,因爲這之前看起來一直都和和善善的老頭把手裡的筷子猛地朝桌上一打。竟是直接用筷子就把一個碗給打碎了,這老頭瞬間變得臉色陰沉,

“什麼時候,我祝家竟然連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子都容不下了?混賬東西。”

一瞬間整個屋子都安靜了下來,所有人似乎都嚇呆了,只剩下張大媽似乎沒有受到什麼影響,只是第一時間默默的把碎碗收拾起來。

這次那中年男人倒是不在,中年婦女和那女孩都被嚇住了,一時間忘記了吃飯,中年婦女似乎還想說什麼,祝老頭冷冷的聲音又是響了起來,

“越過越回去了,我看你們是連自己的根都快忘了。做事要有底線,要摸着良心。”

我眯了眯眼睛,這老頭這句話似乎若有所指,老頭也繼續拿着茶壺喝了起來,中年婦女不敢在說話,整個嘴脣都在顫抖,那女孩也急了,一副委屈的樣子,

“媽,別哭啊,爺爺你這是做什麼啊?”

誰知這老頭又是吼了一聲,“要哭就給我滾出去。”那中年婦女紅着眼睛就往外面走了。我心想還真是人不可貌相,這笑呵呵的老頭髮起火來居然這麼駭人,就在這時,祝老頭看到了我,整個臉色就像是變戲法一樣的,又變得和善的不得了。

“奉小扮,起來了?來來來,趕緊過來吃早飯。”

我裝作沒看到剛纔的事一樣,走了過去,這老頭已經把旁邊的椅子又是拉開了,居然又讓我坐那女孩旁邊。我有些狐疑,這女孩這次倒是沒有再往旁邊挪,只不過整個眼睛都已經汪汪的了,哭又不敢哭的樣子。

吃飯的時候這老頭不斷的和我說話,主要是問問我老家在哪裡啊,家裡還有些什麼人之類的,我也一個勁的亂扯,我每回答一個問題,這老頭都頗有深意的看着我,搞得我有點不自在。

“小扮,我這家裡人不懂事,希望你別往心裡去,你住了一晚上,對屋頭的事情有什麼看法?”

我楞了一下,這老頭總算還是問到這上面了,要說了解情況我還真說不出什麼來,隨後只好把那玩意不止一個的想法說了說。

老頭喝了口茶,“不知道小扮有沒有把握?桂先生手段了得,名師出高徒,想必小兄弟也不是庸人。”

我還真受不了這老行頭的文縐縐,狗日的說話拐彎抹角,又好像處處打着機鋒,

“我還沒弄的很清楚,不敢打包票。”

我隨便整了點稀飯,那張大媽倒是趁我不注意去把我樓梯下面給收拾了一下,祝老頭示意我跟着他來。

我不知道這老傢伙又要做什麼,只好表面謙恭的跟着走,那女孩倒是也同時跟了過來。我跟着進了一樓的一個門,進去一看,是個書房,差不多有半個客廳大的樣子,佈置的倒是古色古香的。

一個個架子上面,木頭雕刻瓶瓶罐罐擺了個全,簡直比我家的書房高檔了不知道多少倍。祝老頭示意我坐了下來,然後從一個櫃子裡面拿出一個盒子,擺在桌子上。

我心中有些疑惑,這是要搞什麼名堂。

盒子倒是十分精美,一看這老頭小心的模樣就知道是他十分珍惜的東西。老頭當着我的面,慢慢的把盒子打開,我心中也有些好奇,趕緊朝盒子裡面看了過去,一個卷軸靜靜的躺在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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