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鏟的話說的不是很明白,我剛想繼續問清楚,突然,我瞟了一下這堂屋的角落,發現那裡靜靜的坐着一個人,我心中一驚,
“鏟叔,他也跟着我們去?”
我用手指着堂屋的角落,怎麼也沒想到這次醜臉居然也跟着我們一起,老鏟愣了一下,
“三爺交待的,說是帶上他,這人有些本事。”
我心中有些疑惑,這醜臉醜臉坐在屋子裡,很明顯與其他漢子有些格格不入。我看了醜臉幾眼之後也沒有再去想,心思更多的放在了去外地的事兒上面。
第二天天海黑漆漆的,一輛中巴車就已經悄悄的停在了磚街的街口,老鏟帶着我還有一羣漢子每人揹着個大包,都沒說話,徑直的上了中巴,車子很快消失在夜色中。一個人影出現在街口,久久的看着中巴車離開的方向,神色複雜,然後轉身走了回去,看模樣正是古董店的掌櫃老鬼。
天還沒亮一羣人就上了火車,我手裡攥着張票,這次倒是去湖南的一個地方,我幾乎就沒出過川。
我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從出發開始,鉤子等一羣漢子有說有笑的,時不時弄點粗鄙不堪的笑話樂呵樂呵,但大部分人都在有意無意的看着老鏟的臉色,老鏟似乎一直在想事情,話也很少。到了後來一羣人幾乎沒幾個說話的,整個一片座位幾乎靜的出奇。在車上,鉤子來到我旁邊了一回,小聲的問了我兩句,
“小爺,這次的事兒是不是很不簡單?”
我心想我知道個求,指不定還沒你多。鉤子看我臉色也問不出個什麼來,索性也就回去了,我反應了過來,鉤子這羣人都是長期出來跑的,應該是從老鏟的表現察言觀色到了一些什麼,我心裡暗暗想着,這羣看似粗俗的漢子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同時也更加疑惑,這次到底要去什麼地方。
一路上我也旁敲側擊的問了問身旁的老鏟,不過老鏟不是很想說話,說一切等見到了三叔再說。呆了兩天左右,車子到了長沙,一下火車,到已經是有一個漢子在車站等着了,直接帶着我們到了個旅館。
旅館房間裡面,老鏟,我,還有那個帶路的漢子坐在一起,
“鏟爺,我們什麼時候過去?”
“那邊情況怎麼樣?三爺去了幾天了?”
這漢子樣子有些疲倦,不過眉宇間透着股機靈勁,
“情況不是太好,又失蹤了兩個弟兄,估計已經活不了了,三爺六天前到的長沙,沒歇空就直接過去了。”
老鏟臉色有些複雜,
“又折了兩個人?”
此時我心中也是驚訝,聽他們話,似乎帶來的人中已經有人死了,我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聽着,同時也在心裡想到底那包土起出來的地方會是個什麼邪乎地兒。
老鏟和我說了地方不在長沙,我以爲起碼會在這裡待上一晚上,不過最後老鏟也沒有再等,當天下午,老鏟就叫所有人收拾東西,然後坐上了一趟長途,奔着湘西去了。
長途車走的省道,速度比較快,幾個小時後車子在半途停了下來,老鏟帶着人直接下了車,轉了箇中巴,中巴直接脫離的主線,開上了一條城鄉公路,接下來的路就有些顛簸。
坐在中巴車上,看着周圍山林,我的心一直沒有靜下來,
“鏟叔,我們到底要去哪裡?”
老鏟這次倒是沒有再沉默,不過說出來的話駭我一跳,
“我們這次要去搞一個村鎮。”
這是什麼情況?搞一個村鎮?搞這個字有很多意思,我不明白老鏟到底指的是什麼,一瞬間我腦海中閃過很多種猜測,不過每一種似乎都不是很好的形容。雖然沒來過湘西,但我多少也是知道一些,這邊少數民族比較多,民風彪悍,吹的更玄乎的就是湘西趕屍,那是在電視裡頭都經常看見的傢伙。
車子又開了兩個來小時,最後在一個路口處停了下來,老鏟一聲招呼,所有人提着包就下了車。我跟在鉤子後面,渾身打了個冷噤。這天氣真他孃的冷,鉤子遞了根菸給我。
“小爺,來一個暖和暖和,這地兒不比四川,巴蜀那是有秦嶺這道天險擋着,冷氣進不去,所以冬天十年都下不了一回雪,這地兒就不同了。”
我擺了擺手,示意我不抽,同時把中山裝的領子扯了扯,擋一下風。
此時我們周圍全是連綿的大山,兩個小時的中巴車似乎已經徹底把我們運到了一個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地兒。老鏟拿出手機反覆打了幾個電話,但都沒人接的樣子,以我的瞭解,要是平時,這貨準已經開始罵娘,不過這次老剷倒只是皺了皺眉頭,所以我斷定他應該打給的三叔,畢竟三叔這種人哪裡容得下別人罵他,雖然老鏟只是背地裡。
老鏟後來又打了個電話,這次倒是通了,老鏟好像在催着什麼,不一會兒,山邊的泥路上面出現了兩個人影,我仔細一看,其中一個漢子倒是沒有什麼特別,只是另外一個一看就是少數民族的,漢子看見我們直接跑了過來,
“鏟爺,到了咧。”
老鏟點了點頭,這漢子指着後面少數民族又是說了一句,“這是我找的本地人,對這地兒熟。忙得上忙。”
老鏟皺了皺眉頭,低聲說了一句,“他有這膽子?”
“他們村的人都不肯幹,只有這狗日的還算個人物,錢已經給夠了。”
老鏟點了點頭,接着帶着刀疤的臉上擠出一個是個人都看不下去的笑容,對着那穿花布條的少數民族粗粗的說了一句,“老鄉,多照看着點咧。”
“花布條”估計是被老鏟的模樣嚇到了,周圍一羣漢子此時都一個勁的盯着他,這少數民族下意識的就往後躲,嘴裡還在嘰裡咕嚕說着一大堆我聽不懂的話。
老鏟楞了一下,直接罵了一句“狗日的玩意。”倒是旁邊的漢子連忙嘰嘰喳喳的跟花布條說了幾句,花布條臉色纔不那麼驚恐。
老鏟朝着漢子罵了一句,“這他孃的就是你說的膽子大,你錘子吃多了?”
漢子有些不好意思,“鏟爺,別看這孫子歪裡歪氣的,在這山裡面絕對是把好手。”老鏟瞪了他一眼,沒有再說話,然後打了聲招呼,一羣人就順着上山的泥路開始往裡面走。
這路彎彎曲曲的很不好走,我又是穿的皮鞋,半個小時下來,整個腳都痛的不行。看着旁邊一個個沒事人的樣子,我罵了一句錘子,咬着牙死撐。那花布條倒是走在路的最前頭,穿個草鞋如履平地。我暗恨準備不足。
我悄悄走到老鏟旁邊,問了兩句情況,老鏟看了看我,
“小爺,三爺電話打不通,我也估摸不清楚,先到地方再看。”
一直走到天色都完全暗了下來,我猜測已經是完全進入了深山老林,就在這時,走在最前面的花布條停了下來,對着漢子嘰咕了幾句,漢子跑了回來,
“鏟爺,再有兩里路就已經到了,不過魯槌說他不敢朝前走了,如果是白天還可以帶我進去,晚上就只能到這裡,他在這附近有一座茅屋,可以去那兒住一晚,等到明天白天再去。”
老鏟想了一下,也就點了點頭。
花布條眼睛一直在朝着這邊看,有些緊張的樣子,直到漢子回去跟他說了兩句,這魯槌才臉色好看一些,趕緊帶着我們離開了大路,我看了一眼之前走的大路,由於天色暗了的原因,黝黑黝黑的,看不出個什麼來,我心想難道有吃人的玩意在前面?這花布條這麼害怕做求。
接着就在樹林的小路里穿梭,老鏟把漢子叫到旁邊來,估計那漢子會錯了意,剛一過來就開始小聲的罵,
“鏟爺,這叫魯槌的孫子以爲我們第一回來,我也想不到這本地人對那求地方那麼害怕,如果不是他孃的用得上這玩意,我早給他兩嘴巴子,要我說,等個球,直接幹進去。又失蹤了兩個弟兄,我也慌的很。”
誰曉得還是着了一個嘴巴子,老鏟接着就問,
“三爺直接進去的?”
那漢子臉色變得有些奇怪,似乎是想不通什麼事情,
“幾天前三爺來這裡,我把弟兄召集起來了,三爺讓我們等你們來,他自己一個人先進去了。沒有三爺的話,我們不敢跟着,不過因爲白天那裡頭沒事,我雖然不敢進去,但還是隔得很遠看到過三爺一回,三爺還在裡頭待的好好的,那裡的人似乎還對他很。。。要不我怎麼說三爺是三爺呢,這他孃的真奇了怪了。”
我心中一驚,這漢子說話的意思我大部分都聽不懂,只聽出來了一個意思,那就是三叔已經到那個地方去了,我心裡揣測着,白天。。。還有那裡面的人。。。這些詞讓我更加的好奇,但又處處透出點詭異。
“鏟爺,其他弟兄都藏在這周邊的山林裡面,要不我去跟他們說一聲?”
老鏟搖了搖頭,反而指了指我,
“小爺來了,先過了今晚再說,到時候我想辦法混進去,問一下三爺具體怎麼動手。”
過了約莫十多分鐘,林子前面出現了個大黑影子,仔細一看,是一個兩層的茅屋,花布條對着漢子指了指那茅屋,又開始依依呀呀。
“鏟爺,住的地兒到了。這屋子是他們村的一個屯地兒,修來盯着那地方的。”
雖然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但還可以看到一些這屋子的輪廓,全是草和竹子編成的,就修在兩個樹之間,我心想這花布條少數民族還有些名堂。同時也在好奇,那地方到底是個什麼邪乎的地兒,這些少數民族需要這麼小心翼翼的,還修“屯地兒”來專門看着,他們到底在怕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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