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股更加明顯的力道從腳下傳來,這次我終於感覺清楚了,這力道不是針對身體反而是針對靈臺,不過瞬間我胸口位置一熱,那種感覺又是消失不見,場景轉變的太快,我們幾乎還沒有完全退出人羣,接着就看到周圍的村民像是突然就沒了感覺一般,開始成片成片的倒下。老鏟低吼了一聲,“以命鎮命,那幾個人絕對有問題,早就開始被餵了藥了。”
我心中一驚,不過已經是來不及說話,因爲身邊的筒子這時候也要朝着地上倒去,不過老鏟叫鉤子先一步直接把他提了起來,背到了自己背上。“他也缺了魂,不過只要雙腳不接地氣就沒事。”
此時村民絕大多數都已經倒在了地上,只有不到二十個人還站着沒動,有老人,有婦女,甚至還有兩個小孩。誰知道此時那中年男人和身邊的女子已經是跑的飛快,這時候我們已經是到了出這地方左邊的路口,兩人飛快的朝着右邊另外一個路口跑去。那二十多個人緊跟着就追了過去,就在這時,老頭拿起柺杖,敲了三下大堂門口的老鍾。就在這時,我發現臺上的三叔居然已經不見了蹤影。
咣咣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時在鉤子背上的小夥計哎喲了一聲,
“鏟爺,你給我的銅錢好燙。”
老鏟臉色一變,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拿着一把粉末朝着我們周圍一丟,吼了一聲,“小爺,我們趕緊走。”
我也有些慌了,因爲就在這個時候,還是大白天的,那些已經倒下了的村民一個個又慢慢的爬了起來,不過與之前的神色已經是大不相同,一個個面無表情,這時我也已經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趕緊跟着老鏟朝外面跑去。
就在我們跑得時候,發現一個人已經是在路口的前頭等着我們了。帶着個眼睛,穿着個長衫,是三叔這貨。
“幾個錘子貨,趕緊過來。”
邊說話,三叔邊踹開了旁邊的一道門,此時那門裡面兩個面無表情的村民慢慢的走了出來,三叔用手在兩人的額頭上一抹,兩人瞬間又倒回了屋裡。
我們已經是坐在了屋子裡面,屋裡的地上還躺着兩個村民。三叔在門口位置燒了一張符紙,然後臉色陰沉的坐了下來,把帶着的平光眼睛往手上一扯,幾乎是咬牙切齒的罵了一句,
“老子日他仙人。”
這個時候鉤子倒是把小夥計放了下來,忍不住說了一句,“三爺,怕個球,直接跟他們幹了。”三叔陰沉的看了鉤子一眼,鉤子一愣,趕緊口風一變“三爺,是這幾個北邊來的龜兒子在作死。”三叔沒有理他,反而看了看我,“小澈,你沒事吧。”我嗯了一聲,三叔的臉色緩和了下來,不過一副眼鏡在手裡已經是被捏爛了,隨後點了根菸,“就差三天,現在還不能動手,這幾個平城的狗雜種。”
三叔氣的夠嗆,我小聲的問了一句老剷平城是什麼地方,老鏟粗粗的的回答說就是那中年人一羣人的老窩。
就在這時,三叔直勾勾的盯着老鏟,老鏟面色依舊不是很好,三叔問了一句怎麼回事,老鏟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下,三叔眉頭皺了起來,我就坐在三叔旁邊,悄悄的說了兩句,三叔眼睛一瞪,手裡的煙直接掉在了地上。
“小澈,你看清楚了?”我很是肯定的點了點頭。紅鼻子老頭就像是一個夢魘,許多年來一直圍繞着我,知道這事的就只有我和三叔。
就在這時候,鉤子似乎想將功補過,聽了老鏟話之後先是驚的不行,緊接着發表了自己的意見,
“三爺,鏟爺,這事兒有問題,這幾個人肯定是想混進來,所以弄死了人之後拿印記,把屍體藏在馬車裡面,沒想到在街上屍體就被弄了出來,應該是有人不想讓他們進來,如果這幾個人聰明,就應該立馬就走,不然可能命都保不住,可惜那一男一女兩個雜種在街上的時候沒有立即走,反而跟着村民進來,就壞了我們的事兒。現在就是不知道這一男一女在這個時候混進來的目的是什麼。”
說完鉤子猶豫了一下,接着說道,
“我覺得,這兩個人肯定早晚都得死,不死在村民手裡,就死在那馬車上的玩意手裡馬車上那玩意給了他們機會走,這兩人招子不亮,跟着進來就已經斷了生路。”
聽了鉤子的話,就連老鏟也少有的沒有收拾他,三叔陷入了沉默,似乎在思考着什麼事情,就在這時,三叔兩個眼睛直直的盯着鉤子,說了一句,
“這狗日的平城和撿骨族以前就有扯,只不過現在來往的相當少,我也只能假扮這常元清混進來。只是沒想到這狗日的居然現在本人還來了,這人手段倒是有,但他孃的還達不到讓我們顧忌的程度,現在要搞清楚的就是,這兩個雜種到底是衝着什麼來的,這兩夥好幾十年沒來往,現在他孃的突然要走動,動個錘子動。”
三叔這話是對着鉤子說的,但我隱隱覺得三叔這話有那麼一句聽起來很彆扭,似乎有些不對頭,但一時間我又反應不過來。不過這貨說話從來都是走歪槍,我也沒過多的在意,倒是鉤子,似乎得到了三叔的肯定,這個時候更來勁了。
“三爺,我覺得這事兒了了我們是不是去北邊下個狠手?搞他一把。”
我以前還真沒看出來鉤子在這方面這麼會做人,這話似乎一下就說到了三叔的心裡去了,三叔有些裝模作樣的瞥了鉤子一眼,“這行麼?”鉤子想都不想就點了點頭,連帶着站在一旁的老鏟也粗粗的說了一句,“這事兒確實在情在理。”我大概也明白他們說的搞一把是什麼意思,只不過我沒想到一向粗糙的老鏟居然憋出了“在情在理”這文縐縐的四個字來形容,可見老鏟也是心情比較迫切。直到很久之後我才知道,在某種原因的驅使下,就是這幾個貨這麼簡短的幾句話,使得之後王家在道上的名聲一度“更加的臭不可聞”。
三叔把煙一丟,“既然這樣,老子這次也算是有章有理,非得給他孃的弄痛。誰有意見都算不到我頭上。”
接下來鉤子從屋裡找了點吃的,我餓的不行,和小夥計兩個人逮着估計是這家人的剩飯一個勁的整。其他幾個人邊吃又是邊合計了一下,只不過整個過程三叔根本就沒有提紅鼻子老頭的事情,讓我憋的有點難受,三叔似乎在刻意的迴避着這個問題,即使是老鏟在紅鼻子老頭手裡差點丟了命,三叔似乎也有種打死不讓更多人知道這件事的想法。
過了一會,三叔語氣變得有些鄭重,突然說了一句,
“那墳已經沉下去了,和地底下的有些玩意連了起來,我今晚之前就得進地下,以免情況走水(發生變化)。”
然後又小聲的跟老鏟說了兩句,老鏟只是聽着,不時的點點頭,三叔聲音有些小,我只斷斷續續的聽到什麼一定要在什麼什麼之後,才能動手,把風水徹底釘死之類的話。
三叔居然今晚就要下去,此時我對這地下的什麼墓陵還是一點概念都沒有,不過三叔的話已經說出了口,估計這貨肯定是要下去的,我心裡隱隱有些擔心,紅鼻子老頭指不定就藏在這周圍的什麼地方,我甚至在想象這玩意他孃的是不是一直在某處盯着我。就在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筒子似乎有話要說,開了幾次口都給吞回去了,最後弱弱的聲音終究是響了起來,
“鏟爺。。。三。。。三爺,我想去接我娘,我娘還在家裡咧。”
我也是反映了過來,這筒子還有老孃咧,老鏟叫他把符牌送回去之後就一直沒有再管這事,看着地上躺的一動不動的兩個村民,我一時間也開始爲這素未謀面的老大娘擔心起來。
三叔之前也是聽了關於筒子的事情,對那符牌到不是很上心的樣子。
三叔看了看筒子,想了想,說了一句,“這地兒隔那鐘太近,等會你們就去這夥計的家裡,待着別出來,順便照看一下這夥計的老母親。北邊那羣玩意的祖上對這夯王村還是有些瞭解的,那兩個龜兒不一定就找不到這墓陵的入口,我感覺他們也是衝着裡面什麼東西去的,現在那些撿骨族倒是已經衝着他們去了,你們這裡應該沒什麼問題。”
聽到這裡,我終於明白了過來,之前老鏟說撿骨族就藏在村民當中,看來在臺子下面那二十來個沒有倒下的男女老少就是撿骨族。我一直都撿骨這兩個字有些疑惑,聽起來特別的彆扭,又找不到機會問。就在這時候,我猛地想了一個人,撿骨,撿骨,我在樊佳的墳附近碰到的那個奇怪的叫花子,當時他旁邊就擺着一個罐子死人骨頭,這不就是在撿骨麼?難道那叫花子和這千里之外的山村有什麼聯繫?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會突然想到這裡,但似乎兩者無論是從地點還是什麼什麼上面都不怎麼扯得上關係,除了這撿骨兩個字。
之後三叔拍了拍我的肩膀,“小澈,現在這村裡作怪的就是那些蟲子,這些村民肚子裡面多少都有一些,這屍蹩和闆闆不同,是撿骨族龜縮湘西之後弄出來的玩意,有些邪乎,你的感覺可能不靈,到時候招子亮點。”
說實話我也是第一次碰到這些蟲子,打心底也覺得邪乎的不行,三叔沒有多說,只是再三的招呼好我要帶上身上的黑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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