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於此同時,心頭也估摸了一下這房子周圍的環境,鎮宅風水絕對不能只考慮屋子裡頭的走向,必須接四面八方的地氣。我以前就注意到,這房子外面正對的是一排樹木,不過其中幾根已經被砍了,露出的地方相當講究,一眼看過去沒有高樓,一望無垠,所以恰好砍那幾棵樹絕對是故意。

而外面的院子的門也開在正對那一排樹的豁口位置。只有這屋子的大門,避開了這個方向,故意朝着旁邊開了一些,這一招無非是爲了地勢風水不衝門神。按照我“略懂”水平來看,這老東西應該會把那幅字掛在正對大門偏左的牆壁上,於外頭的豁口正好對應,鎮宅的玩意就應該掛那裡,在心頭也下意識的等着祝老頭往那方向走。誰知到這老東西走到了樓梯口的位置,然後用手往那正對樓梯口旁邊的牆壁一指,

“就是這裡。王小子,你來幫我掛一下。”

這一下差點沒給我嗆到,這老頭選的位置和我想到差的不是一點兩點,我看了看樓梯口那面牆壁,“錘子喲。”但凡懂一點的絕對不會選那個位置,我心頭一驚,祝老頭笑呵呵的看着我,兩個眼睛眯了起來,似乎從我的表情看出了點什麼,

“王小子,你好像有點意見,所以我說風水這門學問你不懂咧。。。”

看着這貨的表情,我才發現剛纔自己可能是吃的太多,有些撐的難受,這時候一個大姐已經把釘子和錘子拿了過來,然後被祝老頭招呼着搬了根板凳在那牆壁下面。

“你應該知道怎麼掛吧,別讓我這老頭子看你笑話咧。”

祝老頭說完這話之後就沒有再看我,反而一個人把那幅字打開了,我心裡還在奇怪,一個勁的想這老傢伙選這個方位到底有什麼深意?最後實在想不出,難道真的是“人不可貌相”,這老傢伙一把年紀了還他孃的瞎掰?直到祝老頭又催了我一聲,我纔在心頭碼了碼弄這玩意的過程,從兜裡摸了兩張符紙出來,然後直接走了過去。

釘子被我用符紙直接包住,然後合着符紙從頭點燃,我趕緊站上了板凳,猛的對着牆壁釘了進去,手在燃到尾巴之前鬆了開來,用手對着牆上一劃,一團火漸漸熄滅,陣陣符灰落了下來。我接過祝老頭手裡的卷軸,直接對着釘子就掛了上去。

“地上的灰留個兩天,不能掃。”

字掛上去之後,在牆上展現出來,又是一副不同的感覺。我從凳子上跳下來之後看了一眼,四個厚重樸素的大字,在牆上跟周圍的裝飾顯得相當的協調。

祝老頭站在旁邊,一個勁的瞅着這面牆,眼睛眯着不知道在想着什麼。就在我琢磨着怎麼開溜的時候,祝老頭語氣有些感慨,

“這幅字我看了這麼多年,一直視爲珍藏,我以爲會一直就那麼放在書櫃裡頭,沒想到還是會有這用上它的一天。”

這老頭說的話讓我覺得有些奇怪,什麼叫還是有用上它的一天,不就是拿來鎮宅,雖然我至今沒看出我老漢這幅行頭裡面到底有什麼玄乎,就跟我一點也看不懂吃水鄉書房牆上那一個“道”字一般。

我低低了唸了一聲,“浩氣長存。”接着恭敬的朝着祝老頭打了個招呼,立馬就準備走人,

“王小子,你不再去陪陪君兒?”

我停下了腳步,沒有開口,用沉默把自己的意思表達的相當的明顯,讓我來我也來了,掛字我也掛了,現在要走又弄成了我厚着臉皮跑路,我頓時心頭說不出是個什麼味道。

“君兒最近精神不是很好,可能是因爲他爸的原因,晚上總睡不好覺。王小子,這是兩家人定下的事情,你有空就多來走走吧。”

祝老頭說到兩家人的時候,聲音頓了一下,聽到這裡我心頭一陣,雖然依舊沒有回頭,但慢慢的從兜裡摸出了一張符紙,輕輕地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

“老爺子,這符貼在牀頭上,多少可以有點寧心靜氣,散穢驅陰的作用。”

符紙放下之後,我直接走了出去。不多久就上了回店子的公交,每次去祝家心情都相當的壓抑,出來後總算鬆了口氣,今天這事有些古怪,但我一心想着那瘦子,也沒怎麼在意。

我不知道的是,如果這天我花點心思就研究一下祝老頭所謂“掛字的風水”,或許多少能夠看出一些不對頭,如果我知道了那幅字爲什麼要掛哪裡,以前很多心裡的疑問或許都能夠提前的解開,知道那個後來讓我震撼無比的結果。

回到磚街,走到店子門口,發現裡頭一堆肥肉着個二郎腿,一手拿着個茶壺,一手拿着本故事會,看的津津有味。

聽到有人進來,胖子這貨連頭也捨不得擡,一雙小眼睛盯着故事會看的眉飛色舞,語氣帶着些不耐煩,“今兒老闆不在,下次再來。”

我只覺得自己嘴角都有些抽搐,

“你這人怎麼這樣?跟你說了,老闆不在,要買東西明天再。。。”

胖娃這貨話還沒說完,就擡頭看見了我,臉色頓時就變了,連忙把故事會放到一旁,一張肥肉臉笑的一抖一抖的,“老。。。老大,你回來咧。”

我頓時就想一巴掌給這錘子貨扇過去,剛擡起一點手,胖娃臉色就變了,直接大喊了一聲,“那瘦子今天沒來,不過另外一個人來了,說是他的婆娘,好像很急的樣子,還給你留了個紙條。”

這貨語速相當的快,幾乎是一口氣把話說完,我一聽,心頭有些激動,一把逮住了這貨的兩個肩膀。胖子這貨會錯了意,兩個手拼命的捂着自己的腦殼,扯着嗓子就喊了出來,“老大,你還要打?”

“打個錘子,老子要紙條。”

我這才發現自己有些過於着急,趕緊把手從胖子的肩膀上放了下來。胖娃狐疑的看了我一眼,然後把手伸進自己的肥褲子裡頭狠摸。。。

櫃檯上已經是擺了皺皺巴巴的六七張紙,一張張全是舊發票。我站在一旁,眼睛死死的盯着正在費力的掏自己褲子的胖娃,手裡頭一根正準備抽的煙已經是被我捏個稀爛。

胖子一邊盯着我的手頭的動作,一邊使勁的翻自己崩的綁緊的褲兜,終於,這貨在一張爛發票裡頭裹了一張皺巴巴的紙出來,趕緊塞給了我,

“老大,就是這東西,我怕放在其他地方風給吹跑求了,就放在這裡頭,保險一些。”

我沒有理這貨說什麼,一把拿過了那張紙,鐵塊上頭的青色粉末已經成了這幾天我唯一關注的東西,我不去那瘦子說的村子看看絕對不會甘心。爲什麼我會這麼肯定那瘦子還會再來找我,因爲雖然鐵塊被這貨送神丟到了我這裡,但那玩意纏住的是他,隱隱覺得這事絕對不是丟了鐵塊就能解決的這麼簡單。

我定睛一看,紙張上頭確實是個電話。我等不得,掏出好幾年都沒換的二手手機直接按了過去,對面響起了一個疲倦的女聲,

“喂。。。請問你似?”

我一聽這口音怎麼這麼奇怪?明顯不是本地人,

我穩了穩口氣,“我找易壯寬。”然後對面就陷入了短暫的沉默,接着另一個聲音響了起來,正是那天的瘦子,

“先生,是你麼。。。”

這瘦子的聲音露出一絲驚喜,倒是聽不出是什麼精神狀態,只是一個勁的感謝我。我靜靜的聽着,調子很穩,這貨找我肯定是麻煩還在,胖娃說下午送號碼的人是相當的急。

Wωω▪ тTk ān▪ ¢〇 終於,到了最後,這瘦子在電話那頭小聲的說了一句,“先生,你能不能過來一趟?那天的事兒好像還沒完,幫我這一次,肯定重謝。”

接着說了自己的住址,我皺了皺眉頭,這貨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很正常,但隱隱透出一絲驚慌。那晚的那個影子,這瘦子的生魂,到底出了什麼問題?其實直到現在,我依舊不相信這瘦子,對這瘦子的來路沒摸清楚之前完事都得小心。三叔以前說過,遇人掏底那是作死,不作死就不會死。我沉吟了一下,然後掛了電話,易壯寬驚喜的聲音彷彿還在耳邊,我把二手手機放回兜裡,掏出那個用符紙包住的鐵塊,心頭有些驚疑,最後狠狠的把嘴裡的煙丟在了地上踩熄。

“胖娃,我有事要出去一趟,昨天還有些剩菜,晚上你一個人整飯吃。”

胖子表情有些驚訝,“老大,你該不會是去。。。那事那麼邪乎,你去做求咧。”胖娃這貨一驚一乍的,“又不是我一個人去,你怕個求。”

走出店子之後,看着手頭的那張皺巴巴的紙,我呵呵了一下,“管你是個什麼邪乎玩意,這地段可是在四川。”然後直接朝着遠處的古董店走去。。。

個把小時以後,我下了公交車,兩個叼着煙的漢子站在旁邊,眼睛一個勁的瞅着周圍,其中一個咧着個嘴,“小爺,你說的地兒應該就在這附近,我去找個人問一下。”

說完直接朝着個牽狗的大媽走了過去,面前猛的攔着一個漢子,那大媽頓時嚇了一跳,“你要做什麼?”

這兩人都是老鬼店裡的夥計,一個叫二板,一個叫瓦罐,我也不是瓜貨,就直接就找了老鬼,老鬼二話不說就把這兩人攆出來跟我走。當時本來我有些想叫醜臉的,好幾個月沒看到這貨,易壯寬的事是一方面,順個機會把醜臉弄出來說不定可以探出點這貨的什麼。但老鬼喊完人直接又埋頭打算盤,我就沒好意思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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