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漢出事啦,他們把劉老漢怎麼咧。”
錘子喲,就在視線的遠處,一羣村民拿着傢伙已經是衝了過來,不過離這裡還有相當的一段距離,電筒光線一晃一晃的,倒是可以看個大概。
“小爺,狗日的這回是真的。”
“老子今天就。。。”這漢子手頭的刀一緊,看樣子立馬就要出去拼命,我吼了一聲,然後快速的說了兩句,接着再也管不了那麼多,我們兩個把門一關,連這老頭帶椅子把門一抵,直接朝着旁邊的門跑了過去,連過兩個屋子,總算是到了後門的位置,這時候那老太婆還在用鐵棍勾那張錢,相當驚訝的看着我們。
二板衝着竈頭的位置衝了過去,直接從灰裡面一掏,四個髒兮兮的玉米棒子已經是到了手裡。
在老太婆目瞪口呆的眼神下,二板罵了一句老扒皮,我們兩個直接衝出了後門,鑽過草叢隨便找了個方向就開始猛跑。
這村子本身就是在山裡頭少有的一塊平地,我和二板跑了兩三裡,周圍的山間還回蕩着遠處村民的吵鬧聲,不過聽得出來倒是距離越來越遠。我們躲在一個菜地裡頭,我朝着旁邊吐了一口唾沫,這回他孃的氣都來不及喘,我就直接開始罵,二板在一旁比我好一些,
“小爺,到底出了什麼事?罐兒看起來不是那羣龜兒弄走的。”
我心想這貨不是廢話麼,那老頭死的梆硬,村民明顯是後頭才追過來的,
“小爺,這回了不得,罐兒那狗日的雖然本事爛,但也懂規矩,有點什麼事絕對嗓子裡頭扯信號,這回連聲音都沒喊出來人就不見了。”這貨說這話的時候第一次語氣有些憂心忡忡,我沒有說話,這兩個夥計的關係我都看在眼裡頭,雖然平時相互搞,一旦有點什麼的話,就體現出來了。瓦罐突然失蹤,這時候我心頭也不好過。
我悶了一聲,“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這句話的意思有點隱晦,不過二板肯定聽得懂。
然後指了指一個方向,二板點點頭,狠狠罵了一句,罵的就是那呆子兩娘母。有瘦子死之前的話,有點腦殼都會想到那呆子上頭。
我和二板合計了一下,覺得這晚上的時間不能浪費,雖然現在情況摸不準,但有些事兒必須要做。等到遠處的聲音稍微小了一些,我和二板開始往摸,我們想的是,四五個村民怕他做球,等風頭一過去,只要這羣龜兒不全在一起,我們就有搞頭。
二板這貨方向記得準,不一會兩個人就已經是摸到了那條繞着村子走的泥巴路上頭,遠處時不時的還傳來村民說話的聲音,已經是分成了好幾羣,電筒光一閃一閃的。
誰也想不到我們再次殺了回來,順着泥巴路就繞進了村子,趁着黑摸過了好幾戶,這村子還真不愧爲龜兒村,外頭鬧得起勁,家家門倒是關的嚴絲合縫。我和二板貓着走,總算是找了一個戶型相對於大了一點的地兒,一路上這貨還在抱怨,說要是一開始就知道要來倒鬥肯定傢伙帶齊,搞的現在纔去湊。
我先是在外頭學了兩聲貓叫,裡頭傳來一陣罵聲,趁着貓叫的空二板開始撬門,這貨動作相當嫺熟,一把刀子塞進門縫,很短時間就把門槓給頂了起來。
我們兩個還以爲神不知鬼不覺,誰曉得一進門,錘子喲,六雙眼睛齊齊的看着我們,一根鋤頭直接就朝着我們兩個打了下來,於此同時一聲尖叫聲響起。
“老子日你仙人。”
二板動作相當快,根本不管鋤頭,一手就捂住了那農村婦女的嘴巴,我快速跟上一手一個,兩個小娃的嘴巴直接被我堵上,我手心還被其中一個咬了一口。
這時候纔有空看了一眼這裡頭的構造,一根蠟燭就點在桌子上頭,這時候我纔想通,狗日的外頭鬧成這樣,這女的帶着兩個兒大半夜不睡覺,居然就坐在這對着門的桌子上頭。
最終這女的還是沒敢叫,兩把刀子一劃,老老實實的按照二板說的找了兩把鏟子和一些繩子過來,據我觀察其實還是給的那幾張票子起了作用,不然那女的不會那麼積極,臨走的時候居然還給我們包了一些饅頭。
出門的時候,我笑着朝着兩個小娃打了打招呼,其中一個的衣服上還留着我用手擦他的口水的痕跡,眼睛看着我忽閃忽閃的。大姐說有空再來,二板這貨直接冒了句如果這大姐和兩個小娃把嘴巴管住,走的時候絕對再來給個三百塊。農村婦女一個頭使勁點,“我懂,我懂,兩個兄弟小心點。”
我在心頭感慨他孃的這世道始終還是好人多。
從這家人哪裡倒是問到了那呆子住的草房的具體位置,兩個人一人揹着個大包就開始朝着那婦女說的地方摸,一路上我們兩個人都沒怎麼說話。其實心頭多少有些猜測,這回過去找到瓦罐的希望很小,因爲我和二板多少都有些明白,真正的地兒到底在哪裡,不過有句話就做不到黃河心不死,既然有了點想法,總得摸過去看看。
過了一二十分鐘,我們總算到了村子東頭的一個菜地,這裡的菜和其他地方明顯不同,種的東倒西歪的,菜地一角,一個十分簡陋的茅屋出現在眼前。
二板低聲說了一句,那女的收了錢之前相當的靠譜,光從外頭看就知道這肯定是那呆子兩娘母住的地方。
這地兒已經是相當的偏,周圍幾乎看不到村民的電筒光點。爲了保險起見,這回我決定走前頭,一張符紙早已經是攥在了手裡,二板拿着傢伙貓在我後面。
周圍靜悄悄的,這茅屋看上去壓根就是個空屋子,我心頭多少閃過一些失落,但兩個人還是摸到了茅屋門口,才發現這屋子他孃的連門都不用撬,壓根就沒有門,幾捆稻草被紮在一起堵住門口就算擋風的那種。
突然,一點奇怪的聲音從裡頭傳了出來,我眼睛一瞪,因爲就在這時候,一點陰冷的感覺襲上我心頭,二板呼吸聲都粗重了起來,他孃的這裡頭居然有人。
我心頭說不出是激動還是什麼感覺,最準確的應該是格外的有些懸吊吊的,因爲不知道馬上到底會看到什麼情況,右手符紙帶着青光,用腳一踹稻草直接就是衝了進去,二板跟着我就衝了進來,
“錘子喲。”
我和二板奢望的呆子甚至瓦罐並沒有出現,兩個人根本沒想到發出聲音的居然會是這玩意,這屋子裡頭相當的破舊,一塊木板當桌子,剩下的就只有一張牀,連個衣櫃都沒有,幾件舊衣服就那麼掛在牀上面的竹竿上頭。
屋子中間倒是有一個東西正在動,是一隻黑貓,不斷的用爪子刨着地上的泥巴地。我和二板都直接愣住了,不是因爲這黑貓,而是這黑貓面前躺的一個玩意。
一個淡淡的影子就那麼躺在地上,陣陣黑氣從影子身上不斷的冒出來,這貓渾身的毛都已經是豎了起來,嘴裡頭低聲的嗚嗚着,不斷的對着那影子刨。
我和二板愣住的原因不是這個,而是那躺在地上的影子我們一眼就認了出來,正是之前死在門口的那老頭。
我心中一驚,那老頭的魂不見了,沒想到居然到了這裡,而且看樣子竟然相當的“嚴重”。
“小爺。。。這。。。”
我沒有說話,這時候我心頭相當的打鼓,難道真是那呆子,要不然就是和呆子有着什麼聯繫,這玩意一看就他孃的已經要散了的架勢。我趕緊走了過去,一張“聚陰符”換在手頭,對着這影子就丟了下去,與此同時,二板也反應了過來,這狗日的倒是第一次把鈴鐺掏了出來,不過卻是把鈴鐺倒了過來,正對着這玩意,一點一點的搖着。
就在這時,我突然發現,這玩意旁邊居然還有一個影子,不過這另外一個已經是相當的淡,而且同樣躺在地上,這個影子看上去要比那老頭的短上很多。
這時候顧不得那麼多,我一邊右手青光亮起,一邊悄悄的防着這旁邊的玩意,一邊死死的盯着那一點動靜都沒了的老頭。
終於,聚陰符呈現出淡淡的黑色,隨着二板兜裡頭的鈴鐺倒着晃,一絲絲的黑氣也順着那鈴鐺朝着老頭散了過去。老頭的影子漸漸變得清晰起來,我暗道有戲,這老頭果然還有救,又是一張符紙甩了過去。
這老頭的影子已經是開始了晃動,這時候他已經是闆闆了,鬼和人不同,鬼只有在特定的情況下,或者是要消散的邊緣,纔會呈現出這種絲毫沒有反應的狀態,我小聲的朝着看上去逐漸緩過來的老頭說了幾句什麼,嘴裡頭一個勁的念,語速相當的快,這老頭就是死在那裡,肯定看到了之前的情況,
“是你。。。”
一個聲音從腦海中響了起來,我心頭一抖,
“你到底是怎麼死了?那屋子裡頭髮生了什麼事兒?”
就在這時候,二板的聲音也響了起來,“老頭,你他孃的魂魄都要散了,現在還只是穩了一下,救不救你還在兩可之間,要想我們兩個不扯傢伙,把看到的全說出來。”
這影子看上去相當的累,渾身機械式的一點一點的動着,我沒有在意,知道這是一些闆闆再快被打散的時候就會出現這個現象,終於,符紙上頭的黑色越來越濃,那沙啞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小兄弟,當。。當時我背對着屋子,沒看清楚,只聽到一陣什麼聲音,好像是腳步聲,接着眼睛一黑。。。然後我被一個東西給拖到了這裡。。。腳步聲。。。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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