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口中念着真的就沒有了麼,什麼都不在了。然後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在夢中,我看到南雨第一次叫醒我,送我離開的時候,在我走在自己回家路上的時候,她並沒有回家。而是久久的佇立在岔道口看着我,然後又回到了那個竹林之中。竹林就像是一張巨口,一點一點的將南雨吞噬,我在夢中一遍一遍的呼喊,卻一點作用都沒有。我似乎再次聽到,
“王澈,你會記得我麼?”
然後我醒了過來,渾身大汗,已經是早晨了。
我吃了早飯,這時候胸口卻一點事情都沒有了,昨天明明玉佩已經將我胸口燙的無法忍受,但胸口只是紅了塊,之後卻連泡也沒起。
不過我頭卻依然很痛,可能是因爲昨晚經歷的那些,使得我不堪重負,所以即使一覺醒來,還有些感覺。
我聽到店子裡面似乎有什麼聲音,於是趕緊跑了過去。
我來到店中,只見一個不認識的中年婦女和中年男人正坐在店子裡面,爺爺三叔和我媽也在場,而此時,店裡的門一大早就已經關了。
我媽對着那個婦女說道,語氣有些自責,
“小孩子不懂事,我沒有把我家小澈教好,放學後居然和同學跑到河邊玩,我愧對你們兩口子。”
聽了我媽這話,我瞬間明白了,怕這就是南雨的父母。
此時三叔也說道,
“大姐,誰沒想到會出這種事情,這小孩子誰也管不住,還請您節哀順變。”
“沒有沒有,三爺,還感謝你那麼晚了到我家通知我們,還幫忙找了派出所,我只恨我家小雨苦命。”
聽到這裡,我覺得自己眼睛也有些溼。過了這麼久,我已經習慣了有那個女孩的存在,假裝欺負我,但又處處讓着我,那種感覺來的好奇妙,只是突然她不在了,現在我就只剩下那種感覺,只剩下。。。
我想不下去了,這時候他們已經發現了我,
“小澈,快過來,給我跪下。”
我走到我媽面前,然後跪了下去,平時我媽讓我跪或者面壁我心裡都十分的牴觸,但這一次我卻是覺得我自己想要那麼做,我心中一直堵得慌,他們是南雨的父母,或許那麼做了我就會自以爲是的輕鬆很多。
爺爺一直沒有說話,倒是三叔幾次想拿煙出來,都硬生生的控制住了,三叔拿了一根菸在手裡,就像摸火機,然後瞟了瞟爺爺,硬生生的把煙在手裡捏彎。然後走到我面前,摸了摸我的頭,
“小澈,你也不用跪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有些事,強求不來。”
然後再次的看了看爺爺,之後說道,
“起來吧,小子。”
我沒有起來,相反,南雨的母親開口了,
“我家南雨說起來還比你們家小澈大一歲,這事情確實誰都沒想到,王老爺子,嫂子,你們也別責怪孩子了。”
說完又是抹起了眼淚,
“就像三爺說的,或許這就是她的命,自從她出生後,家裡就沒消停過,這些年也總是多災多難的,他爸把手摔斷了,他奶奶也下半身癱瘓。說實話,我們都沒有半點虐待過她,算命先生說小雨這孩子克父母,我們也沒多在意,她也很懂事,只是性格比較孤僻,女孩子家家的經常和別的孩子打架。我們不知道打了她多少回,每次她都是一句話不說,我們看着也心疼。沒想到,小雨。媽對不住你啊。”
說着就再也止不住的哭了起來。我媽又是在旁邊一陣好勸。
不久,南雨的父母就告辭了,就在他們要走出門口的時候,爺爺突然開口了,
“南雨他媽,你們南雨是不是七月二十三號生的啊。”
南雨的父母轉過了頭,然後她母親面上有些驚詫的說道,
“王老爺子,你怎麼知道小雨的生辰?”
聽了這話,我呆住了,不爲別的,就因爲爺爺說的那個七月二十三號,正是我的生日。南雨比我大一歲,居然是在我上一年的同月同日出生。
我媽的聲音響了起來,
“我家小澈也是這一天的咧。”
南雨的父母愣了愣,然後也沒覺得什麼,也就離開了。
此時,爺爺卻是一副凝重的表情,我聽到他喃喃自語到,“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三叔的臉色也不太好,對着爺爺說道,
“爹,要不我去把。。。”
爺爺嘆了口氣,
“晚了,都晚了,如果昨晚知道還行,現在已經走了,追不回來了,追不回來了,到底是誰,到底是誰。”
三叔卻沒有聽爺爺的話,直接站了起來就要往門外走去。
“你去個球,給老子回來。”
三叔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了看我,之後又看了看爺爺,面上頗有些不甘心。然後再無顧忌的拿出一根菸點上,使勁的吸了兩口。
我和我媽都被爺爺吼三叔的這一聲給嚇住了,不過都不敢問他到底出了什麼事情,爺爺站起來,往後門走去,邊走嘴裡還在念着什麼。
我聽得懵懵懂懂的,似乎南雨和我同一天生日有什麼名堂,連爺爺和三叔都這麼慎重,而三叔爲此,差點前所未有的頂撞了爺爺。
第二天我下午纔去上學,南雨的事情整個學校都知道了。我進教室的時候正在上課,我說了一聲報道,老師頗有些不自然的看了我一眼,然後示意我回到自己座位,並沒有就曠課半天的事情說我。
課間的時候,整個班上都在議論這件事情,一羣小孩對着我指指點點,然後說着什麼。我知道他們怎麼想的,我和南雨在一塊玩的事情早就被班上其他人看着不爽,因爲我們都不怎麼合羣。他們無非是在說我和南雨怎麼怎麼樣,現在南雨死了,我也沒有心情去理會這些議論,只是一個人默默地坐在教室裡,時不時的看看教室裡的那個空座位。
就在這時,一個叫嘎子男孩被衆人慫恿着向我走了過來,然後表情很是奇怪的說,
“王澈,他們讓我來問你,是不是你和南雨一起下河洗澡,然後出的事?”
這時候原本嘈雜的教室安靜了下來,似乎都在側着耳朵聽我會怎麼說。我心中一陣無名火起,南雨已經死了,他們居然還這樣說。雖然是小孩子,但卻已經都有了男女的觀念,我和南雨一起下河洗澡,這傳出去該多難聽。
我站了起來,然後一腳踹在了嘎子的肚皮上,
“我洗你嘛個叉。”
這一腳踹的極重,這小子直接坐在了地上,臉上還帶着驚詫的表情,似乎想都沒想到我會突然這樣。
就在這時,剛剛還在遠處唧唧喳喳的五六個男孩圍了過來,一羣人嚷嚷着
“王澈居然敢打人,弄他,弄他。”
我已經被圍住,這時候距離上課還有一段時間,估計今天要吃一頓猛的。我只恨自己平時太低調,想當初我也是街村一霸,現如今自己的跟班胖子和奉宇都已經在學校裡面吆五喝六的,就剩我在這裡受這些氣。不過我下定決心,即使着的再狠,也絕對要拉一個墊背,我已經認準了其中一個比較瘦小但嗓門卻很大的男孩,決定待會不管被打多少下,我就專收拾他一個,只要把他給錘了,小爺就不虧。
就在這時,兩個人直接衝了進來,我一看,原來是胖子和奉宇。
胖子衝進人羣,二話不說直接一巴掌扇在了一個正推搡我的男孩臉上。
“老子全力日你仙人,你敢打我老大?”
然後兩個人就衝着圍着我的一羣人一陣亂打,我立馬就加入了進去,逮住早就看準了的那個小蚌就開始錘。
胖子的聲音響了起來,
“哎喲,你敢打老子?你信不信老子放學路上堵你?”
一個剛要往胖子腦袋上招呼的孩子聽了胖子這殺豬般的嚎叫頓時就猶豫了起來,隨後被胖子一腳給踹了出去。
一會兒老師火急火燎的趕了過來,然後我們三個就被擰到了辦公室,奉宇和胖子在一個班,他們班主任加上我們班主任狠狠的罵了我們三個一頓。胖子一個勁的點頭承認錯誤,奉宇還是那副苦瓜臉,看不出什麼表情,我也沒有說話,只是任憑老師罵,最後老師似乎也知道了事情的起因,沒有叫我們請家長,這事兒也就這麼算了。
我回到教室,同學都以異樣的眼光看着我,其中先前被打的幾個瓜娃子的目光中還很是憤憤。小爺沒管那麼多,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小爺當年的英勇事蹟估計沒幾個人記得了,現在居然敢騎我頭上,相反胖子和奉宇這兩個瓜貨還牛逼起來了。一下午的課也沒怎麼聽進去,全在向着南雨的事情,看着空蕩蕩的座位,我不敢相信昨天還有說有笑的活生生的一個人就那麼沒了。
放學之後,胖子和奉宇很早就到教室門口等我。之前的一羣孩子出門正好撞上他們兩個,胖子瞪了他們一眼,這幾個傢伙趕緊跑了。
當晚回家,我依舊悶悶不樂,吃飯沒什麼精神,我媽也沒有說我。
吃完飯後,爺爺把我叫到了書房,三叔也跟着進來了。
爺爺表情很慈祥,摸了摸我的腦袋,然後說道,
“小澈,六天之後我會爲南雨做一場法事,我已經跟他家講好了,到時候你也過來。”
我有些奇怪,爺爺從來沒有去給誰做過法事啊?他又不是道士,雖然我隱約知道爺爺在對付闆闆方面極爲厲害,但也想不通爲什麼他們會對南雨這件事這麼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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