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不要停,繼續鎖地勢。”
三叔這貨臉上的吃驚根本就不亞於我,愣了老半天,然後繼續盯着羅盤,我注意到這貨拿羅盤的手都有些抖。
砰砰的聲音在空蕩蕩的石路上持續的響起,我只覺得釘子下的原來越吃力。老鏟的動作也是慢了下來。直到我們走到了那大石頭上,我纔看了個清楚,一時間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心頭的感覺。
這。。。這哪裡是石頭棺材?那棺材的底部似乎就和腳下的大石頭連在了一起,最讓人頭皮發麻的是,一個個觸鬚像是樹根一般的玩意,就從那石頭棺材裡頭伸出來,然後深深的扎進腳底下的石頭中,我眼睛一瞪,倒抽了一口涼氣,就在那些“根”上面,長着的密密麻麻的玩意,居然全是藍色的毛。
再次看到這藍毛,我心口像是被一塊大石頭猛的打了一下一般。
最讓人奇怪的是,每個“石棺”的前頭都放着一些香燭之類的東西,灰撲撲的已經爛了個完,香燭的前頭,一塊塊爛木頭就那麼東倒西歪的放着,仔細一看,和那些香燭差不多,都是些已經快爛完了的牌位。
“母顯先靈,張故陰爻公絕同。。。”
“母顯先靈,張故震艮公先同。。。”
三叔眯了眯眼睛,“這些纔是西崑崙拿得出手的人物。。。”三叔的語氣很是奇怪,冷冷的聲音中似乎還帶這些感慨。那棺材底部的一根根藍毛看的我心頭髮麻,
“三爺,這些棺材的位置有名堂,狗日的,好像是順着風水地勢來的,佔足了幾個卦位,再往深我就看不出來了。。。”三叔點了點頭,突然,這貨咦了一聲,眼睛猛地看向了一個方向,正是這八口棺材中靠裡的一口,唯獨這口棺材外面什麼都沒有。我聽到這貨喃喃的念着,“怎麼會這樣?”
我眼睛不斷的朝着四周看着,因爲這時候,我隱隱發覺,有什麼東西就在我看不到的地方盯着我,那種被窺視的感覺異常的強烈。我心頭越來越冷,下意識的跟三叔站得近了一些。
我和老鏟一人站一邊,死死的守在三叔的身後,眼睛不停的朝着周圍看着,警惕的不行。我心頭越來越冷,那突然消失的木樁,到底去了哪裡?
三叔死死的盯着那口棺材,突然間我發現,這貨不是沒有動,豎直放着的手指在快速的動着,嘴裡還微微的唸唸有詞。我剛想開口,然後想起了什麼,趕緊閉上了嘴巴。
終於,三叔渾身一震,兩個眼睛瞪的極大,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朝着後頭退了兩步。到底是怎麼回事?雖然沒有見過,但我隱隱猜到,就在剛纔,三叔居然在對着這一口棺材的位置,用了藏算的法子,藏算和手罡一樣,也是南截道獨有的玩意。這貨就是剛纔那麼一會,也已經是一臉的疲倦,但始終掩蓋不住臉上的驚色。
“三爺,怎麼回事?”
三叔搖了搖頭,說話居然也開始哆嗦,低低的念着,“不可能。。不可能。。。”然後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小澈,有水沒有?”
我趕緊哦了一聲,把揹包取出來,三叔拿着水就開始往下灌。我眼睛還在不斷的瞅着周圍,“叔,你搞什麼?”。誰曉得這貨的一句話讓我一口氣憋得難受,
“我要多喝點,等會纔有尿。”“要不我也來兩口?”這貨斜着眼睛看了我一眼,“要是幾年前用你娃的還行,現在你娃不行了,老鏟這錘子也不行了。”然後再次看了看那八口棺材,朝着我和老鏟吩咐了一句,“等會不要管這幾口棺材,碰都不要碰,這裡頭的東西出不來。。。”三叔的語氣相當的肯定,那些藍毛給我的感覺已經是煎熬,但三叔居然說。。。
老鏟的聲音有些異樣,“三爺,爲什麼?”
“因爲那第八口棺材放的位置。。。這羣玩意,只能是打了水漂。。。。”
“三爺,現在就動手?”三叔皺了皺眉頭,“還差樣東西。”說完從身上摸出了一個布包,然後大步的朝着石頭頂的深處走了過去。仔細的看着那邊的那邊的壁頭。
說實話,這時候我心頭奇怪的不行,我之前想過很多,按照外頭那架勢,我心頭已經是猜測了很多種進來以後會碰到什麼,心頭早已經是做好了拼命的準備,只是這時候這周圍除了棺材,一切都安靜出奇,是那種詭異的安靜,根本沒有我預想中的架勢,直到後來我才知道,我這麼想是完全的瓜了。。。
三叔不斷的看,終於,目光停在了那凸骨嶙峋的石壁的一處,像是確定了什麼一般,從那布包裡頭掏出一根釘子。這貨比劃了一下,在前頭那正對着石壁的地上,把釘子按了下去。
“這裡纔是最後的位置。。。”
就在這時,我終於發現,三叔比劃的地方,那山壁上的石頭紋路,似乎被鑿過一般,很不明顯,而形狀,居然就像是一道小小的木頭門。看着那熟悉的形狀,我下意識的長大了嘴巴。“門。。。門板。。。”
最後一根釘子下去之後,三叔慢慢的走了回來,老鏟早已經從腰間拿出了三個鈴鐺,放在了地上。我們三個就這麼站着,周圍依舊一片安靜,三叔和老鏟沒有動,老鏟眼睛就沒有離開過那石壁,反而三叔,除了時不時看一眼那石壁之外,還不斷的瞟着那些棺材的位置。
我根本不知道這時候在等的是什麼,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地上的鈴鐺一點點的震動了起來,老鏟拿刀的手已經是青筋凸顯。
幾乎就是一瞬間,我胸口燙的嚇人,那種被窺視的感覺變得明顯起來,連帶着腦殼也變得暈乎,不知從何時開始,我發現自己竟然再一次的不能動彈,我猛地彎下了身子,連帶着三叔的話似乎都顯得有些不真實,
“爹留下的這包道粉和三個截鈴,真的可以打開這裡。。。”
“西崑崙的這些玩意,把自己弄成這鬼摸樣,也是爲了進去這裡,進去之後又能如何?即便是這地方開了,這些東西前頭的路,也是被堵死了。。。爹,你留下那副棺材堵死了他們的路。。。我。。。我不敢開那棺材。。。我不敢往裡頭看。。。。“
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氣,周圍的一切似乎都變得模糊,意識之中,那棺材的後頭,一條路出現在眼前,是朝下的,直接通往這石頭的內部一般。
三叔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開始朝着那條路走了下去,我面色呆滯,也是下意識的就跟了過去,這一刻,我和三叔走出了自己的身體,朝着那被爺爺留下的東西打開的地方走了過去,去尋找三叔口中的答案,也是我一直想要知道的答案。
就在我和三叔走出自己的身體之後,外頭的棺材像是突然聞到了什麼一般,開始劇烈的震動,陣陣吼聲從老舊的石棺中傳了出來,裡頭的玩意像是突然醒了,只有第八口棺材還靜靜的立在原地。
老鏟拿着刀,就守着我和三叔的身體,看着那不斷抖動的棺材,聲音中帶着不可思議“這些東西也想進去,但就。。。就這麼一口棺材,就把這些棺材原來的卦位全部鎖死了。。。這第八口棺材裡頭,到底是誰???”
老鏟死死的盯着那第八口一動不動的棺材,臉上露出驚疑的神色,一時間竟然想要過去打開來看,只是想起了什麼,硬生生的停下了腳步,繼續拿刀守在原地。。。
這裡周圍看不到邊,一切靜的出奇,三叔一步步的走在我旁邊,一隻手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是摸到了我的背上,我腦殼開始變得清醒過來。這裡像是一個黑淵的底部,周圍全是嶙峋的山石壁頭,冷的出奇。
“叔,這是什麼邪乎地方?”
“什麼地方?就是剛纔我們站的懸崖的地底下,這地方人進不來,那被我撒了尿的玩意的根,就在這裡。。。也是西崑崙想進而進不來的地方。。。“
突然,三叔的眼睛朝着前頭看了過去。一股感覺從我心頭升起,我死死的盯着那地方,即使三叔的手按在我的背上,我也再挪不開眼睛。
熊熊的藍色火焰,就那麼從出現在前頭的一顆樹燃了起來,幾乎是一瞬間,這深淵底部就燃起漫天深藍色火焰,那樹似乎被燒焦了一般。
一根根粗的不行的黑色鐵鏈,就從這深淵底部的四面八方伸了出來,死死的捆住那棵熊熊燃燒的樹。鐵鏈在上頭圍了一圈又一圈,整個樹身被粗大的鐵鏈捆的密不透風,那些火就那樣在上頭烤。。。
三叔怔怔的看着這一幕,“這就是那玩意的根。。。我終於是明白,爲什麼當年就連爹也只能是把這棵東西砍斷,而不能連根拔起。這樹的根,已經是被誰給釘死在了這雪山上。。。”
就在這時候,一個娟秀的聲音響了起來,
“王澈,你還記得我麼?”
我擡頭朝着前面看了過去,漫天的藍色火焰中,一個長髮身影從樹的火焰中,一步步的朝着我走了過來。
我下意識的吞了吞口水,眼睛死死的盯着那身影。就在這時候,另外一個焦急的聲音響了起來,“王澈。。。快。。。快走。。。快出去。。。”
三叔臉色一點沒變,就看着那朝我們走過來的身影,似乎注意力根本就沒在這上頭,眼睛不斷的看着那棵樹,還有那“人”,聲音很是凝重。“不對,爹說的那東西應該就在這地方,到底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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