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頭一驚,這時候就連老鏟臉上也是充滿了疑惑,沒有說話,就那麼看着三叔,似乎拼命的想着什麼。
就在這時候,三叔猛的扇了一下我的腦殼,我猝不及防之下,痛的直咧嘴,
“屁娃,在那淵底的時候,你怎麼不下手?”我張了張嘴巴,一時間回答不上來,只覺得被這貨鏟的痛的不行,三叔看着我,臉上說不出是什麼深情,
“你做事,要多想想你媽老漢,多想想。。你爺爺。要對得起人。。。”三叔說完,連帶着老鏟也靜靜的看着我,我一口氣憋在喉嚨,只能嗯了一聲。
“屁娃,你當時混昏了過去,我一直以爲我們去的那地方是那雕像後面的地底。其實不是。”
我心裡一抖,三叔這話什麼意思?其實一開始我好幾次都想問,在那地方到底發生了什麼?那門板出現的時候我已經是駭破了膽,醒過來就看到三叔重傷的樣子。只不過這貨一路上臉色都相當的陰沉,我一直閉着不說話,生怕被打,再加上幾乎所有的心思都在看到的那第八口棺材裡的東西上頭,後來就壓根沒有提。
三叔到底在之後經歷了什麼?搞成了那副模樣,以至於後來那玩意來的時候,我們幾個差點命都丟在了平城那玩意的手裡頭,兇險之極。
“真正凶險的不是平城的那玩意,兇險的是我們去的那地方。我從來都沒有見過這麼大的風水格局,我們現在坐的這山谷,以前走過的那些山,還有這些死的人,包括那雪山。如果我猜得不錯,全都是這格局的一部分。小澈,你真的想不起來當初你在那道石門後頭看到了什麼?”
我心頭一驚,石門?愣了一下才反映過來這貨的意思,說的難道是當初那山市下頭的那道詭異的石頭門?
我拼命的想,甚至想不起來我朝着那裡頭看過,三叔已經是第二次這麼說。就在這時候,三叔說出了一句讓我心驚肉跳的話,
“那下面的地方,如果我猜得不錯,就是那道門的裡頭,之後的場景露了出來,我只看了一眼,就差點被震死。幸好爹那口棺材救了我,要不然,不用平城那玩意出手,我直接就死在了裡頭,這回還不知道緩不緩的過來。”
我已經是驚呆了,怎麼可能?那道石門?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也想知道,這些人被坑殺在山裡頭,屍體又被搬進了這裂口,當年的那場屠殺肯定是爲了這格局,當年的那些人的目的,應該就是爲了在雪山裡頭,把那棵樹給種下去。這風水格局這麼大,如果知道了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應該就知道西崑崙那顆樹的由來,那玩意比西崑崙還要神秘。。。”
這時候不只是我,就連老鏟一個眼睛也瞪的老大,三叔瞅了瞅我,我低着個頭,還在消化着三叔的話。
到底是什麼人?殺了這成千上萬的人,就爲了一個目的?我不斷的念着風水格局四個字,歷史那些人佈局的人到底是誰?目的的背後又是什麼?
就在這時候,老鏟粗粗的說了句,“小爺,等會服。”我正在低頭想事情,一時間沒轉過彎,就看到老鏟把他那爛的不行的外套朝下面拔,一身還沒癒合的傷痕漏了出來。本來我就冷的發抖,看了這場景,又覺得身上有些痛。
老鏟從身上掏出一根麻線,我碼不準這貨到底要做什麼,三叔壓根就沒管,一個勁的抽着符紙過嘴癮。老鏟拿出了點什麼粉末抹在麻線上頭,然後把一頭按在了身上的一條口子上,接下來的事情看得我心子一抽一抽的。一開始沒什麼動靜,過了一會,那塊線頭的肉居然就開始動,接着我看到這貨的皮膚下頭有什麼東西在爬,一隻只緋紅的小蟲子從傷口裡頭爬了出來,順着線頭,一點點的到了地上。
“錘子喲。”
這是怎麼回事?那小蟲十分的怪異,肚皮鼓得發亮,一看就是吃飽了的模樣。這貨似乎也很痛。“小爺,先前我們靠那藤曼躲,這玩意鑽進了皮子裡頭,現在得弄出來,要不然出去了,溫度一上去,這狗日的開始下蛋就麻煩了。”
“那藤曼在那地方長出來,這蟲子有遮蔭的作用,所以一開始那水裡頭的玩意沒有聞到我們,後頭進去這玩意纔不管用了。”
看了老鏟的表情,我吞了吞口水,怪不得在水裡頭靠着那藤曼總感覺有玩意在朝我身上鑽,而現在身上也有些酥麻酥麻的感覺,“你別看現在沒事,這玩意長起來能把人吃空。”
。。。。。。
知道老鏟在我後背開了個口子,我都壓根感覺不到痛,如果此時我再看我背上,肯定會被嚇一跳,紅紅腫腫得已經是有些爛。
“那外頭的大樹,就是西崑崙的人借那樹的氣弄出來的西貝貨,外頭的那些人都是些小角色。吃了那樹才變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這回老子算是見識了。”
老鏟還在罵,我趕緊抓衣服穿,誰曉得衣服早就到了三叔的手頭,我沒看到這貨趁着我不注意,快速的從衣服裡頭翻了個什麼東西出來。
如果我看到了在那下頭後面的場景,再加上這貨那句,“東西給你爹,立馬跑。”肯定會反應過來,那東西就是這貨差點沒命都從那門板裡頭掏出來的玩意。直到很久之後,我才知道三叔到底拿到的是個什麼東西,又有什麼天大的作用。
“狗日的,給你穿兩天就給老子穿成了這求樣,煙還沒兩根。”
這貨沒摸到煙,罵罵咧咧的把衣服丟了回來,我哆嗦着趕緊穿上。三叔拍了拍屁股,喘着氣站了起來,走到不遠處的一具枯屍旁邊,把個腦殼伸過去對着那乾癟的臉一吹氣,那玩意瞬間就動了,一隻爛手掙扎着就要擡起來。三叔右手朝着這東西眉心一按,老鏟已經跟了過去,把這玩意拖着就到了火堆旁邊,又是加了一把柴禾。
天有些矇矇亮了,三叔看了一眼身後,這一晚上前頭的柴火已經是堆了六七具,幾個人離開了歇腳的地方,朝着外頭走去。只剩下一堆燒焦的屍體,還有呆子那越來越遠的咿咿呀呀聲。
隔天就進了山林,裂口在身後越來越遠,沿着來時那條路在山裡頭走了十來天,來的時候我們是跟着老鏟的標記,這回出去只瞅準個大方向走直線,速度比之前快了不少,只是在山裡頭有一頓沒一頓的,肚子的飽餓全在找的到什麼吃的上頭。
溫度漸漸的高了起來,這時候我才感覺手腳開始痛,之前溫度太低,這時候的凍瘡纔開始流膿,其他幾個人也好不了多少。
又過了十來天,周圍的山林總算是消失,一點點的耕地出現在面前,我看着遠處的耕地,深深的吸了口氣,老鏟一口唾沫就吐在了地上。隨着地勢變化,總算是出了山,一個農民正牽着條牛整枯草土,猛地看到緩坡的樹林裡頭鑽出幾個人,“羅譁兒喲。。。”牛也不要了就順着土路跑了回去。
“這狗日的,羅譁兒(鬼)有長我們這樣的?”
老鏟罵罵咧咧的,瞪着那頭牛就開始吞口水,幾個人的樣子實在是太過嚇人,三叔摸了摸肚子,然後帶着我們就順着山頭往外走。這貨嘴上罵着老鏟,根本沒有注意自己的眼神也是恨不得把那牛給吞下去。。。
最終到了個小鎮,可能是由於方向上的偏差,這周邊地帶和我們當初進山的時候已經是差的很遠。
在個小旅館裡頭,我倒頭就睡,一睡就是一天,直到有人敲門敲的崩崩響。開門一看,是三叔這貨,
“你跟老鏟先回去,我去把那女娃肉身找到。“
我頓時清醒了不少,表情有些複雜,三叔拍了拍我的肩膀,這貨已經又是換了身衣服,看上去有模有樣的。三叔斜着眼睛看了我一眼,低聲的罵了句什麼,然後從身上拿出了一箇舊布包,朝着門口一放,一個影子出現在地上,清秀的模樣,雙眼緊閉,正是小婆娘。
我心頭一抖,死死的盯着地上,意識之中,小婆娘的影子裡頭,還有着另外一個影子,只不過已經看不清楚臉。
“屁娃,回去等着,這回的事兒誰問也別說出去,至於那地方,你就埋在心頭,以後也不要起再去的心思。。。”。。。
我坐在火車上,呆呆的看着外頭,三叔的話似乎還在耳邊,“那地方,你就埋在心裡頭,別起去的心思。。。”
“哥們,你這人怎麼這樣?坐個火車一點素質都沒有。”座位後頭,一個年輕人咋呼的聲音響了起來,一臉憤怒的神色,邊說邊盯着我旁邊的老鏟,老鏟這貨頭都沒有回,
“額就抽一根咧。。。完了就不續咧。”“就抽這根?我說你這人,你看看這地上的菸頭,還有你旁邊的兩個小畢毛,你說個錘子說。。。”
我心想這“喇叭”居然是個四川人。突然,這孫子語氣有些閃,變得支支吾吾的,“大。。。大哥,我不是這意思,你這影響別人也不好。。。”說完趕緊坐了回去,再也不敢朝這邊看一眼。
一切的原因只不過是因爲老鏟站起來轉過去露了把臉,高大的身子在車廂裡顯得十分突出。。。我下意識的把手裡的煙丟了。。。誰曉得老鏟這貨居然湊過來問了我一句,“小爺,這車上的人還算忍得久的,上回我帶着幾個錘子坐車,五分鐘就開罵了,這回運氣還算好,白過了這麼久的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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