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不斷伸手的人似乎很想從這樹上頭走出來,但無論怎麼掙扎都無濟於事,意識之中陣陣蒼老的嘶吼聲從那一個個樹皮一般的“人”身上發出來,像是憤怒,又像是看到了什麼人做到它們做不到的事情一般,不斷的發出聲音,光是這些聲音,就讓身後的一羣漢子居然影子開始不穩。竟然光是聲音,似乎就能讓其餘的魂魄散掉一般。
“怎。。。怎麼可能。。。。這些東西是什麼?”
這些玩意似乎想脫離這棵樹,不斷的嘶吼着,把“爺爺”往後拉,但那熟悉的身影沒有被耽擱半步,一步一步的爬下了樹,然後朝着我和三叔跪的地方慢慢的走了過來,只剩下身後一羣以後嘶吼的東西。
就在這時,這“爺爺”臉上詭異的一笑,老鏟眼睛一瞪,猛的就吼了出來,“三爺,這。。。這東西他。。。他不是老爺子。。。快跑。。。”
“你看他的手。。。”
老鏟驚駭莫名,因爲就在這“爺爺”手上,樹皮褪去之後,露出來的居然是一根根藍色的毛髮。。。更加強烈的滲人氣息從這一步步走過來的人身上傳來。我眼睛就這麼看着他,似乎他眼中只有我。終於,“爺爺”越走越近。
“爺爺”詭異的笑了起來,在我眼中卻是那麼的慈祥,這麼多年,我沒有在看到過這張臉笑,無數次的夢中,無數次的奢望。以至於這詭異的笑容此時都成了我最寶貴的東西,我聲音有些戰抖,
“爺。。。爺爺。。。”老鏟臉上更加的着急,本來就跪在地上的老鏟,一時間竟然是要撲過來,
“小爺,快跑,他不是老爺子。”
三叔看了老鏟一眼,老鏟猛的停了下來。
三叔沒有管老鏟,就這麼跪在地上,靜靜開了口。。“小澈,你知道我爲什麼說爹來過這地方,而且在這地方做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因爲,我找到那胖子屍體的時候,在他身上,除了那符紙,還找到了另外一樣東西。。。”
“你爺爺留下了一樣東西在那胖子的屍體上,讓我幫他收拾了他留下來的這一個玩意。”
三叔靜靜的把手在身上一摸,然後攤了開來,那是一個小小瓶子,看上去再普通不過,我看了這瓶子一眼,只覺得相當的熟悉,像是在什麼地方見到過。
“當年我不在,你跟着爹出去,他用這瓶子時候你才這麼高一點。。。”
三叔慢慢的把手伸進了瓶口,要是平時,我肯定吃驚這貨是怎麼把這東西給帶進來的。三叔從瓶子裡頭扯出一根細細的線。
“過了這麼多年,這火看起來已經和當時完全不一樣,爹養了這瓶子這麼多年,就是要讓我來用了它。。。”
話音剛落,“爺爺”的身影正好走到我們面前,一隻手朝着我伸了過來,我沒敢動,就這麼看着這熟悉的臉,而這時候,三叔已經是輕輕的把那根線,放在了“爺爺”的腳上。
幾乎是一瞬間,誰也沒有注意到,一絲藍色火焰瞬間就從那瓶子裡頭冒了出來,飛快的沿着線燃了過去。
只是一瞬間,一陣嘶吼聲響起,面前的“爺爺”完全變了樣子,那妖異的藍色火焰猛的燃了起來,我眼中只剩下這一幕,一時間我完全發了瘋,就在這時候,三叔一把把我按了下來。
“不。。。不要看。。。”
耳邊不斷的傳來嘶吼聲,我死死的低着頭,渾身開始止不住的抽搐,我們面前的人影已經是突然變了樣子,渾身妖異的藍火中,一張臉顯得極其的詭異,三叔死死的按着我,我不斷的想要掙扎,這時候我耳中只要那低沉的嘶吼聲,胸口燙的難以忍受,只覺得渾身滲的不行,這些都不重要,我只想能夠擡起頭來再看。三叔的聲音相當的沙啞,
“小澈,聽話,他不是你爺爺,只是長成了你爺爺的樣子。。。”
“這麼多年,我知道屁娃你的感受。。。我。。。我等到這最後一刻才動手,也只是爲了要多看那麼兩眼。。。”
我呆呆的停了下來,三叔的聲音像是入了神,一個勁的念着,“我也只想多看兩眼。。。”所有跪下的人都低着頭,就這樣,我和三叔跪在這人影的面前,耳中的低沉的嘶吼聲逐漸的小了下來。。。我胸口一陣發燙,最後三叔鬆開了手,我一下癱坐在地上。
就在這時候,唯一站着的醜臉開了口,
“小爺,老爺子當年和一羣人去過一個地方,那地方誰也不知道,只不過出來的人,沒人在活着的情況下過得了這一關,現在,三爺滅了這東西之後,老爺子成了那唯一的一個,活着過這一關的人。。。”
“你看到那樹上頭剩下的那些沒有,每一個都是整個人魂一起變成那樣,老爺子這模樣的這一個和他們完全不同。。。”
我眼睛一瞪,猛的看向了醜臉。。。醜臉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情緒,但已經是一種形容不出來的語氣,
“我想不出來,一個人可以達到這種程度,他到底經歷了什麼纔可以做到這一步,這世上還有什麼事他做不到?”
我慢慢的擡起頭,看着前頭,妖異的藍色火焰漸漸的消失,那低沉的嘶吼聲也小了下去,我和三叔依舊跪在地上,所有人眼睜睜的看着那熟悉的身影在藍色火焰中化成了灰燼,一點點的消失不見。
就在這時候,猛的吼叫聲響起,一股股滲人的氣息從前頭傳來,正是那樹上的其餘三十四個樹皮一般的玩意。上頭每一個給我的感覺都沉重無比,樹皮的人影和那樹死死的連在一起,一個個魂影不斷的掙扎。
這些東西到底是什麼?
醜臉的話,還有之前發生的一幕幕,我雖然心頭猜到了一些,但隱隱只有那麼一些,此時我眼睛只是盯着三叔,自從“爺爺”那身影隨着藍火一起消失之後,三叔猛的就從地上站了起來,然後朝着醜臉開了口,
“怎麼毀掉這地方?”
樹上的那些身影還在掙扎,吼聲之中,連帶着一羣漢子的魂影都有些不穩,“鏟爺,這些玩意是什麼?和那樹在一起,邪乎的緊。光是這樣弟兄夥就撐不住,狗日的聲音都像是在扯魂,要是被這上頭的東西下來,誰還收拾的了?”
要是沒有經過剛纔的事情,肯定這時候我也早就發現了不對頭,這樹上的東西給人的感覺和之前那些尖腦殼十分的相似,但是滲人的程度完全不是之前的那些玩意能比。突然,我猛的想了起來,在進門的時候,當時遇到過一羣人,其中一個人影還開口說了話,三叔就是這羣玩意在隔着門影響我。。。
這墓羣走到最後,這棵樹終於是露了出來,偏偏上頭竟然出現這幾十個嘶吼掙扎的東西,三叔之前的一句話,這些樹上的玩意就是這墓羣裡頭的答案,他們到底是什麼東西?
我依舊呆呆的望着地上那一堆灰燼,心頭不知道在想什麼。醜臉臉色複雜的看着那樹上頭的一個個樹皮影子,神色十分的複雜。
“三爺,我也不曉得辦法。”
三叔眯了眯眼睛,“你就不想救他們?”醜臉的聲音聽不出什麼情緒,“他們的魂已經全變了,和這樹徹底的連在了一起。。。沒救了。”
“我不知道是什麼人修了這墓羣,過了這麼多年,這玩意裡頭的聚集的玩意已經重到了想不到的地步。”醜臉猶豫了一下,“三爺,這地方不能就待,不然等會就真的回不去了。”
就在這時候,三叔眼睛一眯,像是看到了什麼。老鏟等一羣人陸續的站了起來,樹上頭的玩意依舊在嘶吼,只有我還始終的跪在地上。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只覺得胸口越來越燙,已經燙到了讓我無法忍受。外頭的石縫之中,幾個漢子猛的像是發現了什麼,趕緊圍到了我周圍。
“順哥,你有沒有聞到什麼糊了味道?”
“就是從小爺胸口發出來咧,錘子喲,小爺身上有什麼東西燒着了,把衣服都燒糊了。”
此時的我靜靜的躺在地上,胸口的位置已經是開始冒煙,就在我胸口的位置,那塊玉佩已經是燙的不行,一羣漢子圍在我周圍,其中一個伸手就要過來摸。五順猛的拉住了這漢子,
“有些東西,不能看,規矩你他娘都不懂?”
幾個人沒有再動,只有五順皺着眉頭,嘴裡低低的念着,“小爺到底是怎麼回事?”
三叔一直在盯着一個方向,這時候猛地轉過頭來看着我,這一會所有人都沒有發現,我跪在地上,我艱難的伸出一隻手,死死的指着那棵樹。三叔眼睛一瞪,就在這時候,所有人都發現了不對勁,老鏟着急的喊了一聲。
“三爺,你看。”
巨大的樹開始了扭動,上頭樹皮人影的嘶吼聲更加的劇烈,就在這時候,似乎有無數的嘩嘩聲音從那樹幹中,黑漆漆的口子裡頭傳來。最先是我胸口燙的出奇,察覺到了這玩意的不對頭。
“錘子咧。”老鏟臉色變的不行,就在這時候,跟着老鏟過來的幾個漢子,竟然慢慢的變得面無表情,一步步的就要朝着那玩意走過去。
“三爺,怎麼辦?”
三叔臉上露出狠色,居然就連三叔這貨的影子都開始有些不穩,直接擠出了一句話,“怎麼辦,老子去日他仙人。”
“爹把這火養了這麼多年,裡頭還剩着一些,不曉得管不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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