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海面之上一聲渾厚的撞擊聲響徹雲霄,震的平靜海面上泛起洶涌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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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引發者,屹立於海面上的哪吒單手持槍放至身前,筆直的身影未動過分毫。
至於愛麗斯與海格卻因爲剛纔的交手,反被震的倒滑行出了十米才勉強停住了身子。
海面上兩條還在滾動的浪花證明着他們是何等的狼狽……
“媽的,這是一級天神該有的力量嗎?”海格氣憤的罵着,不服氣卻又不得不服氣。此刻的哪吒遠比自己從前對付過的任何一種怪物更加可怕……
“他一直都在隱藏的實力……”這是再明顯不過的一點,愛麗斯也早就猜到了。不過公佈出來“答案”時,還是隻叫這天使忍不住的顫抖。主神級100%狀態……那可不是什麼一級天神可以對付的。
可是不能退,退的話將有更多的人在後面死去。
“你左,我右!繼續!”咆哮的吼着,海格向身側大步的跑動起來,只在身後拖行出一米來高的海浪。
不能退,那麼只有進攻了。
將手中的戰弓拉到了滿弦,愛麗斯向着另一側大步奔跑而出,如猾過水麪的彎月。
身後一雙雪白的羽翼開始消散,片片白色的羽在空氣中旋轉,似大雪般紛飛。
箭弦之上,鋒利的銀白之箭在形成,跟隨着愛麗斯移動的軌跡,死死瞄準着那屹立不動的哪吒。
“你們安靜下好嗎?很煩啊……”在單手中揮舞的岡格尼爾拖行出絢麗的銀色光暈,槍頭向下的直**了水面之下,哪吒用冰冷不帶任何感情的語氣述說着,“鬥神戰技.千軍絞殺……”
於是,整個海面開始了震盪,奔襲由兩側夾擊來的海格於愛麗斯甚至還沒有近哪吒的身,頃刻間,由他們的腳下,浮現出兩面直徑十米的巨大蔚藍術之陣,無數條纖細如雨的絲浮現而出。
可不同於天空中那由地心引力掌控的雨,這裡的雨滴只聽命於哪吒,即便讓“雨”天地倒轉的下,一段段纖細的雨絲也是向着天空加速的射去。
別說穿石,被哪吒靈氣侵蝕的水,擁有着則是足夠穿透鋼板的能力。
沒有慘叫,也無法去反抗,由腳下形成的雨絲射穿了那神的身體,當穿透而過時,平常的雨絲也化爲了鮮紅的色彩。
術之陣內,一場可怕的殺人雨狂暴的下起。
本準備發動攻擊的海格猛然跳起,在空中收縮四肢,防禦起子彈般的“雨滴”。
揮舞起剩下的四隻雪白羽翼,愛麗斯吃力的將全身包裹在了羽翼之下。
可是,還是時不時有鮮紅的雨絲浮現到天空,防禦似乎不具備什麼效果,只是延緩了被攻擊者死去的時間而已。
兩面猙獰的術之陣持續了整整60秒,等到不再有新的雨點從海中射出後,兩個半空中千瘡百孔的神終於失去直覺的墜向了腳下的大海。
不再具備浮於水面的特權,完全昏厥過去的兩人墜向了漆黑的深海,是生是死無人知。
立於海面上的哪吒又變成了孤單一個人,不過他似乎已習慣了這樣的感覺。
“下一個……”正準備尋找新的目標時,哪吒突然被落在臉頰上的東西打斷。
疑惑擡手抹下一看,竟是黑色的粘稠液體,特殊的腥臭證明着那是妖血的事實。
當擡頭去確認發生了什麼時,哪吒看的頓時瞳孔放大。
只見,那浩瀚的天空中,由巨大黝黑鋼鐵羽翼襯托着的方向,竟從那副羽翼中向四周射出了無數了黑色鎖鏈。
錯綜複雜的鐵鏈在天空中交織出了一張猙獰的黑網。可不管是哪一根伸展鐵鏈的盡頭,總有一隻可憐的妖怪被如同大閘蟹般的捆綁着。就像榨汁機一樣,將妖怪的血從它們身上的每一個窟窿擠出。
鬼哭狼嚎般的慘叫連成了片,只是聽聽已是讓人攝攝發抖不已。整片天空,可能擁有數平方公里廣闊的天空裡,每一隻會動的妖怪都被這巨大的鋼鐵黑網所覆蓋,被堅實的鐵鏈所捆綁。
一萬多的妖羣,竟完完全全被一個人類所控。
收縮的鐵鏈摩擦出叮叮噹噹的聲響,可方向卻無心去傾聽,臉上是因痛苦而蒼白的臉。
單手死死按着胸口心臟的地方,痛從那裡發作,遍部全身,可那裡並不是痛的源頭。
痛來自更深的地方,當方向施加給妖怪使之慘叫的痛時,自己的靈魂也被勒到早已窒息。
感覺就像到了盡頭,收縮的鐵鏈終於緩慢的停止了下來,因爲方向的求生本能。一些更遙遠的鐵鏈末端甚至出現了鬆動的跡象,感覺到一線生機的妖怪們也是拼命的掙扎着。
“動起來!!!!!!”咆哮,胸口的手掌握成了拳頭,鼓足力氣,方向如打賊般使勁的轟擊在了自己的胸膛上。沉重的力量甚至折斷了兩根自己的肋骨,只爲了克服身體對死亡的恐懼,“不許停下來!不許停下來!!!!”
強烈的意識硬生生掩蓋了本能,方向只要解放微微安的靈魂就好,至於自己的靈魂會變成怎樣,根本不值得他的考慮。
於是,那捆綁着自身靈魂的鐵鏈在收縮,近乎要迸裂了那可憐的小小藍色光團。
而施加的力表現在那些妖怪的身上,而是一個個眼珠子都被擠了出來。猛然,沒有任何的徵兆,那捆綁着妖怪的鐵鏈撕裂開了一具又一具的妖怪的身體,黑色的血漿就像榨出的橙汁,洶涌的落向了深海。
數以萬計的妖怪之血,讓天空下起了一場密集的傾盆大雨。在下方海面上的哪吒瞬間被沖刷成了黑色,而連他腳下的大海也被渲染着了墨般的漆黑。
激烈的喘息着,感覺動下小拇指都已成奢望,此刻的方向臉色蒼白形如死屍。直到遍部天空的鐵鏈重新的縮回,在這青年的身後糾集成了兩隻巨大的翅膀,浩瀚的天空中已沒有了妖怪的存在。
有的只是無數密密麻麻的藍色光團,隨便算算也突破了數千萬,可見數百年來,有多少人類淪爲了妖怪的食糧。
宛如一場大型的煙火,藍色的光團向着四面八方的飛散,有的上天,有的下海,有的在原地徘徊。
可其中,卻只有一個閃動着朦朧的藍暈,是那麼緩慢,又是那麼溫柔的飛到了方向的身邊。
“終於找到了……”看着面前不過是團圓圓會發光的物體,方向卻是雙眸被淚水模糊,嘴角掛着溫柔的笑。
努力,方向用盡全身力氣的擡手輕輕捧起了面前的靈魂,拉近到了身邊,輕閉着雙眼帖服着臉龐,溫暖的感覺只讓人心碎……
“以後不再分開了,我會保護你的,用一切去保護你。”不需要我愛你的表達,愛其實早被這臉龐的帖服傳達到了對方的靈魂裡,方向如同捧着世界上最貴重的珠寶。
無法用語言迴應,那柔和的光團贊放着湛藍的光暈,就當是點頭的答應。
“有趣的小子,你肉麻夠了嗎?”突然,一個異樣的聲音破壞了這美好的畫面,就在方向身前不過十米開外,單手側提岡格尼爾的哪吒出現在了那裡,一身紅綢戰鬥服,還有那金色的鎧甲都被渲染成了黑色,“有些時候,並不是付出一切就能保護的了自己想保護的東西。”
“滾開!”目光頓時冰冷不帶生機,方向低鳴的怒吼,身後巨大的兩副羽翼分裂開來,無數條黝黑的鐵鏈如一條條毒蛇飛撲向了這討厭的身影。
可屹立在那的哪吒不過嘴角淡淡一笑,輕鬆的向前由上至下的揮動了一下手中的銀槍,那無數條奔襲而至的鐵鏈全都停頓在了半空,然後迸裂成了無數環形的碎片,又是如雨般的落向了身下的大海。
“明白了嗎?其實我們都是弱小的什麼都保護不了。”應該說是一種妒忌吧?看着努力去保護自己在乎東西的方向,哪吒在妒忌着。因爲自己用盡全力,結果卻什麼都沒有保護的了。不管是朋友,還是父親,自己在乎的東西全遠離了自己。
“不要亂動,我送你們兩個一起去死。”平擡起了岡格尼爾,哪吒難得認真的雙手持槍,槍頭瞄準的正是方向的心臟。
“絕對不能死!”想逃走,可方向卻什麼也辦不到了,只能緊緊將微微安靈魂的光團抱於身前,彎曲着身子,只想更多的保護懷中的人。
“快去救方向啊!!!!!!!!”人類戰艦的甲板上,閻王高喊的呼喊,轉身看向了此刻有能力阻止哪吒的兩人。
而身後的玉帝與撒旦卻是相互的看了看,一個雙手插於褲袋,一個雙手交叉握着紳士棍,沒有半分要出手的意思。
“你的媒介,你不想幫忙嗎?”玉帝調侃的問着。
“切,你叛變的部下你沒說去阻止他啊?”撒旦不屑的反駁着。
“那麼只有交給‘他’了。”玉帝說着又看向了天空。
“交給‘他’就交給‘他’。”撒旦也看向了天空。
腳下的風火之輪瞬間爆發出豔麗火光,平持銀白長槍的哪吒將身體化爲了光霞,趨近光速奔襲衝向了那緊緊懷抱着一團靈魂光球的方向。^諾^書^網^e^看?免費?提供?^^
哪吒並不想讓對方承受過多的痛苦,所以他瞄的很準,鋒利的長槍將一同貫穿過那靈魂的光團,還有方向的心臟。在痛的知覺傳到大腦之前,方向已經死了……
可一切依舊沒有按照即定的劇本發展……
“轟!!!!”渾厚一聲巨響,如同山崩地裂一般,呼嘯的風壓突然形成的風暴向着四周狂亂的颳去。
海面被捲起了圓形的漣漪,天空中的雲也被吹散到了遙遠的彼岸。
人類戰艦甲板上觀看的衆人放低了身子,抵禦那呼嘯而來的風。
就是巨大的晴天航母也是晃動的被推開了數米……
意外的是,風源處的方向只覺得吹過身邊的風由爲的犀利,可並沒有覺察到什麼金屬貫穿過身體的冰冷。
方向疑惑的睜開了雙眼,哪吒就在自己的身前,雙手持槍保持着直刺攻擊的姿態。而在他與自己之間,本不該在這裡的人屹立在了這裡。
雙手握着古銅之色的老久長劍,許哲橫劍與胸前,用劍背硬生生擋下了哪吒直刺的長槍。
“許哲?!”哪吒茫然了,回頭看向了逆天的方向,那光滑的外殼上只剩下了一身新娘裝扮的九尾孤零零的站在那裡,格外的悲傷。回過了頭來,確認了面前的確是許哲後,哪吒的面孔猙獰的扭曲起來,“別來打擾我!我很忙的,還有好多人要殺!!!!!”
“是嗎?那你原諒下我好了,我現在很閒,所以就來幹掉你了。放心,不會打擾你多少的時間。”不肯退讓半步,表情平靜的許哲依舊是不懂害怕爲何物。
“你好煩!”朋友的逝去,壓抑在胸口的恨終於得以爆發。哪吒如瘋了般的咆哮,半空中的身軀加速回轉,牽動着手中的銀白長槍拖出一圈美麗的銀白光暈,由上筆直的斬下。
不需要風火之輪的加速,此刻的哪吒已經快的難以捕捉。
無法再像剛纔那樣輕鬆的應接,許哲雙手緊握劍柄舉劍過頭。
可在劍與岡格尼爾接觸的剎那,力量的懸殊表現的一覽無疑。許哲如同一顆被轟出的炮彈,筆直的墜向了身下的深海,轟隆的激盪起十米之高的可怕海浪。
哪吒猙獰的看了一眼面前茫然的方向,方向只覺得心臟的跳動停頓了數秒。
不再與之糾纏,哪吒一頭扎向了許哲沉沒的深海。
在哪吒看來,一切錯誤的源頭便是那海中的許哲……
因爲他,父親要消失了……
因爲他,自己不得不背叛了神族……
因爲他,連唯一的朋友楊戩也用自爆結束了生命……
不能那麼輕易的殺了許哲,畢竟這樣子涯也會死。哪吒會很小心的,他要讓許哲體會求死不能的痛苦,然後讓他消失在子涯的甦醒過程中。
“唪!!!!!”一聲巨響,激盪起了一根不輸許哲墜落時的水柱,哪吒潛進了深海。
“趁現在快閃……”又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撒旦已來到了天空中方向的身邊,拉扯着這自己媒介的肩膀,倒飛向了航母的甲板。
至於海面上,以爲已死去的愛麗斯與海格此刻也是漂浮了上來,大口呼吸新鮮空氣的姿態證明着他們還活着的事實。
自我修復的能力與基本的防禦救了他們一命,可要想迅速對哪吒做出反擊,那隻能是個笑話。
在撒旦救助方向的時候,玉帝也沒閒着,空間跳躍的來到了漆黑的海面上,一手一個拖起了沉重的海格與愛麗斯離開了這片只剩下了怪物的海域,回到人類的戰艦。
好黑,而且好涼,緊密包裹着身體的海水就像沒有盡頭的深淵。妖血的渲染早讓這一片汪洋失去了蔚藍的色彩,現在只像一個看不到邊際的污水池一樣。
可許哲並不排斥,手臂上的五行禁咒天水之符悄無聲息的發動,包裹着身體的水是那麼輕柔的支撐着許哲的身體,下沉只因爲許哲需要沉的更深一點而已。
沒有半滴液體強行的擠進許哲的鼻腔,反倒這些可愛的水自動的擠壓出其中的氧氣,提供給“主人”呼吸。
不需要擁有魚一樣的腮,不需要海豚那種閉氣的功夫,許哲也能自由的穿行於人類禁止的領域。
擡頭看向了就像天空的海面,哪吒的進入破壞了海的寧靜。激盪起的漣漪如一朵巨大的花朵向四周的散開,翻滾的浪被陽光修飾成了銀色的環。如果沒有哪吒那因憤怒而扭曲的臉龐,一切應該美的如同一副油畫。
一直來到了三百米深的海域,身邊的漆黑已不是因爲妖怪的血,而是光線難以穿透到這裡。
許哲緩緩停止了身體下沉的姿勢,握着寬大軒轅劍柄的單手五指規律的收放着,如同在彈一首聽不見的樂曲。
“反抗?!你辦得到嗎?!!!!!!”腳下的風火之輪靈力全開,即便在水中也將哪吒推向了趨近光的極至。傾斜衝向許哲的哪吒咆哮着,聲音在水中的傳播已完全趕不上他本身的速度。
雙手緊握岡格尼爾,槍頭瞄準的是許哲的肩膀。
哪吒不想殺他,可也不想讓他活着。真是一種矛盾的心理,所以哪吒決定只讓他體會極限的痛就好了。
雖然與自己心靈中的傷比較起來,這點皮肉的苦根本算不了什麼,可有總比沒有的好。
“鬥神戰技.狂龍捲雲!!!!!!!!!!”一聲吶喊,哪吒手中的長槍猛然旋轉起來,引導着四周的水流也如同旋渦般的怒吼。水面上龐大航母都被拉扯的向着旋渦的中心走去,引擎反轉全開才勉強能與水流相抵抗。
深海中的一次呼吸吐納,許哲放低了身體的中心,如立於地面應對天空來的襲擊一般。雙膝微彎,單手反手持劍,收於了身後。
肉眼依舊跟不上哪吒的速度,可許哲已經沒有半分的驚慌,平靜的臉龐完全不懂什麼叫恐懼。
看着那巨大的旋轉水流的襲來,氣定神閒。
勝敗只在電光火石間,來到許哲身前的哪吒已能看清許哲的臉,他的平靜只讓自己更加的討厭。
沒有猶豫,直刺而出的旋轉槍頭撕裂開了高壓的水層,呼嘯的刺向了許哲的右肩。
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只讓哪吒頓時的腦袋蒙了。
只見本該毫無招架之力,如標靶般給自己刺穿的許哲,竟是那麼輕鬆的向着一側閃開了身子。夾帶着旋轉水流的槍頭,不過擦傷了他的肩膀,留下了普通的水果刀都能留下的膚淺傷口。
這是難以置信的事情,因爲許哲根本無法擁有楊戩那般豐富與自己對戰的經驗,而且他的反應早在數天之前自己已經領教過了。
如果無法預先預測自己的行動,他是沒辦法躲避風火之輪創造的極速的。不光他,除九尾,和“超級逃跑王”的玉帝外,世界上不提前預測自己的行動,根本沒有生命體可以躲避自己全力攻擊的。
“反抗?我纔沒有在反抗,只是做‘該做的事情’而已……”耳邊,猛然迴盪起許哲淡淡嘆息的回答,此刻的許哲才聽見哪吒遠在三百米外提出的問題,可見哪吒是何等的快?
等等,似乎哪裡出現了錯誤?許哲聽見此等的話語,本應該是在已被刺穿的時候?爲什麼現在便給出了回答?
突然,哪吒瞪大了雙眼,一切的玄機都清晰了。並不是許哲變快了,而是自己變‘慢’了。
在這三百米深的深海中,海水的阻力遠比空氣來的猛烈,相比可自由翱翔的空氣,在這裡,每移動一步都應該像穿透一堵磚牆吧?
可對於用岡格尼爾開路,風火之輪推進的哪吒來說,這樣的阻礙可能只讓自己的動作慢上了0.001秒左右。
不過正是這0.001秒的差距,使得剛纔的哪吒刺穿了玉帝,也使得水中可自由行動的許哲避開了哪吒的攻擊。
不是完全的正確,在這0.001秒的時間內,許哲做的“事情”更多……
“轟隆!!!!!!!”大海爲之震動的一聲巨響,由那海面上巨大旋渦的中心,一個狼狽的身影被轟出了水面,倒飛的姿態快的如同一種解脫。毫無反抗之力的重重摔在了似花崗岩般堅固的海面之上,翻滾的激盪出一條數米高的白色浪花,才停下了身子。
沒有下沉,嘔出了一口鮮紅淤血的哪吒支撐着搖擺的身軀立於了海面之上。
微微顫抖着,似乎再也不敢潛進腳下那片屬於許哲的領地。在那裡,哪吒不再是無敵的超人。
在那裡,哪吒第一次因爲許哲而恐懼,感覺他就像一不小心真能殺了自己一樣……
神經緊繃的哪吒緊握着手中的奧丁神槍,槍頭向下,積極防禦着海底,好像那裡存在什麼惡魔一樣的怪物。
結局這種東西,不管是誰,當感覺到時都是那麼的蒼涼吧?
那懸於身側的雙手開始了異變,彎曲的十指,指甲在一點一點化爲銀色的利爪……
平靜到可怕的海面之上,哪吒如慌張的漁夫雙手持槍,雖努力的去掩飾,可呼吸依舊張顯着急促。
面對腳下漆黑的海洋,對於現在的哪吒來說,那裡便是人間的地獄。即便只是深入一步,會發生什麼也難以預測。
發散自身之靈的去捕捉許哲的靈動,哪吒如果能準確的計算出對方的方位也能在水面上發動遠程的攻擊。雖然這樣的命中率絕對沒有近身戰鬥來的高,可哪吒本就只想逼迫許哲來到哪怕稍淺一點的水域,準確率這種東西並不在乎了。
遺憾的是,發動天地水之靈的許哲根本不存在靈動給他人捕捉,硬要說擁有靈之律動的話,那麼哪吒腳下這一片漫無邊際的海洋便全是許哲的靈……
如果保持現狀,許哲會贏?
這樣的想法漸漸浮現在了每一個觀看者的腦海中,本認爲已是主神級別,連玉帝,連自爆也無法戰勝的哪吒,此刻竟讓所有人慢慢的思考許哲會贏的機率。某種程度已反映出了許哲的強悍……
可是,許哲卻似乎並不喜歡給他人那麼一點美好的幻想?
只見平靜似鏡的海面之上,距離哪吒不過百米的位置,一隻手臂猛然的伸了出來,彎曲的支撐着旁邊的冰冷海水,彷彿支撐着地面一般的牽動着整個身體從水裡鑽了出來。
就在所有人的面前,單手輕提軒轅的許哲離開了那讓哪吒也恐懼的領域,來到了和他平等的位置。
“許哲那笨蛋……”甲板之上的閻王鬱悶的近乎吐血,腦海中點點的幻想瞬間消失,怒不可惡,“他腦袋是豆腐做的嗎?!明明有贏的跡象了,結果卻自己跑出來找死?!!!!!!!!”
“大概許哲只是討厭偷襲吧?”阿爾特微笑的如此認爲着。
“老釋天,想來賭下嗎?”雙手重疊支撐着紳士棍,撒旦頗有興趣的問着,就像在參加一場遊戲,“我買許哲贏,你呢?”
“根本成不了賭局的……”眺望向了遠方的海面,玉帝輕輕的嘆息,“因爲我也買他贏……”
回到浩瀚的海面之上,這次換哪吒茫然起來了,只因爲許哲那可認爲是自殺的愚蠢行爲。
“你想逼我殺了你嗎?”哪吒猶豫了半天,可也只聯想到了這樣的結果。
“隨便你怎麼認爲,我不過現在非常的‘趕時間’而已……你應該也感受的到吧?畢竟當初的朝歌之戰你也有參加的纔對?”莫名其妙的問話,卻是引的哪吒後脊樑猛然一抽,那熟悉的靈動只叫這鬥神攝攝發抖起來。
不是海浪般咆哮的靈動,更像綿延的溪流順着一條條光滑的石路向四周擴展,細膩的難以覺察。
可當發現之時,人卻早已屹立在了這溪流般的靈動中。
不管是許哲還是哪吒,他們全都感覺不到半分詩意的美麗,取而代之的反倒是難以抑制的恐懼……
因爲上一次有這種感覺時,子涯所率領的數十萬大軍,全覆滅在了這“溪流”之中。
因爲……這纔是九尾“認真起來”的靈動……
“嘿嘿……嘿嘿……”用蒼白的臉龐掩飾的兩聲輕笑,一絲冷汗不自覺的滑過了哪吒的額頭,“真是奇怪的反應,明明我已經算是九尾陣營裡的一員了,可當她認真起來,我還是會害怕啊……”
說到這裡,原本恍惚的目光頓時的集中,彷彿趕時間的不光只有許哲,哪吒也是一樣的急迫。
“快點來啊!在九尾來到前,你必須敗,子涯必須出來!否則……否則……”重新擡起了鋒利的岡格尼爾,握着長槍的雙手咯咯作響,如不是奧丁的神兵估計早在哪吒的暴力下崩潰成了碎片,“不可能贏的!只是解開了9道枷鎖的你如何去抗衡全力的九尾?!你只會害死我‘父親’!”
“那麼在乎他,自己去救他不就好了?當年你們不是一起挑戰九尾來着,你還給了九尾一擊重創……”許哲說的是那樣輕鬆,雙腳併攏的立於海面之上,單手收於背後,單手側提軒轅直向深海。那劍刃之上的最後四道枷鎖,伴隨着海風相互撞擊發出着銅鈴般清脆之聲,“其實你只需要走到我的身邊,從前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可以原諒的‘錯誤’……”
這是最後的機會,是在許哲身體中的子涯請求許哲說出的話,只希望能爲這可憐的孩子再做點什麼……
“你根本就不明白……”就像看世界上最悲傷的喜劇,哪吒搖着頭,慘淡的微笑帶着欲哭無淚的蒼涼,“如同人類認爲‘封神榜’便是真相一樣……衆神也認爲與子涯連手的我成功的擊潰了九尾是事實……
如果一切真是如此該有多好?”
“你想說什麼?”許哲聽不明白,可哪吒話中的隱意喚醒了心中一絲奇怪的共鳴。
“父親,還不肯告訴許哲嗎?怎樣?是害怕他會失去可憧憬的東西嗎?”是在嘲笑,哪吒對子涯的呼喚,嘲笑着許哲這個被天選中,被子涯選中的生命。到頭來,說什麼最優秀代言人的許哲,也不過是所有人精心呵護,在溫室中長大的花朵而已,“父親不肯說的部分我告訴你好了!聽着,當年在朝歌的一場決戰,最後並不是只有我和子涯兩人……不對,應該說只有我兩人的話,地球早就被九尾毀滅了。還有另外一個傢伙,一個強悍到連子涯也比較不了的怪物,在大勢即將遠去的時候力腕狂瀾。不光抵擋下了力量全開的九尾,甚至還給了她一擊不得不逃跑的重傷……
沒有人知道他是誰,就是子涯也從不知道天地間有這樣一號人物的存在……
不過我卻隱隱猜到那傢伙是誰,因爲除了他,再也想象不到匹配的生靈了……
是‘天’,三界的造物主,他在那天,親自的出現在了人間與九尾一戰。
可就是那造物的主也只能重創九尾而已……
明白了嗎?其實早就已經結束了,沒有生靈可能戰勝九尾的。
什麼軒轅劍,什麼天選中的人,什麼轉世,一切到頭來,不過是一羣悲哀的生靈在死亡前幻想出來的安慰而已。
只是爲了讓生靈在等待死亡的過程中不至於‘無聊’罷了……所以你***快點去死!子涯遠比現在的你更有希望活下去,你連他的手指都比不上!!!!!!”
“子涯……”用輕柔只能自己聽見的聲音述說,許哲向前平移半步,身體的重心開始了下沉,微微盪漾的海水排擊着靴沿,證明着自己液態的生命,“關於另一個反抗九尾之人的事情,等這一切結束後我會好好問你的……
到時候即便你像現在這樣,將那一部分的記憶上鎖,我也一定有辦法翻出真正的真相來……
不過現在,還是要先解決了面前的笨蛋小鬼。抱歉了子涯,雖然我也並不太情願傷害他,可既然等下還有那麼厲害的九尾在後面等着,我還是該先清理下舞臺,讓非主角先離開才行。”
腦海中的人格沒有給許哲任何的回答,應該就是一種默認吧?
沒辦法再一同的走下去了,哪怕是前往同一個方向都成爲了奢望……
雖然不想去承認,雖然想更加坦然一點的去面對,但命運這種東西真是悲傷的讓人難以言語。
不能完全的怪“天”,因爲圍繞在九尾身邊發生的事情完全不受天的左右……
也罷,就這樣繼續下去吧……
拖行着命運的劍,停止思考,斬斷面前一切阻擋自己的東西,不論是死物,還是活着生靈。
這樣更加的輕鬆,這樣可能也會忘記去悲傷了?
不論如何,許哲體內的靈在加速的迴轉着,流經經脈與軒轅之間的靈動是平時的數十倍,是一種近乎經脈要爆裂開來的體驗。
全爲了準備接下來的殺招……
軒轅爲劍,爲神兵,爲容器,爲聖物。
擁有它,人亦非人,靈動可與天地爭輝,力量可掩三界萬物……
但擁有這些並不意味着便能超越九尾,它需要擁有更多,更多他人無法比擬的東西,例如“技”。
在子涯的記憶中,他只見過一次這樣可怕的戰技,正是當初,在朝歌之戰中,另一個不明身份的人使用的技巧。
那神乎其神的戰技,子涯花了好久去研究,嘗試的模仿,可始終也發揮不出當初那人八層的力道。
可現在,將去模仿並非子涯而是許哲,到底會是怎樣沒有人知道。不過當出子涯的腦海中接受過關於這一段戰技的記憶時,許哲竟擁有着一種說不出的熟悉?如同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細節早在數千年前就已經瞭解的透徹……
同一時刻,遠在人類戰艦甲板之上的愛麗斯支撐着身體,顫抖的緩緩站了起來。溼漉漉的模樣狼狽不堪,冰冷的海水還順着面前的劉海滴落着。
她還十分的虛弱,休息是她現在必要的東西,可她不願錯過許哲與哪吒戰鬥的畫面……
事實上她也並沒有錯過任何精彩的部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只叫這天使啞然失聲。
世界變的好安靜,哪吒與許哲兩人的呼吸彷彿就掩蓋了所有的聲音。
一個浮躁,帶着點點的焦急……
一個安詳,如同完全遺忘了這是呼吸的脈絡……
交手只在電光火石間,所有的人瞪大了雙眼聚精會神的去看,可等大腦反應過來時,本立於哪吒身前百米開外的許哲,卻已站在了哪吒身後百米開外的海面之上。依舊單手提劍,劍指大海。
那自然的姿態連腳下的海面都沒盪漾起分毫的波紋,彷彿從一開始,他就屹立在那裡一般。
“怎麼可能……”本準備發動風火之輪推進的哪吒熄滅了腳上的火焰,身體微微顫抖,茫然的不敢相信,“我居然……看不見他的動作?!”
這是足夠讓哪吒恐懼的事情,畢竟爲了配合風火之輪產生的極速,哪吒的動態視覺已經幾乎可追上光的脈動。
不過剛纔,哪吒卻連許哲移動的軌跡都沒看見。
能夠做到這樣的地步,唯一的辦法便是達到那速度真正的極至,化身爲真正的“光”……
“‘破曉’……這好象是我使用的技的名字?不論如何,似乎我用的不錯?”長長的嘆息自語,許哲對着海面一次自然的揮劍,劍鋒上鮮紅的血濺到了腳下平靜的海面之上。
如同啓動了世界末日的按鈕,猛然間許哲經過的那兩百米悠長海面爆裂出兩道高達三十米的可怕雪白水幕,如同兩隻向兩側舞動開的巨大羽翼,海被整齊的切開了一道兩百米的開口。
而在這異變正中的位置,穿透過絢麗的水幕可以看見的是,哪吒飛到了半空之中,胸口那堅固的赤金索子連環甲炸裂開來,一道清晰的斬痕從右肩一直延伸到了左腰部劃出。
長達一米的巨大傷口讓這鬥神鮮紅的熱血就如同身邊的水幕,瘋狂的噴射而出,形成了鮮紅的霞。
沒有悽慘的喊叫,哪吒在傷**裂開來的瞬間已失去了知覺,張大了嘴巴,翻着白眼,單手本能的緊握着長槍墜向了深海。
“快如劃過天際之‘光’,周遭萬物爲其放慢了反應的腳步……而等待一切都體會到‘光’在剎那中所做的時候,就像‘破曉’來臨般,萬物都被‘光’所覆蓋……”用一種迷戀的目光看向了動盪的海面之上,撒旦宛如一位詩人念頌着動人的詞句,“破曉……真是一個美麗又張狂的好名字,我喜歡。”
“這便是‘破曉’嗎?”魔王一旁的帝釋天更多的只有感嘆,早在數千年前,玉帝便在聊天中聽子涯說過,他在極力的去模仿一個別人的技,可始終不得要領,搞的自己格外的狼狽。玉帝當時只是當笑話來聽,畢竟作爲可與九尾抗衡的子涯仙人,何需去模仿他人的技巧?
但當看見眼前發生的一切時才明白,其實一點也不值得去嘲笑……
通過對自身龐大靈力的迅速增壓,使得內部經脈極限擴張,流入細胞與血液中的靈量都是接近爆裂的臨界點狀態。
然後,奇蹟便發生了,不借助任何道具的幫助,許哲純粹用人的軀體奔跑出了真正光的速度。
揮舞攻擊的劍鋒快的甚至讓世界都跟不上它的步伐,斬裂開的傷口過去數秒才被世界所識別。
等待哪吒明白過來時,自己已飛舞到了半空,身體緩緩的墜落着。
原來自己被斬中了?看着面前由胸口中噴灑而出的鮮紅液體,形成的幕……好美……
從未有過如此輕鬆的感覺,就像一切擔心的問題都伴隨着身體中流淌出的熱血而消散。只當是在小小的偷懶吧,在這一刻,哪吒輕閉上了雙眼,嘴角掛着淡淡的笑容,墜落在了大海之上。
被劈斬形成的水幕化爲了兩道大浪向着兩側衝去,哪吒如浮木般的漂浮在了水面之上,伴隨着浪的節奏盪漾着。
許哲並沒有斬死哪吒,並非手下留情,而是還不習慣在那麼快的速度之下揮劍,斬擊的力道把握的還不夠到位,感覺還未發勁,目標卻早已在了身後九霄雲外。
按照子涯的評估,剛纔自己也只發揮了他所見真正“破曉”不到六層的力量……
瞭解到高速攻擊的複雜,許哲還真有些佩服能在那高速中準確攻擊到自己的哪吒。
遠遠的逆天戰艦之上,看着使出殺招,一招解決了哪吒的許哲,異變中的九尾猛然一愣,目光恍惚了起來。
記憶深處的一些東西被挖了出來,與現在的許哲相重疊。
“是他?”身體在顫抖,九尾莫名其妙又是難以置信的自語,“原來是他?”不自覺的擡手輕撫向了自己光滑的右肩,隱隱傳來的陣陣痛處是那麼熟悉。
三千年到底有多遙遠?對於人類來說,足夠社會從奴隸制進化到資本主義,卻不夠一個生靈忘記一份刻骨銘心的愛,還有一道刻骨銘心的傷痛……
就在三千年前,在那朝歌之戰的戰場之上,當一切竟在掌握時,那突然出現的人影,提着一把劣質的銅劍,散發着普通人類的靈動,用一雙清澈的瞳孔看着自己時。九尾只當他是普通的人類民衆而已。
可當他揮舞着劣質的銅劍,用“破曉”如此的技貫穿過自己的右肩時,九尾錯愕了許久都沒有反應過來。
從許久之前,九尾有着和哪吒一樣的認識,認爲那一天,出現在那裡的人便是三界之主的天。因爲除了這個解釋,再也找不到任何合理的說法……
但在此刻,當重新見到由許哲使出的“破曉”時,九尾突然發現,自己錯了……
“天,你也開始‘賭博’了?看來真是全都‘瘋’了……‘纖細的手從肩頭上滑落,淡淡嘆息間,九尾的十指指甲化爲了銀色利爪,每隻足有三十公分之長,妖豔且陰森,彷彿可輕鬆的將任何男人的心臟挖出。
身體之上那華麗的婚紗長裙如風中的霜霧般消散,九尾那完全暴露到空氣中的玲瓏軀體上竟出現了一層柔軟如棉,白皙似雪的絨毛,緊緊帖服着肌膚。一頭披肩的發也是頃刻間全白,宛如銀絲般在風中舞動。
身後原本華麗的十米珍珠白紗裙襬消散後,卻被更華麗的九條巨型的雪白長尾取代。
這便是九尾的原型,最真實的姿態。
見過她這般模樣的除了哪吒與子涯,其他的早已死去……
“那……那是什麼……”人類戰艦之上,愛麗斯剛從許哲的驚人戰鬥中恢復過來,恍惚的目光又是剎那的被九尾所吸引,聲音都在無法剋制的顫抖着。
“九尾原型態……要不是知道逃不掉,真有點轉身狂奔的衝動……”支撐着銀白的十字架,上帝用慘淡的笑容說着笑話。
“媽的,果然九尾從一開始就沒有失去力量……純粹是在耍弄着我們好玩……”宙斯氣憤的罵着,顫抖的身軀同樣感受着衆人相同的恐懼。
“撒旦,我們連手支撐防禦結界。”玉帝第一次主動的向他人尋求幫助,嚴肅的面龐沒有半分開玩笑的意思。
“沒意義的,等到九尾來到我們面前時……我們的下場只有死而已。”撒旦的話語說起來是那麼的輕鬆,彷彿是在說着1+1得幾的結果,“可在她來到我們面前之前……她卻必須先解決了許哲纔可以……”
“在心中冥想,探索靈魂深處的隱秘處,彷彿延伸出無數的觸手去撫摸隱藏物的形狀,感受它的存在。”輕閉起了雙眼,異變後的九尾莫名其妙的述說起了奇怪的語句,全身銀白的絨毛突然跟隨着九尾的語句贊放出了柔美的銀白光暈,九條舞動到半空的雪白巨尾相互的交錯,全身聖潔的宛如天空中的星辰,“完全掌握住神兵形狀時,便能平靜的喊出……凝世之結。”當九尾閉合的雙眼再睜開時,世界已和剛纔看見的發生了些許的變化,那便是一副巨大的圖騰魔法陣在下方的海面上瞬間的向四周擴張,不過短短數秒已覆蓋了整整方圓十公里的可怕面積……
更可怕的是,屹立於這魔法陣中的生靈無一人可移動分毫,彷彿被封印的雕像。由高空看去,就如同地球的表面出現了一幅巨大的圓形銀白彩繪一般。
可在這“彩繪”中,哪怕強若許哲,也只能呆呆的在海面上仰望着高不可攀般的九尾。
許哲記得凝世之結是什麼,史上最強的封印系神兵——潘朵拉之盒的特殊技能。
那原屬於珍妮的技法,此刻卻和那被侵蝕的身體一樣,被九尾所掌握。
這應該是連天也沒想到的,最壞的情況吧?
“喂,剛剛是誰說九尾要幹掉了許哲才能對付我們的?!”在原地動彈不得閻王冷嘲熱諷的吼着,沒有半點的辦法,全身如同被定格的畫面。
“要怪就怪將這麻煩的神兵丟到人間的傢伙,明明知道九尾是何等的怪物了,還給大家添亂子。”低吼一般的指責中,撒旦移動的眼球看向了一邊的宙斯,雖然一樣動彈不得,但想殺人一樣的氣息還隱隱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