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這傢伙居然真的來了這裡!”大聖盯着半空中出現的那二人忍不住砸吧嘴道。
就在那方空間扭曲的同時,山崖頂上藏着的一羣人當中,大聖手疾眼快地捏了一個決,然後將他們一羣人給全部罩在了一個無形的結界之中。也幸好是大聖出手快,否則再慢上一下估摸他們就會立刻被發現。
當瞧見那從扭曲的空間中走出來的二人,軒轅天心的臉色便是猛地一沉,然而她此時的注意力卻並沒有在摩訶的身上,她此時的注意力全部都在摩訶身邊的梵音身上,甚至於這會兒摩訶說了什麼話她都沒有聽進去。
金翅大鵬的注意力也同樣在梵音的身上,特別是在瞧見梵音跟摩訶二人一前一後的出現後,金翅大鵬就忍不住小聲兒地嘀咕:“佛子那傢伙該不是真的跟摩訶勾搭到一起了吧?怎麼不管摩訶到了哪裡,哪裡都能夠瞧見他也在?他倆都快變得孟不離焦了。”
“誰說不是呢。”皇明月本來就一直看梵音不大順眼,這會兒一聽見金翅大鵬的嘀咕之後,立刻不餘遺力的也開始詆譭了起來,“那死孔雀別的本事兒沒有,但是煽動人心什麼的本事兒倒是無人能及,梵音那假和尚本就不是什麼好東西,說不得他跟死孔雀待久之後還真給帶到溝裡去了。”
“嗯?”原本還一直在打量摩訶的大聖在一聽說摩訶身邊的那個白衣男子居然就是梵音之後,那一張猴臉也是變了幾變,目光閃爍地盯着梵音打量了片刻,一本正經地點頭也附和道:“是很有可能!”垂眸瞥了一眼蹲在跟前的軒轅天心,然後用腳去踢了踢,接着道:“丫頭,那玩意兒就是你給自己找的二師父?你這找的也忒不可靠了,能夠跟騷孔雀待在一起的傢伙,好人都能變成壞人。而且本大聖瞧見那二人似乎關係不錯,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做近墨者黑啊?聽爲師一句勸,你那二師父不要也罷。”
“……”
正在打量梵音的軒轅天心聞言後忍不住翻了一個小白眼,就算她不用腦子去想就知道大聖這番話是在打什麼主意,不就是心裡不痛快自己居然趁着他不在的時候又多了一個師父麼?
見軒轅天心不吭聲不說,還偷偷摸摸地翻白眼,大聖立刻挑高了一邊的眉毛,腳癢似的用踢了踢她,嗤道:“跟你說話呢,不吭聲就算了,翻白眼是幾個意思?”
軒轅天心差點被大聖給踢得往前撲出去,穩了穩身形之後才無奈地回頭看向他,心累地道:“師父,眼下還是正經事兒要緊,其他的事情能不能以後再說啊。”
“你找了這麼一個不靠譜的二師父,難道還不是正經事兒?”大聖不樂意地瞪着她,但到底沒再用腳去踢人了,“你自己瞅瞅你那二師父跟那隻騷孔雀的關係,要說他倆不是狼狽爲奸了,本大聖說什麼都不相信!”
“他不是那樣的人。”軒轅天心無奈地搖了搖頭,目光再次看向了梵音,輕聲道:“當初在菩提秘境中,倘若不是有他在的話,別說我能夠找到您了,只怕連我自己如今都被帶去了靈山。雖然當時我的神魂進入了輪迴歷練,但我從輪迴歷練回來後卻發現,我體內原來沉積的暗傷也被一一修復了,而當時唯一能夠替我修復的人就只有他了。”
軒轅天心的話音頓了頓,將看着梵音的目光給收了回來,然後淡淡一笑,“師父您就別折騰了,其實您心中也清楚,佛子他爲何會跟在摩訶的身邊,所以咱們還是說眼下的事情吧。”
大聖見軒轅天心居然一點兒都不受自己的挑撥,頓時覺得無趣地撇了撇嘴角,然後哼了一聲之後也老實了下來。
“妞……”
然而皇明月在見到大聖居然偃旗息鼓之後還有些雀雀欲試,可惜他纔剛剛開口就被軒轅天心一眼給橫了過來,當即將到了嘴邊的話又給麻溜地吞了回去,不甘不願地改口道:“這死孔雀出場太早了,只怕那些傢伙打不起了啊,咱們想要趁火打劫恐怕不容易了。”
“打不起來?”軒轅天心聞言卻搖了搖頭,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半空中的阿修羅王,淡笑道:“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阿修羅王他們是不想打也得繼續打了,否則等着他們的就只有死,束手就擒什麼的,那是傻子纔會去做的事情。拼也是死,不拼也是死,但拼的話或許還有着一絲機會,阿修羅王當初自信自己能夠直取靈山之主,他又怎麼可能會真的束手就擒!”
果不其然!
就在軒轅天心這番話還未落,半空中原本因爲摩訶的出現而安靜下來的場面就又出現了變數。
只見阿修羅王周身血氣圍繞,一雙猩紅的雙眸中更是兇光閃爍,看着不遠處虛空而立的人,冷冷一笑道:“大明王好大的口氣!光聽你方纔的話,不曉得的人只怕還會以爲你纔是梵境之主呢。”說着,周身的血氣不減反增,在那些血氣中隱隱能夠聽起萬鬼哭嚎,“雖然本殿也覺得光耀和普善二人的確不配執掌靈山之權,但想要將本殿從靈山除名,只怕就憑你一個區區的明王還沒有那個資格!”
然而,阿修羅王的一番話卻並沒有讓摩訶有生氣的跡象,反而還令得他似笑非笑地看了前者片刻,直到將阿修羅王給看得快要不耐煩的時候,摩訶方纔收回目光,但卻又看向了身邊的梵音,含笑道:“他說我沒有資格將他逐出靈山,那你覺得呢?”
梵音聞言挑眉,而阿修羅王卻因爲摩訶的這番話將目光也看向了梵音。
原本阿修羅王等人的注意力都在突然出現的摩訶身上,對於跟在摩訶身後出現的梵音卻並不怎麼關注,甚至連仔細看都沒怎麼看。不過此時這一看之後,阿修羅王的眼中卻出現驚疑之色。
梵音當初還在靈山時雖然深居簡出,但也並不是沒人見過,畢竟他是佛子,靈山上若是要開什麼法會的時候,身爲佛子的梵音都必須要出席的。可是如今的梵音跟當年的梵音有了相當大的變化,若不是很熟悉他的人,只怕一時之間還將他認不出來。
當年的阿修羅王身爲八部衆之一也同樣揭見過佛子,但那也是一個端坐於蓮臺之上,一個卻在金殿之下,阿修羅王並不是金翅大鵬王,不能時常待在靈山,所以對於當年的佛子卻並不是太熟悉。可不熟悉是一回事兒,但他卻依然從梵音的身上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
阿修羅王驚疑不定地打量着梵音,卻見後者在挑了挑眉後,淡笑開口道:“身爲正神卻重新墮入修羅道,的確不適合再待在靈山了。”
此話一出,阿修羅王的臉色頓時微微一變,而梵音卻在話音頓了頓後,看着他繼續道:“你不僅重新墮入了修羅道,甚至連心性都偏離了佛道。我觀你這周身的血氣中蘊含着大量的怨氣和煞氣,修羅道中修羅們只怕也都被你盡數給斬殺了吧?”說着,只見梵音雙手合十,垂眸:“我佛慈悲!修羅道中的修羅們雖然都不算善道,可畢竟也是生靈,既是生靈便不能隨意滅其根本。阿修羅王,你滅盡修羅道中的所有修羅,已違反了佛道和天道,別說靈山容不得你,就算是天道也容不下你了。”
“天道?!”阿修羅王雖然在驚疑梵音的身份,但還是忍不住嘲諷道:“如今這片天地早已沒有了天道,你同本殿說天道?笑話!”目光一狠,冷笑道:“天道不容又如何?靈山不容又如何?等本殿日後入主了靈山之巔,本殿纔是自己的道。”
可惜,梵音看着阿修羅王的目光中依然帶着一絲憐憫,“天地在,天道便在。阿修羅王,苦海無涯回頭是岸。”
“哈!”阿修羅王嘲諷一笑,看着梵音的目光中卻多了一絲瞭然之色,“本殿知道你是誰了,你是佛子。早在數年前本殿便聽說佛子回了靈山,不曾想回歸靈山的佛子居然跟大明王成了一丘之貉。你跟着大明王作亂,同樣違背了祖佛法旨和天道,你如今有什麼資格來規勸本殿?”
梵音聞言卻搖頭一笑,“我並沒有違背祖佛法旨和天道,相反…我一直在做着應該做的事情。”
“你什麼意思?”阿修羅王聞言皺眉,目光不着痕跡地看了一眼摩訶,冷笑道:“佛子的意思該不會是說大明王就是天命梵主吧?所以你跟着他是遵循了祖佛和天道的意思?你覺得本殿會相信?”
然而梵音卻只是搖頭失笑,對於阿修羅王的話卻不再說什麼,倒是一旁的摩訶似笑非笑地看了梵音一眼之後,慢慢道:“本尊爲何就不能是天命梵主了?”
“哈!”阿修羅王臉上的嘲諷之色越發濃郁了幾分,眯眼盯着摩訶冷笑道:“你當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梵境的確會有天命梵主再出現,但決計不會是你,倘若你真的是天命梵主的話,以你修爲,蒼天柱的頂端早就應該出現你的名字了。”
摩訶淡淡一笑,也不否認他這話,“蒼天柱顯名又如何?蒼天柱不顯名又如何?本尊既已入主靈山之巔,那麼梵境便是本尊說了算。”話落,還特地看向身邊的梵音,似笑非笑地問道:“你覺得呢?”
梵音神色不變,臉上雖然依然帶着笑,語氣也依舊溫潤,但說出來的話卻沒什麼情緒,“癡心妄想。”
“呵!”摩訶聞言笑了笑,看了梵音一眼,道:“是不是癡心妄想,日後自有分說。”
“還是癡心妄想。”梵音卻一點兒都不給他面子。
阿修羅王詫異地看了他二人一眼,似乎也沒有想到這二人的關係好像也並不是自己想的那般,不過阿修羅王雖然詫異於這二人之間究竟是個什麼情況,但也知道眼下並不是他詫異這事兒的時候,是以在看了二人一眼之後,沉聲道:“本殿不管你們之間究竟是個什麼關係,但是你們既然來了這裡也正好,這梵境究竟是誰說了算,今日正好可以試一試。”
隨着阿修羅王的話音一落,只見他的氣息猛地暴漲,甚至於斷龍崖的上空也是在頃刻間被血雲給覆蓋。
阿修羅王的目光緊緊盯着摩訶,手中的修羅刀也是爆發出了血色光芒,右手微擡,刀尖直指摩訶,聲音低沉而森冷,“大明王,可敢與本殿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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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三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