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弊的妖王殿下大搖大擺地回了休息區,絲毫不理會背後投來的憤怒憋屈目光,在一進入休息區後,就對着軒轅天心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道:“妞,搞定了。”
軒轅天心想笑,可是看着比賽臺上無極宗那名青年的憋屈憤怒的目光,她又生生忍住了,只是點了點頭,道:“幹得漂亮!”
妖王殿下聞言笑的更開心了。
所謂一家歡喜一家愁,這邊妖王殿下是笑的十分開心了,但蘭澤學院那邊的氣氛卻有些不太美妙。
“崇鈺。”
蘭澤學院這邊在瞧見青年黑着一張臉回來後,其他人紛紛迎了上去。
崇鈺黑着一張臉不語,其他人還以爲他在介意自己跟帝都學院抽在了一起,身爲哥哥的崇凜還安慰道:“抽籤這種事情也不能怪你,況且你是先抽,也沒有料到妖王會抽中你。”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後崇鈺的臉色更難看了,瞪着自己的兄長就道:“就是因爲我先抽才這樣的,那傢伙根本就是故意的,他作弊!”
什麼?
其他人聞言一驚,崇凜皺眉道:“你的意思是…他是故意抽中你的?”
“或者說是故意抽中蘭澤學院的。”一旁那名叫戲時的少年接話道。
“不對啊。”一名蘭澤學院的學員疑惑地道:“雖然往年都是我們學院跟他們爭奪冠軍,可是今年,帝都學院的人明顯是在針對無相殿,爲何那位妖王殿下要故意抽咱們?誰都知道這次的冠軍爭奪賽,無相殿纔是他們的勁敵。”
“你們是躺槍了。”另一名冷峻少年瞥了說話的人一眼,若有所思地道:“妖王殿下會故意抽咱們,應該是衝着我們四人來的。”
“你們?”蘭澤學院的其他人聞言再次一驚,更有人不確定地問道:“出野,你的意思是…他們是衝着你們無極宗來的?”
冷峻少年聞言點頭,目光轉向雙胞胎兄弟二人,問道:“我記得之前聽崇鈺提起過,幾日前你們在四方樓曾遇見過妖王和妖王妃。”
崇家兄弟二人聞言一愣,崇鈺更是點頭道:“是,當時……”話音一頓,然後神色變得驚疑不定,看着出野等人不確定地道:“那妖王會故意抽中咱們,該不會是因爲我在四方樓說的那些話吧?”
“你說什麼了?”其他人立刻問道。
崇鈺臉色微微有些尷尬,支支吾吾地道:“當時我也不知道他們是誰,只是見他們二人坐在卡座裡的姿勢有些…有些不好,所以我說了一些話……”
崇鈺雖然沒有說他究竟說了什麼話,但是一看他這表情,衆人便知道他說的肯定不是什麼好話。
戲時有些頭疼地一拍腦門,道:“崇鈺啊,我以前就說過你那嘴上應該要有個把門的,你還偏不信。看吧,現在果然將麻煩惹來了,你應該慶幸當時那位妖王沒有計較,否則你那晚能不能夠安全回來都是個問題啊。”
崇鈺訕訕不語,不過身邊的崇凜卻皺眉道:“沒有這麼簡單。”
“嗯?”其他人聞言看向他,崇凜繼續沉聲道:“若因爲崇鈺說了什麼話而得罪了那位妖王殿下,估摸那位殿下當場就會發作,以他的性子不可能忍到現在,還專門跑去抽籤抽中咱們這麼麻煩。”
蘭澤學院的人紛紛皺眉,無極宗的幾人卻一臉深思,崇凜看了他們一眼,接着道:“他今日會故意抽中咱們,或許正是衝着咱們無極宗來的。”
“可是我們無極宗跟妖王府並無來往,也沒有什麼過節啊。”戲時奇怪地道。
崇凜眸光一閃,側頭看向剛好走來的青衣老者,後者卻是突然一笑,道:“想那麼多幹什麼,不管那位殿下爲何要故意抽中咱們,既然明日的比賽已經確定了對手,現在你們應該想的是如何應對明日的比賽。”話落,側頭看向蘭澤學院的學員們,笑道:“都散了吧,你們的導師還在那邊等着你們呢。”
蘭澤學院的人聞言紛紛點頭,然後向青衣老者恭敬地點頭行了一禮,便朝着自己的導師走去。
等到蘭澤學院的人都走了之後,崇凜這才低聲道:“青長老,那位妖王妃據說是出自軒轅家,妖王皇明月會故意抽中我們,會不會是因爲妖王妃在那日晚上發現了什麼?”
青衣長老聞言神色一深,道:“雖然妖王妃是出自軒轅家,但也並不是軒轅家的人,她的來歷似乎有些古怪,當初咱們出宗的時候,宗主曾經懷疑,這位妖王妃或許並不是玉傾顏的孃家人,而是來自樓家。”
“樓家?”崇凜等人聞言神色一詫,戲時更是道:“可是樓家不是早在兩千年前便已經消失無蹤了嗎?即便是咱們都沒有查到樓家人的來歷。”
“樓家不是消失無蹤了,不過是當年二代神女的夫君將樓家給隱藏了起來。”青衣長老搖頭,淡笑道:“這位妖王妃出現的十分古怪突兀,天賦也絕高,據我們得來的消息,玉傾顏的孃家早就沒人了,又從哪裡冒出來這麼一個小丫頭,所以宗主纔會認爲她或許並不是出自玉傾顏的孃家,而是來自那個神秘的樓家。不過是怕有心人尋到樓家的蛛絲馬跡,所以才謊稱她是玉家人。”
話落,青衣長老又是一笑,道:“當年那位樓凌風也是驚才絕豔之輩,兩千多年後,樓家再出了一個靈武雙修且擁有四種屬性的絕世天才,也不是沒有可能。”
“管他什麼樓家還是玉家,明日的比賽上咱們應該怎麼做?”戲時抓抓頭,看着青衣長老道:“若是遇見那個軒轅家的隨雲,咱們也要打嗎?”
青衣長老聞言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戲時,道;“不打你想幹什麼?放水嗎?”
“額。”戲時聞言臉色一滯,放水?
青衣長老笑看着他,意味深長地道:“你若真對他放水,說不得你會輸得很難看,軒轅家的那個小傢伙可沒有你想到那麼弱。”
戲時訕訕一笑,一旁的出野瞥了他一眼,冷聲道:“一個高階王境,甚至有可能已經半隻腳都踏入帝境的人,你若敢對他放水,我只能對你說一句保重了。”
戲時聞言一噎,嘀咕道:“軒轅家沉靜這麼多年,不少人都以爲他們沒落了,卻是沒想到還有崛起之日。”
“軒轅家的血脈從來都不簡單,更何況還有一個隱藏至深的樓家。”青衣長老淡淡一笑,道:“走吧,先回去了。”
……
……
夜晚降臨,繁星滿天,這樣的星空一看就知道明日的天氣定然很好。
無相城內因爲比賽已經快要進入最後的尾聲,城內也不再像幾日前那般的熱鬧,幾乎所有人都沒有心情再出門,令得城內看上去有些冷清。
今日的大賽過後,又有不少參賽隊收拾了行禮準備離開,似乎這些參賽隊們並不在意天色已晚,又或許是因爲輸了比賽而心情不佳,所以也不想再留在無相城內,哪怕現在已經是晚上了,也能看到一些參賽隊整隊出城離開。
無相城外是一片極大的曠野,而飛行驛館卻在離城池二十里地的地方,這些離開的參賽隊們要走過曠野,再穿過一片小樹林,方纔能夠達到飛行驛館。
小樹林裡窸窸窣窣的聲音不斷響起,一隊人正抹黑前進,安靜的樹林裡除了他們的腳步聲和衣物摩擦植物的聲音外,就再也聽不見其他的動靜。
‘撲撲撲撲——!’
突然,前方密林了一大羣飛鳥被驚飛,令得這隊抹黑前進的隊伍突然停了下來。
領隊的是一名老者,老者神色有些驚疑,盯着前方深幽的樹林,突然高聲道:“不知道是哪方朋友在此,我等是天罡宗的人,還請前面的朋友能給個面子,讓條路出來。”
“呵呵……”輕笑聲自黑暗中傳來,隨即數十道黑影自前方密林中躥了出來。“讓路?天罡宗的朋友可曾留下讓路錢來?”
老者眸光一凝,瞧見這些突然出現的黑衣蒙面人,心中卻是微沉。
那黑影蒙面人中一個看似領頭之人緩緩走出,目光戲謔地看着天罡宗的衆人,輕笑道:“天罡宗的朋友可真是精神好,這大晚上的趕路做什麼?不如跟我等回去做客如何?”
做客?
老者神色微變,沉聲道:“就算是請人做客,閣下似乎也該報上名諱?”
“等你們跟我們走了後,不就知道了嗎?”那領頭人似笑非笑地道。
“既然閣下不肯告知,那就請恕我天罡宗不能從命了。”老者沉聲道。
“你們這些宗門就是麻煩。”那領頭人搖頭笑道:“都是喜歡敬酒不吃吃罰酒,這又是何必呢?乖乖跟我們走不就行了,還非得動手,弄得一身傷被帶走好看嗎?”
“放肆!”老者聞言一怒,周身罡氣涌動,“我天罡宗雖然不是什麼大宗大派,卻也輪不到你們這些人說帶走就能帶走的。”話落,沉聲對着身後的一衆弟子道:“結陣,你們自己小心點兒。”
“是,大長老。”身後一衆弟子聞言立刻沉聲道。
‘嗡嗡嗡——!’
靈力暴動,小樹林裡的空氣瞬間亂了。
看着準備出手的天罡宗衆人,四周的黑衣蒙面人卻一動不動,但在那領頭人輕輕揮手間,數十人卻瞬間動了,齊齊撲向了天罡宗的衆人。
爆炸聲、打鬥聲不斷在小樹林中響起,令得林中不少鳥獸都紛紛驚走。
而在這混亂之即,遠方無相城內,軒轅天心跟皇明月二人也正好出城。
二人出城後的速度極快,不過片刻就穿過了曠野,但在他們二人剛到達小樹林外時,卻突然發現了裡面傳來的戰鬥波動。
軒轅天心神色一變,看向身邊的皇明月,問道:“你還派人來攔截他們了?”
“怎麼可能!”皇明月神色一沉,皺眉盯着黑壓壓的小樹林,道:“爺知道你想來探他們的底,又怎麼會再派人來攔截他們而打草驚蛇?”
“遭了。”軒轅天心臉色一沉,連忙朝樹林裡掠去,“他們應該是遇到什麼變故了。”
皇明月身下一閃,跟着追了上去,聲音陰測測地道:“還有人敢半路截了爺的胡不成!”
二人不再多言,加快速度衝入了小樹林,順着戰鬥波動傳來的方向,一路朝深處掠去。
然而當二人趕去後,只瞧見了一地的狼藉,和不少天罡宗已經戰死的弟子。
軒轅天心臉色難看地查看那些屍體上的傷痕,在發現都是一劍斃命之後,咬牙道:“看手法就是專業的,都是一劍斃命,根本就沒有想過要留活口。”
“天罡宗的人不止這樣吧。”皇明月眯眼看了看四周,道:“爺記得他們當中還有一個宗內的長老,而且跟蘭澤學院上場比賽的那些傢伙都沒有看見。”
“莫非被帶走了?”軒轅天心起身,目光往四周一看,皺眉道:“可又是誰要帶走他們?”
皇明月聞言收回目光,側頭看向她,冷笑道:“做的這般乾淨利索,還有誰有能力能夠做到?這裡可是無相殿的地盤。”
“無相殿……”軒轅天心雙眸微眯,一臉深思地道:“可無相殿爲什麼要帶走天罡宗的人?”
“爲什麼?”皇明月雙眸也是一眯,然後從懷中掏出了一物,跟着往半空一扔,只見那東西升空後立刻炸出一片血色的花火。
拍了怕雙手,皇明月淡淡道:“想要知道爲什麼,查過不就知道了。”
軒轅天心挑眉,然後再次轉身去附近查看,皇明月站在原地皺眉不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片刻之後,數道破風聲傳來。
“主子。”
“小王妃。”
秋棠四人踏着月色快速掠了過來,跟着他們四人身後的還有多日不見的獠牙。
皇明月側頭看向五人,最後目光落在四人身後的獠牙身上,道:“你一直在城外,最近幾日可是有發現什麼?”
獠牙聞言一愣,搖頭道:“並沒有發現什麼啊。”
“沒有?”皇明月冷冷一笑,一指滿地的狼藉,道:“你看看這些是什麼?”
獠牙皺眉,他當然看得出來這裡剛剛經歷了一場激鬥,可是……
春笙卻突然啊了一聲,目光落在地上的屍體上,疑惑道:“這些人…好像是天罡宗的人啊,他們怎麼會死在這裡?被人埋伏了?被什麼人埋伏了?”
“爺若是知道,叫你們來幹什麼?”皇明月涼颼颼地瞥了他一眼,陰測測地道:“既然不知道,那就給爺去查。”
“可是主子…這要怎麼查啊?”春笙苦着臉道。
遠處查探的軒轅天心走了回來,突然接了口,道:“去查查看,之前那些離去的參賽隊可有安全回去,然後沿路去看看可有什麼留下來的打鬥痕跡。”
皇明月聞言眸光一動,看向軒轅天心,道:“你的意思是…懷疑那些離開的參賽隊都被無相殿的人給抓了回去?”
“無相殿既然動手抓天罡宗的人,就沒道理只抓他們,天罡宗跟無相殿可沒有什麼恩怨。”軒轅天心道:“所以我懷疑其他離開的參賽隊也出事兒了。”
“可是小王妃,無相殿抓這些參賽隊幹什麼啊?”秋棠不解地道。
“抓了這些人,就代表着將整個西大陸的宗門勢力還有家族勢力給全部掌握在了手中。”皇明月卻是一臉深沉地道:“無相殿若是想要搞事情,抓了這些人豈不是能抓住他們的命脈,前來參加的大賽的人,可都是那些勢力的精英和血脈子弟。”
秋棠四人聞言一驚,但很快便了解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齊聲道:“屬下等立刻去查。”
“獠牙。”軒轅天心側頭看向獠牙,道:“你也跟着他們一起,萬事小心點兒。”
獠牙聞言點頭,五人再次離去。
軒轅天心皺眉看着一片狼藉的四周,臉色頗爲難看,“無相殿究竟要幹什麼!”
“管他們幹什麼。”皇明月冷笑,一把摟過她,道:“先跟爺回去,不管他們要幹什麼,至少不是現在。回去後找老頭子他們說說,然後讓妖月騎隨時待命,爺倒是想要看看,無相殿能鬧出什麼幺蛾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