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算子剛剛從窗子外面被甩進來,身子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女鬼的身邊,和女鬼面面相覷。
這麼一看,那神算子頓時魂飛魄散,繼而一口大氣也沒上來,直接嗝屁,暈過去了。
因爲他的身子進來的時候,捲起了一股風,而那股風正好吹起女鬼前額上的頭髮,結果,看到了被頭髮覆蓋下的臉。
我草,那哪是啥臉,就是一干淨的麪皮兒,沒有五官,甚至連一個洞都沒有。
那張臉,就那樣直勾勾的“盯着”神算子看。
別說是神算了,就算是我,要是猛然間在面前出現那麼恐怖的一張臉,恐怕也會暈死過去。
“何方妖孽,膽敢爲禍人間,看我今兒個怎麼收拾你。”話音剛落,我便是衝了上去,手中的金錢劍直刺向女鬼的面門。
啊!
一聲淒厲的女子尖叫聲劃破夜空,女子的身影化爲一道淒厲的涼風,從我身上一吹而過。我頓時感覺一大串的涼冰衝入了我的身體之內,我溫暖的肉身,瞬間被這股冰寒給冰凍住,愣是愣在原地,沒辦法動彈絲毫。
我草,這是啥玩意兒,咋這麼厲害?害得我都沒招架之力……現在我全身上下都被凍住了,沒辦法挪動。
“鄭大*法師,您好啊。”就在我努力的積攢力氣,想要挪動一下關節的時候,卻忽聽一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我立刻扭頭,卻發現那名女鬼正衝我微笑。
是的,危險,嘴角的位置皮肉上翹一個角度,那模樣,像極了在笑。
沒想到我的脖子還能自由扭動,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我心想要是實在沒辦法了,我就下嘴咬她。
麻痹的,看老子不咬死你。
我也不知什麼原因,當時的我竟是那般的鎮定,好像根本不把這個女鬼當回事兒。
我和那女鬼,就這麼直勾勾的對望着。她的笑意越來越濃厚,嘴角的皮肉上翹的角度越來越大,最後竟然嘎嘣一聲,嘴角的皮肉竟然裂開了,露出了一猩紅色的傷口來,觸目驚心。
濃濃的鮮血碎肉從皮膚斷裂處傳來,她烏黑修長的頭髮在腦袋上無風自動,更增添了她的恐怖。
“是關谷?”我疑惑了一句。因爲我發現,女鬼發出的聲音,簡直和關谷的聲音如出一轍。
“你很聰明。”女鬼淡淡笑笑:“我就是關谷。”
“有種你出來,咱們正面較量。”我憤憤的瞪着女鬼道。
“哼,你根本不配我親自出面。”女鬼冷冷的搖搖頭。
從他這句話上,我就判斷得出,女鬼只是關谷的一傀儡而已,關谷可以通過聖嬰強大的靈識,用蠻橫的手段逼的女鬼就範,從而受他的控制。
想想,從女鬼出現,然後到神算子的出現,以及周大福請我們來此處驅鬼,應該都是被關谷給算計着吧。
沒想到,這一切的一切,幕後黑手竟然是關谷。
“你究竟有什麼目的。”我瞪着死狀悽慘的女鬼,怒吼一聲。
“什麼目的?沒什麼目的,我只是反悔了而已。”關谷冷言道。
“反悔?你反悔啥?”我有些疑惑,關谷這句話究竟啥意思。
“當初我說,要讓你活着,看我如何將這個世界玩弄於股掌之中。可是,現在我後悔了,我要讓你死,讓你去死去,我要告訴他們,凡是和我作對的人,都得去死,都得去死。”
最後幾個字,她是咬着牙喊出來的,可見她是真的對我恨之入骨了。
“草你媽。”我憤憤的叫罵了一句:“有種你動手試試,你他孃的敢動手,信不信老子活活掐死你。”
當時我是真生氣了,你說着還是不是男人吧,你說你怎麼可以出爾反爾呢?你說讓我活,那就得讓我活,這會兒你卻讓我死……你這種不守信用的男人,我咒你祖宗十八輩都他奶奶的轉世投胎做公豬。
“好啊,你掐死我試試啊,你掐死我試試啊。”女鬼一邊用極其零碎的腳步湊近我,一邊一臉森寒的看着我,並且用兩隻如紙張般雪白的手臂死死的掐住自己的脖子,並且一邊掐着還一邊靠近,嘴裡冷冷的嘟噥着:“你掐死我吧,你掐死我吧。”
隨着他力度的逐漸增大,臉上的傷口越來越大,直至最後,那傷口竟然在臉上裂了一半,紅色的皮肉從臉上翻卷而出,露出了一個大大的血洞。
距離他只有一米左右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一股極其濃烈的腥臭味從女鬼的嘴巴里面翻騰而出。
這還不算什麼,最恐怖的是,一隻白森森的小手,竟然緩緩的從女鬼破碎的口腔之中伸了出來,那雙小拳頭上滿是猩紅色的鮮血。
我的眼珠子一下子就瞪大了,我草,這小拳頭,怎麼有些熟悉?
思索良久,最後總算想明白了,麻痹的,這不就是聖嬰肉肉的拳頭嗎?恐怕也只有聖嬰肉肉,纔會有這麼小的拳頭吧。
小拳頭越伸越長,女鬼徹底停在原地一動不動,鮮血好像泉水一般從女鬼的嘴巴里面流出。
伸出胳膊足有半米左右的時候,聖嬰肉肉的腦袋便開始緩慢的從裡面伸出來了,等到聖嬰肉肉的腦袋從裡面鑽出來的時候,女鬼的上半個頭顱徹底的撐掉了,破碎了一半的頭顱,耷拉了下來,只有一點皮肉和屍體連接在一塊。
而聲音的兩隻細小胳膊和腦袋露在外面,正衝我陰森笑着,最爲恐怖的是,他的下半身,還停留在女鬼的身體裡面,一動不動,就好像下面是他的老窩一般。
“鄭大*法師,去死吧。”“關谷”用一種很柔和的語調講了一句,同時聖嬰身體一個猛然前撲,便是要張開大嘴巴,吞噬我的腦袋。
啊,我草!
當時我都嚇傻了,心想,難不成這輩子我就要死在聖嬰的肚子裡了?姑奶奶啊,我還是處男,你給我點時間,讓我告別了處男之身再去成不成?
可是,儘管我求爺爺告奶奶,我的身體還是沒辦法動彈,抓在手中的金錢劍也黯然無光,這會兒甚至連我的脖子都沒辦法轉動了。
那會兒我是真的不知該怎麼辦了,在生死來臨之際,我竟好像乾屍一般愣在原地一動不動,就算我做了冤魂,恐怕也是難以瞑目,要變成孤魂野鬼的吧。
我分明感覺到聖嬰那冰冷刺骨的牙齒觸碰到我的頭皮,馬上就要吞噬腦袋,絕望瞬間瀰漫我全身。
一絲暖暖的血液,順着我的頭皮緩慢流下來,完了完了,頭皮都流血了。
可是,就在我絕望之際,卻忽然感覺一股明亮刺眼的光芒瞬間從我的胸口處發散而出,將我全身都給籠罩住,好像是一個保護膜一般。
光芒過於刺眼,我都睜不開眼睛,只能模模糊糊聽到聖嬰發出一聲慘叫,然後瞬間化爲一陣淡淡白霧,最後消散,隨之消散的,還有那名女鬼。
身體也終於恢復了自由,可以自由活動了,這才長長舒了口氣,第一件事便是打開胸口處,看看那聖潔光芒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在我打開胸前一口,扒開衣服,看到父親留下來的銅牌時候,聖潔的光芒竟好像鬼魂一般快速縮進了銅牌裡面,剛纔還閃閃發亮的銅牌,瞬間變成一塊難看的破銅爛鐵,黯然失色。
“剛纔的聖光,是從這銅牌裡面發出的?”我很是疑惑,滿臉不解的搔了搔頭,我覺得這一切竟好像幻覺。
是的,幻覺,而且這幻覺來的太過於真實了些,真實的讓我有些不敢相信。
這銅牌竟然還有如此強勁的法力?能抵禦的住聖嬰一絲靈識化爲的冤魂?
剛纔聖嬰化爲淡淡薄霧的時候,我就已經猜出,這聖嬰根本不是本尊,而只是它化身而成的一名聖嬰假象而已。
“張大姐,動作快點,動作快點,我……我要……我要……”
就在我捏着銅牌浮想聯翩的時候,卻忽聽昏死在腳下的神算子夢囈一般的叫了起來。
“喂,神算子,神算子,快醒醒,快他孃的醒醒。”我用手輕輕的拍打着神算子的臉頰,同時心中對他是好一番的鄙視。
都他孃的這個生死關頭了,竟然還做着關於張大姐的春夢……我呸你姥姥的。
神算子夢囈了一句,不滿的嘟噥了兩句,然後慵懶的轉過身。
不過,他可能感受到現場的冰冷陰寒,所以意識逐漸的清醒了過來。等到意識到撞鬼的時候,他立刻一聲慘嚎,嗷的一聲從地上跳起來了。
“神算子,冷靜點,冷靜點。”我擔心神算子再被嚇暈過去,便連忙竄上去,一把將神算子給抓住道:“沒事兒了,沒事兒了,那女鬼被我解決了。”
“啊?”神算子滿臉不可思議的盯着我:“開什麼玩笑,怎麼可能,被你解決了?你小子是真有捉鬼的本事?”
我淡淡笑笑:“要是沒這點本事,我能隨身攜帶一隻鬼嗎?”
神算子拍着腦袋恍然大悟:“孃的,我怎麼把這點給忘了,並不是所有爲政府工作的狗都沒有真本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