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即使是路人舉報,也一般只會是警察,而不是叫來政府人員。
我把自己的答案告知了魏漫,她聽了沉默不語,神情變得更加奇怪了。
“他們出來了,先躲起來!”我突然注意到校醫室門口出現幾個人影,於是趕緊拉着魏漫就往一旁的樹叢躲去。
眼見着校醫室裡面的人就要出來,我和魏漫急忙躲到一旁的樹叢中,暗中觀察着那些政府機關人員的一舉一動。
只見從校醫室裡走出來的是兩個西裝革履、頭髮梳得油光可鑑的男人,看起來都比較年輕,其中一個人提着一隻皮箱子,神情肅穆,看起來是十足的政府工作人員。
他們是來幹什麼的呢?我實在是想不明白。這些人看起來都十分正式,我猜測應該是從市中心政府來的,但從那裡趕來這裡起碼都要十分鐘,而我和魏漫纔不過離開二十分鐘左右。
也就是說這些人並沒有在這裡停留多久,或者說十分匆忙,可他們不是周詩晴家裡人派過來的嗎?難道慰問一句就走了嗎?
我們眼睜睜地看着那兩個男人一聲不吭地上了車,啓動車子,然後揚長而去,全程沒有多交流一句話,這讓我們倆看了都感到奇怪。
“走,我們進去看個究竟。”魏漫神情緊張地朝我招了招手,拉着我的手,擡腳就要跨出樹叢。
“咱們現在進去合適嗎?”我有些遲疑,小心翼翼地問道。
“現在不進去什麼時候進去?”魏漫瞪大眼睛驚奇地反問道。在她看來如果現在不進去以後可能都沒機會了。
我無可辯駁,只好跟着她徑直走入校醫室,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校醫室大叔。
只見他正披着一身白大褂,翹着二郎腿,坐在距離門口最近的接待處椅子上抽着煙,神情十分悠然。
看到我們兩個女生突然闖進來,校醫大叔有些吃驚,“騰”地站起來就要攔住我們,一邊攔還一邊嚷道:“你們是來幹嘛的,裡面沒位置了,快走快走!”
“大叔,是我啊!”我看到校醫大叔這樣的反應有些反應不過來,以爲他是認不得我了,於是主動迎上去向他解釋。
但沒想到校醫大叔挑了挑眉,瞪眼道:“你是誰?全校那麼多學生,我纔不認識你!”他的神情看起來十分不屑,似乎已經完全把我忘記了。
“喂,大叔,你說話客氣點!”站在我身後的魏漫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昂首挺胸地就走過來與大叔對視着說道。
“你是?”大叔一看到魏漫那副牛氣沖天的樣子就有些緊張起來,大概是對魏漫全身自帶的強勢氣場感到不安。
“我是誰?說出來怕嚇死你!”魏漫那盛氣凌人的大小姐老毛病又犯了,對着醫生狠狠地威脅道:“如果你非要阻止我們進去,那我只好把你給解僱了!”
B大是一家達官顯貴們都喜歡送子女來學習的學校,可以說是一家貴族學校,所以整個校園可謂是魚龍混雜,其中有不
少學生來頭很大,都是惹不起的。
“這……”大叔聽了這話臉上閃現過一絲畏懼的神色,但頓了頓還是賠笑着對魏漫說道:“哎呀,你們這兩位同學先別激動,你們到底是哪裡受傷了?”
那大叔說着就要走上來替我們檢查身體,我被他這略微有點猥瑣的動作嚇到了,連忙往後退了一步,使得那名大叔舉到半空的手凝停住了,臉色有些尷尬。
“大叔,你到底想幹嘛!”魏漫的臉色也變了,陰沉着臉,死死地盯着大叔問道。她那種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傲氣是自然的、無與倫比的,可以讓人覺得周圍氣氛驟變。
“這……我只是想幫這位同學做個檢查而已啊?”大叔的語氣有些冤屈,但依然不敢對魏漫多說些什麼。
“真是夠了,讓我們進去,裡面那個是我們的舍友!”魏漫的忍耐度顯然已經到了極限,擡腳就要往房間裡走去。
那個校醫大叔顯然還是有些不甘心,伸出手就要攔住直衝進去的魏漫,但被魏漫一個俯身躲了過去。
“哎,同學?等等啊……”那名大叔攔不住魏漫,於是只好追隨着魏漫的背影,緊緊地趕了上去,我見狀也立馬跟了上去。
“周詩晴……你醒了嗎?”魏漫一邊大聲嚷着一邊來到了周詩晴的病牀前。
周詩晴躺在病牀上,雙眼依然緊閉着,但似乎是被魏漫驚擾到了,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用奇怪的眼神盯着她。
“切,原來醒了啊!”魏漫的語氣有些不屑,但聽得出來其中有一種鬆一口氣的感覺。
看得出來魏漫還是有點擔心周詩晴的,而且其實大家一直都在一個宿舍裡住了那麼久,就算偶有不和也畢竟是在一個房間裡睡覺的人,矛盾來得快也去得快。
周詩晴看着魏漫一言不發,視線微移,又將目光投向了我,眼神中閃爍着複雜的光芒。
“哎,你們兩個女同學真是的……別人剛剛醒過來你們就不要打擾她啦!”那名大叔最終還是攔不住我們,只好想盡辦法請我們出去。
魏漫和我都沒有理會他,只是一同朝周詩晴的身邊湊了過去,魏漫首先開口問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是誰把你打暈的?”
如果是以往的周詩晴,遇到這樣的事情一定會表現得十分緊張害怕,但眼前的她表現得十分平靜,甚至對我們的關心都表現得有些愛理不理的。
“喂,周詩晴,你耍什麼大牌?裝什麼高冷?”魏漫再三追問無果之後就開始發怒了,這脾氣一上來誰也攔不住。
“你被我們發現的時候渾身溼透地睡在衛生間,頭破血流的,你以爲是誰把你送到這裡來的?是江悠!”魏漫故意把話說得挺誇張的,看起來的確是很生氣。
聽到魏漫這麼說周詩晴呆滯的目光果然蕩起了一絲漣漪,直勾勾地盯着我看,片刻之後才緩緩地對我吐出兩個字:“謝謝。”
我抿了抿嘴脣,向她點了點頭。雖然平時我和周詩晴
都是處於水火不容的狀態,但現在這個情況也顧不得這麼多了。
整件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連魏漫都感到有心無力,更別說我們這些普通人了。只是現在令我在意的是周詩晴在面對我們的提問時爲什麼保持沉默,難道是剛剛那兩政府人員?
“周詩晴,如果你真的感謝我就給我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吧!”我用懇切的目光看着她,希望她不要再隱瞞下去了。
“是郭甜甜把你打傷的嗎?我爲了把她追回來還被人威脅了呢!最後還是被人搶走了,你最好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魏漫也跟着幫腔道。
周詩晴看看魏漫又看看我,最後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似地輕嘆一聲道:“不是郭甜甜乾的,但也和她脫不了關係。”
“你的意思是,不是郭甜甜把你給砸暈的,而是和她一起來的人嗎?”我迫不及待地想要驗證魏漫口中搶走郭甜甜的那個男人的身份。
“嗯,是一個東北腔的男人,很壯。”談及那個男人,周詩晴的眼神中有着明顯的後怕。
我們一聽,心想終於確認了一件事:跟郭甜甜來的人與後來帶走郭甜甜的人是同一個人!這說明在我們回到宿舍的那段時間內,這男人一直在校園裡晃悠!
想想就有些可怕,學校怎麼會放任一些來歷不明的人進來呢?要知道我們學校出入車輛都是需要門卡的,那輛黑色越野車到底是哪裡冒出來的?
“那個男人我遇到了,就是他搶走了郭甜甜。”魏漫望着周詩晴說道,同時緊緊地盯着她的眼睛,想要看看她的反應。
周詩晴聽了愣了愣,然後目光變得有些凝重,輕輕地用手捂着了嘴巴,有些後怕地說道:“啊……原來是這樣嗎?”
我和魏漫相視一眼,都覺得周詩晴在聽到這個事實後的反應有些異常。
按理說這件事與她緊密相關,周詩晴不但應該會感到害怕,還應該表現得十分着急並問我們有沒有報警抓人之類的,但她並沒有這樣的反應,這讓我們很懷疑。
從周詩晴一開始平靜的反應來看,她應該算是冷靜下來了,而且頭腦也很清晰,應該不是因爲被嚇到了所以才表現得如此平淡。
唯一的解釋就是她之所以表現得如此平淡與剛剛離開的那些人有着密切聯繫。
但現在不好直接問她剛剛那些政府人員究竟是來幹嘛的,而且照她現在這個狀況來看大概也不會如實回答,所以只好從別的地方入手了。
“你不打算跟我們說說整件事情的過程嗎?”我雙手抱胸,站在周詩晴的牀頭,用平靜而又不容欺瞞的語氣問道。
“呃……具體的過程我有些忘記了。”周詩晴側着腦袋想了想,然後才緩緩地回憶道:“你們兩個走後沒多久我就聽到有人在敲門,以爲是你們回來了,想故意不給你們開門……”
聽到這句話我不禁瞟了一眼魏漫,發現她的臉色很不好看,但似乎是忍住了沒發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