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魏子衍不來,那靠自己又能怎麼辦呢?難道真的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司馬震天自己推入萬劫不復的深淵當中了嗎?
司馬震天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我的異樣的表情,或者是根本不在意,只是自顧自地翹起了二郎腿,微笑地觀看着巨大舞臺上正在上演的精彩節目,臉上一副饒有興趣的樣子。
這是一個雜技節目,各色各樣讓人眼花繚亂的表演道具被一件件地搬了上來,纔剛開始不久就引得在場所有人的一片叫好聲與鼓掌聲。
此時的我心情鬱悶無比,節目雖然精彩,但我卻提不起一點興趣,一手支頤,手肘頂在沙發把上,想盡量與司馬震天保持距離。
司馬震天也不理我,似乎真的沉浸在表演中了,偶爾還會鼓一鼓掌,讓坐在他身邊的我與他形成了鮮明對比。
四周都是熱鬧的音響聲,那立體環繞的效果讓我的心跳也不禁加速了起來讓我根本無法靜下心來思考接下來該怎麼辦。
正當我想要找個藉口離開找個地方好好冷靜下來的時候,卻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急匆匆地朝我和司馬震天所在的這個方向走來。
我吃驚地捂住嘴巴,驚訝地發現:這不是李榮基麼?
李榮基怎麼會在這裡的,是不是我看錯了?
“司馬先生!”李榮基隔着好幾米遠就開始叫了起來,聲音顯得有些激動,那畏手畏腳的模樣還是沒怎麼變。
的確是他,只是他區區一個電視臺導演怎麼會出現在這種高端場合?
司馬震天聽到這樣的聲音微微皺了皺眉頭,等到李榮基來到我們面前才傲慢地開口道:“注意點,你擋住我看錶演了。”
李榮基聽了一愣,臉色大變,連忙把身子從司馬震天的前方移開,結果卻是擋住了我的視線。
“喂,你也擋住我了。”我見他如此畏畏縮縮的,有些想要戲弄他,於是用手撐着一邊的臉頰,露出一副厭惡的表情,並且佯裝用略帶不滿的語氣盯着他說道。
此時的李榮基似乎才發現我的存在,臉上的表情更加驚訝了,眨巴眨巴眼睛,半天說不出話來。
“愣着幹嘛,叫你移開點,聽不到麼?”
其實我也不是有意想要戲弄他,只不過因爲此時正處於莫名的羞躁與煩惱中,又看到他這一副對司馬震天唯唯諾諾的樣子,心裡面就很不舒服。
李榮基先是瞥了瞥司馬震天,又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然後竟然說道:“哈哈,許小姐……真是對不起,打擾兩位了,我等等再來!”他打了個哈哈,然後轉身就要離開。
他肯定是誤會了什麼,以爲我和司馬震天正在親熱呢!我自然是不能容忍這樣的誤會的,於是當機立斷,立馬又喝止了他道:“站住,誰讓你走的,你不是有事要找他麼?”
我說着指了指身邊的司馬震天,臉色稍微緩了緩說道:“來,我這個位置讓你坐,你慢慢說。”我一邊說着一邊就要站起來讓座給司馬震天,只想儘快逃離這個讓我感到窒息
的地方。
這下子李榮基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幾乎漲成了豬肝色,苦着臉用略帶哀求的口氣對我說道:“這……不太合適吧,許小姐?我還有事要處理,等等再來好嗎?”
“不好,叫你坐你就坐,難道你是不想跟司馬先生坐在一起嗎?”我好不容易纔遇到李榮基這個掩護,自然要盡最大可能地利用,說不定真的能從這個位置上離開。
我知道我這一站起來勢必會引起後面觀衆們的注意,這樣一來司馬震天也不好當衆威脅我。正是把握住了這種情況,我纔有信心當着司馬震天的面找藉口要離開。
雖然這樣做有些對不起李榮基,不過我相信憑藉他圓滑處世的性格一定能替我擋過去的,就當是我欠他一個人情。
李榮基現在是騎虎難下,本來就是他自己主動走過來的,叫的也是“司馬先生”,但卻偏偏碰上了主動讓座的我,想要推辭卻又搞不清狀況,只能苦着臉望着我。
“好了,來坐吧,我上個洗手間,你先坐着就好。”
我拿出了殺手鐗,故意把“洗手間”三個字咬得特別用力,這下子我就有了正大光明的理由離開,而同時李榮基也有了恰當的理由坐下了。
聽到這句話,李榮基這下更加着急了,他自然是知道自己不能坐的,但又不好當面拒絕我,於是搓了搓手道:“其實我找司馬先生也不是什麼緊急的事情,現在說可以嗎?”
李榮基說着就用求證的目光望向司馬震天,臉上呈現出只想儘快擺脫這種困境的表情。
這時候一直沉默不語的司馬震天終於說話了:“沒關係,你有什麼事情就說,坐下來也無妨。”
聽到司馬震天這句話,我不禁眼前一亮,沒想到司馬震天竟然自己允許了這件事,難道這對他來說本來就沒什麼所謂麼?
還是說,他這樣做是有什麼陰謀?我不禁緊張地望了一眼司馬震天,覺得他的表情沒什麼異常,於是在心中鬆了一口氣。
不過即使司馬震天沒反對,也不代表他就完全會放過我了,像他這種城府極深的人,光是看他的表情是沒什麼用的。
再回過頭看看李榮基,發現他在聽到司馬震天表態之後就徹底傻眼了,用不可思議的目光打量了我一眼,看得出來內心還是十分猶豫。
可能在他的心中,能與司馬震天坐在一塊的人肯定都是不一般的,再加上他之前就知道我和魏子衍之間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關係,可能早就把我當成那種可怕的女人了。
我知道再這樣拖下去也不是辦法,萬一司馬震天突然間反悔,那我可就走不了了,於是不由分說地就扯着李榮基的衣服把他連拉帶拽地拖到了我的座位上,然後滿意地拍了拍手說道:“好,你們慢慢聊。”說完就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
“等等,你要去哪。”司馬震天淡淡地問道。他正剛好從旁邊走過的一個侍應手中的托盤中接過一個盛滿一半紅酒的的杯子,優雅地晃了晃,並用深邃的目光凝視着我。
“我……我上個洗手間,很快就回來。”我尷尬地笑了笑,擺了擺手就要離開。
“你知道洗手間在哪嗎?”我甫一轉過身去,司馬震天的聲音就在身後響起,讓我不禁打了個冷顫。
“我……自己去找找吧,應該不太遠吧?”我回過頭來強行擠出一絲微笑,心想着這裡既然是劇院,那附近就應該有洗手間纔對憑藉自己應該能找到。
司馬震天“嘿嘿”一聲冷笑,悠然自得地呷了一口紅酒,慢悠悠地說道:“這裡的確是有洗手間,可是你沒有我的陪伴,是不會找到的。”
什麼?什麼叫沒有你的陪伴?當我是三歲小孩嗎?我心中很不滿,但卻沒有表現出來,只能硬着頭皮說道:“不會吧?應該有標識什麼的吧?不必麻煩你了……”
我並不想讓司馬震天趁機又要陪同我一起去洗手間,這樣實在是太丟臉了。
這時候舞臺上的雜技表演也進入到了高潮,音響的聲音越來越大了,讓我聽了更加心煩意亂。我本以爲司馬震天會繼續跟我扯皮,卻沒想到他把頭轉向了李榮基,張了張嘴似乎對他說了些什麼,但無奈舞臺聲音太大,而我又隔他們有一段距離,並沒有聽清楚。
就這麼一段空當,司馬震天就和李榮基互相交流了些什麼,聲音很小,李榮基不停地點着頭,臉上的表情緩和了不少,然後就只見司馬震天滿意地笑了笑。
看到這倆人神秘對話的場景,我不禁有些頭皮發麻,覺得他們肯定又在商量一些不好的事情了。
一個是滿肚子壞水的大人物,一個是見風使舵的真小人,湊到一塊能說些什麼?用腳趾頭想想就知道了!
這時候舞臺上的聲音也逐漸弱了下來,雜技表演似乎進入到了尾聲,而我也終於聽到了司馬震天的聲音:“好,就這麼辦吧……讓她來做。”
她?我聽了不禁一愣,馬上就想到司馬震天所指的人就是自己,他到底想要幹嘛?
我本來想着趁着他們對話的時候悄悄離開,但現在卻再也不能移動半步了,因爲司馬震天已經將他那滿懷深意的目光投向了我,嘴角微微上揚道:
“恭喜你,成爲今晚晚會的主持人了。”他頓了頓又繼續說道:“本來約好的那個主持人臨時有事來不了,你聲音還不錯,就由你先當着吧!”
我愣住了,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就只聽到司馬震天繼續說道:“放心吧,酬勞不會少了你的。”
等等,什麼節目主持人,我怎麼好像在哪裡聽過?
是了,我突然想起在進入這座建築物前阿森跟我說過,他要把我的身份變爲晚會主持人,本意是爲了方便我進入會場的。
沒想到我現在擺脫了他,最後卻殊途同歸,一樣還是被要求成爲主持人,這難道僅僅只是巧合麼?
看來魏子衍早就安排好了,那個主持人應該早就被他調包了纔對,而我從阿森手中逃走則應該是意料之外的事情,沒想到兜兜轉轉一大圈,我還是被人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