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我能跑去哪裡?你們到底想我幹嘛!”我瞪大眼睛反問道,心想有你們這麼對一個女人的嗎?再怎麼說我也是客人啊!
我心中怒氣難平,但一想到對方畢竟是司馬皇圃,年紀比我大得多,而且我也並不清楚對方的底細,不知道他把我綁到這裡來是想幹什麼。
“許小姐可不必那麼大火氣吧?”司馬皇圃的語氣有些奇怪,低沉而婉轉,聽起來讓人心中不由得有些顫抖。
“好,好,我不生氣,我很冷靜……”我抿了抿嘴脣,強制性地讓自己冷靜下來,想了想然後強行擠出一絲笑容問道:“我不會逃的,你要我幹什麼,就直說吧。”
司馬皇圃聽了我的話並沒有着急表態,只是眯着他那雙細而長的眼睛上上下下把我打量了個遍,從金絲眼鏡中反射出奇異的光芒。
片刻之後他才擡起頭望了望站在我身邊的那個隨從,使了個眼色,示意他給我鬆綁。
那名隨從看起來非常專業的樣子,來到我的背後就開始嫺熟地爲我解開捆綁着的繩索來。解綁的過程中我幾乎沒有什麼感覺,沒多久就徹底解放了。
“你就直說吧,到底要我做什麼?”我活動了下由於一直被綁着而被勒得有些痛的手腕道。
司馬皇圃把我綁到這個地方肯定是有所圖謀的,雖然到目前爲止他從表面看起來還算客氣,但說不定下一步就要對我做些什麼。
面對這個B市名義上的二號人物,我並沒有表現得太過驚慌失措,畢竟在他之上的魏子衍我也沒給面子到哪裡去。
鑑於司馬震天這個城府極深的人物,我先入爲主地就把司馬皇圃當作和他一樣的人。正所謂有其父必有其子,相信司馬皇圃這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內心也好不到哪裡去。
果然,司馬皇圃板着一張臉說話了:“許小姐,我對你是沒有惡意的,你的態度爲什麼這麼冷淡?”
哎喲,這老傢伙還跟我客套呢!我一下子就覺得有些噁心,於是不假思索地答道:“冷淡?你覺得這句話對你一個被你們玩得團團轉的女生來說合適麼?”
你們還綁着我的手呢,有什麼好狡辯的!我在心裡面憤憤不平地想着。
“團團轉?這又是哪裡來的說法?”司馬皇圃的表情並沒有什麼明顯的變化,但眼神中卻透露着一絲質疑的目光。
我聽了他這麼說不禁呆住了,沒想到他堂堂一個B市二號人物,好歹也算是一個長輩,竟然當着我面裝瘋賣傻,我不禁失望透頂,難道連好好說話都做不到麼?
“哪裡來?哪裡都來!”我被他這樣的態度激得不輕,說話就有些語無倫次起來,口無遮攔道:“你們在地道里設計我,還搞一些亂七八糟的機關……”
但我說着說着就說不下去了,因爲我看到司馬皇圃的臉色突然變得無比陰沉起來,那往下耷拉着的嘴似乎在微微顫抖,不大的眼睛卻努力睜得最大,表情看起來十分可怕。
我忽然意識到自己是不是說了些什麼不
該說的話?畢竟這涉及到軍火庫的秘密,無論如何也不應該輕易說出來的,於是情急之下連忙改口道:
“雖然這些機關都很奇妙,但可能我有點太莽撞了,所以纔會……哈哈哈!”我發現自己說出來的話有些不着調,於是尷尬地笑了笑。
不知道司馬皇圃知不知道他兒子竟然在他們的祖傳寶地裡藏了個軍火庫這樣的事情,不過看到他如此可怕的表情,我再怎麼樣也不敢繼續說下去了。
“你剛剛在說什麼?是誰設計你,你都碰到了些什麼機關?”司馬皇圃眉頭一皺,似乎並不打算輕易讓我糊弄過去。
“這……”我剛想開口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清楚,但覺得司馬皇圃這樣的態度實在是太奇怪了,爲什麼他看起來似乎完全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感覺?我決定把事情搞清楚再說。
“司馬先生,難道你不知道剛剛在劇院裡發生的事情嗎?”我直截了當地問道。
“知道。”司馬皇圃輕輕挑了挑眉頭,對我的突然提問顯得有些不滿道:“那不就是一件小事嘛,這和你去到地下遇到什麼機關有什麼關係嗎?”
“小事?”我驚訝地瞪大眼睛說道:“魏子衍魏會長可是突然出現在你們的劇院裡啊!還有我這身衣服……”我有太多苦水要吐了,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表達。
“魏會長?他不是有事來不了嗎?”司馬皇圃的語氣略微顯得有些驚訝道:“哦,難道他臨時改變主意要來參加我的生日晚會麼?”
司馬皇圃說完似乎有些激動,並沒有注意到我臉上驚愕的表情。然後他就喚來隨從到他自己身邊,低聲吩咐了幾句,那隨從就領命而去了。
有事來不了?人家分明是沒被你邀請好不好!我突然意識到這其中肯定有什麼貓膩,說不定就是司馬震天搞的鬼。
根據司馬皇圃這樣的反應來看,我判斷司馬震天肯定是向他的老爹隱瞞了些什麼,否則連大人物魏子衍都沒被邀請來這樣的事情怎麼連他都不清楚?
“司馬先生,看來你也被矇在鼓裡了啊!”我意味深長地望了這個成熟穩重的中年男人一眼,突然覺得自己或許能利用司馬皇圃拜託司馬震天的束縛。
要不要告訴他事情的真相呢?我只要將我剛剛在劇院裡的所見所聞都告訴司馬皇圃,那司馬震天也就完了,自己也能順利逃出去的。
“矇在鼓裡?許小姐,你說話最好放尊重一點,畢竟我只是出於好心才順路過來看看你的,你能夠解開捆綁也應該得感謝我纔是。”司馬皇圃的語氣聽起來有些不滿。
好心?我聽得一頭霧水,不由得脫口而出道:“等等,你到底在說什麼,難道不是你把我綁來你兒子的辦公室麼?”
我一直以爲司馬皇圃就是把我綁到這裡的人,但現在聽他這麼說似乎又不像是那麼一回事。
“你誤會了,這裡是我的辦公室,而且也不是我把你抓過來的,只是你自己太過不聽話,我兒子纔會臨時把你送到這個地方的。”司馬
皇圃皺眉道。
原來這裡是司馬皇圃的辦公室,怪不得這間辦公室雖然裝潢豪華,但是風格略顯老舊,有很多傢俱都是復古式的珍藏,我還以爲司馬震天走的是這種懷古風格。
“什麼叫我不聽話?我可是什麼都沒做啊!你說是司馬震天把我抓到這裡來的,這又是爲什麼?”
我感覺這件事實在是太奇怪了,司馬皇圃所知道的東西和我知道的東西似乎完全不一樣。
難道他在說謊?但看他那氣定神閒的模樣,也不像是故意要騙我的感覺啊?
司馬皇圃凝視了我幾秒鐘,然後踱着沉穩的步伐來到了自己幽幽發着亮光的漆木辦公桌前,緩緩地坐下,然後指了指前方的一張椅子,邀請我坐在他對面。
我遲疑了下,最終還是把椅子拉開,坐了下來,然後直勾勾地盯着司馬皇圃看,等待着他的答案。
“許小姐,聽我兒子說,你是今晚的晚會主持人對嗎?不過你爲什麼要中途離開會場呢?”司馬皇圃似乎有些責怪道:
“我兒子說你似乎對他很有成見,這我能理解,那孩子上次在會所裡惹惱了魏會長,所以你還耿耿於懷對嗎?”
我剛想要說話,卻聽到司馬皇圃繼續說道:
“我是個很開明的人,既然你今晚來到這裡,也就是說你已經表明了你的選擇,我並不嫌棄你的出身,你跟着震天,會得到回報的……”
我越聽越覺得不對勁,急忙張嘴說道:“司馬先生,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唉,事到如今還有什麼好害羞的呢?”司馬皇圃擺了擺手不讓我繼續說下去,然後自顧自地說道:
“魏會長那裡你放心,我會盡量滿足他的要求的,想必他也是一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我這張老臉還是能起到一點作用的,就不知道魏會長的脾氣有沒有變好一點呢?”
提起魏子衍,他又嘆息一句道:
“沒辦法,誰叫震天喜歡你呢?以前他倒是喜歡過一個人,不過結局不提也罷……”
司馬皇圃聽起來更像是在自言自語,一切聽起來都似乎是順理成章的,但我在聽到之後卻張大嘴巴半天合不攏,心情極爲複雜。
司馬震天,這個男人絕對瘋了!說什麼喜歡我,這其實就是他整個計劃的一部分啊!竟然把他老爹都拉下水了,難道他早就打算這樣做了麼?
我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聽着司馬皇圃緩緩講述着他所知道的事情,他說起話來很有格調,語氣也十分平穩,彷彿是一名經過歲月沉澱的老演員,但卻令我感到震驚不已。
從司馬皇圃的話中,我大概明白了一些事情:今晚的晚會目的其實有兩個,其中一個是慶祝司馬皇圃的生日,而另外一個則是司馬震天與我的訂婚儀式。
當聽到“訂婚儀式”這四個字時,我更得嚇得差點要從座位上蹦起來,怒罵眼前這個老男人“老不知羞”,但最終我還是忍住了,保持着最後一絲冷靜,打算聽司馬皇圃說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