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江悠,你給我聽清楚了,我現在要你喝下這杯酒,你到底喝不喝?”魏子衍再一次重申道。
他的語氣聽起來有着前所未有的冷徹,使我感受到了徹底的絕望。
自己果然還是太蠢了,竟然和魏子衍搭乘同一輛車,而且還傻乎乎地上了他的當,這能怪誰呢?等自己暈過去之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也就不由得自己了。
“魏子衍,算你狠……不過如果你敢對我做些什麼,我就死在你面前……我說到做到!”頭暈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我拼命地把身子往車門的方向縮,想要儘可能地與魏子衍保持距離,如果可以,甚至想要直接打開車門跳車逃生。
只可惜我之前已經偷偷嘗試過了,車門已經被鎖上,大概也只能通過操作打開,也就是說自己在這狹窄的空間中只能坐以待斃了。
“不喝嗎……這就是你的選擇嗎?”魏子衍倒也沒有急着向我靠近,只是翹着腿,一臉冷漠地望着我說道。
我狠狠地搖了搖頭,感覺似乎用盡了自己最後的一絲力氣。
這究竟是怎麼了?我心中有太多的爲什麼了。
在快要暈睡過去的前幾秒,我還不死心地在思考魏子衍爲什麼要這麼做,還有他要求我喝下那杯酒的原因又到底是什麼。
“既然這是你的選擇,那你好自爲之吧。”這是我從魏子衍口中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接下來發生什麼,已經不是我能控制和反抗的了。這已經是第幾次暈過去了?我記不太清了,只記得自己似乎做了好幾個噩夢,也見到了死去的母親和困於囹圄之中的父親。
在夢中,我向父母哭訴自己的經歷,悲傷和絕望的情緒宛如脫繮野馬,在我幾近枯萎的內心草原上瘋狂地踐踏着所剩無幾的青草。
原以爲自己會得到來自父母的安慰,但噩夢都是沒有什麼好結果的,他們不但不安慰我,甚至還一一離我而去,沒有一絲絲的憐憫和對子女的關愛。
肯定是哪裡出了問題,爲什麼連父母也不再喜歡我了?難道自己註定要孤獨一世嗎?我的悲傷和憤怒壓根沒有減少,反而變得更加氾濫起來
而到了最後出現的人,竟然還是那個我無法用語言形容的男人,魏子衍。
“許江悠,你只是我的寵物罷了,連僕人都稱不上。”他對我展示出我憎恨到極點的笑容道:“這就是你父母拋棄你的唯一的原因。”
不,不是這樣的……魏子衍,你這個滅絕人性的傢伙,自從遇見你之後我的日子就沒有安生過,內心的愉悅與滿足也一天天地崩塌直至消失至虛無。
搞不懂,我搞不懂他,我只想遠離他。但可笑的是,在那我自己都不知道是夢的夢中,我卻被他完全主宰了生活。
在夢中,我被迫成爲了他真正意義上的寵物,被迫聽從他的命令穿上衣着暴露的衣服,被他帶着出席於各種各樣奇奇怪怪的場合。
我的脖子被繫上了一
條項圈,並且不得不跪倒在魏子衍的面前,活脫脫的就是一隻毫無人的尊嚴可言的寵物!
更可怕的是,對於這樣非人的生活,我連反抗的力氣都失去了,覺得自己幾乎要被他完全馴服了,麻木和絕望同時佔據着我的內心,使我甚至失去了反抗的想法。
幸運的是,這樣的噩夢生活並沒有持續太久,我很快就醒過來了。
我到底是怎麼醒過來的?我不記得了,也許是因爲慢慢發現周圍的一切並不是真實的,我才終於有了掙脫開來的力氣。
是的,醒過來以後,我才能感覺到自己呼吸,而不像是在夢中連呼吸也省略了。與此同時,周圍的空氣熱度也變得清晰可辨,我的腦子終於徹底清醒過來了。
太好了,原來這一切都是夢。
但醒過來以後,我又被自己所處的環境徹底驚呆了:自己正躺在一張碩大無比的牀上,周圍都是精緻的房間裝飾,比我在司馬震天家見到的房間佈置還要豪華上積幾分。
見到這樣似夢非夢的陌生場景,我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想要大聲喊出來,但周圍又沒有一個人,於是喉嚨似乎被什麼塞住了,喊不出來。
我下意識地就猜到這裡是魏子衍的家,是魏子衍的地盤!這可真是糟糕到了極點,剛從司馬家族那個虎穴中逃出來,卻又來到了這個很有可能是魏子衍老窩的龍潭。
我的腦中一片混亂,瞬間就想到了各種各樣的可能性,包括自己接下來會遭受到來自魏子衍的瘋狂虐待甚至如夢中般的非人待遇。
突然間,我想起了什麼,於是立刻掀開自己蓋着的被子,想要檢查一下自己的衣服有沒有被更換過或者被打開過。
此時此刻的心中極爲不安,因爲我還清楚地記得自己暈過去之前魏子衍對我說的要我付出代價這句話。
我並不清楚他這句話背後到底意味着什麼,只是擔心會發生自己最不希望發生的事情。
但奇怪的是,掀開被子後的我發現自己身上穿着的還是昨晚那套華麗的晚禮服,這讓我在感到略微安心之餘又十分驚訝。
我挺起了上半身,卻突然感覺自己的後背涼颼颼的一片,於是伸出手往後一摸,才發現後背已經被割去了一大半的衣料,變成了裸背裝!
這是什麼意思?不給我換衣服也就算了,爲什麼還要剪去我衣服背後的部分?而且還要實在是我暈睡過去的這段時間裡?
我頓時感到十分的不安,剛剛有些放下來的心又重新提了起來。在我暈過去的這段時間裡,魏子衍到底對我做了些什麼?我開始慌了。
我緊緊抓着手中柔軟光滑的真絲蠶被,再一次警惕地環顧四周,想要看看這個比一般臥室打出許多倍的房間還有什麼異常,同時提防魏子衍的突然出現。
但令我感到失望的是,這個房間雖然有着無比豪華的裝飾,卻沒有一絲個人生活的痕跡,顯得有些詭異。
我這才發現在
這個偌大的房間中,除了自己正躺着的這張牀和一個巨大的衣櫃之外,傢俱就只剩下一張巨大的梳妝檯了。
這張梳妝檯一眼看過去並沒有什麼不對,但仔細一看可以發現它的風格與整個房間的裝飾風格其實是格格不入的,顯得有些扎眼,這讓我感到很奇怪。
另外,梳妝檯的旁邊就是房間的大門,但似乎被鎖上了。反正自己躺着也是無聊,還不如到處走走。
雖然我有些害怕魏子衍會突然出現,但在好奇心的促使下,我還是決定湊近去看個究竟。
打定主意,我先是小心翼翼地下了牀,但卻發現牀邊並沒有自己的鞋子。幸好整個房間都鋪着一層厚厚的地毯,我完全可以赤足走動。
這個房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爲什麼會有這麼一個格格不入的梳妝檯擺放在這裡?這不可能沒有人發現啊?
在朝着梳妝檯走動的同時,我的腦袋也在急速地運轉着、思考着,想要搞清楚目前的狀況。
先不論這個梳妝檯,爲什麼我會在這麼一個房間裡醒來,而且身邊空無一人?魏子衍那傢伙呢?難道他是因爲對我做了什麼奇怪的事情而心虛躲起來了?
但這個想法很快就被我打消了,覺得這根本不會是魏子衍的風格。但如果魏子衍不是有意要躲起來,我又怎麼會出現在這麼一個不倫不類的房間呢?
難道這又是魏子衍的什麼陰謀嗎?我不禁想起自己在車上中了魏子衍的圈套並被迷暈的一幕,心有餘悸,對魏子衍的仇恨一下子又被點燃了起來。
我之所以還能保持比較淡定的心態,不至於縮在牀上瑟瑟發抖,其實是有原因的。
這不僅是因爲我剛剛在司馬震天家經歷了一場巨大的災難,更是因爲我並沒有感覺到身體有什麼異樣的感覺,便猜想魏子衍應該沒有對我做什麼奇怪的事情。
儘管如此,只要讓我見到他,我必須要報復他,無論是什麼方式!但魏子衍如此強大,自己絕對是不能硬碰硬的,搞不好還會遭到報復,必須要想個好辦法。
正這麼想着的時候,我就已經來到了那個奇怪的梳妝檯前,並仔細地打量了一番。這是一個造型比較經典的梳妝檯,與尋常梳妝檯唯一的不同就在於它上面的雕刻。
梳妝檯的雕刻十分精緻,有多處鏤空的設計,一環扣一環的,上面有些我看不太懂的圖案,另外似乎還有一些字,我一時間沒有認出來。
整個房間的色調是偏冷淡的,但與之相比,這個梳妝檯卻是顯得雍容華貴,色調是偏鮮豔的金黃色,因此看起來非常扎眼。
我又把目光轉移到了梳妝檯上面擺放着的物品,但並沒有發現什麼特別奇特的物件。除了一些再普通不過的化妝品,就只有一把梳子和一些夾子,檯面顯得空空落落的。
更奇怪的是,一般的梳妝檯都會配套有一把椅子,但這座梳妝檯前卻是什麼都沒有,似乎只是想要使用它的人站着打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