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帳外北風嗚嗚的刮在帳角,楊宗志半夢半醒間,恍惚覺得一隻小手兒死死的捏住了自己的耳朵,接着又有一個清脆如同黃鸝的嗓音在耳後,惡狠狠的傳來,他的身子一顫,隱約醒了幾分,睜開迷濛的眼睛瞟了一下,視線逐漸從模糊轉爲清晰,幽幽的燈火如豆,似乎有兩個人站在自己側面的桌前。
再看清楚些,一個是滿面風塵的少年,發巾上鋪了白雪,神情甚爲疲憊委頓,而另一個卻是俏媚的小姑娘,杏眸圓睜,齜着潔白的小玉齒,玉齒在微微燈火下熠熠生輝,好一幅嬌嗔薄怒的女兒家秀色,卻正是顧磊和史艾可二人。
楊宗志一時不知是幻是真,用力的眨了眨眼睛,大喜道:“可兒……小十四。”
正面前的二人髮髻凌散,衣襟和小裙子上都掛了耀眼的白雪,豈不正是自己派出去的兩人,楊宗志一跳而起,拉住他們二人,笑道:“怎麼回來的這麼晚?”
顧磊和史艾可去了足足三天多,盤算現在的時辰,怕是子時已過,三天前他們出發時,不過晌午之後,前後數數,都已經三天半了,顧磊哈哈一笑,沒力的坐在凳子上,拍打身上的積雪,史艾可輕輕的斜靠在楊宗志的胳膊旁,蹙眉脆聲道:“你怎麼不回去睡呀,睡在這冷清清的大營裡。”
剛纔回來之際,本已經去城葉中聚義樓找他,不過印荷迷濛的開了門後,卻說他住在軍營中,而且軍營已經從城內搬到了城外的燕山下,史艾可和顧磊害怕楊宗志久等不到消息,擔心受怕,因此顧不得疲憊欲死的身子,又趕着馬來到大營,便見到楊宗志趴伏在桌上睡得哆哆嗦嗦。
史艾可心頭好生疼惜,再加上驟然看到楊宗志,昏沉沉的小腦袋起了精神,可小身子上卻沒了半點氣力,因此酥軟的靠在楊宗志的胳膊上,聽着楊宗志溫言道:“嗯,你們一直沒回來,我……我有些擔心,想在這邊等等你們。”
史艾可和顧磊心底一陣融融的感動,敢情着壞傢伙凍在營帳中,卻是爲了等他們,史艾可咬住微微發白的綿脣,忽然抱住他的脖子,依偎在他懷中,露齒嬌笑道:“是……是說的真心話麼,別是爲了哄我們爲你賣命的吧。”
顧磊哈哈笑道:“九哥他從小就是這樣,什麼都不怕,但是對身邊人卻好得緊。”面前的可兒姑娘嬌軀酥軟的靠倒在九哥懷抱中,眉目如畫,眼睛裡柔柔的泛起漣漪,不知怎的,顧磊心中升起異樣的情懷,他對這英秀的可兒姑娘本懷有一種懵懂的憧憬,奈何相交久了,史艾可的真性情讓他頗爲心儀,同時……也讓他清楚的知道了人家的心思,可兒這樣的好姑娘,一門心思都在九哥的身上,顧磊自慚形穢,因此纔會在鴻冶城中鼓勵九哥好好對待人家,現下再見到兩人相交濡沫,尤其是史艾可分明滿臉疲憊,卻又神態開心自若,一掃委頓,看着嬌豔如花,說不出的萬般風情。
顧磊的臉色一紅,神情微微尷尬,語氣也變得有些戰慄,史艾可正沉浸在楊宗志溫暖的懷抱中,半點也沒察覺,而是咯咯嬌笑着,溫柔的撫摸楊宗志胸前的飾物,擡頭媚媚的瞥着楊宗志,小聲道:“對了,剛纔……你做夢,見到了什麼,笑的那麼無賴的樣子,怕是又看見貌美的小姑娘了吧。”
楊宗志咳嗽一聲,方纔做夢時,似乎聽見小嬋又能說話了,對着自己不斷地呼喚哥哥,他當然明白,自己夢中聽見的一切,或許都是可兒進來後,在耳邊的呼喚,只不過意會錯了人而已,便探手在史艾可的輕柔小腰上拍了一記,呵呵笑道:“還不下來,小十四也在這裡,你看看你像什麼樣,永遠長不大的吧。”
面前顧磊臉上的尷尬之情,楊宗志當然看得出來,過去秦玉婉和他說小十四暗戀史艾可之事,楊宗志當時還起了偷偷撮合之心,不過這些日子,隨着與史艾可的相識愈深,這小丫頭慢慢從一個惹是生非的假小子,變成了此刻這嫵媚多姿的小姑娘,楊宗志看在眼底,心中也不禁逐漸多了轉變,彷彿這小姑娘也在心頭佔了沉甸甸的位置,再也不能像過去那般無視了。
這轉變分分明明的刻在心底,所以史艾可臨走前癡纏的一吻,他渾然拒絕不了,不過讓他在顧磊面前和可兒親熱,總是有些怪異,便趕緊轉過了話,只說可兒是年紀小長不大,免得小十四這般尷尬。
史艾可心滿意足的掛在楊宗志懷裡,彷彿小貓一般蜷縮住,耳聽着楊宗志讓自己下來,她頓時不甘心的嗯嗯一聲,搖着小腦袋膩笑道:“我不嘛……我就要你抱着我。”擡頭一看,楊宗志雖然還在呵呵發笑,只是這笑容僵在臉頰上,看着說不出的奇怪,順着楊宗志的目光看出去,便能見到對面那呆頭呆腦的顧磊。
史艾可微微一愣,齜着細碎的小白牙,嬌聲道:“喂……臭小子,你怎的還不回去,賴在這裡作甚?”
顧磊呵的一聲回了神,面前的可兒姑娘端的迷人,他不過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竟然看得癡了,時已深夜,身邊燈火融融,一跳一跳的在面前晃過,可兒姑娘一身水綠色的淺淺短裙,橫身坐在九哥懷中,兩隻鹿皮小蠻靴兀自在空中一上一下的盪漾,蕩得自己的心緒極亂。
顧磊愣愣的道:“不是……不是你叫我一起來的麼,你說今夜見不到九哥,怕他擔心着急,所以把那些柯姑娘什麼的都趕回去了,自己騎馬又趕了過來。”
史艾可嬌笑盈盈的道:“是啊,我是說趕過來,可沒叫上你吧。”
顧磊的臉色一紅,他倒是疲憊的緊,這幾日風雪兼程,但是看見史艾可夤夜出門,縱然再累再苦,也害怕她出了什麼意外,因此又跟了過來,只是這話卻不敢在九哥和可兒面前稍露半句,楊宗志笑道:“既然這樣,你們還是回去早點休息吧,有什麼……等到明早再說,現在這麼晚了,大家都已經睡熟了,只要看見你們安然迴轉,我也放下心了。”
“我不……我要在這裡陪你。”史艾可堅決的搖了搖螓首,一頭披肩的素髮隨風輕擺,過去她的秀髮只留在耳後,這些日子再也沒有剪短,慢慢垂落在肩頭上,覆住了茸茸的小耳朵,和雪白無瑕的後頸,她一邊說話,一邊朝顧磊努起了小鼻尖,嗤聲道:“臭小子,你先走吧,就說我今晚在這陪着哥哥,有事情要和他說,對了,你要是不聽我的話,小心我把你這一路的醜事都告訴哥哥,嘻嘻。”
聽到史艾可這麼說,顧磊頓時臉色通紅一片,忙不迭的站起身道:“我走……我走,可兒姑娘你千萬別說,我走就是了。”說完話,對楊宗志打了個招呼,轉身便向營帳外跑出去,不過一會,就在漆黑的天幕下找到來時捆好的駿馬,翻身向幽州城內馳去。
頭頂星月朗朗,細雪撲灑過來,遮住了他氤氳的視線,顧磊一時心懷激盪,“嗯……可兒姑娘,她不會對九哥說的吧,她……她答應過我的。”回想起這幾日與史艾可遠赴塞外,一切竟是夢幻般的不真實,現下史艾可乖巧的趴在九哥懷中,顧磊的心中卻沒有半點妒忌和不甘心,而是滿心的真誠祝福:“希望九哥他日後對可兒姑娘真的好,我看見可兒姑娘,只要能在九哥身邊,便那麼的開心滿足,我……我便也安下心啦。”
……
史艾可咯咯一笑,那礙眼的小鬼終於走了,現下幽幽的營帳內便只剩下自己的哥哥兩人獨處,彷彿這諾大的天地間,便只能自己二人,這三日來吃得苦,受得累,剎那間便全都不值一提,變得甚爲有意義了。
轉頭顧盼着楊宗志,見他笑的低下頭,臉色十足無賴,史艾可的俏臉沒來由的一陣通紅,芳心跳的厲害,媚着眼神,輕嗔道:“笑……笑什麼?”
楊宗志好笑的道:“你拿住小十四什麼把柄了,讓他對你如此俯身聽命?”
史艾可咯咯的歡愉一笑,豐挺的小身子在楊宗志懷中搖曳起伏,偏偏閉住了小嘴,擠眼道:“不告訴你,哼……我答應他,再不拿這件事笑話他呢。”
“哦……?”楊宗志心頭稍稍奇怪,可兒對他的依戀依賴由來已久,無論什麼事情,都願意與他說,這回竟是藏住了小秘密,但是轉念一想,無非是些小姑娘和少年間的好玩事,互相打趣罷了,自己也沒必要去追問,便點頭道:“好了,你看你,累成這般模樣,要在這營帳裡休息一下麼。”
看來這三天,史艾可和顧磊吃苦不少,便是她那的小臉上,也泛起了風塵僕僕之色,而且她那圓溜溜的靈動大眼睛,更是薰了黑黑的眼圈,的確是疲色盡顯,楊宗志一邊疼惜的說話,一邊想要站起來,去給她準備鋪蓋和睡袋。
這營帳佈置得尚且簡陋的緊,沒有配備隨軍的小牀,但是鋪蓋和睡袋倒有,有時候在這裡累得乏了,便鋪開睡袋打個盹,史艾可拼命搖動柔軟的小臀兒,將他摁回到凳子上坐下,旖旎的噴着幽香道:“哥哥呀……你答應我的事情,不會對我食言的吧?”
“什麼事情?”楊宗志被她按回到凳子上,好笑的低頭看着她道:“我答應過你什麼事情了?”
史艾可聽的小眉頭一軒,頓時發起了雌威,嗔着圓溜溜的大眼,咬牙道:“你……你真的忘記了,走之前還答應我的,這一趟我給你辦好了差事,你便每天和我親一回嘴,你……你都忘掉啦?”
楊宗志哈哈大笑一聲,這不知羞的小妮子,走之前將自己抱住了,當着衆人面纏綿癡吻了一番,更是提出這麼個讓人啼笑皆非的條件來,這條件他怎能拒絕的了,方纔故意逗一逗她,這妮子便原形畢露,恢復到假小子的樣貌,當下他忍住笑,嗯的一聲,沉吟道:“好像……好像是說過這句話,怎的,你這趟差事真的辦好了?”
史艾可癟着晶瑩剔透的小嘴,好生不忿的道:“你不知道……人家爲了給你辦差,差點……差點……嗷,反正可兒不管,你是大英雄,說話便要算數。”她說着話,便狠狠的一口吻到了楊宗志笑嘻嘻的大嘴上,頂出軟膩的小舌尖,鑽入他嘴中撕咬吮咂,念想了三四天了,每每回味和哥哥的纏綿之吻,便會心情激動,好像喝了烈酒一般酡醉不已,此刻終於是吻到了,史艾可嬌聲嗯嗯的嚶嚀幾下,窈窕的小身子都貼在他懷中,肆意纏吻。
燈火一明一滅的盪漾,燈光下兩個人緊貼在一起,楊宗志一邊被史艾可咬住了嘴脣,着她芬芳甜膩的口齒津液,一邊伸出大手在她起伏有致的嬌軀上游走。
史艾可倒是運起從楊宗志那學來的吻技,主動的舔舐了進去,越發纏吻,芳心便越發的迷離失措,漸漸的……亮若星辰的杏眸半睜半閉,渙然若失,只過了一會,她便不滿足與脣角廝磨,而是將小舌尖探進了楊宗志的嘴中,捉住他的大舌頭摩挲打圈,時而還會用的闔住,露出一截潔白的玉齒,輕輕咬上幾口,再將楊宗志口中的津液都吞下肚中,咕嚕有聲。
驀地……楊宗志哎喲一聲,放開了嬌喘細細的可兒,捂住自己的嘴角,皺起了眉頭,史艾可從迷離中醒來,擡頭一看,驚訝道:“呀……咬痛你了?”史艾可的吻和其他的小丫頭們不一樣,她喜愛捉住楊宗志的舌頭撕咬,用她潔白的門齒在裡面來回廝磨,方纔忘情之下,只以爲自己激動過度。
楊宗志搖頭道:“不……不關你事。”剛剛可兒這一口,無巧不巧的正好咬在了昨夜的咬痕上,此刻舊傷未愈,又添新傷,難免疼得嘶嘶抽涼氣。
“哦……”史艾可傻傻的應了一聲,見哥哥依然還是痛的蹙眉,不禁心疼不已,忙捏住他的下巴,輕輕掰開大嘴看進去,燈火下,見到他舌尖上果然泛起了紅腫,只不過……那紅腫上依稀可以辨別出咬痕,齒痕細細,曖昧的留下兩排。
回憶起自己方纔的力道,癡纏倒是有的,但是卻不至於會留下這麼深的齒痕吧,史艾可滿面狐疑之色,追問道:“是……是誰咬得,筠兒姐,婉兒姐她們疼你還來不及,怎麼捨得咬你,哦……哥哥,你是不是又去輕薄別的女兒家,被人給咬了?”
楊宗志嘿嘿一笑,這話答不得,可兒最看不慣他與別的女子糾纏,眼下聚義樓中的一干女子們,她親自熟悉過了,便也放過了不提,但是說起顏飛花,她說不得又要大發雌威不可。
“是……倩兒妹妹?大屁股丫頭?也不對,她們對你又溫順,又體貼,可下不了這個嘴。”史艾可蹙起細細的眉角,猜測了好幾個人,轉念又恍然大悟的掩着小嘴嬌笑道:“嘿,你是去挑弄人家十二孃了吧,咯咯……活該你受這罪,人家十二孃雖說是個舞劍的姑娘,爲人卻冰清玉潔,英氣不讓鬚眉,絕非你手中乖乖的小貓呀,看你還敢不敢打她的主意。”
楊宗志聽的哭笑不得,怎麼會猜到李十二孃的頭上,他對李十二孃總是有些陌生,更遑論去唐突人家,不過眼下的可兒看見這般咬痕,居然還能嬌笑出聲,倒是大出楊宗志意料之外,她的年紀雖小,醋勁卻半點也不小,聽說自己被人咬了舌尖,不但不板着俏臉生氣,反而好笑的猜測對方是誰,甚至還幸災樂禍的眉眼亂跳,這和過去……何止相差千萬裡。
不過任由可兒隨口亂猜,他也懶得辯駁,反正自己在可兒的小心思中,本就是個偷香竊玉的壞傢伙,身邊總是妖媚女子跟着的,多說無益。楊宗志哈的一聲,笑道:“夜了,咱們還是睡了吧,明早你再跟我說說陰山的情形。”
抱着史艾可站起來,走到營帳的後撩,取出厚厚的棉被和睡袋,鋪在營帳長桌邊的空地上,史艾可蹲下小身子,盡心將睡到和棉被打整好,紅着小臉啐道:“好……好小呀。”
“什麼好小?”楊宗志奇怪的低頭看下去,看着史艾可將棉被折成了細細的一角,不覺恍然大悟,原來她是說棉被太小,這棉被本就是他從大軍中取來,給自己休憩打盹用,當然儘量節儉,他沒好氣的在可兒額頭拍了一下,推着她柔軟豐嫩的小臀兒,道:“你睡這裡,我就在桌邊打個盹。”
“呀……”史艾可羞得滿臉通紅,飛快的鑽到棉被底下將自己遮蓋住,轉頭一看,楊宗志走到長桌邊,又好像自己來時那邊靠在凳子上,想起進門時,見到他睡得哆哆嗦嗦的,史艾可的心兒沒來由的一軟,媚着小臉喚道:“哥哥,其實……其實也不小的,你快進來。”
楊宗志弓腰起來,將燈燭吹滅,整個營帳中頓時陷入漆黑的夜色中,帳角被風撩起來一絲,透出微微光隙,正是流水般渲染的月色,史艾可將水綠色的小裙子褪下來,整整齊齊的放在枕頭邊,然後跑過去,哆哆嗦嗦的擠在楊宗志懷中,輕聲道:“你陪我睡嘛,我怕你太冷了,但是哥哥……我不許你像在鴻冶城水房中,那麼動我!”
……
第二日天剛矇矇亮,史艾可便悠悠的醒來了,小身子上又暖和,又酥軟,隨眼一看,自己正着縮在楊宗志的懷中,小裙子褪下了,身上便只剩下禦寒的褻褲和肚兜,楊宗志的身上火熱一片,薰得她的小臉媚媚蕩蕩的,極爲舒適。
她心滿意足的閉上了自己圓溜溜的杏眸,心中一派安寧喜樂,想不到自己和哥哥第一回同牀共枕,卻是在這簡陋的營帳之中,這一夜過後,史艾可隱約覺得自己恍惚長得了一截,彷彿過去還是個懵懵懂懂,不知世事的小丫頭,現下……脫身變成了屬於哥哥他一個人的妻子了一般。
這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懷,但是這念頭一冒出來,頓時讓她羞喜交集,昨晚她本來困頓不已,現下只不過睡了短短几個時辰,整個人便神采飛揚,精神矍鑠了起來。
轉頭癡癡的看着楊宗志的睡相,回憶起在江南的官道旁第一次相識,自己還是個邋遢污糟的小乞丐模樣,逗弄騙走了他的白馬,後來在少林寺中碰見他,她又驚又喜,從此……便義無反顧的跟在了他的身後,初時兩人不瞭解,楊宗志總是躲避着她,直到洛都城會面,甚至這回關外之行後,他似乎也慢慢接納了自己,將自己當作一個貼身的小丫頭那般對待。
現在……史艾可軟綿綿的躺在楊宗志的懷抱中,思慮萬千起伏,既有酸楚的歡喜,又有莫名的憧憬,她對楊宗志的愛戀,又何嘗不是從那懵懂的少女情懷,慢慢演變爲一顆處子芳心,化作千般繞指柔。史艾可自幼無父無母,身邊只有爺爺照顧,爺爺忙着丐幫的事務,她小時候的寂寥無人可說,見到楊宗志後,對他莫名的親近,或許是源於……少時候彼此父母的那份恩怨糾葛。
哥哥的父母聽說都是大富大貴之人,要麼是南朝的親王,要麼是異族的公主,而自己的父母卻只是尋常的江湖草莽,本來是不可能有任何相交的,但是十多年前那個動盪的幽州城血夜,造成了自己的父母和哥哥的親孃同時死於柯家大院中。
那些不堪的往事,楊宗志過去已經一五一十的都和她說過了,可眼下還是在幽州城,史艾可卻真心的依附在楊宗志的懷抱中,這一切……不是冥冥的天意又能是什麼?史艾可想的一臉癡癡然,忽然聽到營帳外一個粗豪的嗓音,急急的喚道:“楊兄弟,你快出來。”
身邊的楊宗志唔的一聲,稍稍轉了個身子,外面人喊過話後,便要掀開幕帳而入,史艾可俏麗的臉色一紅,忙不迭的脆聲喊話道:“別……別進來,朱大哥,哥哥還沒起來的?”
朱晃矇頭蒙腦的將帳撩掀起一半,猛的聽見帳中這羞怯而又脆嫩的嗓音說話,他趕緊止住腳步,稍稍凝想片刻,便聽出這是史家小姑娘的聲音,朱晃在去長白山的路上,與史艾可和柯若紅結識,自然明白她們都是楊兄弟身邊的丫頭,只不過此刻的史艾可,嗓音細嫩,彷彿可以滴出水來,和過去那大咧咧的喊話截然不同。
朱晃心頭一跳,便又將帳撩放下來,自己轉身背手站在了帳前,防止別人走過來,楊宗志嗯的一聲,驚醒道:“什麼事?”
史艾可慌忙從他懷中跳出來,手足無措的穿着那緊緻的水綠色小裙子,咬牙羞道:“朱大哥來叫你來,都是你……睡得這麼死,害的我差點被人笑話。”
楊宗志看着史艾可手忙腳亂的弄作一團,這丫頭的雪白細膩,水綠色的小裙子正好映襯她的膚色,旁人若只是看到她的面相和身材,誰能忍得住心頭翻飛的旖念,蓋因史艾可長得十分討巧,眉清目秀,身子細細的端的苗條,腳下蓮足點點,小腿柔細,雖然剛剛滿十六歲,卻是女子風情畢露的了。
不過她那個性卻是截然相反,雄赳赳的誰也不怕,誰也不讓,可就讓人頭疼的多了,不過隨着年紀增大,她也正在慢慢蛻變,楊宗志不知道這麼變化是好是壞,自己到底是喜歡她好像女兒家那般羞怯無依,還是更喜歡她像假小子那般的真性情。
帳外有一陣清亮的光線透入,楊宗志哈的一聲翻坐起來,隨手將打整衣裙的史艾可拉回懷抱中,**着她漸漸長成的酥嫩身子骨,嘿嘿笑道:“慌個什麼,誰敢來笑話你?”
史艾可紅着小臉扭了扭小腰,唔的一聲啐道:“你就是那最壞的人,笑話我的,總是你!”
楊宗志哈哈大笑道:“我怎麼敢,再說昨晚我規規矩矩,可沒有動你一根手指頭。”手指隔着衣裙,在史艾可胸前腹下游走,感受着這小丫頭的身子越來越軟,如同抽了條的垂柳枝,臉色卻是越來越紅,幾乎可以滲出血色來,他不由得嘆息道:“可兒長大啦,嗯……等到你……等到你的這兒,長得哥哥一隻手都捉不下的時候,哥哥便來要了可兒的身子,好不好?”
史艾可圓溜溜的大眼睛飛快的朝那作壞的大手瞥了一下,見到它們正在自己高高挺起的前作怪,豐挺,帶着十足的彈性,再也不是過去在羅天教,被他無意間碰到時的那兩個小饅頭,史艾可俏臉一紅,心慌意亂的將他推開,然後飛快的在他嘴角上啄了一口,嬌笑着啐他道:“呸……我……我纔不呢,再說……我可長不了大屁股丫頭,她那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