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九章 鏖戰 之三(補齊)

當天下午,北方便能聽到蠻子的鐵騎聲,從望月城趕到綿州只有區區不足百里,快馬奔騰的話,僅僅幾個時辰可以抵達,聯軍收到消息後,站在營帳前駐足遠觀,只見到遠方天空掀起陣陣煙塵,戰馬怒吼的聲音如同在耳邊響起。

聯軍將領一個個面色震駭,倉促的回去集合軍陣,聯軍七萬人,分成了十三座陣營,在綿州城下襬了箕形陣迎敵,箕形陣是一個攻守兼備的大陣,需要各類兵種之間配合得當,便能轄制住敵人的進攻。

楊宗志率領義軍兩萬人候在陣中心,見到蠻子兵分成了兩翼進攻,中間遠遠的後方,有一輛高高的戰車輟在那裡,楊宗志看的眉頭一沉,心中泛起怒氣來,這戰車看的何等熟悉,過去在鳳凰城中,他帶領七萬攻城兵被圍困在霍得山下,蠻子大軍的後方,便有這輛戰車指揮進退。

再看到這夢中盤桓不去的一幕,他的雙拳下意識的握緊,眼中射出仇恨的目光:“哼哼……固攝他果然來了。”

箕形陣正要剋制這種兩翼衝鋒的來敵,只要前方兩側的官軍抵擋住對方攻勢的話,後面會持續不斷的生出反彈之力,一直將對方的兩翼壓制住,官軍的裝備精良,長槍兵足夠的多,頂在兩翼外側,而弓箭兵則全部收在內側,以作輝映。

綿州城下是一片曠野,蠻子息兵馬自從踏足聯軍視線後,便勇猛的向前衝來,人人怒吼高喝,十萬人的嗓音合在一起,不吝於天雷轟鳴。

頂在箕形陣兩翼的,是綿州城和郡州城的兩路人馬,領兵的守將分別叫孟浩齊和上官曄,孟浩齊是一個小個子,他領着兵馬站在陣勢前方,被迎面吹過來的寒風和混雜的吼叫聲一震,幾乎從馬背上跌落下來。

蠻子兵彷彿是殺紅了眼,手舉彎刀坐在馬背上氣勢凜凜,孟浩齊轉頭向對岸的上官曄掃了一下,見到那賒欠自己賭債的傢伙,也和自己一道,嚇得面如土色,戰馬在身下不安的頓足,那傢伙拉着馬繮的雙手,顫得幾乎連馬繮也握不住。

孟浩齊將雙眼一閉,硬着頭皮叫道:“列陣,衝上去。”

身後的士兵們心虛的迴應道:“是!”這一年來,孟浩齊流連於歡場酒場的多,操練兵馬卻少的緊,真個要到用的時候,心下不免有些後悔,士兵們被蠻子兵粗猛的氣勢所逼,長槍拿的戰戰兢兢,跟着孟浩齊迎了上去。

楊宗志在陣心中大手一揮,數排箭雨咚的一聲射了出去,跑得最快的蠻子兵被箭雨射的人仰馬翻,聯軍人甚至還未來得及發出歡呼聲,後面緊跟着的蠻子兵便馳到了面前,兩翼最先刀鋒相碰。

山呼海嘯的吼叫聲頓時響徹雲霄,綿州城的姚健大人帶領隨從站在城樓上,只見到城下騰起高高的烏雲,刀尖交疊在一起的刺耳聲此起彼伏,姚大人臉色蒼白,無力的揮了揮手,隨從們架着他酥軟的身子退下城來,領着他回了官邸。

這一場鏖戰,纔算是兩邊首次大規模兵馬交接,雖有陰山之戰,望月城圍攻和夾谷伏擊在前,但那都是小股兵力的小範圍試探,全然不像這一戰雙方分別投入了十萬人和七萬人,氣勢看着便大不一樣了。

此刻不但是聯軍的守將們,就連李十二孃和朱晃等人都有些油然而生的緊張,呼吸急促,半晌也不能平復心境,許衝駐馬立在楊宗志的身側,見到他滿臉沉冷,不禁又想起了華英,前次長白山失利時,華英捨棄衆人,獨自倉皇逃掉了,造成許沖和江平被楊宗志生擒,這一回,他倒要看看楊宗志的表現如何。

兩翼兵馬迅速的接在一起,孟浩齊倒還抵擋得有模有樣,不露敗象,而上官曄領銜的右翼卻是如同泥漿一般的瞬間潰敗了,官軍來到綿州城下不過半日左右的功夫,一個個尚還沒有做好苦戰的準備,腦子裡想的……兀自還是如何去吃喝玩樂,這麼快就上了戰場,心思還沒緊繃起來,便被窮兇極惡的蠻子兵嚇得簌簌發抖。

上官曄駐馬在右翼的最前方,蠻子的彎刀還未砍到他的面前,他便媽呀一聲,抱着腦袋逃了回來,士兵們見到先鋒主將逃命,一個個也學着他,向後撤去,蠻子兵趁勢衝入箕形陣,揮刀砍死了不少聯軍將士。

楊宗志和許衝坐鎮中營看得皺眉,許衝呸的怒罵道:“好個上官曄,該死的孬種。”

楊宗志轉頭道:“朱大哥,忽日列,你們去支援右翼。”朱晃和忽日列領命而去,無奈右翼潰決太快,陣型一時無法回攏,被蠻子兵抓住要害,衝入了陣營內。

幾股蠻子兵在陣內左衝右殺,箕形陣散了不少,忽日列等人快速趕往右翼,全力平息了右翼的動亂,這時左翼的孟浩齊終是抵擋不住,被一個蠻子大將用長鞭抽下馬來,那蠻子大將仰天哈哈一笑,率領手下衝入陣中。

許衝苦着臉建議道:“楊壯士,敗勢已成,咱們……咱們還是撤軍吧。”

楊宗志搖頭道:“誰也不許撤後,違令者陣前斬頭。”這時候若退,只會被蠻子揪住時機,造成千裡匱乏,一敗塗地。身後騎馬跑上來一個大漢,抱拳道:“大人,下官願去左翼抵擋。”

楊宗志轉頭一看,見到說話之人,正是最後趕來的溫如知,他默立良晌,點頭道:“就依溫統領所請,速去左翼馳援。”

溫如知大聲道:“是。”帶了幾百個鴻冶城軍士衝出左翼,左翼的來將側目一看,大笑道:“我是大宛國的闊魯索,你是何人,我手下不殺無名之輩。”

溫如知沉着臉道:“要問我姓名,打過我了後也不遲。”說着舉着長戟衝了上去,四國大軍衝擊勢頭很猛,上官曄逃跑後,右翼一直不穩,再加上左翼的闊魯索勇不可擋,溫如知也是且戰且退,箕形陣被壓縮成了扁圓的形狀。

楊宗志在陣心不斷揮手下令,一會命吳鐸和裘仁遠去左翼馳援,一會又命其餘人的聯軍將領屯兵於陣後,伺機從中路衝殺出去,兩方箭兵射出的箭雨,將綿州城下的狂野插滿,沒有一塊安然立足的地方。

這一戰一直殺到了天黑夜幕降臨,兩方纔各自鳴金收兵,聯軍今日傷亡慘重,死了一個聯軍將領,孟浩齊被闊魯索抽下馬背後,又被迎面趕來的士兵們亂刀砍死,而且還重傷了一個大將,被流箭射中,傷在了脖子上,回營後郎中來給他治傷,哀號聲傳得滿營都是。

七萬聯軍死傷過萬,兵營內士氣沉到了谷底,蠻子退回後,在不遠處安營紮寨,兩方互相都可看見對方營中的燈火,楊宗志匆匆吃了一些晚飯,便讓人召集所有人入內議事。

將領們一個個低着頭走進營帳中,楊宗志背過身站在他們面前,默然不語,將領們面面相覷,俱都說不出話來,楊宗志忽然對外面喊道:“押進來。”

門外幾個士兵推着一個被繩索緊緊捆縛的人,踉踉蹌蹌的走了進來,大家仔細一看,那人一身鎧甲,頭上的銀盔不見了,卻正是上官曄,大家面色一驚,轉頭紛紛望着楊宗志。

楊宗志回頭問道:“上官大人今日作戰時,臨陣脫逃,致使右翼淪陷在蠻子鐵騎下,死傷八千多人,你們說,對這樣的懦夫,我們應當如何處置?”

將領們一個個滯納着不敢答話,上官曄哀叫道:“壯士手下留情,我上官曄家有七十老母,下還有不足三歲的小嬰,我實在不敢輕言喪命,不然家中人,就要活不下去了呀。”

楊宗志怒道:“咱們這些人,哪一個家中沒有父母妻兒,既然選擇投軍報效朝廷,便要置身家性命於不顧,都像你這麼貪生怕死,南朝的江山又如何坐得住?”

上官曄哭求道:“楊大人,咱們這裡這麼多守將,爲何你偏挑中了我鎮守右營,你換了別人去,他們便比我上官曄強的麼,我看也不見得吧,不說他們,就是你楊大人,難道被十萬大軍攻到眼前,也能作到絲毫不退?”

楊宗志哈哈笑道:“你是在說我也跟你一樣嗎?”

朱晃一腳側踢在上官曄的肚子上,接口怒道:“閉上你的鳥嘴,楊大人他去年帶領十五萬朝廷兵馬,將蠻子趕出了國境線,他要是和你一樣,去年北郡就不見啦。”

上官曄跪在地上失聲痛哭道:“是……是我口不擇言,我鼠目寸光,楊大人不要和我一般計較。”

楊宗志長長的嘆了口氣,轉頭淡淡的道:“拉下去吧,在大軍面前斬首示衆,還要把他的頭顱掛在營前暴曬三日,至於他的家中,另外派人去送些撫卹。”

許衝站在楊宗志左首,聽了這話,面色猛地一驚,訥訥的正要說話,朱晃等人早已高喝着,提起上官曄篩糠般的身子,衝出營帳去,上官曄被朱晃舉過頭頂,不住口的狂罵道:“楊宗志……你……你好狠毒的心腸,你是個什麼東西,不過是個反賊罷了,有什麼資格耀武揚威,你……你今日害死了我,我的弟兄們都不會放過你的,哈哈哈哈!”

聲音漸漸小去,直到外面傳來一陣恐駭的驚呼聲,瞬時又恢復了平靜,營帳內的將領們左顧右盼,人人臉色蒼白,楊宗志揹着手道:“不錯,我的確是皇上欽命的反賊,但是範大人將北郡的軍權交給我,我便要對北郡的子民們負責,你們還有誰不心服的,儘管像上官大人這般說出來,只要你能說出條條道道,讓我心服口服,我便退位下來,聽命於你。”

衆人轉頭一看,火把照射下,楊宗志挺拔的身材凜然不可侵犯,他們紛紛低下頭去,見到上官曄的下場和蠻子兵的悍勇後,無人再敢多說一句話,楊宗志等了片刻,繼續道:“既然大家沒有異議,那我便要把難聽話說在前面,大家都是朝廷派往北郡的菁英之士,拿着俸祿,便要承擔這份職責,哪怕是冒着掉腦袋的危險,今夜咱們將軍紀再說一遍,凡有臨陣脫逃者,散佈謠言,蠱惑人心者,違抗上令者,當斬立決,亂世當用重典,希望大家切切沒有下次。”

頓了一頓,楊宗志又道:“還有……左翼的孟浩齊大人奮勇殺敵,是爲咱們的楷模,他雖身死,英名卻能長存,許大人,煩勞你上報給範蘄大人,爲孟浩齊請功請賞。”

許衝唯唯諾諾的點頭道:“是,是,本官這就去辦。”

……

夜黑風高,寒風兀自不息,幽州城內早已是萬籟俱靜,扎西哈多在街角邊會合了幾個屬下,踏着月色向城東方向走去,穿過幾條青石板街道,避過幾個打更的,來到聚義樓下站定。

擡頭一看,聚義樓已經早早的打烊,社稷不太平,有錢的富紳很多都逃往了南邊,留守在城中的人,也沒幾個有心思來飲酒作樂,人人都在擔心蠻子打到幽州城來,因此聚義樓生意清淡,早早的便熄燈鎖門。

此刻過了中夜,頭頂上皎潔的月光照在樓邊,泛起一縷聖潔的淡色,扎西哈多和屬下們確定了方位,派出一個人,用彎刀撬斷了門閂,北風吹開了木門,其他人隨風而入,悄悄轉身關上門閂,回頭看去,整個聚義樓中漆黑一片,只在櫃檯處有個小小的呼嚕聲傳來。

幾個人碎步走到櫃檯邊,低頭一看,一個夥計躺在木椅上,蜷着身子酣睡正香,這幾人目露兇光,有人比劃着彎刀,便要一刀朝脖頸中砍下去,扎西哈多揮手阻了一下,對他們打了幾個眼色,讓他們將這夥計用布捆住,掩上口鼻丟在櫃檯內。

幾個人手腳用力,那夥計甚至還未發出驚呼,便被捆得結結實實,嘴中塞滿了布團,發不出一點聲息來,扎西哈多帶着這幾人碎步上樓,走上三樓,見到三樓的盡處有一排長梯,正是通往裙樓的樓道。

身後幾人將亮晃晃的彎刀提在手上,作勢便欲衝上樓去,扎西哈多眉頭一皺,揮手攔住他們,作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當先向樓道邊走去。

躡手躡腳的走上去後,依然看不見任何的燈火,樓上來瞧起來都歇下了,蜿蜒的月光透窗而入,在地面上劃出幾道清影,扎西哈多心頭一喜,示意手下們四散分開,朝幾個門簾的方向走去。

再走前幾步,便能見到黑漆漆的木房緊閉,扎西哈多心中嘿嘿一笑,正要吩咐手下一一破開其中的幾個,正在這時,其中一個屬下忽然哎喲一聲,身子跳了起來,另有一人也是矮子去,抱着自己的腳滾了一地。

扎西哈多心頭一驚,忽然感到自己腳下踩了異物,他的身子還未落下,便高高的擡起了右腳,然後在左腳的腳背上一踩,身子化了幾個彎,快速的退了回去。

幾個屬下呼天搶地,有人大叫道:“殿下,這裡有……有竹釘。”

頭頂的橫樑上,有人笑嘻嘻的拍手道:“九哥算的不錯,看來果然有人會來夜襲,來了幾個小蟊賊,總不枉我天天睡在橫樑上,吹着冷風這麼辛苦啦。”

那人一邊說話,一邊從橫樑上輕飄飄的落下了地,站在一個木門前,門後轟的一響,跑出來好些個衣着繽紛的女子,掌着燈罩,拿着兵器寶劍站在一起。

扎西哈多晃眼一看,見到這些女子有高有矮,有的甚至還是藍色眼珠子,睡得滿面惺忪,他看也不看自己那些遍地打滾的屬下,卻是擡頭哈哈笑道:“妙極……妙極,天下人都說那小子桃花運好的離譜,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人羣中走出一個肥臀的熟媚女子,抿着紅脣嬌笑道:“小十四呀,你去看看這小蟊賊是什麼人,志兒那壞傢伙,偏偏讓你每晚給地上灑滿竹釘,可不是給人家扎壞了麼,咯咯?”

扎西哈多眯着眼睛一看,不禁讚歎:“好個媚人的妖精。”那女子一走出來,便有一陣妖冶無比的曖昧氣息撲面而來,雲髻高堆,穿得也不太厚,渾身上下曲線畢露,神采翩翩。

顧磊應了一聲,提着燈罩走近幾步,然後飛快的迴轉身奇道:“哎呀……來的這人好奇怪啊,他的頭髮,是紅色的。”

身後的女子們驚呼一聲,嶽靜咬牙道:“他是蠻子,他叫扎西哈多!”

扎西哈多心頭微微一驚,料不到有人能一口道出自己的名字,仔細向嶽靜打量過來,見到這說話的姑娘穿着一身緞藍色的百步裙,身材高挑,臉頰秀婉寧定,氣質內斂,手拿一把未開鞘長劍,卻是一副截然不同的美色。

顧磊大喜的磨拳道:“是蠻子更好,九哥他們在北方殺蠻子,卻總讓我守在這裡,我今日也拿住幾個蠻子,給九哥助助聲威。”他說着話,朝扎西哈多猛衝過來,扎西哈多擺手道:“慢着,我有話要說的。”

顧磊大叫道:“等我捉住了你,再來問你不遲。”說完大喝一聲,一腳踢向了扎西哈多的肩頭。

顧磊過去並未見過扎西哈多的面,只以爲他也像地面上哀哀痛呼的傢伙們,本領粗淺的緊,因此這一招用的甚爲突兀自大,只想着一腳便能將他踢倒,擒回手中。

扎西哈多微微的一挫肩膀,輕而易舉的避過他這一腳,姿勢不動,依然道:“且慢!”

顧磊口中咦的一聲,稍稍詫異,扎西哈多避過他的這一式,他壓根沒有看清楚,只覺得自己眼前一花,面前便失去了對方的身影,轉頭再看回去,那人依然好端端的負手站立着,彷彿從未動過一般。

顧磊見獵心喜,大叫道:“再來接我這一招試試。”這次從背後取下了一把長劍,用的正是師父親傳的曉鬆劍法,點蒼劍派以輕功聞名,實則還有一套秘授的劍術,秦東堂的三十六路曉鬆劍法也是生平得意之作,當年依靠這路劍法,曾經和鐵劍卓天凡大戰數百招,回來之後,自思比斗的場面,又對劍法略加修飾,使之趨於大成。

顧磊跟在秦東堂身邊十幾年,對這套劍法自然練得爛熟於心,而且婷姨和衆位嫂嫂在後面掠陣,他有心賣弄,更是挽了好幾個漂亮的劍花,才刺到扎西哈多的鼻尖下。

索紫兒笑盈盈的鼓掌道:“小十四,劍法真好看!”

顧磊哈哈一笑,卻又滿面窒然,回頭正要道:“別叫我小十四,你比我還小呢。”忽然感到右手中一沉,劍尖再也無法遞進一寸,顧磊心頭大驚,轉頭一看,那蠻子扎西哈多伸出兩根手指頭,夾住了自己的劍尖,笑嘻嘻的對自己道:“劍法是好看,不過……卻殺不了人。”

顧磊大怒的吼了一聲,用盡全力去欲抽回寶劍,他的滿臉漲得通紅,劍尖卻如同嵌入石壁中一般,無法縮回半點。顧磊自覺在一干嫂嫂們面前丟了臉子,羞憤欲死,伸腳便向扎西哈多的胸口上踢過去,忽然想起九哥曾對他說道:“小十四,與人對壘時,當用八分力,留下兩分,不然人家破你招式之時,也就是你授命之刻。”

他下意識的沉了一口氣,腳下的力道稍減,果然扎西哈多用另一隻手捏向了他的足尖,兩人一手一腳在空中相接,顧磊用餘力在他手掌上一彈,逃出了掌心,鬆開劍柄退了回去,踉踉蹌蹌的跌在地面上。

扎西哈多倒提着龍泉寶劍,笑嘻嘻的品頭論足道:“有點意思,這一招嘛,總算強差人意,不然你的腳就要被我捏碎啦。”

嶽靜擎出七彩寶劍,對大家嬌喝道:“大家一起上,這蠻子武功不凡,當日連武當派的弟子都敗在他的手下,單個去比,我們都比不過他的。”

衆位留守的小丫頭中,以她同何淼兒的功夫最好,筠兒倒是學了一身妙玉功,可惜她習練很少,而費幼梅是費清的寶貝女兒,更是學得冰雪功法而無處施展,史艾可倒是功夫不錯,卻跟着楊宗志去了北方,其餘人等,印荷,小嬋之流,便不會半點武藝了。

因此嶽靜話音一落,何淼兒等四個人便一起站了出來,嬌叱着將扎西哈多圍在了樓道中央,扎西哈多笑的左顧右盼,這四個姑娘有高有低,但是生得個個美貌不凡,讓人看得不禁眼花繚亂。

扎西哈多哈哈仰天一笑,道:“有趣的,我便跟你們打一場,你們四個勝過了我,要殺要刮悉聽尊便,但是你們打不過我的話,就答應我一件事情好不好?”

何淼兒蹙眉嬌聲道:“跟蠻子有什麼好講的,咱們和他拼了。”

她們四人將扎西哈多圍在中心,各自施展絕藝搶了過來,扎西哈多隻感到香風涌動,一時都分不清她們身上不同的甜膩香味,到底哪個更膩人些,哪個更能讓人怦怦心動。

扎$第*一*文*學*首*發$西哈多嘿嘿一笑,腳下步子鬥轉,從四雙粉拳秀腿中脫身出來,然後撞破樓邊的紙窗戶,怪叫道:“你們有膽子,便跟我到樓頂上來。”他說着話,從四層小樓邊一躍而出,身子在空中對摺幾下,跳上了月光冥然的樓頂。

筠兒等人回頭對視一眼,便也跟着他躍將出去,商怡婷在後面連喊幾聲,憂心忡忡的對窗仰望道:“哎呀,怎麼……怎麼都跟出去了呢,跌下來一個,人家可怎麼給壞志兒交代呀!”

==================================

前面欠的兩章補齊了,這周更新量總算對付過去了。

OVER!

第二百三十二章 花魁 之二第五百四十七章 叛臣 之一第四百九十六章 聚義 之三第一百八十二章 逼誓 之五第一百二十章 謀逆 之四第七十七章 驚聞 之五第五百三十九章 鏖戰 之三(補齊)第四百二十七章 譁變 之一第三百五十三章 齊聚 之一第二百七十四章 異豔 之三第七十三章 驚聞 之一第一百四十二章 重逢 之五第一百八十六章 項舞 之四第三百零六章 秘辛 之四第五百零九章 折翼 之四第十八章 旗主 之一第三百一十七章 喜事 之五第二百四十五章 鬥法 之五第三百一十八章 淵源 之一第四百三十二章 譁變 之六第七十七章 驚聞 之五第一百六十八章 假意 之一第五百零八章 折翼 之三(求票)第一百八十二章 逼誓 之五第三百九十章 離聚 之二第四十八章 祝壽 之二第一百二十四章 心經 之三第二百七十六章 異豔 之五第四十二章 錦囊 之三第五百六十章 聖旨 之四第四百九十九章 聚義 之六第五章 鬥棋 之二第四百七十九章 銀河 之四第二百二十三章 夢迴 之三第三百七十八章 歸路 之五第三百九十一章 離聚 之三第五百二十九章 合縱 之三(求票)第三百一十八章 淵源 之一第七十七章 驚聞 之五第五百二十八章 合縱 之二第四百八十九章 媚香 之二第一百八十九章 項舞 之七第三十五章 聆秘 之二第二百五十章 投江 之四第二百一十章 情仇 之一第四十八章 祝壽 之二第二百九十八章 取捨 之一第三百八十八章 回朝 之五第一百四十九章 夜探 之一第二百六十三章 出使 之二第五百三十五章 前仇 之四第四百二十六章 盛世 之五第四百二十三章 盛世 之二第一百八十七章 項舞 之五(抱歉)第四百九十七章 聚義 之四第四百零七章 綢繆 之二第五百零七章 折翼 之二第一百二十八章 招親 之二第四十七章 祝壽 之一第五百二十九章 合縱 之三(求票)第九十二章 癡等 之七第四百五十八章 望夫 之三(求票)第三百九十章 離聚 之二第四百六十四章 彈指 之四第一百六十五章 辨韓 之三第五十八章 解救 之六第一百三十四章 十少 之二第三百四十二章 慈悲 之五第四百零八章 綢繆 之三第一百七十八章 逼誓 之一第三百二十三章 同行 之一第三百六十四章 同命 之一第五百零六章 折翼 之一第三百五十四章 齊聚 之二第八十五章 圍莊 之六第三百零七章 秘辛 之五第五百二十四章 俱焚 之三第三百七十九章 御酒 之一第三百一十二章 借遁 之五第一百一十章 一掌 之六第三百四十七章 針鋒 之五第六十七章 彌留 之二第五百零九章 折翼 之四第六章 鬥棋 之三第三百四十章 慈悲 之三第五十三章 解救 之一第二百二十七章 面聖 之二第四十章 錦囊 之一第二百零七章 定教 之三第五百六十六章 渡針 之五第三百零一章 取捨 之四第二百九十八章 取捨 之一第三百一十五章 喜事 之三第一百一十章 一掌 之六第一百四十二章 重逢 之五第二百四十八章 投江 之二第七十四章 驚聞 之二第五百七十四章 神山 之三第四百七十五章 封山 之五第四百五十六章 望夫 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