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區區發誓,她上輩子上上輩子都沒見過這個小怪物!
忽然就來一句我等你很久…滲得慌有木有!
“你什麼意思?”她放下驚疑,輕聲問道。
“等了,很久。”許忙忙走了過來,將樹枝隨手丟在地上,指着地上那畫的亂七八糟的東西說道,“從演算出來的那天,我就在等。”
說罷,還委屈的眨了眨眼睛。
趙區區:“……..”
“你演算什麼?”她看着地上那鬼畫符一般的玩意,嘴角微抽,若這也能算出什麼東西的話,可讓那些上了年歲在深山遁隱的高人可咋活哦。
“我和你,一起。”許忙忙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雙眼盯着趙區區,帶着幾分堅定。
“不行。”她下意識拒絕,隨即看向何所惜。
何所惜也蒙了,對這個突發狀況很不理解,他上前,拉着許忙忙,“你跟着我們幹啥?”
這個問題令許忙忙沉默了許久,半晌之後,他呆呆的眼裡迸發一種別樣的光彩,整個人都變得機靈許多。
“活,下,去。”他一字一頓的說道。
趙區區不解,“不跟我們一起你就活不下去嗎?”
許忙忙點頭,隨即轉過身,蹲下身子,撿起樹枝,繼續折騰他那演算之術。
事情到了這一步,她開始遷怒與何所惜,“你爲什麼這麼弱?”
回到屋裡的何所惜剛拿起一杯水就聽見這句話,立即轉過頭問道。“咋啦?”
“這麼弱還走什麼山路?不走山路我們能到這裡?”
唉喲親孃咧。
何所惜立即秒懂她這神邏輯,忍不住笑了兩聲,“照你這麼說。是不是可以追溯到我們爲什麼要活在這個世上?”
趙區區冷哼,看了一眼窗外,開始合計怎麼偷偷溜走。
何所惜大馬金刀的坐在板凳上,笑得亂顫,“你在猶豫什麼?出了這地界,將他安置好,我們可以繼續去天啓院。礙着你什麼事?”
趙區區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行。他以後就交給你了。”
何所惜微徵,總有種有人在自己褲襠扔了坨黃泥巴的錯覺,很難受,但又不知道怎麼辯解。他想了想。還是點頭了。
事情就這麼定了。
許忙忙是跟着何所惜。不是跟着她,這樣一想,她渾身都輕鬆了。
………..
傍晚,許忙忙依舊睡得很早,吃完晚飯就不見蹤影。
趙區區光明正大去他屋子賺了一圈,正好看見小桌子上放了一個包袱。
這便是他的行李嗎?
好好奇啊。
“不許動!”何所惜忽然走了進來,倚在門口,目光嗔怪的看着她。“你想幹什麼?”
趙區區一笑,指着桌子上的包袱。“小許的,想看嗎?”
何所惜左右看了一眼,迅速關上門,一邊安慰自己說從此小許就是跟着他混以後吃喝拉撒都是他的事看看也無礙一邊瞪着趙區區,“你怎麼這樣沒節操呢?!別人的東西能隨便動嗎?”
趙區區微微笑着,靜靜的看着他裝逼。
不知道這貨是不是精神分裂,嘴裡說着斥責的話,手上動作不滿分毫,包袱三下五除二就被解開來。
趙區區目光下移,一下子被包袱裡的東西給驚呆了。
三個有點黑的饅頭,兩隻被扒了皮的山雞,還有一些調料零零散散分佈在旁邊。
何所惜看的心酸又好笑,“這小吃貨。”
“……”趙區區也無語了。
何所惜搖了搖頭,合上包袱,趙區區目光一瞥,餘光剛好看見那兩隻山雞肚子裡的藏着什麼東西。
“別動!”她走了過來,小心翼翼的扒開雞肚子,從裡面掏出了一個黑色的袋子。
“這是什麼?”
黑色袋子帶着幾分妖異的光澤,趙區區手指捏着,隱隱覺得有些酥麻,過了許久,她終於放下袋子,塞進雞肚子裡面。
“不看了,我們回房,明天離開這地方。”
“又不看?!”何所惜驚詫的望着她,“你每次都這樣會讓我憋死的!”
話落,便轉身,毫不猶豫的身手將袋子解開,探頭一看,一股刺鼻的氣味闖入他的鼻尖。
“砰。”何所惜倒地,陷入昏迷。
趙區區目光一閃,蹲下身,將他手上的袋子放回原處,中間一直屏住呼吸,直到將何所惜拖回房間才喘了口氣。
“傻小子,我要是他我也有脾氣。”她拍了拍何所惜的臉,目光帶着幾分狡黠,“讓你別打開,你非要打開,但凡有點本事的人都有脾氣,小許那怪性子,你欺負一次那是他厚道,老是那麼好奇可不就栽了?”
她笑的開心,嘴角一僵,忽然意識到自己也幹了一件錯事。
…………
許忙忙是個神秘的怪小孩。
趙區區承認,她對於他的好奇心絲毫不弱於何所惜。
晚飯之前,她控制不住心裡的好奇心,分了一絲念力附在他身上。
這個法子還是在不虛山的棋局之內參透的,頭一次用,她忐忑又興奮,直到何所惜被許忙忙那袋子的迷香迷暈,才發現這孩子對於他們也持警備狀態。
那麼問題來了,她的那一分念力,會不會被發現?如果發現了,許忙忙會對她怎樣?
村子裡的夜晚靜謐無比,山坳裡的風聲異常恐怖,如同鬼怪在哭泣一般。
她躺在牀上,看着窗外的薄霧,仔細的感知那一絲被剝分出去的念力。
風,樹木,山,還有那若有若無的呼吸聲。
腦海中一片空白,那些景物開始在空白之處肆意描畫,她的心也開始糾的緊緊的,這應該是就是那絲念力所帶來的意識感了。
許忙忙果然在後山,那個從頂上看清,深不見底的一線天。
他在幹什麼?
趙區區抑制住興奮,沉下心,繼續感知他所在的環境。
月光如水般清冽,在地上投上淡淡的光影,恍惚之中,她似乎看見一個很熟悉的東西。
可當她努力的向那塊東西望去的時候,身後總有人扯住她的意識不讓她看,這個情況很坑爹,月光變得朦朧,她努力的掙扎,死死的盯着地上那塊東西,心裡似乎是明白了些什麼,可瞬間,就有東西開始抹除她的意識。
“別掙扎了,我,現在,並不想,讓你知道這些。”
一道聲音傳入她的腦海,她豁然坐起身,額頭虛汗直下。
好厲害的神識,趙區區目光晦暗不明,對於許忙忙多了幾分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