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見周浣的那一刻,趙區區的內心是崩潰的。
這廝闖進來是吃多了嗎?
想下重手都要悠着點。
“你滾不滾?”她站起身,旁若無人的行走在陣法之內,惡狠狠的盯着周浣。
周浣笑的天真無邪,兩個小酒窩可愛無比,“我來湊熱鬧。”
這三個字可真是惹惱了她,是不是她不發威,所有人都當這個陣法是個玩笑?
五行陣,真的沒有這麼簡單。
她想大聲說出來,可看着下方羣魔亂舞的弟子就覺得沒有人會相信她的話。
夏蟲不可語語冰!
她有些煩悶的坐了下來,看着越清轍,說道,“現在該怎麼辦?”
本來一句道歉的事,如今清風閣一轉圍着滿滿的人,少不了還有些六部廷司的老師們,她隱隱覺得修行界的人是無聊過頭了。
漫長的生命中,除了提升境界,還要提高素質有沒有?這樣圍成一團指指點點真的好嗎?
越公主淡定啊,她指揮着清風閣食物鏈低端的何所惜往二樓搬上許多吃食,拿起一小疊瓜子就開始磕了起來。
但是即便是嗑瓜子,越公主的神情也像是品嚐着大餐,優雅而美麗。
何所惜這傻子就知道在一旁傻笑。
“………”她忽然有些心累了。
有這樣兩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室友她覺得上輩子一定做了不少孽。
日上中頭,陽光越來越毒辣,而五行中的火陣開始真正的運轉起來。
趙區區碰了碰快要睡過去的何所惜,眉毛一揚,“好戲來了。”
…………
一場好戲真正開演。除了觀衆嘉賓演員之外,還有一件必不可少的東西,那就是道具。
如果將清風閣這一幕作爲一場戲的話,她與越清轍算是幕後導演,燕十六算得上主角,而那些不怕死想挑戰高難度的天啓院弟子則算男二男三依次往下排,天啓院數十位老師極其規矩侯在一旁的學生們都是熱心的觀衆。而她的五行陣就是最不可或缺的道具了。
在日光曝曬之下。陣內忽然多了一股難言的灼熱氣息,像是將四面八方的陽光都歸攏起來一般,所有人身上的衣衫都開始有些溼透。燕十六站的位置是陣心中處,受到的攻擊力度也是最大的,
當那恐怖溫度一升起來的時候,她就有些恐懼。昨晚上的事情她可沒忘,難道今天又要再試一遍?
她打了個哆嗦。在酷熱難當的陣法之內,暈了過去。
越清轍在上方冷笑,“有本事裝暈怎麼沒本事道歉?”
聲音無誤的傳到了燕十六的耳朵裡,埋在手臂下的臉一陣發熱。不知道是被高溫燙熱的還是羞惱紅起來的。
過了差不多十幾秒的功夫,終於有人忍不住大喊,“放我出去!”
隨之而來。是更多的求救聲,“太熱了。我要離開這裡!”
“不玩了不玩了!”周浣在一旁也在臉上抹汗,但他身旁一直圍繞着一道淡淡的水幕,隱形的小魚兒游來游去,且神情異常輕鬆,根本不像是真的受不住炎熱。
趙區區學着越清轍冷笑一聲,端坐下來,說道,“諸位,五行陣,顧名思義,有五種屬性相互維持運轉,金木水火土缺一不可,日上中天,火陣暫時運轉過快,有些燙是正常的,你們不必擔憂,再堅持堅持,等過了時辰溫度就下去了,當然,熬過了現在,傍晚時分,懸崖那邊的冰氣也會往這邊跑,你們還要再冬天熬一段時間,然後,到了………”
“停!”遠處的梅先生終於開口了,他看着趙區區,冷聲說道,“你不準備放人?”
“噗”趙區區笑了,“我真沒逼他們進來,天地良心,自己找罪受還怪得了誰?”
陣內有不少任何悔的腸子都青了。
周浣臉色也有些不對,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好言好語的說道,“區區,讓我出來,我有話跟你說。”
趙區區冷哼,終究心軟,說道,“念着你治好了哥哥的眼睛,救了我一命,就不跟你計較了。”
她下了觀景臺,入陣,一步一步帶着周浣往外走,剛一出陣,一道劍光貼地而來,直接殺向她的膝蓋,她臉色一沉,慌忙的多躲過去,即便如此,膝蓋也是血跡一片,染紅了衣服。
她擡頭,看向劍閣那位不知名的先生,冰冷的說道,“先生何意?”
她真的覺得自己修養已經到了一定的境界,被砍成這樣也能心平氣和的問兇手什麼意思。
劍閣的先生脾氣也不是好的,他上前一步,厲聲喝道,“還不快將我徒兒放出來?!”
燕十六暈倒在地他看的一清二楚,心內一陣焦急,卻不敢輕易入陣,梅先生那死老東西都在一旁站着,他進去能幹嘛?
還好趙區區夠膽,居然在他面前晃悠。
陣內治不了你,陣外誰怕誰?
易地而處,劍閣先生硬氣很多。
周浣悄悄的蹲下來,撫向趙區區的膝蓋,一陣柔和的氣息入肉,傷口立即癒合,橫魚的功效立竿見影。
趙區區平復了一下情緒,說道,“先生未滿太不講理了。”
她隨手踢過腳下一道小石子,滾落在劍閣先生的腳下,或許其他人還未察覺,但梅先生卻是臉色一變,不由得提醒,“老徐,往後退!”
劍閣先生終究還是晚了一步,他錯在低估了五行陣的能動性。
趙區區輕輕說道,“忘記告訴你了,你腳下這方圓百米之內,都是我陣法的主戰地,之前一直都沒有開啓,不過是爲了少生事端,但現在,我受傷了,心情不好。”
她隨意踢過四周擺放的石頭,陣法範圍立即擴大。
有些人退都來不及。
梅先生就是這可憐人員中的一個。
“快去找副院長!”他看着天上那道流光,大聲喊道。
“…………”趙區區鄙夷的看了他一眼。
周浣在衣角捏出一攤水,可憐兮兮說道,“區區,帶我離開這裡。”
趙區區抿嘴,與他一起回到了觀景樓。
下方一片狼藉,太陽光線也變得有些扭曲,整個陣法如囚籠一般死死的困住裡面的人,如同螻蟻一般,
她笑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