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本來就藏着一股強大的生靈之氣,引靈的時候…又被人輸入這麼多真元,如果不好好疏導,恐有生命之憂。”
“……”
意思她聽明白了,何所惜現在是大爺,體內靈力多的已經快給他撐爆了,可不敢隨意下手,對於再次敲暈他的提議顯然行不通。
“人呢!趙區區你死哪兒去了?!”
何所惜現在就像一隻憤怒的小鳥,在門外茫然四顧,大聲嘶喊。
“他這樣的情況得持續多久?”趙區區問道。
“只要體內的真元被他化爲已用,就不會出現現在這種情況。”
“可他昨天才正式引靈的….”趙區區可憐的看了一眼在門口瞎晃悠的土豪,“啥都不會,他怎麼辦?”
越清轍沉默一會,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慢慢來。”
“…….”
“喂喂,人呢!都去哪兒了?!”外面的風挺大,何所惜穿着內衫在院子裡吹着涼風,披散的黑髮隨風飄舞,臉色蒼白無比。
趙區區心下一酸,從二樓往下一跳,跳在清風閣之外,隨即踏着焦急的步伐從正門口跑進了清風閣,僞裝成剛回來的樣子,喘着粗氣說道,“在這兒呢,別喊了。”
“你幹什麼去了?”何所惜委屈的說道,“區區,我看不見了。”
“……”
這時候該怎麼辦呢?
該一臉驚訝的說怎麼可能!還是一臉哀傷的說會好起來的….
想了七分之三秒,她深呼吸一口氣,輕聲說道,“眼睛瞎只是暫時的。”
“啊?”
“你體內的真元會在你五臟六腑中橫衝亂撞,接下來。會有耳聾耳鳴,喉嚨嘶啞說不出話,肚子疼痛不堪,難以站立,大小便**等,一系列毛病。”
“……”何所惜臉嚇得烏青。
“再接下去,你整個人就會…..”
“啊嗚嗚嗚嗚”何所惜猛地蹲下。淚水說來就來。“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趙區區嘴角一抽,走過去,拍了拍他的頭。說道,“你現在是不是覺得眼瞎還是不錯的了。”
何所惜目光茫然的看向了遠方,腦海中掠過大小便**五個字,打了個激靈。說道,“瞎了好!”
他簡直不能想象自己癱在牀上不能上廁所的苦楚….
那不僅是生理上的折磨。還有心理上的折磨。
相比較而言,當瞎子….還是好一點。
就一點點….他還是難以接受從一個正常人變成殘疾人的生活。
“不過你眼睛也不是好不了。”趙區區話鋒一轉,在他平復心情之後,輕聲說道。“只要你好好修行天天向上,將你體內真元從一隻猛虎變成小羔羊,到時候就容不得它放肆了。你覺得呢?”
何所惜乖巧的點了點頭,“我該怎麼做?”
“去找越師傅….”趙區區笑着說道。
對於修行一事。她自己也是抹着渾水過河。這方面的知識,她不如越清轍。
“阿轍?”何所惜猶豫問道,“這樣….不太好吧。”
師徒關係啊
這樣以後還怎麼愉快的在一起玩耍了呢?
何所惜一瞬間心裡轉了無數個彎彎,最終否決了這個意見。
趙區區挑眉一笑,“這時候還想着這些。“
何所惜害羞的低下了頭,看着漆黑的世界,腦海閃過越清轍清麗的面容,嘴角咧的大大。
傻子!
趙區區默默搖了搖頭,心說這人沒救了。
“隨你吧。”她轉了個身,準備回房休息一會。
……….
上帝給你關上了一扇門,一定會給你開扇窗,總不至於憋死你。
何所惜眼睛壞了之後,聽力倒是一級棒,聽着趙區區離開的腳步聲,默默的晃悠着雙手跟了上來。
“幹什麼?”她目光一愣。
“我怕….”何所惜絞着衣角,扭捏的說道。
“……”大男子漢這樣嬌羞真的好嗎?!趙區區爲他的厚臉皮點了個贊。
“怕什麼?”
“世界一片漆黑,我一個人怕。”何所惜撇着嘴,目光不知看向何處,淚光閃閃。
“進來進來!”趙區區敞開大門,拉着何所惜走了進來,隨即將他按在凳子上,“你在這兒坐着,我去睡會!”
這幾天爲了照看他,晝夜顛倒,精力都不太好,過些天就要組隊去紅河岸了,不休息好怎麼打boss。
何所惜安靜的坐在凳子上,雙手托腮,像一個小孩。
趙區區側頭看了他一眼,嘆了口氣,閉上眼睡了過去。
……….
掛在牆上的雲弓忽然一閃,許忙忙出現在了屋內。
他的個子比何所惜矮不了多少,不知不覺,這個當初只有七八歲的孩子已經長很高了,那張臉卻依舊稚嫩。
他上前,直直的看着何所惜,眼裡多了幾分驚訝。
“你引靈成功了?”
忽然響起的聲音嚇得何所惜一跳,他猛地站起身,眼見着凳子就要被帶着翻倒在地,許忙忙目光一閃,隨手在兩人之間佈置了一個結界。
“砰”
凳子結結實實倒在了地上,趙區區卻什麼都沒聽見。
他看着安睡在榻上的身影,鬆了口氣。
“你是阿許?”何所惜探着雙手,尋找着他的方向。
許忙忙上前,握住了他的手腕,拇指緊緊按在那個蓮花印記上。
指尖下靈氣洶涌,一陣陣的向他襲來,他猛地往下一壓。
“嘶….痛!”何所惜眼睛又憋出一道淚光。
“忍着點。”阿許以手爲任,在蓮花印記上割了一個口氣,溫熱的鮮血立即淌了出來,他低下頭,向傷口處吸允,濃厚的血腥味在鼻尖縈繞。
“你怎麼…怎麼?”何所惜被他的行爲震驚的一動不敢動,怎麼也想不到好好的孩子居然開始吸血。
一股鐵鏽味順着喉嚨直接往下走,許忙忙運轉周身靈氣,消化着血液之內的真元。
……….
清風閣外,一道身影緩緩走來。
瘦弱的男子生的極爲陰柔,走起路來扶風弱柳,晃個不停,似乎快被風吹走一般。
越清轍站在高臺之上,看着來人,忍不住轉過臉去。
作爲一個正常的女性,作爲一個擁有正常的女性審美的人,她怎麼也不能容忍這類僞娘在眼底下賣弄….實在是看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