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氣凝於雙眼,向御阪美琴看去。
因爲原本的體能還算不錯、氣量也要比昨天那名死囚高不少,纏繞在她體表的“氣”就像炊煙裊裊升起、逐漸逸散在空氣中。
按照這個趨勢估計,如果無法在八十五分鐘內閉合氣孔、身體衰竭就會無法逆轉;並在九十七分鐘時徹底死亡。
不解過後,御阪美琴終於發現身體的異常——體重彷彿在瞬間減輕了不少,剛打算踮起腳、向前邁出一步;居然就這樣跳出一段距離。
擺出拳擊的架勢,向空氣打出一拳;一聲氣爆響起!
“你究竟做了什麼?”意識到自己得到力量的那一刻,御阪美琴並沒有因此感到喜悅、而是被不安與疑惑環繞。
“這是人體潛能鎖開啓後的正常現象。”荀缺的表情突然嚴肅,語氣中也帶上一股警告之意:“人的潛能是有限的,雖然現在會感到體能增強了許多;但是如果持續時間太長、潛能消耗過度,甚至會出現危及性命的症狀。”
“唉?”大腦瞬間當機了一兩秒,反應過來後、御阪美琴連忙摸了摸自己的身體:“這麼危險、爲什麼不提前告訴我?有什麼辦法可以把潛能鎖重新閉合嗎?。”
“帶上這枚戒指,就能將潛能鎖關閉。”將右手伸入上衣內側口袋,取出一枚紫黑色戒指:“我特地找人改過大小。”
利用在《全職獵人》世界中的職務與地位,荀缺收集了不少奇特的東西;這枚附着“死後之念”的戒指便是其中之一。
它的唯一功效就是——使佩戴者強制進入“絕”,閉鎖全身氣孔。
在獵人世界中,這種東西除了稀有之外、就是雞肋中的雞肋。畢竟任何一名念力者,只要使用“凝”、就能看出這枚戒指的端倪;如果有實力強行給敵人戴上,也不需要這種多此一舉的道具。
更加令人無語的是:佩戴上之後,這枚戒指可以隨時取下;一旦取下,所產生的效果也會立刻消失!
這種只能當做玩具的東西,無論再怎麼稀有,只要肯花錢懸賞、就會有大把人願意幫助尋找。
但是,如果將它當做開啓、閉合氣孔的開關;便能製造出一名“山寨版念能力者”!
接過戒指之後、仔細看了看,再看向荀缺右手上那枚,御阪美琴頓時恍然大悟:“難道說,這種戒指就是將潛能鎖重新關閉的的道具?”
七分真、三分假,纔是謊言的最佳構成;見她果然按照誘導、“發現”了這個共同點;荀缺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這是特殊製作的戒指,只要戴上、就可以閉合潛能鎖、從而避免潛能透支。初學者一天內、最多隻能維持半個小時的潛能釋放狀態、之後就要合理休息,否則會對身體造成嚴重的損害。”
“順帶一提,我手上這枚是特製版、所以無需頻繁摘取;只要轉動戒指到不同方位、就能產生同樣的效果。”
“通過堅持不懈的鍛鍊、可以將釋放時間延長。如果達到我這種程度,甚至能一天二十四小時保持。”
原本還在專心致志聽講,聽到最後一句自誇後、御阪美琴頓時汗顏:“如果一直保持鍛鍊,大概需要多長時間、可以達到您目前的程度?”
“以你的潛力,大概需要九十三年。”
原本充滿希望的表情頓時凝固,一絲電流從髮梢溢出、在空氣中拉出一道藍白色電弧:“不要小瞧我啊!”
話音剛落,一枚爆慄準時落下;荀缺走到教室一角的器材箱前、從中取出一袋筷子、一碗黃綠摻雜的豆粒;放在空出的置物桌上:“今天的訓練內容很簡單,目的是讓你適應當前狀態。在潛能鎖打開的狀態下、二十分鐘內用筷子從碗裡夾出所有的黃豆。期間每弄斷一根筷子、每夾碎一顆豆粒,作爲懲罰、都要立刻大喊一聲‘我是豬’。時間結束後沒能將黃豆完全夾出,每剩餘一顆、都要在臉上畫一隻烏龜,明天上學前不準洗掉。”
聽到如此奇葩的懲罰內容,雖然有些慶幸不用捱揍、但御阪美琴還是有些不解:“這種懲罰真的有用嗎?還有在臉上畫烏龜、這明明是小學生的遊戲吧?”
似乎早就料到她會這樣問,荀缺笑容和善道:“所承受的疼痛超過上限,大腦是會變笨的。”
言外之意便是:他認爲御阪美琴無法按時完成任務,如果將“腦瓜崩”當做懲罰手段、可能會把她敲成傻子。
“你在小看誰啊……”
剛想要發作,荀缺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過了二十一秒,還剩下十九分三十九秒。”
“什、什麼?”不知所措地東張西望了一會、隨即衝到置物桌前;剛拿起木質的筷子,只聽“咔擦!”一聲、木筷應聲而斷。
呆滯地看着手中只剩半截的筷子,御阪美琴的雙手微微顫抖:“這、怎麼會這麼脆?”
“不要忘了懲罰!”
被呵斥後,她立刻想起了剛剛的說明、於是紅着臉大喊一聲:“我是豬!”
“筷子斷了兩根,你只喊一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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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豬!”
體育教室內迴盪着御阪美琴的悲鳴,氣氛尷尬且歡樂。
“幸虧今天風紀委員會有強制性考勤任務,纔沒有讓黑子看見自己這幅丟人的模樣。”正這樣想着,又是一雙筷子斷裂、順便還夾碎了一刻黃豆:“我是豬!我是豬!我是豬!”
趁着她專心致志完成任務、沒有精力注意周圍的空檔;荀缺取出手機,將這一幕錄下:這種丟臉的視頻,也許也能創造出一些價值。
二十分鐘計時結束,除了有十六顆被夾碎、碗內看似只剩下綠豆。
“呼——!”長吐一口氣、抹去額角一絲汗珠,御阪美琴將那枚黑紫色戒指戴在右手大拇指上:她不會忘記“每天最多隻能開啓半個小時潛能鎖”的限制,剛剛已經花費了二十分鐘、今天還剩十分鐘;所以要儘量節省。
即使在過程中大喊了幾十次“我是豬”,但結果還算不錯、至少不需要在臉上畫烏龜。
然而,荀缺走到桌邊;在御阪美琴不解的目光中將碗端起。
手腕一抖,碗中豆粒漫天飛舞;眼疾手快地從中取出被忽略的黃豆,剩餘豆粒落下時、還是全部落在碗內。
張開手掌,荀缺的語氣無喜無悲:“一共漏掉五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