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正好擋在紅衣少女前行的路上,兩人就這樣對視了一秒。
隨後,酒館裡的嘈雜聲也傳入耳中——“啊——!(慘叫聲)”“快抓住那個婊子,她居然敢踢亞摩斯上尉的dan!”“傑克老闆,這就是你找的舞娘嗎!”……
看見自己肩上的少佐肩章後,紅衣少女居然停止逃跑、就這樣站在原地;面帶笑意、直直地看着自己。
根據屋內傳來的對話聲,霍金斯也差不多瞭解到事件的大概。
剛要推開酒館的彈簧合頁門,其中又傳來一陣更爲激烈的衝突聲、甚至有一個空酒瓶直接摔碎在自己腳前。
酒館內大概有二三十人,此時分爲兩方相互對峙。
其中一方約有二十幾人,穿着南部聯盟的制式軍裝、以一名上尉爲首。
此時,這名上尉的站姿卻十分別扭、雙腿都有些打顫,似乎是在忍受着某種劇痛。
而與這一羣士兵對峙的、居然只有一名矮個子黃髮青年!
雖然氣氛已是劍拔弩張,但雙方都很剋制地沒有掏槍。
唯一的示威動作、就是剛剛砸向酒館門口的空酒瓶。
一人面對二十幾人,那名黃髮青年卻絲毫不露懼意、反倒是一幅躍躍欲試的表情。
“你小子連個列兵都不是,區區一個拿錢辦事的僱傭兵而已。”一名穿着少尉軍裝的中年大漢走上前:“識相就快點讓開,要是讓那個婊子跑了、我們連你一起收拾。”
“哈哈哈……”人羣中立刻傳來一陣笑聲,長期生活在軍營裡、有同性戀傾向的士兵也不少。眼前這小子個頭不高,相貌也很秀♂氣;倒是很符合那羣人的口味。
一個長相猥瑣的下士立刻起鬨道:“那臭婊子跑出去已經有一會,我看也追不上了;不如就拿這小子泄瀉瀉火!”
“切——”朝着面前啐上一口唾沫,那名黃髮青年直接從座位上躥出、直向着那個出言不遜的猥瑣下士踢去!
真正的迅如閃電!
當一羣士兵反應過來,那個下士已被踢中下巴、直接仰倒在酒桌上。
見自己人居然被打傷,周圍的士兵立刻一擁而上!
因爲人數太多、那名黃髮青年完全被包圍在內,霍金斯沒能看清過程。
但是、結果僅在十秒之後就已經揭曉——那十幾名士兵全部捂住胯下或胃部、疼得在地上打滾!
可是,那名黃髮青年的動作卻突然頓住——不遠處,那名被紅衣舞女踢中褲襠的上尉、不知何時掏出手槍,此時、黑洞洞的槍口正指着他的軀幹。
見爲自己出頭的恩人有危險,紅衣舞女立刻一推霍金斯:“還愣着幹什麼?快進去啊!”
“呃……”感覺背後傳來一陣巨力,霍金斯居然直接被推得向前傾倒、連忙跨出幾步後才穩住重心。
“砰——!”酒館的彈簧合頁門被粗魯地撞開。
原本在鬥毆的雙方立刻將視線轉到酒館入口處。
看清霍金斯身上的佐級軍裝後,那名上尉臉色突變、連忙收起配槍,敬了一個軍禮:“報告長官,剛纔發生了一些突發事件。”
“啊……”稍稍回過頭、看了一眼拼命向自己擠眉弄眼的紅衣舞女,霍金斯再次轉過頭道:“大概情況我已經知道了,差不多就到此爲止吧;每人都寫一份一千字的檢討、明天交給我。”
聽見處罰只有一千字的檢討、那些士兵立刻鬆了一口氣,原本躺在地上的人也掙扎着站起身。
二十幾名士兵、一個接一個地向霍金斯行禮、隨後逃一般地走出酒館。
那名上尉從懷中掏出幾張紙鈔、放在桌上:“傑克老闆,這是今天的酒錢;我就先走了。”說着、也徑直向門外走去。
走出酒館,那名紅衣舞女居然沒有跑遠、正向一羣士兵做着鬼臉。
雖然牙齒恨得癢癢,但那名上尉還是沒有停留、直接跨入軍用越野車內;司機一踩油門、越野車絕塵而去。
剩下的士兵們、也坐上一輛運兵卡車,緊隨着越野車離開。
“唉——”收起桌上的鈔票、酒館老闆長嘆一口氣道:“嘉德麗雅,你可給我捅了大簍子了。”
少女叉着腰走進屋內,語氣也有些慍怒:“當初說:來這裡可以賺大錢、而且保證不會有危險的人是誰?”
酒館老闆被反問得說不出話來、乾脆道:“算了、我這裡容不下你這尊大神。”說着、從懷中取出一沓鈔票:“這是你這個月的工資,趕快離開這裡吧。”
“喂,我說你這個老頭子。”那名黃髮僱傭兵立刻跑上前:“怎麼可以這樣欺負一名女士?”
“算了。”紅衣少女走酒館老闆手中接過那一沓鈔票:“反正這幾個月我也賺到不少錢,接下來兩年可以無憂無慮地去旅遊了。”
“唉?”轉過頭看向那名少女,僱傭兵驚訝道:“我可是在替你說話,爲什麼要拆我的臺啊?”
“我又不認識你。”紅衣少女將那一沓鈔票當成紙扇、邊扇風邊道:“可惜啊,以後恐怕找不到這麼高薪水的工作了。”
“我叫貝內迪克特·布盧。”黃髮僱傭兵有些風騷地一甩頭髮:“記住、這就是你救命恩人的名字。”
但紅衣少女卻不吃他這一套:“要說救命恩人的話,應該是旁邊這名少佐大人才對吧?”
酒館老闆立刻反應過來、向霍金斯討好道:“這位長官、今天幸虧有您在,以後您來這裡、我都可以給你免單。”
尷尬地擺了擺手、霍金斯訕笑道:“不了,我只是有些好奇戰線後的這家酒館是什麼樣子、所以纔會來看一看。以後恐怕都不會再來了。”
眼看無法抱上這隻大腿,酒館老闆不由地有些沮喪:“這樣嗎?那真是可惜了。”
“切——”上下打量一番這個紅頭髮的高個男人、貝內迪克特不屑道:“軍部的人、只不過是一羣酒囊飯袋而已,遇到攻堅戰、還不是要靠我們這羣僱傭兵。”
雖然脾氣很好,但聽到這樣的話、霍金斯表情突然嚴肅:“也許你遇到過一些軍隊裡的蛀蟲,但這個國家的軍人們、不是任何人可以詆譭的。”
看着眼前這男人堅定的眼神,貝內迪克特對軍隊的印象似乎也有些改觀:“就算是這樣吧。”說着,他重新坐回到座位上:“喂、老闆!你這還在營業吧?給我來兩杯啤酒!”
“也給我來一杯!”紅衣少女直接坐到他對面:“現在我也算是客人吧?”
“唉——”酒館老闆無奈地從啤酒桶中倒滿三大杯啤酒:“喝完快點走,不然等那些人回來、我也保不住你。”
“喂,那邊的小哥!”紅衣少女接過大杯啤酒、朝霍金斯招手道:“來一杯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