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生氣，這個場子，我們早晚要找回來。”楊小光淡淡道。
賀迦南看了楊小光一眼，沒說什麼，只是應聲道：“知道了。”
他頓了頓，又道：“我們現在是在長老院的外院，隨從還是可以進來的。但內院就真的非長老不能進了。”
楊小光點點頭，指着附近的一條道路：“長老們都是從那條路入內院是嗎？”
“嗯。我們來的早了些，長老們都還沒有入內。”
“我們就躲在這裡，你待會把路過的長老都給我介紹一下，我得了解一下長老院的情況。”楊小光道。
“是。”
半個小時後，楊小光獨自進了內院，來到了議事堂。
新官上任嘛，自然免不了各種寒暄。
有真心想跟楊小光交好的，但也有虛情假意的。
楊小光也沒精力去分別這些。
“楊盟主，落座吧。”孫彥指着大長老席位的中間席位道。
“我坐在中間嗎？”
“當然，你可是盟主兼任大長老，位高權重，自然是要坐中間席位。”孫彥微笑道。
楊小光也是輕輕一笑，心道：“位高是真，但權重就...”
這時，又一人進入議事大廳，衆長老立刻起身拜見。
他叫羅安，是來自羅家的大長老，同樣是築基八層修爲。
羅安的年齡看起來要比孫彥大得多，面相上看至少七十了，實際年齡可能更高。
楊小光心中一喜。
雖說這孫羅兩家可能聯手通氣，但修改婚姻法又不能給孫羅兩家帶來什麼好處，待會投票的時候，全看個人意願。
“這羅安真實年齡估計要超過八十歲了。這個年齡的人思想大都比較保守，說不定會反對修改《婚姻法》，那如果自己再反對。即使長老們通過此提案，到了大長老這裡，還是會被否決的。”
楊小光神情大振，立刻微笑着走了過來：“羅老好，久聞羅老大名，早就是盼望能和羅老見一面，今日學生總算是如願以償了。”
“學生？”羅安被楊小光這熱情洋溢的套近乎弄糊塗了。
“孔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師焉。我雖未能親自得到羅老的授業，但我讀過羅老的《砂礫》詩文集。我非常喜歡其中的一首《月夜》：揚笛溪石上，明月掛青松。碧水生涼意，蛙鳴夜色濃。這詩詞看起來簡單，但意境非凡，讀這首詩的時候，我腦子裡立刻就浮現出了一副美妙的夜景畫卷。哎呀，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總而言之，我非常喜歡這首詩，簡單，但卻讓人回味無窮。”
楊小光這是剛從賀迦南那裡得到這羅安愛寫詩的情報，臨時在網上搜到了羅安的這部《砂礫》詩文集。
不過，楊小光這一番吹捧吹的羅安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楊盟主，沒想到你也愛詩啊。”
“必須啊，詩可是我們華夏文明的精髓。那些洋文是永遠也不能寫出華文詩的那種韻味的。我印象最爲深刻的是網上有一段用英語寫的情書，說什麼寫的非常感人，簡直就是情書的模板。。”
楊小光特意乾咳了兩聲，然後道：“它的英文是這樣的：i love three things in this world.sun，moon and you.sun for morning，moon for night，and you forever。這段英語情書傳到國內後，有人翻譯成中文版：浮世三千，吾愛有三，日，月與卿。日爲朝，月爲暮，卿爲朝朝暮暮。你看，翻譯成中文後，這情書的意境不知提升了多少倍。”
“好，好，這個翻譯真的好。”羅安頗爲讚歎。
這時，見楊小光和羅安相談甚歡，那孫彥不開心了，不悅道：“羅老，會議要開始了。”
“哦，對的，開會要緊，開會要緊。”羅安頓了頓，看着楊小光又道：“楊盟主，我們回頭再聊詩。”
“好的。”
等羅安走到孫彥身邊，那孫彥才低聲道：“羅老，你什麼情況啊？不是說好要給那楊小光一個下馬威，讓他知道這長老院到底是誰做主的嗎？你怎麼跟他...”
羅安捋了捋鬍子，一臉喜歡：“我就是覺得楊小光那小子挺不錯的，他竟然還懂詩。”
孫彥無語，轉身走開了。
聯盟長老院共有99名長老，每人一個提案，共99個提案。
雖然長老們的效率很高，但輪到修改婚姻法的提案時，也已經是接近傍晚了。
楊小光坐在大長老席位上都快睡着了。
他這一天也表決了不少提案，都是投的贊同票。
輪到修改婚姻法的提案時，楊小光終於是精神了。
按照流程，先由提案者陳述提案的緣由。
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站起來道：“我是修改婚姻法提案者，李三立。首先，我要說明一下，一夫多妻，不是說一個丈夫，多個妻子，而是一個丈夫，一個妻子，其他都是妾。一妻多妾，這是我國數千年來一直採用的制度。”
他頓了頓，又道：“我之所以提出這個法案，完全是順應時代...”
李三立剛開口。
“我反對！”一個女長老直接站出來，反對道：“一夫多妻完全逆時代潮流的做法！”
其他的女長老也是紛紛抗議。
“就是，一夫多妻制完全是封建毒瘤思想。”
“再說，這一夫多妻制只流行於散修界，我們怎麼能用散修們的制度？傳出去還不讓人笑掉大牙啊。”
這時，孫彥淡淡道：“都閉嘴，讓李三立陳述完，你們再議。”
李三立這才又道：“諸位的疑慮，我都有考慮，但一夫多妻仍然勢在必行。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我們修煉者修爲越高，生下的孩子，天賦就越強。尤其是自然受孕生下的孩子，天賦遺傳性極強。人工受孕雖然可以提升生育數量，但人工受孕的孩子大都十分平庸，絕大部分甚至連靈根都沒有。社會上平庸的人已經夠多了，我們不需要。我們需要的是‘精品’，現階段只有自然受孕才能誕生‘精品’。”
李三立語鋒一轉，又道：“但是，我們修爲越高，就越難生孩子。我這並非亂說。靈氣復甦數十年，我們觀察記錄了這幾十年的受孕情況才慎重得出這個結論。”
此言一出，議事廳一片譁然。
“的確是這種情況。”
“這是實話，李三立沒有說謊。”
這時，李三立又道：“想要生出孩子，或者多生孩子，就需要多播種。這就是我提出一夫多妻制的原因。”
又有女長老站起來反對：“李三立，按照你的說法，那女人多找幾個男人，不也一樣可以增加受孕概率嗎？”
“噓！”
這個女長老的話引發了一片噓聲。
畢竟這99個長老中，女性只有不到10人。
“張梅，我反對你的說法。男人一夫多妻，至少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母親是誰，都一清二楚。但你的一妻多夫呢？你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嗎？一夫多妻最多會引起質疑，但不會引發社會倫理崩壞，因爲我國幾千年來，一直都實行的都是一妻多夫制。但一妻多夫絕對會引發社會倫理崩壞。”
“你們這是詭辯，誰說一夫多妻制不會引發社會倫理崩壞的？”
這時，孫彥大手一揮：“行了，不要吵了，投票吧。”
79比20。
李三立的提案獲得輾壓式的通過。
接下來，只要三位大長老再投票通過，那這個提案就可以轉化爲聯盟正式法律了。
按照聯盟和政府簽署的協議，政府也會承認的，到時候即便是妾，也是有正規的結婚證，登記在冊的，財產什麼的都是受到法律保護的。
孫玥看了楊小光和羅安一眼，道：“時間不早了，我們儘快投票吧。我贊同。”
“我反對。”楊小光直接道。
他不是反對一夫多妻，他只是反對這個時候把一妻多夫合法化，這會給他帶來不可預料的‘風險’。
全場的目光隨後都落到了羅安身上。
羅安則是看向楊小光，顯得頗爲驚訝。
他似乎完全沒想到楊小光竟然會反對。
按理說，楊小光這樣的年齡對一夫多妻都是雙手雙腳歡迎的吧。
“羅大長老？”這時，孫彥催促道。
羅安又看了楊小光一眼。
楊小光對他微笑着點點頭。
羅安露出一個‘我知道了’的表情，然後微笑道：“我，贊同。”
噗！
楊小光差點沒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