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安以洋纔剛走, 祁汎就推開了身上的人。
董琳錯愕了下,嗔道:“怎麼了嘛?明明剛纔還好好的,我哪裡又惹你不高興了?”
“我記得我有說過工作時間不要來找我。”祁汎看着她, 面無表情道。
“可你剛剛明明……這是你第一次親我耶!”董琳明顯還沒從剛纔的驚喜中回過神來, 又想去抱他卻被他冷冷推開:“逢場作戲你不懂?再怎麼說你也是董家大小姐, 我總不能在外人面前讓你難堪吧?”
董琳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我們已經訂婚了!”
“那又怎樣?”
“我不信這麼多年來你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我到底哪裡不好?你說啊!”董琳有些竭斯底裡, 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這跟你好不好沒有關係, 就算你再好我也不會喜歡你,我早就已經跟你說清楚了,這只是一場交易, 除了名利地位,別的我什麼都給不了你, 要是不滿意隨時可以解除婚約。”
“解除婚約?”董琳抹了一把臉上的淚, 氣極反笑, “你想得美!到底是哪個狐狸精把你的魂都給勾走了,讓你這麼念念不忘, 一接任總裁的位置就急不可耐地趕回來?怎麼,現在想甩掉我跟她雙宿雙棲了?做夢吧!當初跟你訂婚我是鐵了心要嫁給你,我告訴你祁汎,我董琳這輩子非你不嫁,就算是落下個兩敗俱傷的下場也在所不惜!”
“兩敗俱傷?”祁汎勾了勾嘴角, 站了起來, 雙手撐着辦公桌居高臨下地看着她, “你儘管試試, 我也告訴你, 你若是敢嫁給我,我有的是方法讓你生不如死!”
董琳的氣勢瞬間就矮了下去, 被他充滿戾氣的目光看得渾身發怵,最終只得咬咬牙,氣急敗壞道:“總之我是不會放棄的!”
坐在公園的長椅上,安以洋胡亂地將臉上不斷流出的淚水擦乾,想着要怎麼跟斷離說,手機卻突兀地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號碼,趕緊調整了一下情緒按了接聽鍵:“你好。”
“嗯,你剛纔找我有什麼事?” 那頭傳來的聲音讓他險些將手機摔了出去,整個身體瞬間變得僵直。
“我……你是?”最好還是確認一下,萬一是打錯的電話的呢?
“怎麼,不認得我聲音?也是,戒指都摘得那麼幹脆,別的什麼應該也早就忘得差不多了。”那頭冷哼一聲,語氣明顯不悅。
“祁汎……”光是聽到他的聲音,淚水又不可控制地奪眶而出,聲音也啞的厲害,“你……你怎麼會打我電話?”
“剛纔不是你找我?”
“哦,你是說剛纔嗎?我……我確實有事情想跟你說,但是跟工作無關,”安以洋小心翼翼地說到,生怕哪裡出差錯又觸到他的逆鱗,想起剛纔撞見的那一幕,心裡突然覺得好委屈,“你現在有空了嗎?”
“沒空。”對方回的很乾脆。
安以洋心裡一顫,低聲道:“哦……那算了,你要是實在沒空……”
“我晚上有空,”對方截斷他的話,“你晚上要是沒事可以出來說,XX咖啡廳,8點半,你看怎麼樣?”
“可以,謝謝你。”
“沒事,你現在住哪?我去接你。”
“不用,我打車就行。”要是被他知道自己還住着他原來的房子就太難堪了,給自己留點最後的尊嚴吧,他已經不敢再有任何奢望和幻想了,愛怕了,痛怕了。
“好,隨便你。”對方說完就掛了電話,毫無留戀的。
心裡還是忍不住失落,哪怕是冷嘲熱諷,竟還是想要聽到他的聲音,看到他的人,真是病入膏肓,無可救藥。
夜裡安以洋準時到了約定的地點,還特地換了一身新買的衣服,格子襯衫,毛衣,帆布鞋,帆布包,依舊是學生時代的打扮,清秀的面容即使經歷過生活的刁難卻仍舊帶着一絲稚氣,很乾淨、很純清,讓人辨不出年齡,看起來就像是還在上高中的讀書仔。
原本以爲會等上很久,不想他剛到不久祁汎也到了,搶眼的勞斯萊斯跑車往咖啡廳門口一停,立馬招來無數驚羨的目光,從車上下來那一刻,安以洋甚至還聽到周圍有女生起鬨的聲音。心裡暗罵一聲“花孔雀”,等到他往這邊走來的時候,心臟卻還是不可控制地“咚咚”直跳,簡直要脫腔而出。
還是那麼帥,無論從哪個角度都無可挑剔,身材也好不像話,即使是穿西裝也是非常時尚,配上手腕上那個價值不菲的名錶,簡直是漫畫裡走出來的氣質貴公子。一想到自己曾經也被這樣的人當寶似的寵愛過,突然就覺得很不真實。
“怎麼站在外面?”祁汎站在他面前,單手插|在褲兜裡,目光淡淡地看着他。
安以洋臉紅得厲害,爲了避免當面出洋相,只得移開了目光:“我怕坐在裡面你找不到。”
“嗯,進去吧!”祁汎說完,視線看似漫不經心地從上到下將他掃了一眼,“你倒是沒怎麼變。”
“呃?”安以洋茫然地擡頭。
“還是跟從前一樣,看着挺純情。”祁汎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擡腳走了進去。
安以洋臉色瞬間變得僵硬,心裡又不可控制地抽搐了一下,自己真是瘋了,才上趕着貼上去給人扇耳光。
“要喝什麼?”進了包廂,男人很有禮貌地讓他先點單。
“隨便吧……”安以洋坐在他對面,雙手一直緊張得不知道往哪放。
“這裡沒有隨便。”完全沒有要遷就他的意思。
“那就抹茶。”安以洋衝一旁的服務生笑了笑,臉上有些尷尬。
“好的,那麼先生,您呢?”服務生看向了祁汎。
“一杯摩卡。”
“你找我有什麼事,現在可以說了。”待服務生出去後,祁汎便開門見山地說到。
“你胃不好,還是不要喝咖啡了。”安以洋一直在想着要不要說,但最終還是忍不住,“那個太刺激胃了。”
“那要喝什麼?”祁汎挑了挑眉,單手支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跟你的一樣?”
“隨……隨便你吧!”安以洋被他看得不自在,臉上又開始燒了,也忘了今天到底是來幹嘛的,只想着趕緊喝完茶走人。
好在這間咖啡廳的效率非常高,服務生纔出去沒多久就把東西送進來了,安以洋低着頭猛喝,祁汎卻是動都沒動,只是坐在對面,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像是一匹飢餓的狼,見到了羊一般,感覺到他的目光,安以洋只覺得全身都火辣辣的,整個人如坐鍼氈,腦袋一片混亂。
“那個很好喝嗎?”
“呃?”安以洋聞言擡起了頭,臉上有些茫然,嘴脣上還有一圈淡色的茶暈。
“如果的是抹茶的話就不會傷到胃嗎?”
“應該……要比咖啡好些。”
“是嗎?”男人笑了笑,突然就撐着桌子站了起來,高大的身子壓了過來,安以洋下意識想躲,卻被捏住了下巴,嘴脣驀地就被封住了。
這一切發生得太過突然,安以洋只覺得腦袋“轟”的一聲就炸開了,耳朵“嗡嗡”作響,外邊的一切都不復存在了一般,所有的感官只剩下男人在他口中肆意掠奪的舌頭所挑起的酥|麻和熱|辣,待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被吻得近乎窒息,男人貼着他的脣,在上邊輕輕地咬了一下,深邃的目光直直地看向他的眼:“真的很甜呢。”
“你……你做什麼?”安以洋麪紅耳赤,想推開他卻完全推不動,兩隻手腕被緊緊地抓着,剛用力掙了掙,祁汎就突然繞過桌子,走了過來,一把將他扯到了懷裡,一隻手緊緊地攬着他的腰,低頭在他脣上親了一下,一臉認真地看着他,“我們重新來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