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暗淡，但並不代表他可以休息了，要處理的事情依舊很多，並且有一件事需要馬上解決，那就是保暖的問題。
廠房除了單獨分出來的會議室和他的辦公室之外，其餘九間如大教室的房間都是有大門相連的，並且前後兩面牆都預留了很多窗戶口，這是爲了採光，也是爲了防潮。
但是即便把門窗關好，依舊顯得冷，再說絕對的關好門窗這是不可能的，只要在生產中，就會進進出出，總會有冷空氣透進去。
加工服裝基本都是坐着，時間一久，職業病就會出來，但那是往後，現在入冬了，坐上一天，真的容易發冷，雖然縫紉機需要用腳踩，但是幅度太小了，起不到運動的目的。
方大軍思索的就是暖氣供養的問題，如果是在外地，那就不是問題，但川內根本就沒有暖氣供養這個概念。
在沒有空調的年代，如果保持室內的氣溫，這是個大問題。還因爲服裝廠有夜班，晚上就更冷了，現在是八十年代初，環境沒被破壞，氣溫也顯得更冷。
光靠穿衣也不行，艹作工人必須把手給露出來，戴上手套後會影響加工質量以及速度。
“再想什麼呢？看你愁眉苦臉的。”
方大軍一笑，看着剛洗完澡的王英走進了辦公室，自然沒有單獨的澡堂，是公共澡堂。而且還沒來得及修建管道供水，要洗澡，只能用桶到食堂打熱水，憑藉熱水票，這也是爲了防止有些工人瘋狂用熱水，免費負擔開支過大。
國家都快全部取消票據了，結果他卻在廠裡反過來玩起了票，也不知道是進步還是倒退啊。
“在想供暖的事情呢。”方大軍當即就把剛纔考慮的事情說了一遍。
王英即便是洗完澡，沒有化淡妝，也依舊顯得很嬌豔，應該說是那種成熟的韻味，這是需要年齡來沉澱的。
臉色紅潤，皮膚很白皙，細皮嫩肉的，一看就知道不是幹活的人家。
並且換上了一件紅色的小西裝，把胸部和腰身完美無暇的展露了出來，不是含苞欲放，而是怒.乳崢嶸。結合起最近採集的數據，方大軍一眼就能判斷出王英的罩杯是D。
“你到是想得周到，市裡的紡織廠都不見想到這個問題。”王英打趣了一句，沒反對，但也沒說贊同，生產不歸她管理，也沒有發言權，但在她看來，考慮這事，有些浪費錢了。
方大軍笑了笑，一時間還真找不到辦法去解決，不是沒有辦法，而是不合適，時代的水平還太低了，很多概念都無法實現，慢慢來吧。他其實想到了熱風機這個概念，奈何現在冷風扇都還沒普及，又比如浴霸也可以解決，或是建築工地上用的簡陋烘烤燈。
這事也不急，在琢磨琢磨總得想到辦法。
“先不說這事，我們來說一下銷售的問題。”最開始籤協議的時候，他要求需要動用一萬元的宣傳資金。
王英正色道：“錢我已經準備好了。”
她也是看見方大軍這邊的花費也很大，但也有點誤會了，因爲兩輛卡車不光只是服裝廠使用。
當初方大軍說過年之前賣出兩萬件，其實在校服等方面就可以解決，這時便笑道：“我今天已經用掉了五千元，應該能拿到超過一萬套校服的訂單，每套的純利潤在四到六元錢。這筆錢不用拿現金出來，但到時候回款就會扣除成本。”
說着他就把下午找戴廣德的事情說了下，仁義十二個鄉鎮，外加一個縣城，他跟其中五個鄉鎮的幹部打過交道，只要縣教育局點頭，縣城的學生就不是問題。剩餘的七個鄉鎮還不就隨大流了，不敢說全部學校都搞定，暫時只要一半就可以。多了工廠裡也忙不過來。
“你這不是變相的賣水泥嗎？”王英笑着說了一句。
方大軍搖頭道：“賣水泥不假，但我是20元一噸出貨，已經損失了我自己那部分水泥廠的分紅。市場價的水泥怎麼也要30每噸，我可是變相給服裝廠節約了2500元啊。”
“知道啦。姐也就是這麼一說。”王英又說道：“其它地方的校服你打算怎麼辦？”
“年後在說吧，現在沒那個精力，當然，如果你能拿下市裡的學校市場那就更好了。”方大軍提了一下。
王英想了想，這纔回道：“恩，我回去後走走關係，只能試試看。之前跟市教育局沒打過交道。”
方大軍也是奈何沒線路，認識的司機裡面也沒有教育局的，所以也只能暫時放在一邊了。
“其餘鋪面在準備了嗎？”
“在找地方了。”王英回聲道。
方大軍點了點頭，從抽屜裡拿出兩份地圖，一份是整個市的大地圖，一份是市區的地圖，上面都用紅墨水標了很多點。
“英姐，你來看一下，展銷會從25號這天正式開始，第一站就是市區，在這之前要把鋪面準備好。鋪面在精不在多……”
隨着他娓娓到來，王英也是頻頻點頭，基本贊同他的提議。
但還是問了句：“你說的宣傳呢？”
“放心，到時候將會是地毯式的，現在我們把鋪面的數量和大概位置先確定下來，明天你回去就着手把鋪面租下來，租期一定要長，籤不了十年也要籤五年以上。”方大軍又提出了籤大約的要求。
“以後店裡的帳目怎麼管？”王英又問。
方大軍笑道：“我們一人出一個人在店裡，這不就清楚了，除了市區，其餘的市場就無所謂了，比如隆縣的銷售市場就可以全部給你。”
“這到是可以。”王英點着頭。
方大軍看了看時間，已經快晚上八點了，琢磨着最多在談一個小時，然後就去睡覺，免得明天早晨起不來，而工人們雖然是自願加班，但也不允許加得太長了，九點之前也必須收工。
“怎麼回事！”
就在這時，辦公室裡的燈熄滅了，方大軍連忙摸出抽屜裡的電筒。
結果王英到是很鎮定，“停電很正常，市裡偶爾也停電。”
方大軍卻道：“不正常的，我已經給變電站打過招呼，怎麼會無故停電呢。英姐，我們出去看看，先把工人安排好了。”
“好！”王英點着頭，很自然的起身拉上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