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對方道出自己穿越者的身份，林凡倒是並不意外。
事實上，自從林凡說出‘死男娘’、‘愛之馬殺雞’、‘球兒’等關鍵詞，試探就已經開始了。
而此刻，試探結果已經出爐。
顯然，對方就是穿越者。
且也知道林凡在試探，所以也直接挑明瞭身份。
“你還想說點什麼？”
他盯着林凡，哼哼唧唧。
“沒話說就走吧，看在都是老鄉的份兒上，只要你別亂來，我也不爲難你。”
“咱們好聚好散，互不打擾，如何？”
這小子對林凡十分警惕。
畢竟···
同爲穿越者，誰也不知道對方有什麼金手指，又是何種人品。
雖然一般來說穿越者多少帶點‘主角光環’，人品不會太差，但也莫要忘記，魔道流主角也不少啊！
甚至還有唐神王那等存在！
在瞭解不深的前提下，自然是警惕些爲好，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沒毛病。
“嗨，別急嘛。”
林凡卻是拉過一張椅子坐下：“好歹是老鄉，而且看起來，我們還是‘真老鄉’，雖然我不喜歡你這種死男娘。”
“但聊聊總還是沒毛病的。”
“你說呢？”
“···”
對方黑着臉，道：“我承認，普通人對我們男娘有偏見，你叫我男娘也就算了，但是能不能請你不要每次都加個死字？”
“額。”
“抱歉，習慣了。”
林凡訕笑道：“沒辦法，剛纔你離我那麼近，咳，恕我直言，我是真被噁心壞了。”
“所以~”
“好吧。”
“男娘，你叫什麼？”
“先自我介紹一番，我叫唐武。”林凡臉不紅、氣不喘，‘自報家門’。
“什麼？！”
男娘瞬間翻身爬起，滿臉震驚之色：“唐武？”
“有問題嗎？”
林凡不覺得奇怪。
畢竟唐武的名氣也不小，罵名、小丑之名，也是名嘛！
但這男娘卻是面色大變，罵道：“有問題？”
“問題大了去了。”
“老子我就是做姓蕭的小弟，也不可能做姓唐的兄弟。”
“滾滾滾，你趕緊給我滾。”
“我這裡不歡迎你。”
“你要是再不走，我可就要跟你動手了！”
林凡：“···”
好傢伙！
確定了，這絕對是自己的‘真老鄉’。
“哈哈哈。”
“逗你玩兒的。”
林凡攤手：“不過呢，有些事我不能告訴你。”
“說說吧，你叫什麼？”
“劉建民。”
他還是一臉警惕與嫌棄：“我能不能拜託你，立刻從我這裡出去，我是真不想與你有任何瓜葛。”
“一丁點兒都不想！”
他自然不會信林凡的話。
畢竟是初次見面，其經歷並不算多麼愉快。
偏偏林凡還說自己姓唐。
幾個要素疊加，他還能對林凡有好臉色纔是怪事。
“我明白你的想法與顧慮。”
“唐這個姓氏，的確是···”
林凡欷歔：“說起來，多好的姓啊，大唐盛世誰人不稱讚？偏偏就因爲那麼一顆老鼠屎，真的是取死有道。”
“？！”
劉建民猛然退後數步。
“你剛纔說什麼？”
“取死有道啊？”林凡攤手：“難道要給你來一句你已有取死之道？”
“我靠！”
劉建民一臉蛋疼加嫌棄：“滾滾滾、趕緊滾，我這裡一萬個不歡迎你，你能走多遠走多遠，總之以後就忘了我，當做從來沒見過我就行。”
“我是真服了你這個老六了，還說你不是那個狗東西？”
“···”
林凡眨巴着眼：“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別急。”
“現在呢我也沒辦法跟你解釋清楚，畢竟我現在的確就是‘那個狗東西’，所以···你如此防備、嫌棄我，也是應該的。”
“我也不強求你要對我有什麼好臉色。”
“不過呢···”
“不談感情，做一筆交易如何？”
“什麼交易？”
劉建民滿臉警惕：“我可告訴你，休想忽悠我。”
“我雖然是男娘，但我何嘗沒有一顆朝遊北海暮蒼梧、仗劍天涯的心？男頻小說我多多少少也是看過一些的。”
“想要套路我，就憑你唐神王的智商，還遠遠不夠！”
“···”
“誰想套路你了？”
林凡有些無奈。
這就是遇到‘真老鄉’的弊端。
唐神王的臭名昭著，在小說讀者圈子裡，已然是臭名昭著了。
臭到不能再臭。
跟人合作？人家第一反應就是你小子沒安好心，想收拾人。
能特麼給你好臉色纔是怪事。
甚至，沒直接暴起幹你就已經給足你面子了。
“就簡簡單單的交易，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爲防止你擔驚受怕、胡思亂想，我就直接挑明瞭吧。”
林凡嘆道：“你在西域時間不短，還接待過不少沒頭髮的客人，肯定對他們的身份、背景等等都有所瞭解。”
“所以呢，我想從你這裡換取一些與佛門有關的情報。”
“當然最好是能買個‘內應’。”
“至於你···”
“可以選擇讓我用丹藥、法寶、功法、秘術亦或者同樣是用情報來交換。”
“這總不是套路了吧？”
劉建民短暫思索後點頭：“只是交易的話，也無不可。”
“但你得立下天道誓言，不能坑我！”
“也不能事後泄露我的情報，讓我因此而被佛門盯上！”
“可以。”
林凡點頭。
甚至都沒要求劉建民也立下天道誓言，畢竟···自己的情報真不怕被泄露，只要不是泄露的太快，便問題不大。
而且，若是到了一定時間還沒暴露，林凡甚至會自己主動暴露。
畢竟，暴露本就是計劃的一環。
——
最後一環。
“那好，我跟你交易。”
“我需要丹藥。”
劉建民隨即罵罵咧咧：“這些死禿驢什麼都多，偏偏丹藥少的要死，聽說都被那些強大的寺廟弄走了。”
“我也沒多少。”
“丹藥？巧了，這玩意兒我很多。”
林凡笑了笑。
來此之前，他本就抽空煉製了一些丹藥。
沒用異火，沒有異火氣息殘留，品質只是中上，絕對不會讓人懷疑到攬月宗三大煉丹宗師便是了。
畢竟···
得謹慎！
“那行。”
“你想知道什麼？先說出來，而後我報價。”
“如果你同意，就立下天道誓言，然後交易。”
“不同意，當你我沒見過，你立刻走。”
聽聞有丹藥，劉建民心情頓時好了許多。
“大乘佛教與小西天之間，有一片須菩提寶樹林，你知道吧？”林凡逐漸步入正題。
“當然。”
劉建民點頭：“所謂須菩提寶樹林，其實就是一片菩提寶樹，經過多年培養，已經成長爲一片鬱鬱蔥蔥的森林。”
“其內全是菩提寶樹。”
“那是整個佛教的重地，是根基之地！”
“每個和尚都渴求擁有菩提果來幫助修行，哪怕是最普通的，乃至品種不那麼純的菩提果，也是被受追捧。”
“也正因爲這須菩提寶樹林那般重要，所以，各大佛教、寺廟一直都是嚴加看管與守護。”
“你想混進去？”
“沒可能的。”
“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林凡不疾不徐道：“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這樣吧，把你知道與須菩提寶樹林有關的所有情報都賣給我，價格由你來開。”
“若是能幫我整一個內應，價格翻十倍。”
“我相信，以你愛之馬殺雞讓別人被你賣了都心甘情願甚至還會再來的手段，不難辦到吧？”
“你倒是真膽大，還真敢對須菩提寶樹林動心思！”
劉建民深深看了林凡一眼，那張禍國殃民的臉上，流露出沉思之色：“倒是有些相關情報。”
“但價格很高。”
“畢竟，這幾乎是整個佛門最重要的地方之一。”
“而且，你去那地方，太容易將我牽連進去。”
“不是我看不起你，而是你哪怕身爲穿越者有金手指，面對整個佛門，也絕對沒有勝算，更何況你還姓唐？”
“所以，你必然會失手。”
“你失手之後若是被直接斬殺倒是還無所謂，可你若是萬一失手被擒，以佛門的手段，就算你嘴硬撬不開，他們也完全可以用搜魂的手段得知你生平過往。”
“如此一來，我便也暴露了。”
“所以，我的風險很高。”
“你說的有道理。”林凡點頭：“開個價吧。”
“好！”
劉建民略微沉思之後，豎起一根手指。
“···”
林凡眉頭一挑。
一百瓶？
倒是的確不便宜，不過，倒也不算太貴。
“一百？”
他詢問。
“對！”
劉建民點頭：“你也別急着拒絕。”
“一百枚我這個境界適用的四品以上丹藥，已經是最低價了，畢竟你要知道，我真的要冒很高的風險，應該說特別高。”
“你若是個姓葉的穿越者啥的，或許我還可以要價低一些。”
“但沒辦法，誰讓你姓唐呢？姓唐的···太弱了。”
林凡：“！！！”
“額···”
他嘆了口氣，有些勉爲其難道：“那好吧，我答應你了。”
劉建民是第七合道境。
換言之，一百枚四品以上合道丹。
“···”
多新鮮吶！
還以爲你是要一百瓶呢，結果就一百枚？
一瓶是多少？
按照攬月宗煉丹閣的制式玉瓶，哪怕是最小的，一瓶也能裝九十九枚。
換言之，林凡都已經準備給一萬枚合道丹了。
甚至都是五六品的。
結果···
四品，一百枚！
林凡這一刻甚至有那麼一種衝動，想直接來上一句：你小子看不起誰呢？
一百枚也好意思開口？
本以爲你會獅子大開口，我特麼都做好割肉準備了，結果你這一口，最多也就算是小貓咪。
還是小奶貓！
是什麼讓你獅子大開口都變的如此小心翼翼？
“···”
“不得不說，老哥。”
林凡唏噓：“你這日子，過的苦啊。”
“可不是嗎？”劉建民深以爲然的點頭：“簡直太苦了，還好我有一技之長···嗯？等等，我跟你說這個作甚？”
“你就說你買不買吧？！”
“買！”
林凡點頭：“內應有沒有？如果有，加丹藥，十倍！”
“？？？！”
劉建民詫異：“你···”
“有那麼多丹藥嗎？”
“等等！”
“我知道了，你姓唐啊。”
“畢竟是最擅長偷雞摸狗，所以有這麼多丹藥倒也正常。”
林凡：“···”
馬德，忍！
現在我是唐武，被噴、被嘲諷是應該的，應該的···
連續唸了好幾十遍冰心訣，林凡總算是冷靜下來，道：“你就說有沒有吧？”
“···”
“有！”
劉建民點頭：“有這麼多丹藥，值得我冒險。”
“我管你那些丹藥是哪兒來的？反正我是做正當交易換來的，又不是我去偷雞摸狗，就算要找，也是找你麻煩。”
他當即同意買賣。
“好！”
林凡毫不含糊，直接立下天道誓言。
劉建民見狀，也是笑了。
隨即雙方完成交易。
“情報我先給你，至於內應，卻是暫且需要等待，畢竟之前我對須菩提寶樹林沒什麼想法，自然不會特地去搞什麼內應。”
“但有個沒頭髮的顧客每隔半月左右便會來一次，有一次他爽翻了，喃呢着說過，他是爲須菩提寶樹林內那些看守們送物資的和尚。”
“待他下次過來，我給他上點手段。”
“必然能幫到你一些。”
“但能幫到多少、能起到多大的效果，我卻是不保證的。”
“你可不能反悔。”
“好！”
林凡笑着應下，隨後取出一個玉瓶。
“吶。”
“···”
劉建民拿起玉瓶，一臉懷疑：“就你這小小玉瓶能裝一千枚丹藥？其內有空間陣法不成？”
“不。”
林凡搖頭：“只能裝一百枚。”
“不過你先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劉建民心懷疑惑打開玉瓶，神識探入其中，然後···
瞬間麻了。
“六···全是六品？！”
“你，這？！拿錯了吧？”
“嗯，都是六品。”林凡笑道：“但沒拿錯。”
“一枚六品合道丹，換十枚四品，綽綽有餘吧？”
“多的便當送你了。”
“畢竟是老鄉嘛。”
“正所謂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看見老鄉你小日子過的這麼苦，我也是於心不忍啊。”
“！！！”
“不是，我怎麼就小日子過的苦了？我之前說的苦是···”
劉建民正要反駁。
卻聽林凡道：“我本來以爲你是要一百瓶來着，我都已經準備好了，結果你只要一百枚···”
“顯然，老鄉，你日子過的真苦啊！”
“否則豈會連這點丹藥都能看的上？”
“唉！”
“實在是···”
“罷了罷了，日後有機會跟我混吧，實話說，在我們那兒，根本沒人吃這玩意兒。”
“？？？！”
“爲什麼？”
“品質太低了。”
劉建民：“？！”
“我屮艸芔茻！”
我特孃的四品都很少吃，你給我說六品丹藥品質太低沒人吃？
不吹牛你會死啊！
“你猜我信不信？”
“你姓唐的人品早已經是人盡皆知。”
“我看你小子就是故意這麼說，想壞我道心，想讓我覺得自己虧了！”
“你說你，交易不起就別玩兒，都已經交易完成了，你給我說這些，就是故意搞我心態啊！魂淡！”
“···”
林凡挖着鼻孔：“啊對對對，你說的都對。”
“我就是故意的，怎麼滴？”
“你大爺！”
“還在這裡陰陽怪氣！”
劉建民咬牙切齒。
林凡笑容卻是格外燦爛。
你別說，若是拋開劉建民是男娘這一點不談···
不，只要這個男娘別離自己那麼近，作爲真老鄉，聊起天來，還是很讓人放鬆滴。
“滾滾滾，自己隨便找個屋子看你的情報去！”
“等那傢伙來了我再告訴你！”
“少在這兒礙眼，簡直氣死個人。”
劉建民繃不住了，要讓林凡趕緊走。
林凡卻是眼珠子一轉：“等等，咱就是說，你這小日子過的這麼艱苦，難道就不想改變一下？”
“怎麼改變？”
“你給我補一百瓶六品合道丹怎麼滴？”
“吹牛你就厲害，我就不信你真能給我拿出來。”劉建民狂翻白眼。
林凡樂不可支：“哈哈哈，你小子少給我玩兒激將法。”
“我的意思是，你難道就不想學點無敵法、無敵術之類的，讓自己變的更強？”
“只有實力更強，才能更好的生存不是？”
“何況，一旦你有了足夠的實力，小日子豈會還過的這麼苦？不可能的嘛！”
“少來！”
劉建民態度十分堅決，把玩着自己的‘美甲’道：“什麼無敵法、無敵術？難學的要死，學完了也並非真無敵。”
“只能說在同階有無敵之姿而已。”
“那些個聖子聖女沒有無敵法、無敵術？不還是被攬月宗乾的一起學貓叫？”
“···，你這麼說就不對了，那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因爲攬月宗親傳也有無敵術，而且品質還更高？”
“那又如何呢？人人都能學會？”
“我有的學？就算我能學、學會了，就一定能有那麼厲害？”
“扯犢子呢？”
劉建民白眼幾乎沒停過：“虧你還是老鄉，難道因材施教都不同？沒有最強的法，只有最適合的法！”
“對我而言，還能有什麼比我的‘本命神通’更牛逼？”
“愛之馬殺雞一出，我不是跟你吹，就算是聖主在我面前都擋不住！”
“只要讓我碰一下，一樣讓他爽到叫出聲！”
他自信滿滿。
好似已然天下無敵。
但林凡卻是瞬間明白其弊端：“前提是你憑什麼碰到人家？”
“你不得變強嗎？”
“不得有足夠快的速度、足夠強的防禦？”
“否則你憑啥頂着別人的攻勢衝到人家身前摸人家一下？”
“就憑你想？”
劉建民當即沒好氣罵娘：“廢話！”
“我不知道嗎？我要是不知道，我找你要合道丹干嘛？我賺錢幹嘛？雖然我是男娘···但你當我是真沒下限嗎？”
“還不是爲了賺資源變強？”
“不然我有毛病才做這種事，雖然不是真那啥，但也很煩的好吧？”
“所以呢，我給你這個機會啊。”
“你拜我爲師。”
“我給你吃不完的丹藥，給你修不完的無敵法、無敵術，順便帶你起飛。”
“如何？！”
就如同劉建民的所言。
林凡何必要說這麼多？
還不就是爲了忽悠···啊不對，是爲了讓劉建民拜師？
男娘什麼的在直男眼中雖然噁心，但只要不離他太近，林凡也是可以接受滴。
而且，愛之馬殺雞這個技能是真的很強、甚至堪稱變態啊。
這一點從劉建民的自信中就能看出一二。
而且林凡確信，他並非不是在吹逼。
而愛之馬殺雞最變態的一點，就是——擋不住！
聖主都擋不住！
就好比春、藥不是毒藥，各種解毒藥不會起作用一樣。
嚴格來說，愛之馬殺雞也不是‘攻擊’。
這技能到底屬於哪一種能力、通過哪種方式生效，林凡並不清楚，但可以確定它並不是攻擊。
既然不是攻擊，那麼各種防禦自然也就無效。
至少各種常規防禦無效！
防禦是用來防禦攻擊的！
而攻擊，不外乎三大類：物理、法術、神魂。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偏門’攻擊。
如詛咒等。
一般而言，常規修士的防禦手段對詛咒等偏門攻勢的防禦都很不理想，大部分修士很容易便會着了道，又有幾人能擋住愛之馬殺雞這種不是攻擊的攻擊？
恐怕···
也沒人會想到，自己將來某天會遇到一個敵人，這個敵人會讓自己‘爽死’吧？
所以···
只要對方腦子正常一些，就擋不住愛之馬殺雞。
擋不住···
那就是神技！
劉建民實力還比較弱，所以只能龜縮。
就算愛之馬殺雞堪稱‘真實傷害’，他也沒辦法出去浪，硬實力太差，容易被人弄死。
但自己不同啊！
面對第九境自己也能幹幾波。
甚至就是面對聖主級大佬，靠着天人之盾，自己也能頂一會兒吧？
頂着盾，衝到他身邊，給他來個愛之馬殺雞···
豈不是能讓對方爽翻？
但前提是，自己得讓劉建民拜師，或是忽悠他加入攬月宗。
否則，想法再美好都沒用。
“我信你個鬼！”
“信唐的，我雖然跟你合作了一次，但你在我這兒還是負分！”
“休想忽悠我。”
“所以別扯犢子了。”
“趕緊看你的情報去吧。”
林凡：“···”
馬德！
唐武，不對，那狗日的唐神王，你說你特孃的乾點什麼不好，非要幹那麼多傷天害理、狼心狗肺、三觀不正且讓人憎惡之事。
就不能幹點好事嗎？
你但凡名聲別那麼差，我也不至於這麼艱難啊。
雖然日後還可以用真實身份來談一波，但日後再來哪有一次成功舒服？
萬一日後出了什麼意外呢？那豈不是完犢子了？
可惡！
都特麼怪那小子。
林凡沒再堅持。
現在不能暴露身份，再糾纏下去，很容易弄巧成拙。
他隨意找了間屋子，拿出玉簡，開始翻看與須菩提寶樹林有關的情報。
“在這之前，須菩提寶樹林倒是一直沒什麼異樣。”
“衆所周知，一直是由佛門精心培養而來，屬於佛門廢了大功夫、一代又一代人齊心協力所打造的‘資源聖地’。”
“但既然無姐姐看到的畫面中，須菩提寶樹林核心處已經被‘黑氣遮蔽’，全然看不出分毫，那就證明，其中必然出了什麼變故。”
通過之前瞭解與情報對比。
林凡發現，這情報倒也有些價值。
能找到一些‘細微之處’的不足。
譬如，有大和尚曾經遠遠路過須菩提寶樹林，卻不知爲何聽到讓人毛骨悚然的慘叫。
那慘叫不似人聲，根本無法形容究竟是什麼生物所發出，但那種恐懼，卻是讓聽到之人終生難忘，甚至成爲午夜夢迴時的夢魘。
還有小道消息傳聞，曾有不止一位看守須菩提寶樹林的‘佛陀’憑空消失。
沒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裡。
好似就那般突然失蹤了。
甚至···
還有人發現，一些菩提樹竟然葉子發黃，像是瀕死的樣子，可對那些看守提及之時，他們卻只是呵斥這些人，嚴令禁止聲張。
雖然這些情報只是來自於劉建民的客人，且並不能保證真實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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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麼多問題加在一起，已經足以說明問題了。
而且須菩提寶樹林可是整個佛門的命根子，出了這麼多事兒，他們不小心翼翼探查，反倒是急着‘捂嘴’，這其中本就處處透露着詭異。
再結合無姐姐所看到的，已經足以斷定，問題就出在須菩提寶樹林之內，只要混進去，就能知道佛門到底有什麼秘密，又究竟埋下了什麼‘雷’！
“路沒走錯。”
“此事急不得，暫且等待吧。”
“希望那個‘沒頭髮的客人’快些來啊。”
這一等，便是數日。
期間，劉建民倒是每日都會帶人回來，嗯···自己給自己拉皮條，然後摸別人一把就弄走別人全部身家，也是沒誰了。
林凡倒是也好奇過，用八倍鏡之術觀望了幾次。
發現劉建民的確沒做那種齷齪之事。
這倒是讓林凡稍微容易接受一些。
這一等，便是十日。
十日之後，劉建民人還沒回來，就以神識傳音聯繫林凡：“姓唐的，你要等的今晚會過來。”
“到時候我把人給你弄明白，接着你趕緊走！”
“聽到沒有？”
······
月色如水。
皎潔月光落在院落中，讓本就雅緻的小院更添幾分靜謐之美。
林凡邁着步子晃晃悠悠推門進入劉建民做生意的房間。
“吶，牀上呢。”
劉建民正在洗手，同時一臉嫌棄朝牀邊扭頭。
林凡擡頭看去。
牀上正躺着一個肥頭大耳的大和尚，與當初在八倍鏡之術中見過的笑羅漢不同，笑羅漢是那種頗爲喜感的胖。
一笑跟個球似的。
但這個和尚，卻是貨真價實的肥。
活脫脫是一攤肥肉。
一看就知道沒少貪。
不過也多，搞物資採購也運送的，不貪纔是稀奇事，哪個世界都是如此。
“難怪你會洗手，講道理，就這玩意兒，碰一下不洗手能噁心的三天吃不下飯。”林凡深以爲然：“雖然現在我們一般都不吃飯。”
修爲高了，辟穀只不過是基本操作。
普通飯食，基本是不吃了。
要滿足口腹之慾，也是整些有‘營養’有‘好處’的來吃，譬如八珍雞就很不錯，味道鮮美，百吃不膩。
“姓唐的，你別給我拍馬屁。”
劉建民翻着白眼：“想要他怎麼配合你，直接說。”
“然後我給你搞定，你再悄然離去就行，總之別讓人知道你到我這兒來過。”
“哦？！”
“你知道我身份了？”林凡反問。
“多新鮮吶！”
“唐武在西域，那幾乎是人人喊打，試問誰不知道？也就我是個穿越者，否則早就舉報你呀的發財了。”
“嘿，那你倒是挺明智，你若是舉報我，我敢保證你發不了財，搞不好還連命都會丟進去。”
“說什麼呢？真以爲你吃定我了？我可是···”
“嗯？！你的意思是佛門會對我動手？”
“不然呢？你以爲佛門是什麼好東西？”
林凡嗤笑，隨即指着牀上還在不斷哼哼，辣眼睛又辣耳朵的那一灘肥肉道：：“得，我們聊這些，他也在，沒關係嗎？”
“有什麼關係？不要小瞧我啊魂淡！”
“中了我的愛之馬殺雞，莫說是說這些，只要我開口，就是讓他去死，他都不會猶豫。”
“至少就他這點實力，呵。”
劉建民撇嘴，自信無比。
“那就好。”
“我也不知道怎麼說。”林凡摸着下巴：“你就下令讓他想辦法將我帶進去就行。”
“行，但之前我就說過，我可不保證一定能幫你混進去。”
他靠近那一灘肥肉，同時皺起眉頭：“得，我手白洗了。”
同時，他手中七彩光團再現，隨後一把按在這肥肉額頭之上，幾乎只是一秒時間，光團消失，原本不斷哼哼甚至在抽搐的‘肥肉’，頓時雙眼泛白、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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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會給他爽死了吧？”林凡頭皮發麻。
“不至於。”
劉建民再次洗手：“不過這次‘量有點大’，短時間內昏過去很正常。”
“總之，你的要求我已經搞定了，等他醒來，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想辦法幫你混進須菩提寶樹林。”
“你可以帶他離開了。”
“記得走後門，別被人發現！”
“···”
“你這生意做的，是真翻臉不認人。”
“行吧，我這就走了，記得活下去，我們還會再見的。”
林凡擺擺手，以元力包裹那一灘肥肉，就此離去。
也幸好劉建民是獨居荒野，因此，哪怕身邊飄着一個人，林凡也並未被人察覺。
約莫半個時辰後，這灘肥肉猛然翻身爬起，靈活的全然不像這個體型之人該有的反應。
不過也對。
畢竟是第七境修士。
佛修又更注重肉身，有這種反應並不奇怪。
“唐師傅。”
他翻身落地，對林凡行了一禮：“要進須菩提寶樹林，其實···很簡單，也很麻煩。”
“說。”
對於這樣一個工具人，林凡自然沒有什麼問他名字或是深交的想法。
能完成計劃高於一切。
“是這樣。”
肥肉勉強擠出笑臉：“您應該也知道，須菩提寶樹林有不亞於聖地級別的陣法守護，還有近十位第九境佛陀時刻鎮守。”
“所以，想要強行闖入，基本是沒有可能了。”
“我也辦不到。”
“因此，就只能在我送物資的時候混進去。”
“所以，你只能在那個時候，變化成某物，由我帶進去，譬如我的髮絲、我的某個裝飾等。”
“說來簡單，可實則卻是難如登天。”
“陣法入口處，有三位精通探查的第九境聯手探查、鎮守，您的變化之術除非是‘仙級’，乃至在仙級之上，否則必然會被發現。”
“而被發現的後果，便是你我二人盡皆被‘佛光普照’。”
“相信這一點您也明白。”
“所以···”
‘肥肉’小心翼翼看着林凡：“您確定要去嗎？”
“您也別誤會，並不是我貪生怕死不帶您去，而是萬一將您也害死了，卻是太過得不償失了，您說呢唐師傅？”
“···”
林凡詫異。
倒不是驚訝於須菩提寶樹林的固若金湯，而是愛之馬殺雞這個技能是真的可怕！
竟然能不聲不響便讓這一看就貪生怕死的傢伙願意冒着送人頭的風險帶自己進去。
而且在他的視角中來看，自己是九成九九九會被發現，然後兩人一起嘎的吧？
連這都同意、都不猶豫？！
“！！！”
“等解決大乘佛教之後，必然得想辦法將劉建民拉回攬月宗去。”
“實在不行，也得交好，儘量不與之爲敵，這種技能···”
“自己不會可以接受，但若是爲敵，還沒有一擊必殺的話，那可就遭老罪咯！”
“···”
“就按你說的來。”
林凡思索的同時，直接吩咐‘肥肉’，帶自己進去。
變化之術？
自己會啊！
“你何時再送物資？”
“三日後。”
肥肉滿臉笑容，但這笑容，卻是比哭還難看。
胖胖我啊，是完犢子啦！
見不到第四天的太陽啦！
可是···
我爲什麼不拒絕他？
爲什麼呢？
啊？！
“···”
······
三日後，須菩提寶樹林外。
肥肉帶着一個儲物袋晃晃悠悠前來。
胸前那一大串佛珠分明比普通佛珠還要大上一號，但是掛在他脖子上，卻顯得格外嬌小。
“三位佛陀。”
“小僧前來送物資。”
“還請打開陣法入口。”
他樂呵呵跪倒在地，三跪九叩，請求開門。
不多時，陣法開啓。
‘肥肉’連忙入內。
陣法隨之關閉。
入口內，三位第九境大和尚睜開雙目，掃視着他。
肥肉依舊是面帶笑容，看不起半點驚慌，但額頭冷汗，卻是刷刷直冒。
“爲何如此多汗水？”
有佛陀開口。
“這個···”
肥肉訕笑：“太胖了，方纔趕路着急了些。”
看似淡定。
實則，卻是心跳加速，甚至心臟都幾乎爆炸！
三大佛陀掃視片刻，倒是並未發現異常。
“進去吧。”
其中一人開口。
“是。”
肥肉笑呵呵往裡走。
可還沒邁出兩步。
“慢着！”
“！”
肥肉瞬間止步，強行控制面部表情，不讓它‘痙攣’，隨即道：“不知三位佛陀可還有什麼吩咐？”
另一位佛陀幽幽道：“你還是少吃些。”
“太胖了。”
“！”
一語雙關。
肥肉當然知道他們是在點自己，讓自己少‘吃’些。
但···
此時此刻，我管你們特麼的點什麼？
你們沒發現，老子就燒高香了！
他頭皮發麻，連忙稱是，隨後逐漸深入。
直到遠離這三位佛陀且沒出什麼意外，他才暗暗出了口氣。
方纔，甚至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太嚇人了！
還好混進來了，媽耶！
爲了唐師傅，我也是拼命了呀。
······
他一路深入。
但···
林凡卻並未一同跟隨。
僧衣外，一個‘線頭’飄落。
但落地之後，卻是不見蹤影，唯有一隻小蟲飛走。
‘肥肉’所送的物資，是給那些在須菩提寶樹林中耕耘、照料菩提樹的僧人們準備的。
總不能讓第九境‘老爺’們來種樹、照料吧？
所以，這其中也有不少僧人。
都是嚴格挑選而來，未必有多聰慧與強橫，但絕對老實且勤懇。
林凡早已瞭解這些信息，因此，他並未跟‘肥肉’一同前往，那裡人多眼雜不好行動，還不如自行探索。
須菩提寶樹林，說是一片樹林，實則卻很大。
比一片原始森林還不知要大上多少倍。
只是，倒也並未種滿須菩提樹。
周遭還有一些空地。
林凡掠過空地範圍，很快靠近種有菩提樹的區域，很快便發現異常。
“果然，好多菩提樹都枯黃了！”
“不對，甚至黃中帶黑。”
“若是正常情況下，佛門早就該急的跳腳，滿仙武大陸找能人異士前來醫治了，但現在他們卻如此淡定，當做無事發生···”
“果然有問題！”
林凡飛上高空，發現整片樹林都是如此。
“在外界還看不出來，怎麼看都是鬱鬱蔥蔥一片，裡面的景象卻截然不同。”
“陣法之中，夾雜了幻術麼？”
“我倒要看看，你們到底隱藏了什麼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