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信在網上的口碑一直呈兩極分化。
有的人覺得他是文曲星下凡，有的人覺得方信就是毫無底蘊的噴子。
只是平時，有文宣部給方信撐腰，即便是黑子，也不敢太過於囂張。
在周勝雄的內涵小作文出來之後，某浪上的這種矛盾越來越分明。
“你們還別不信？你看人家周勝雄公然內涵這麼久，方信有敢迴應過嗎？”
“那些方信的大丫鬟們都該好好瞧一瞧，口口聲聲說這個人是文曲星下凡，爲什麼到這個時候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都是網上營銷出來的人設，方信不過只是一個普通人，有些人真就這麼傻，別人說什麼他們就信什麼，所以纔會這麼輕易的被欺騙！”
……
黑子越來越猖狂。
特別是周勝雄的評論區前排。
因爲周勝雄背後的團隊在不停的刪評，加上買了大量的水軍爲周勝雄撐腰。
一時之間，路人點進去之後，都會發現評論區是在嘲諷方信的。
久而久之，觀感就變差了。
【警告！宿主口碑急速下降中！即將低於1萬！】
方信徹底沒了耐心。
“好你個周勝雄，老子不回你是給你面子，你非得上趕着犯這個賤！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他噼裡啪啦的在個人動態上編輯了一篇言簡意賅的小短文，正準備公然回嗆。
就在這個時候，朱迪打電話過來了。
“你跟周勝雄吵起來了？”
方信眉頭皺了一下。
他可不想聽見朱迪用一種跟曹清水一模一樣的老媽子口吻在自己耳邊嘆氣，會讓他更加暴躁。
可奇怪的是，朱迪在電話另一邊並沒有吭聲，沉默了好一會兒。
方信這才意識到不對勁。
“出什麼事了？”
“我查到一件事情，可能跟周勝雄有關係，之前礙於文宣部介紹他跟你合作，我沒敢說。”
看樣子是什麼不好的事情了！
方信停下了不停敲擊着鍵盤的手指，思索片刻，將自己編輯好的小短文存到了某浪的草稿箱，隨後退了出來。
“你說，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我還是過來找你吧。”
朱迪那邊迅速的掐斷了電話。
15分鐘之後，朱迪出現在方信面前，眉宇之間滿是疲憊，神色很淡。
“我查到了一些東西，周勝雄這個人不乾淨！”
方信挑了挑眉頭，將文件接了過來，翻了兩頁之後，眼中的那一絲笑意徹底沒了。
這是一份交易文件。
與一般文件不一樣，這份文件所交易的並不是貨物而是人。
“周勝雄是綜藝節目的思維，他善於在綜藝節目中製造衝突點，吸引看客，所以纔有人捧他。”
朱迪緩緩的開口，聲音如同六月的清泉，暫時安撫人心中的煩躁。
“但我查了一下，他也藉此幹了不少事情。”
上綜藝節目的嘉賓有男有女。
因爲是周勝雄導演的綜藝節目，意味着口碑和流量，所以圈內基本不會有人拒絕的。
在節目裡，大家玩的都很開。
但那只是在鏡頭面前而已。
出了節目之後，周勝雄藉助自己導演的身份，給不少男明星送上了初入娛樂圈的素人女團成員。
“這個李秀妍，是其中一個。”
李秀妍？
這個名字很耳熟。
方信幾乎立刻就想起來，這是朱秀文拋下他的殺青宴要去救的女人。
後來談合作的時候，他還帶着李秀妍一起出現在自己面前。
“她怎麼了？”
“她是其中的牽線人之一。”
朱迪眉宇低垂下來，口吻突然有些嚴肅。
“張齊那種人你也知道，家中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沒少亂來，當初之所以會找上李秀妍，可並不是僅僅因爲她那個男朋友！”
方信突然明白了什麼。
“你的意思是，相比較於李秀妍的男朋友，李秀妍纔是這條規則下活得最滋潤的一個！”
雖然不願意承認這樣的事情，但朱迪還是點了點頭。
“是的。”
方信說不出話了。
他很難把那天那個笑眯眯的小姑娘，跟這份文件上醜惡的牽線人聯繫起來。
就好像一場夢，讓人覺得不太真實。
“朱秀文知道嗎？”
方信隨口問了一句。
朱迪搖了搖頭。
“這纔是問題，朱秀文並不知道，他到現在都認爲李秀妍是最無辜的那一個！”
“靠！”
方信嘴裡爆了一句髒話。
他們兩個相對而坐，手裡拿着一份沉甸甸的文件。
裡面是娛樂圈無數的罪惡與哭喊。
趁着這個與周勝雄起衝突的機會，他們本來可以把事情給曝光了。
可是這樣一來，李秀妍的身份就隱藏不住了，甚至還有可能連累朱秀文。
“讓我再想想。”
朱迪看着臉色矛盾的方信，明白，他作爲中間人並不好當，善意的點了點頭。
但有的人並不是那麼的能體諒他。
“凱姐，你送這倆可得小心了，不要讓他們太過於討方導歡心，不然我這以後在方導面前可怎麼混下去！”
辦公室裡，一箇中性的男音正在撒着嬌。
沒過多久，另外一道不耐煩的女聲響了起來。
“我知道了！可是朱秀文，當初讓我過去的人是你，現在求我的人又是你，你爲了你那位小女朋友，真的能犧牲這麼多嗎？”
說話的正是朱秀文和投資人劉凱。
他們二人同坐在辦公室裡，劉凱熟練地給自己點了一根菸，吹出一個菸圈後，擡頭看着朱秀文。
與那天在方信面前幹練直爽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你在背地裡打這個綜藝的主意，一旦被方信察覺，你們兩個會從此完蛋，你最好心裡面掂量清楚這一點！”
朱秀文只是聽着，並沒有在吭聲。
他已經兩天沒有跟方信打電話了，短信也並沒有互相來往。
哪怕知道那邊《成吉思汗》正在着手拍攝，他也沒有絲毫要去幫忙的意思。
他的目光盯在了方信正準備籌備的歷史科普綜藝節目上。
這是一個非常吃香的節目！
後面有文宣部支持，前面有觀衆買賬。
一旦做好了，口碑起來了，把這個節目分手再賣一筆。
絕對能賺很多錢。
所以他想把這個節目的導演，變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