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回家以後
愛是一封信,不是你能寫出多麼華麗的句子,才表示你真的愛了。而是你用心寫了,才表示你真的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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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歷了長達45個小時的路程後,我終於在時隔三年後回到了這片生我養我的地方。
沒有人來接車站接我,就像當初離開這裡沒有人來送別,我真的太討厭離別的傷感,我準備過了今天這個晚上在告訴老孃我回來了。
提着行囊離開火車站的時候已經是夜晚了,經歷了長時間的奔波和離別的傷感,我身體已經變得疲倦不堪。
火車站附近有很多小旅館而且很便宜,我隨便找了個小巷尾的旅館就此住下。
手機依然是飛行模式,既然已經決定和過去告別,那就要忘得徹徹底底,我卸下了手機卡扔進了馬桶裡,用水衝進了下水道。不知道它會順着下水道流去何方,它就好像我在北京這三年來寄託的所有,而現在被我親手扼殺。
小旅館的隔音效果不太好,躺在巴掌大的小牀上還能聽到隔壁房間男男女女發出的喘息聲,似乎還能感受到我的牀也跟着在搖晃。
實在無心睡眠,我給自己點了根菸打開門準備出去溜達一圈。
重慶城的夜景同樣舉世聞名,被譽爲西部小上海之稱,特別是站在高處你會發現兩條江的不同之處。它就好像男人和女人,一半溫柔一半陽剛,雖然看似明顯分開,但我們都被表明迷惑了。
我獨坐在這座不知名的大橋頭,眺望着遠方的城,眺望着萬家燈火的璀璨,然後又用萬家燈火成就一個人的孤獨。
雖然我在這裡土生土長,可如今卻是陌生的,因爲我再也找不到一座和香山一樣的山丘,再也聽不見那些帶着京腔的普通話,再也......
算了,我還是回小旅館洗洗睡吧!決定是自己作出來,傷感毛線啊!我相信明天太陽升起的時候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
實話說這一覺我睡得一點也不踏實,小旅館噪聲太大,整一個晚上我都聽見各種花樣的叫 牀聲,想來現在這些小情侶還真是開放。
天剛蒙亮我就提着行囊離開了小旅館,找了個地方吃了早餐天色也漸漸明顯起來。
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早上七點半了,如果我還在北京如果我還沒有離開樂克集團,我現在正在去公司的路上。或許還擠在地鐵中一手端着豆漿一手拿着早餐胳肢窩裡還夾着公文包,這就是我在北京的生活。
繼續在大街小巷中晃盪了一圈後買營業廳終於開門了,我去買了張卡號換到了手機上,第一時間給老孃打去了電話。
電話一遍沒人接通,估計老孃這會兒應該去買菜了,沒過多久老孃的電話回撥了過來。
我接通道:“老孃,剛你出去買菜了吧!”
“洋洋,你咋換號了?”聽見老孃的聲音那一刻我真的有種想要哭的衝動。
忍了忍想哭的衝動,才說道:“那張卡號不想用了,對了老孃,我回重慶了。”
“你回來了?”老孃的聲音顯得格外驚訝。
“對,我回來了,剛出車站,馬上就回家。”
“洋洋你回來怎麼不早告訴我,我再去買些菜。”
“不用了老孃,我買回來吧!”
“那行,路上注意安全。”
雖然聽到老孃的聲音讓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但此刻我是沒什麼臉面的。還記得當初離開這裡時,信誓旦旦對老孃還有一些親戚朋友們說過的話,可是現在我卻帶着身上僅有的一千二百塊錢回來了,這一千二百塊錢僅僅是我在北京這三年所有的家當,感覺有些淒涼也有些悲慘。
拿着這僅有的一千二百塊錢去市場買了些菜和水果還給老孃和自己置了身行頭,於是這一千二百塊錢就這麼無影無蹤了。
提着我在北京所有的心血,在公交車上經歷了半個多小時的車程,我終於站在了家門口。
我們居住在城鄉結合的安置房中,由於前段時間老家開發佔地,所以老孃和衆多鄰居都被安置在這座小區裡。
在樓下的石凳子上我卻又有些猶豫不決了,我不知道該怎樣面對老孃,兒子真的挺失敗的。
我抽了一根菸,正準備上樓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李洋,是你嗎?你回來啦!”
我轉過身,喊我的正是三番兩次給我介紹女朋友的陳阿姨,陳阿姨是我老孃以前工廠裡的同事,老孃和陳阿姨的關係特別好。
我衝陳阿姨笑了笑,道:“是啊,陳阿姨好。”
陳阿姨快步走到我身前上下打量了我好幾圈,說道:“不錯嘛!越來越帥了。”
我有些不知道說什麼了,因爲好久都沒人誇我帥了,我都已經忘記我還是一個帥哥了。
陳阿姨手裡也提着一些菜,反正看見我臉色的笑容都快包不住了,她拍了拍我的肩膀:“走,咱們呀上樓去好好聊聊。”
“嗯,陳阿姨我來幫你提吧!”
“不用,你別看陳阿姨年紀大了,勁可是有的。”
......
上樓後我家的門已經是開着的了,估計陳阿姨早已經給我老孃通過電話了。雖然還是有點忐忑不安,但總該要面對的。
一進門我就看見老孃正在廚房裡忙碌着,陳阿姨敲了敲廚房門:“梅子你看我碰見誰了?”
老孃回過頭正與我雙目相交,突然一種說不出的滋味涌上心頭,我笑了笑對老孃說道:“老孃,我剛在樓下碰見陳阿姨。”
老孃把火關小了些又用乾毛巾擦了擦手上的水,說道:“還真是趕巧呀!我正準備給你打電話叫你多買些菜回來,你們倆就碰一起了,快坐快坐。”
我也招呼着陳阿姨:“陳阿姨坐下聊吧!”
陳阿姨跑去我老孃耳邊小聲說了些什麼,然後倆人都用一種奇怪的目光看了我一眼,陳阿姨這纔回到客廳沙發。
我陪陳阿姨聊了些家常,便去廚房幫老孃洗菜切菜。自始至終老孃沒有問過我一句關於我突然回重慶的話,想必也大概清楚我這大包小包意味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