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在北京的日子應該是快樂的,雖然和相戀三年的女朋友瓦解了,但我依然還是沒心沒肺的活着。
穩定的經濟來源算是沒有了,足夠的物質保障也快沒有了,剩下的就只剩一個和我合租的陪酒女和一個已經結婚的紅顏知己還有一個死在女人堆裡的鐵哥們。
事實證明這年頭要在北京找一個和以前差不太多的工作相當困難,轉眼間三天過去了,這三天我基本上靠着遊戲來維持我的生活。對於我隔壁住着的這個陪酒女,我更是摸不清她的時間規律,有時候天沒亮就出門深夜又是濃妝豔抹回來,有時候快到中午纔出門,不過每次都是很晚纔回來,並且都化着濃妝,但她還是很遵守我們之間的規定。
工作沒了也就缺少了穩定的經濟來源,我的錢包也開始告急,我不得不把自己的簡歷重新修改一遍,再把要求一再降低,並且都往我平時不屑一顧的公司投簡歷,結果我發現那些公司對我也是不屑一顧。
直到我的手機鈴聲毫無徵兆的響了起來,手機鈴聲對於一個找工作的人而言,可以意味着一切。
於是我連看都沒看是誰打來的,便很快就滑動了接聽鍵。
“喂,你好。”我非常紳士的接通道。
“李洋~~快來接我一下,我走不了了。”電話那頭傳來的不是某公司招聘部親切的聲音,而是一個醉酒女人的聲音。
我拿下手機一看,竟然是方婷打來的,我心裡暗罵道:“臥槽!害我白白高興一場。”
正欲掛電話時,電話那頭又傳來一陣作嘔聲,聽得我都有點想要吐了。
“你走不走得了關我什麼事,自己叫出租車吧!我很忙。”我說完就毫不留情的掛斷了電話。
好好的心情就被這個女人給攪和了,現在也沒啥心思繼續投簡歷了,一頭躺倒在牀上給鬱悶中的自己點上了一根菸。又重重的吸了一口,難得享受到這麼安靜的夜,特別是在這種夜深人靜的時候我的我思緒不由自主的想到了王 曉曉。
想着想着又想到了方婷,一想到方婷我又有點氣憤,我真的很不想和這種女人有任何瓜葛,可是我的大腦偏偏又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她。
也許她現在正趴在路邊就像她第一次見我的情景,我又覺得有點自愧,於是在心裡狠狠的鄙視了自己一下。
抽完一支菸終於還是沒能忍住拿起手機撥通了她的電話,只是一陣鈴聲後沒人接聽,我又撥了第二遍仍然沒人接聽。
索性把手機往牀上一扔,負氣似的點燃了一根菸,我有點不想管她了,本來我和她也不太熟,這手機號也是爲了方便才留下的,不就是欠她一個人情麼,再說這人情早就被她糟蹋了。
儘管我在心裡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她的事不關我的事,可我的大腦總是會莫名其妙的去想到她,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又拿起了手機,自己對自己說:“如果再打不通就睡覺”
這一次電話撥通了,響了三聲後戲劇性的接通了,我在電話這頭仍帶着情緒道:“咋回事呢?怎麼打不通你電話呢?到底要不要來接你!”
“要要要,我剛剛沒聽見鈴聲,對不起啊!”她的聲音有點顫抖,好像喝了不少。
我倒也沒管她心情如何,便直接說道:“地方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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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城河邊上,鴨子橋這邊。”
她的話音一落我就掛斷了電話,根本就沒考慮到她的心情如何,我想我去接她就是對她最大的尺度了。
本來我已經換上了睡衣,這又不得不換上一身休閒裝騎着我的摩托車出了門。
北京十月的晚上真的很冷,特別是騎摩托車,冷風一吹,只感到全身刺骨般的滋味。
半小時後,鴨子橋護城河邊上,我老遠就看見一個穿着豔麗打扮浮誇的女人一手提着高跟鞋一手挎着小包,步履蹣跚地走在冷風中。
方婷長得雖然不是大衆臉,但她的樣貌和走路時的樣子很好認,我一見是她便一腳剎車把摩托車停在了她的身邊。
取下頭盔大步追上了她,喊道:“你還往哪走?”
方婷一愣,轉過身來搖搖晃晃的看着我,帶着一絲醉意笑道:“你還真來了,我以爲你騙我呢?”
“我倒是還不想來”我說話的同時一輛大貨車轟鳴而過。
由於大貨車的噪音太大,方婷根本沒聽見我在說什麼,繼續保持着她那醉醺醺的笑臉走向我,道:“謝謝你額。”
我沒接受她的笑臉,轉身就往摩托車邊上走,一邊走一邊說着:“謝倒用不着,不過我希望沒有下次了。”
“嗯”她重重的嗯了一聲,我也沒看見她是用什麼表情來回答我的,只是我聽的聲音略帶着調皮。
我的摩托車本來有兩個頭盔,另一個以前是王 曉曉專屬的,和她分手後我就把那頭盔藏了起來,所以現在就一個頭盔,我給自己戴上了。
“上車啊!你還愣着幹嘛?”我已經發動了摩托車,回頭一看她還在摩托車旁邊站着,好像對我的交通工具有點訝異。
“你到底走不走?別浪費我寶貴的睡覺時間。”我有點不耐煩了,轟着油門就想鬆開離合。
她反應極快的喊道:“要走,只是我,我怎麼坐呢?”
她說完,我順着她的眼神看了一下她的穿着,一件大紅色的連衣裙很時髦的那種,於是又有點幸災樂禍的笑了笑,扭頭道:“自己想辦法咯。”
我的話一說完,她就一屁股坐了上了,只是這坐姿完全不像一個淑女,甚至我還能感覺到她穿着的絲襪摩擦我大腿兩側的肉感,還有就是她身上的香水味和酒精味太濃了,也不知道這貨到底喝了多少。
我也懶得管她,如果換成是王 曉曉我定會好好的給她上一堂思想教育課,但我無法對一個酒店裡的陪酒女上這種課。
這個時間段的濱河路上基本上沒什麼車了,有的也只是出租車或者是一些飆車黨。我也喜歡飆車,只不過我的車太遜了。
確定她已經坐好後我左手一鬆離合,摩托車就如同離弦之箭射了出去,給這黑色的夜空劃過了一條漂亮的弧線。
我將油門擰到底,試圖藉着身邊的酒精味尋找一場醉生夢死的感覺,由於車速過於太快,方婷很直接的抱住了我的腰,身體緊貼着我的後背,隱隱中我感覺到背後兩團軟綿綿肉乎乎的東西緊緊的壓在我的後背。
她的身子好像很冷,儘管是在摩托車高速地抖動頻率下也能很明顯的感覺到她身子的顫抖。
我本來不想管她的,可這麼抖下去是會影響摩托車駕駛的,我索性靠邊停住了車,又將頭盔取下來遞給她,冷冷的道:“戴上。”
“你呢?”
她的聲音也在顫抖,我扭過頭看了一眼,她的嘴脣已經凍得發紫了,兩手的冰涼已經達到一種想象不到的地步。
於是我又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她披上,依舊冷言道:“不要以爲我是在心疼你,我只是怕你影響我騎車。”
“哦,”她安靜地點了點頭,戴上頭盔又環手抱住了我的腰。
我沒拒絕,因爲我知道她冷,北京十月的夜不是開玩笑的冷,是真真切切孜然一身的冷,更何況她穿着夏天才穿的裙子,我真是越來越服她了,也越來越服她所從事的這個行業,這完全是用生命在掙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