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匕首在火上烤了烤,說道:“澈,你忍着點。”
我用匕首劃開他的衣衫,小心的取出箭,想要將止血的藥粉散上。
可是情況比我想的糟糕,這箭上居然帶着毒,熹微的火光下那血不是鮮紅了。
軒轅澈此時已昏迷了,我看着他,淺淺的笑了。
我聽到軒轅澈的昏迷時的低語:“染兒,我一定……娶你。”
我撫摸着澈的臉,溫柔的說到:“澈,我愛你,生命作注,不要負我。”
我封住一些穴道,俯身把那變了顏色的鮮血吸出又吐了出去,只到那血已是正常的顏色才停止。
軒轅澈依舊昏迷着,我這樣只能減少他的部分毒性,不讓毒氣攻心。
我坐下身,打坐起來,我現在是內力氣力消耗的差不多完了。
可是,有時壞事也是好事,我再次運轉了體內的內力,沒想到原來孃親封在我體內的內力居然能用了,而且我自身的內力也提升了一個等級。
差不多一個時辰後,我氣力恢復了,我扶起澈向外走,時間似同沙漏,一點一滴的劃落,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終於看到了一絲光。我加快步伐,出來的時候,我已是一身塵土,還破損不少。
此時已不是滄茫的夜色,而是朝暉映照着,夾帶着迷霧的沙啞低泣。偶爾風過,枯葉散盡,揚起黏膩的塵埃,摩着地面擦出似悲非悲的奏鳴。
大概又過了半個時辰,我好似聽到馬蹄的聲音,我扶着澈在暗處,看到來人是夜他們才走出來。
他們看到我也撤這一身狼狽的樣子,愣了!
我說道:“愣着幹嘛呢!快幫忙啊!”
這時夜迅速扶着澈,問道:“王爺怎麼了?”
我說到:“澈中毒了,我把他的穴道封住了,可以抑制住毒性,不過只有三天,風,你們照顧好他,我和夜去取解藥,到了前面的木葉鎮匯合。”
說完,我就翻身上馬,也不顧自身的狼狽,對夜說到:“夜,走!”
我們趕了一天來到一個偏遠的小鎮上,我來到它西南方向的那座水邊如同墨畫邊的房子。這個美麗的地方有一個美麗的名字,叫做:幻影。
這個地方是一個神秘的待客閣,一是不懂奇門陣法的人進不來;二是隻要你付的出代價,就可以幫你得到任意一東西。
這個地方是我以前在落葉山莊時無意闖入的,他問我要什麼,我說我不需要什麼。那人笑了,說到,你一定回來的。
我說到:“閣老,我要玲瓏草。”
閣老說到:“玲瓏草,解毒之寶,誰人中了碧落?”
我說到:“閣老,我趕時間,你給我就行了。”
閣老說到:“救命之藥,以命換之,只要你吃下這顆藥丸,我就給你。”
我二話不說的吃下,說到:“玲瓏草。”
閣老嘆道:“癡情兒女啊!這是無回,你自己好自爲之。”
無回,顧名思義,有去無回,與碧落起名。
我沒有在意夜那詫異的眼神,拿起玲瓏草就往回趕,我怕澈等不及了。
本本是一天的路程,我在夕陽西下的時候就趕回了,可是,我騎得那匹馬,那是累的不行了。
我根據他們留的記號找到那個地方,風他們心疼得看着我,我知道我自己現在和乞丐差不多了,披頭散髮,衣衫破爛。
我重進房間,拔了一下軒轅澈的脈搏,拿出玲瓏草,吩咐道:“魅兒,去把這熬一下。”
很快藥就來了,我接過藥碗,拿出匕首劃了一刀,血流入碗中,看到夜詫異的眼神,我說道:“以毒攻毒。”
風他們以爲玲瓏草是毒藥,但是夜知道我中的無回。
我用勺子餵了一口,可是喂不下去。
我回頭,對他們說道:“你們下去吧!”
夜離開了,他們也離開了。
我端起碗,喝了一口,以口相渡。
喂完藥後,我看着澈,說道:“澈,早點醒哦!不然我要一直吃你的豆腐了。”
我出來後,說道:“照顧好他,我去休息一下。”
水兒說到:“主子,熱水準備好了。”
我笑了,說到:“謝謝水兒,辛苦你們了!”
然後來到他們爲我留的房間裡,我走到門口,夜問道:“爲什麼?”
我笑了,說到:“我愛他。”
夜轉身離開,我說道:“不要告訴他!”
夜愣了,主子,這一刻,我不討厭這個少女了,反而,我覺得可惜。她愛你,以命作注來救你,若是,有朝一日,她知曉真相,對她是多麼的殘忍。若你知道她這般爲你,你可會後悔。主子,我突然不想和你一起騙她了,怎麼辦?
我沒有回頭,因此不知道夜在想什麼,也沒有發現他的糾結。
我回到房間,忍着的鮮血吐了出來,無回,毒性異常,即使我身中醉顏,醉顏消除塌的大部分毒性,我依舊受了傷。
我褪掉身上的衣服,在池子裡洗了個澡,擡手看到那根線以經到手指了,宛如一個戒指。可是越美的東西越危險,當這根線到指間末端的時候,醉顏的毒性已深入肺腑。因此,本來有四年尋找解藥的時間現在只有兩年了,無回,真的無回嗎?
以前有時會希望知道自己能活多久,這樣就可以安排自己的人生,做自己想做的事了。可是,當我喝下我那名義上的父親親手端上來的醉顏時,我就知道自己的人生只有八年了,然而,有一些我自己無法預料的事情的發生,我現在的時間只有兩年。
兩年,我以前一直相信可以找到解藥,可是四年快到了,一切還是未知。本來,我不甚在意的,我懷着那麼一絲希望,那樣我就可以回到現代了。我也從未告訴他人,我不屑他人的同情,我活着,就這麼高傲的活着,絕不低頭。
可是,現在,我不願離開,想和澈一起白頭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