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望着自家好友帶着暖暖笑意的眼眸,即墨梓弦墨玉一樣的眸子裡終於浮上一層壓抑已久的凝鬱濃重。
這樣清冷的月色,這樣沉重的話題,這樣肆意的豪賭。
然而真正教他無法釋懷的,卻是南宮塵的那句話。
一直以來,自己的紅顏無數,自己是最懂情的人。
然而自家好友、、、竟然講出那樣一句話來。
那一刻,他竟然有一種莫名其妙的通透感。
隨之而來的便是無法言說的羨慕與欽佩。
可是如今,才發現,如雲的美女,卻沒有一個真的可以撼動自己內心的,自己願意爲之傾盡一切的!
原來,自己錯了。
美人相伴,夜夜笙簫,不過是寂寞而已。
午夜夢迴,有得只有莫名的空虛與孤寂。
即墨!
自己這姓可真貼切啊!
從開始以來,他們說作爲一個家族的掌權者,不可有私情,可笑自己卻覺得自己懂情。
說來可笑,女人無數的自己,其實不懂情。
有的時候,現實還真是諷刺。
沒想到,真正教會自己怎樣去愛的,竟然是自己一直以爲的無情之人。
即墨梓弦心頭一窒,嘴角蔓延出一絲苦笑,緩緩開口道:“如此,真的值得嗎?”
聞言,南宮塵嘴角勾起淡然的笑意,眼中是難得脈脈溫潤流轉。
即墨梓弦看到這樣的場景,亦是淡淡的笑了。
自己怎麼忘了,爲了他那丫頭,自己這好友,早就瘋狂了!
“梓弦,你知道嗎?她最想要的,不過是一份溫暖,一個家而已。這些年來,她的生活可以說是顛沛流離,我想給她一個安穩的家!”
“所以,一直淡泊名利不問世事的你,爲了她袖手天下?”
南宮塵發出一聲輕嘆,眼中也是幽深的笑意。
丫頭,我知曉,你要的不過是平淡的生活,可是你可知,即使你願意放棄,可是那些人他們容許我們就此歸隱山林嗎?
答案是顯而易見的,所以,丫頭,我現在必須爭奪這天下。
只因,有了天下,平了那些勢力,在我離開之後,纔沒有人可以欺負得了你!
“南宮,準備怎麼辦呢?”即墨梓弦的聲音帶着萬分的謹慎與認真。
只因,若是走錯一步,那就將是萬劫不復!
“如今,四國,隱世家族,怕是都明的暗的朝我枯木崖去了吧!”輕撥琴絃的聲音響起,本來應該是十萬火急的事情,但從南宮塵的聲音裡卻聽不出來任何的焦急。
“主子、、”
“既然是丫頭的,他人想得到,那可能嗎?”好似在詢問自己,帶着點微微的煩惱,但是更多的卻是智珠在握的淡然。
“紫旻,發出墨城令,告知各處勢力,玄令被人送到墨城,今墨城城主廣邀天下豪傑於六月十六在啓辰共商量此事!”
“主子、、”紫旻的話卡在了喉頭沒有說出來,因爲被南宮塵阻止了。
紫旻,你我多年的兄弟,這事我自有分寸,不用擔憂我;你好好處理那幾座城池的事情,自己也小心點。”輕慢的聲音響起,但是卻帶着明顯的逐客之意。
沒有多說,沒有停留,紫旻相當快速的離了開去。
啓辰,四國交接處的一座城池,墨城最外圍的一個城池,不能算墨城的勢力範圍,因爲它本身乃是一座幾近荒涼的城池。
然而這座荒涼的城池,卻因墨城的一旨公告,因爲那衆人覬覦的炫鈴,一下子成爲了天下間最炙熱的地方。
六月十六,爲已示公允,墨城城主在啓辰廣邀各方,請帖分送往青淩,白耀,水雲、軒轅四國,四海之內有名有姓的豪傑,有無請帖都可前來一會,共商玄令之誰屬。
一時間,天下都沸騰了起來。
青淩,白耀,水雲、軒轅四國,收到如此請帖,得知如此驚爆的消息後,怎麼還能穩得住呢?
即使是陷阱,四國和各方無數大的小的勢力晝夜兼程朝啓辰趕來。
玄令出,暗閣現。
暗閣
百年之前,可與帝皇爭鋒的勢力,據說,暗閣有無邊的財富,有難得的謀士,有精妙的兵法,有無盡的兵馬。
得玄令,得暗閣。
如此勢力,稱霸天下,登位稱皇,輕而易舉。
稱霸稱皇,這是爭霸者的終極夢想,這是野心家的最終目標,這是無數人畢生的追逐。
暗閣,沉寂百年。
玄令,唯一控制暗閣的令牌,百年之前衆人幾乎收颳了每一片土地,仍無所得。
百年之後,卻突然現世。
今墨城然得到玄令,還光邀天下豪傑共商得主,這樣的好事誰不想去沾惹個風頭,就算勢力小的可憐,但是萬一運氣好,那天降巨寶就砸中他了呢?
於是,一時間,風起雲涌,無數的人朝着啓辰而來。
在衆人擔憂之時,南宮塵卻悠然的開口道,“白衣,讓人好好經營客棧!”
“主子,城主大人,這都什麼時候了?您老還有閒情逸致在這彈奏琴曲?”白衣一臉無奈的望着自家這一襲白衣,帶着溫潤的笑意,宛如謫仙的主子。
“白衣、”南宮塵緩緩的開口。
白衣一臉認真的望着自家主子,以爲自家主子會有什麼吩咐。
“茶在那裡?”白皙的宛如藝術品的手指指着不遠處的茶盞。
“主子,您聽到我在說什麼嗎?”
“白衣,說了那麼久,口不渴嗎?”南宮塵臉上依舊是淡雅的笑容。
聽着自家主子的話語,看着自家主子的笑容,白衣明智的選擇避口。
“去吧!”南宮塵揮了揮手。
白衣求助的望了即墨梓弦一眼,見他開口道:“別忘了暗門的作用!”
聞言,白衣頓悟,監視,暗中佈局。
都是自家主子的決定,一下子把衆人雷到了!
自家主子,那叫一個腹黑,壓榨自己這小老百姓,現在都被壓榨乾了!
因爲玄令,連有遠見的商人都看準時機,一時之間,啓辰,一改往日荒涼無人的清靜,熱鬧的好比最繁華的市鎮。
一時之間,幾乎算做荒城的啓辰,一下子成爲了最炙熱的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