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用我的。”染墨很認真的說道,看着蕭一秋軟軟的歪倒在自己的身上,她的心都快焦灼了,她無助的看着蘇君,等着蘇君接下來的話。
“不急,咱們先回宮再說,他一會就會醒過來,只是以後,可能神智會被蠱蟲所攝。”蘇君的呼籲中全是擔憂,染墨只是安靜的看着蘇君,說,我一定要治好他。
“爲什麼?”蘇君有些好奇,明明,在昨天這個時候,她還滿心的將他當成壞人,將所有的懷疑和疑慮都投到他的身上,可是此刻,她卻這樣的說話,僅僅是一天啊……
這變化,讓人驚訝……
染墨不說話,他知道蘇君詫異的是什麼,她心底也很詫異,但是現在,救蕭一秋是她的本能,就好像他們身處危境,蕭一秋最想做的事情是讓染墨脫險,都是一樣的。
即使他們心底有再多的仇怨,生死關頭,他們依然可以並肩。
“不過這次,可能真得用你的血。”蘇君不由得嘆了一聲,雖然她不想讓染墨受到傷害,但是這蠱毒,最喜歡飲的就是有情人的血。
所以,蕭一秋中的蠱毒名爲:“情人蠱。”
他可以讓親密的兩人變成仇敵,可以讓生死相依的情人變得不共戴天。
染墨聽着蘇君的話,身體中全是陣陣的寒意,誰都知道她對蕭一秋無意,蕭一秋對自己有心,就下了這樣的蠱毒在蕭一秋的身體裡,這樣的後果,不過是他們成爲仇敵,而漁翁得利。
漁翁,是離笑原,是離府,是離府的皇后娘娘。
好狠的父親。
“我應該不是他的親生女兒,不然,他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染墨終於咬牙切齒的說出的心底的話,從自己的命運轉向那天開始,她就一直在想這樣的問題,知道今天,她才問出來,問對這件事情知根知底的蘇君。
“你是他的女兒,但是你應該是早產,所以,他纔不信了,或者,他懷疑你的母親,所以,纔不相信你是他的女兒。”蘇君輕聲的回答,其實在知道了染墨就是小公主的女兒之後,她也派人多方查探,染墨確實是小
公主當年懷着的女嬰。
他肯定是離笑原的女兒,雖然染墨現在都不願意接受這個身份。
“他對我母親無情無義,對我這個女兒也是屢次傷害,我現在都懷疑,當時嫣然爲我擋的那一劍,是不是也拜我的父親所賜。”染墨有些失落,蘇君看在眼中,只是停了馬車,輕輕地拍打了下染墨的後背。
“都過去了,以後知道了,就躲着,不過離笑原,確實該死。”蘇君說話的時候惡狠狠的,染墨看出蘇君神情的異常,輕聲的說了句:”姑姑,別貿然行事。”
“你顧念這父女親情呀?“蘇君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染墨,染墨只幽幽的回答她,我只是想知道,他接下來要幹什麼,他懷疑我母親,那我就讓他活着,看到真相。
“染墨,你……”蘇君有些無奈的看着染墨,不過她也不得不承認,這確實是對他最好的懲罰。
“他還能作惡到什麼地步?沒事的姑姑,咱們回宮後,你教我怎麼解蠱毒。”染墨說完話,就轉身看向蕭一秋,他的一身白衣已經凌亂不堪,還沾染了許多的泥土,臉上也不再光潔,染墨安靜的看着蕭一秋,看着他歷經了滄桑的臉。
她一點點的觸碰,帶着幾分身體的戰慄,就是今天早上,她都沒先到,他和蕭一秋,還會走到現在這樣親密。
蕭一秋雖然閉着眼睛,嘴角卻全是笑意,臉上的酒渦嬌羞的盛開,染墨看着忍不住將手指戳到他的酒渦上,蕭一秋擡手,捉住了染墨的胳膊,將染墨的手放入自己懷中,接着睡覺。
他雖然閉着眼睛,卻是醒着的,他臉上的笑容出賣了自己。
“你中了蠱毒,以後,你可能會不認我,和我成爲敵人。”染墨輕聲的在蕭一秋的耳邊說話,蕭一秋不回話。
染墨靜靜的看着蕭一秋,蕭一秋卻猛的將染墨攬入懷中,輕輕地嗜咬着她的耳脣,輕聲的說:“我就把你的肉一點點要下來,吃了,到時候你就在我身體裡,他怎麼讓我們成爲敵人”。
蕭一秋的話很短,卻很堅定,甜蜜中帶着讓染墨心動的力量。
蕭一
秋緊緊抱住染墨,輕聲地說了一句:“是你自己不走的,不是我留下你,以後,苦累,你就陪我一起受吧。”
蕭一秋說話的時候,嘴角全是苦澀,其實,在讓染墨離開,不要回來的時候,他心裡也想着,從此讓染墨解脫,雖然不捨,但是向着以後楚國朝政和後宮中可能出現的事情,他就沒有底氣,他怕自己的護衛不夠周全,即使自己有萬千的心思要落到染墨的身上,他都怕給染墨萬分之一的傷害。
“我會陪着你,不管走到哪一步。”染墨不是傻子,朝政的事情他隱約聽說過,後宮的事情她卻是心知肚明,如果再不整頓,國將不國,也只是不遠的事情。
蕭一秋將染墨抱的更緊,他很感動,作爲皇上,作爲丈夫,他沒有將自己最好的東西給染墨,染墨卻給了他最大的支持。
“咱們生個孩子吧,等這一切告一段落,我就陪你浪跡天涯。”蕭一秋輕聲的呢喃,落到染墨的心底,全是連綿的震顫,她輕輕地點頭,爲那個遙遠的浪跡天涯。
“你倆先別想那麼遠,這兩天我會配解蠱毒的藥,解毒之前,最好先不要讓太后和皇后回來,我怕他們會阻礙咱們,而且還不知道以後又有什麼辦法對付你們。“蘇君終於忍不住車內兩個人的你儂我儂,輕聲的囑咐道。
“染墨,你這幾天多吃點補血的東西。”蘇君趕緊的囑咐,情人蠱,要用有情人的血引出來,而且,血量不會少。
“不能用染墨的血,蘇君,如果你趁我不知道做出傷害染墨的事情,我會要了你的命。”蕭一秋威脅蘇君,蘇君卻看都不看蕭一秋一眼,只冷聲的說了句:“你如果再陷入昏迷,只有染墨的血才能喚醒你。”
血,血,血,蕭一秋聽着這可怕的字眼,聽着染墨的名字,突然瘋一樣的看着染墨,他伸出雙手,緊緊扼住染墨的脖子,他扼的那樣的緊,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染墨掙扎着看着面目猙獰的蕭一秋,嘴裡輕聲的喊着:“蕭一秋,蕭一秋。”
可是她的喊聲越來越小,呼吸越來越淺,連雙眸都變大,漸漸沒了光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