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雷蕭老大

打那以後,雷蕭的屁股後面就一直跟着被他暴力收服的蘇陽三個人,在校園裡打架鬥毆,收取保護費,橫行無忌,隱然成爲學校的一霸。弄得全校學生對他是深惡痛絕,但是卻對他無可奈何,因爲雷蕭這小子深深抓住了人的懼怕心理,每次打架都會不要命的將對方打到心服口服爲止,使得這一羣半大的孩子根本不敢對老師說什麼,即使被打的頭破血流也只能違心的說是自己不小心摔倒摔的。

漸漸的,雷蕭打架兇狠、不要命的聲名遠播,加上又接觸了社會上的混子,跟他們稱兄道弟,很自然的手底下又吸收了數個學校裡其他的混子,使得以雷蕭爲首的小團體一下暴增到十幾個人。這在青澀的初中時代,算是了不起的勢力了,起碼在這一小塊範圍之內,只有他欺負別人的份,沒有別人欺負自己的份。

事情過去好一陣子後,雷蕭的老爸才漸漸得知,雷蕭上次的打架的事情完全都是被逼無奈作出的反抗,心中特別的懊悔,懊悔盛怒之下的那一巴掌打錯了。但是打都已經打了,總不能老子跑過去跟兒子道歉吧?所以,爲了彌補這次的過失,情況已經漸漸好轉的老爸在錢上面更是一點都不委屈雷蕭了,根本不等任天張嘴要,便會主動找到雷蕭大把大把的塞給他錢,嘴裡說着:“兒子,拿着花,不夠再問老爸要。”

每一次,雷蕭總是一句話不說,老爸給多少他就拿多少,可是心裡卻在滴血:都是這錢惹的禍。本質上,他還是想要做一個成績優異的好孩子,但是他知道,他現在已經不能像從前那樣單純的去學習了,因爲已經深深陷入了泥潭。他享受前呼後擁的感覺,享受將別人打敗的成就感。對於老爸的舉動,他清楚那是一種後悔後的彌補,但是老爸的這種行爲卻讓他根本就不齒:做錯了事,卻想遮掩過去,拿着幾個錢就想換回從前?這根本不可能。他心裡倔強的這樣想着,越發的叛逆。

不缺錢的雷蕭依舊出手特別大方,帶着手底下的小兄弟們一起喝酒,一起打架,一起泡妞,一起蹦迪···追求着一種盲目的刺激。

實在閒來無事的時候,就會帶上人擠在一間簡陋的出租房內,買來盜版的光碟津津有味的看着香港黑社會的宗師影片《古惑仔》,一邊看一邊被熱血奮騰着,幻想着自己就是裡面的陳浩南那般的威風。而每次看完總會帶人喝點小酒尋找着打架的激情,他覺得現在只有打架才能讓他找回一點自己。

雷蕭看這部電影,並不是完全看熱鬧,說真的,他從裡面還真學到了一些東西。那就是兄弟之間的義氣和護犢子精神,這些被他領悟出來的精髓很自然的被他發揚光大,不管是好學生還是差學生,任誰說起雷蕭都會翹起大拇指贊上一句:任天夠義氣!於是,更多的受到這部影片荼毒的叛逆少年開始往雷蕭的圈子裡面鑽,想要跟這麼個有情有義的大哥混着。

雷蕭有一把大大的砍刀,那是用卡車的地盤鋼打造出來的。全長一米半,刀身兩釐米厚,開了刃的刀鋒隱隱散着寒光。這把刀讓他自己拿起來都覺得費勁,他也從來沒有用過這把刀去砍人,總是作爲打架時候的一種威懾存在。每每對方看到這把恐怖的砍刀,總會未戰先怯。其實他更喜歡的是匕首,尤其是部隊裡的軍刀,那讓他握在手裡總有一種親切的感覺。當然了,雷蕭並不傻,打架歸打架,但是他絕對會把打架與行兇的區別分開,他可不想蹲在號子裡面喝稀飯。那不符合他的要求,他要的只是一種感覺,可以讓他找到自己存在的感覺。作爲他現在,在經歷了父母離婚以及從優等生變爲差生的打擊後,變得非常孤僻和暴躁,但是總被他故意裝出來的開心所掩蓋。

混子總喜歡紋身,雷蕭這一夥人也都在身上紋身,好像紋身就是一種熱血的標誌。可是雷蕭不紋身,他說滿身刺青特別醜,好像是無端的多出了一塊塊青色的胎記。其實真正的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這小子是怕疼。一想到被針尖扎那麼多下,他就渾身起雞皮疙瘩,泛着寒勁。於是,他就找人用筆在他身上畫了一隻火紅的狐狸,整個狐狸頭盤在胸膛上,狐狸的兩隻眼睛用硃砂筆點出來,狐嘴上露出尖利的獠牙,一眼看上去就顯得特別的嗜血。

爲了這個畫上去的紋身,蘇陽幾個埋怨了他很多次,說他太遜,這個老大應該像陳浩南一樣的紋上一條大大的龍,這樣才威風凜凜。紋個狐狸算什麼?折了威風!不對,還不是紋的,這是畫的。可雷蕭卻感覺這很好,他喜歡狐狸,喜歡狐狸的狡黠和沉默中偶爾爆發出堪比惡狼的兇狠。這是他從最愛看的《動物世界》裡喜歡上的,這種喜歡來的毫無理由。

雷蕭也被這幫小兄弟灌醉後帶到洗浴中心找過小姐。在衆兄弟的眼中,覺得雷蕭作爲一個老大竟然還是個處男,這實在是最大的罪過。看到他經常與那個初戀的小丫頭手牽手,但是沒有任何推倒的跡象,這讓這些喜歡起鬨的叛逆少年覺得雷蕭很丟面子。爲了幫雷蕭找回男人的尊嚴,就耍着招的要將雷蕭的處給破了。大老爺們誰不得有幾個小妞?

當雷蕭在洗浴中心迷迷糊糊從醉態中清醒過來時,發現身邊一個滑溜溜的身體窩在自己身邊,而自己也是全身裸體。

“靠!你是誰?”雷蕭望着身邊同樣赤裸着身體,擁有一張漂亮臉龐的女孩詫異的問道。

“我是你的人。”女孩輕佻的咬了咬嘴脣,將整個身體掛在任天身上。雷蕭只覺得渾身像火燒的一樣,原始的衝動驅趕走了酒意。

“這是在哪?”雷蕭忍受着生理帶來的衝動。

“這是XX洗浴中心的。”女孩輕笑道。她覺得雷蕭這個雛有些好玩,到現在還死死的憋着,也不怕憋壞了。

“你是小姐?”雷蕭瞪大了眼睛。

“什麼小姐?難聽死了,人家叫莎莎。”女孩的聲音充滿魅惑。

“我靠!”雷蕭大叫一聲,跳起來胡亂套上衣服,在那個小姐的驚訝的目光中狼狽而逃。

雷蕭可不想自己的第一次毀在小姐手中,他想把第一次留給自己真心愛的人。但這也不是說他就多麼鄙視小姐,只是照他的想法來說,找小姐是最不划算的,出錢了、出力了、出貨了,怎麼算都是自己虧大了···

雷蕭就在這樣的混混生活中渡過了初中,勉強上了一所末流的高中混着小日子。在這幾年中,他徹底學會了痞氣和油嘴滑舌,以及見風使舵的本事,不管跟誰都能立刻套上路子,逢場作戲。隨着時間久了,歲數也大了,他開始厭倦了這樣的生活,從高二開始,每天就躲進網吧裡,玩着網絡遊戲進行沒有目標的消遣。而之前的一幫小兄弟也隨着他的退出而自行解散,各自過着自己的生活。偶爾會被他召集起來喝着小酒,感嘆着曾經的輝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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