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血的硬幣
大家看到王強的樣子都覺得很奇怪,按照正常情況來說,他到局長辦公室去,應該是去討論問題的,可是現在看起來好像情況並不是那麼簡單。
王強把資料扔在了桌子上“都過來一下,有件事情需要跟大家說”。
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怪異的表情,他們也不知道王隊現在唱的是“哪一齣”,但是如果憑藉着一個刑警的判斷力和分析能力來說,他們得到的一定是壞消息。
王強想了許久都不知道如何把這個事實告訴大家,左思右想的也沒找到一個可以讓大家沒有那麼沮喪的說法。
老李看的出來王強是難以開口“王隊,有什麼事情,你就講出來吧,沒什麼了,再困難的事情我們都經歷過,再壞的結果我們都接受了, 想必你這次的答案應該不會讓我們太震撼的”。
王強看着大家的眼神,自己覺得無地自容,作爲一個刑警隊長,帶領着大家奮鬥了無數個日日夜夜,到今天要親口宣佈這個結果實在是太殘忍,不過現實就是現實,只好打起精神跟大家說:“剛纔局長告訴我一個重要的決定,就從今天開始,我們停止調查連環殺人案”。
話音未落,所有人的定格在那一瞬間,每個人都看着王強,甚至沒有一個人相信他這些話是真的,就在昨天晚上,王強還和大家開了一個這樣的玩笑,現在故技重施也不奇怪。
最不相信的是老邊“哎,王隊,這招昨天晚上都用過了,已經不新鮮了,你能不能想點新花樣啊?每次都是這樣,除了表情每次都不一樣之外,其他的都一樣。”
可是房間裡除了老邊確定是假消息之外,其他人已經分不清這個消息的真假了,到底是王強在和他們開玩笑,還是這真的就是事實,分量這麼重的消息,王強會拿來隨便開玩笑嗎?他應該明白這對大家來說意味着什麼。
王強看着老邊很肯定的說:“我再說一次,這是真的,我沒和你開玩笑,這東西能隨便開玩笑嘛?我又不是白癡,你們誰不知道這代表着什麼?”
一秒鐘,五秒鐘,半分鐘,兩分鐘,整個房間裡出奇的安靜,這感覺甚至比宣判了自己死刑還痛苦,站在原地彷彿之前發生的一切都出現在了眼前,殺人現場,染血的硬幣,神秘人,還有那麼多的死者,就好像這一切都在注視着自己一樣,沒人相信這是真的,但這就是真的。
沉默只是大家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的第一反應,第二反應是什麼,相信所有人都清楚——爆發。
老李還是很冷靜的看着王強“真的要這樣做嗎?你已經和局長談過了”。
王強抽着煙,點了點頭“談過了,如果能談的話,又何必告訴你們呢?”
其他人就顯得很衝動,老邊看着大家說:“這算什麼?啊?查到這了,兇手就快找到的時候,讓我們停止了?他們這幫笨蛋到底在搞什麼?難道都瘋了嗎?”
婷婷和小菲沒有老李那麼冷靜,沒有老邊那麼激動,只是呆呆的看了一眼對方“結束了嗎?真的就要結束了嗎?我們……”。
眼淚順着兩個人的臉頰滑落,一滴一滴的掉在地上,這眼淚就像大家的心,隨着這晶瑩的淚花摔得粉碎。
他們爲之奮鬥了幾個月的案子,傾注了他們所有的精力,他們爲了能偵破這個案子可以說是付出了他們能付出的和不能付出的一切,每個人的心裡都在等待結果出現的那一天,可是現在一切都變成了泡影,他們的付出換不來任何回報了,只剩下了失落和空虛。
老幺倒是在勸着老邊“好了,上面這麼做一定有他們的想法,咱們付出了這麼多,他們知道,不過他們可能考慮的更多一些,所以才做了這樣的決定”。
老邊現在是什麼話都聽不進去了“什麼狗屁決定,我們在這出生入死,玩命的破案,他們呢,成天坐在辦公室裡等我們把東西都弄好了放在他們面前,他們有沒有考慮過我們的感受,一個個連家都不回,就爲了想把這個案子偵破,我們圖什麼?難道爲了那麼點可憐的工資嗎?他們知道什麼?他們知道小陸爲了這個案子差點丟了性命嗎?他們知道這兩個女孩子曾經救過大家的命嗎?王隊爲了大家付出了這麼多,搞的舊病復發,這些他們都知道嗎?口口聲聲說是爲了大家好,好在哪了?眼看着我們要查出真相了,他們說停就停了,不行我得找他們理論去”。
王強一把把老邊按在了椅子上,老邊還是很激動“你放開我,王隊,你不敢去,我去,反正我什麼都不怕,大不了老子不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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