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
“刺啦~”
“刺啦~!”
一陣刺耳的聲音在耳中響起,將我從昏沉中喚醒。頭皮依然有些痛,腦子也有些痛我緩緩眨動了幾下眼睛,伸手按了幾下太陽穴。可發現沒有卵用。
我睜開眼,看到車外依然滂沱的雨水和暗黑如墨的天色,不由想起最後一次實驗的情景。可就在我剛剛回憶那精彩卻痛苦的畫面時,又是一聲刺耳的聲音擊打着我的耳膜。
那聲音聽上去像是用一種利器在劃車皮。聲音的來源是車後。我本想看後視鏡,可雨水太大讓我根本就看不清東西。我只好扭動了一下有些發僵的脖子向後看去,可當我扭回頭去,卻什麼都沒看到。
幻聽了?不可能!
我乾脆在座位上起身。來來回回掃視了汽車周圍幾眼,但讓我鬱悶的是,我依然什麼都沒發現。
可就在我轉回頭來的時候,突然又是一陣刺啦啦的刺耳聲出現!我趕緊循着聲音的方向看去,卻依然什麼都沒看到!
“什麼玩意兒!”我乾脆從駕駛位爬起,跪在副駕駛的位置上貼着玻璃看了看,又換回駕駛位上跪着看了半天,可他孃的就是什麼都沒看到!
我不等聲音再次響起,迅速將車燈全部打開並按了幾聲喇叭。藉着泛黃的雨幕看去,周圍確實什麼都沒!
“媽的!”我咒罵了一聲點火開車,一踩油門就向前衝了出去,我要開出幾米遠的距離看看後面那片地方到底有什麼東西。可就在我加速前衝的時候,正在前行的車子猛的一停,整個車子的後半部分猛的向上翹起,就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巨手給掀了一下一樣!
我沒有系安全帶,瞬間的停頓讓我整個人面朝方向盤就撞了上去,我雖然下意識的躲避了一下,但還是被磕到了額頭。整個車子向後微微退了一些然後瞬間落地,在汽車再度要前衝的時候我趕緊鬆開油門並剎車熄火。
“媽的什麼鬼玩意兒!”心頭一陣火大,我打開車門直接跳下汽車就是一聲大罵,此時的心情很是不爽,大有想找人幹一架的感覺。
我也沒顧忌那潑天的雨水,直接大步向車後走去,可當我走到車後一看,只見一根鐵鏈掛在了破普桑的車位的鉤子上,而我順着這條貼鏈看去,竟然發現那鏈子通向一個不遠處的下水道里!
我頓時愣了,暗忖誰這麼沒品,大半夜的趁我睡着搞這種惡作劇。但我旋即想到,這荒無人煙的破地方,又是如此暴雨,怎麼會有人這麼無聊?
想起剛纔那幾聲刺耳聲,我扭身朝車尾巴仔細看去,竟然發現保險槓上有十幾道用利器劃過的斑痕!本是黑色的保險槓,此時已竟被劃的徹底花掉,那黑漆都掉了許多,一道道深深的劃痕就擺在那裡!
劃痕並不均勻,它不像車子擦碰產生。因爲那些劃痕都是彎彎曲曲,相隔有遠有近。這看上去更像是用手抓的?
我伸手摸着那些痕跡,去仔細的感覺,我可以感覺到那劃痕的深淺不一,這看上去還真像是用手抓的!可這也太變態了,這保險槓又不是紙糊的,那豈能是人想抓破就抓出來的?
一念至此我用手掂起鐵鏈,沿着鐵鏈子慢慢的向前走去,走了沒有兩米遠,那鐵鏈子的盡頭已然伸入看不到井蓋的下水道中。
我深吸一口氣用力拉扯鐵鏈,可我發現鐵鏈的那一頭像是被拴住或者卡死,在我全力拉扯的情況下,根本就是紋絲不動!
我迅速回到車裡找了塊擦車的毛巾,然後將駕駛臺前的手機打開調成照明燈模式,然後用毛巾將手機背後覆蓋了好幾層,轉身下車冒着大雨跑到下水道旁半跪下,然後用手機朝裡面照去。
我擦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纔看清楚,那個鐵鏈竟然在一個大皮箱上捆了數圈系死,然後皮箱死死的橫向卡在裡面,從下水道可以看出,那被鐵鏈子拴着的皮箱中央以一種怪異的方式快要折斷!
我越看越奇怪,看了看那下水道也就兩米不到,又有鐵鏈子垂下。我直接拽着鐵鏈子就跳了下去,踩在那箱子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從腳下的感覺來看,箱子居然不是空的!
這時地面上濺起的雨水和泥水不停向從井口倒灌而入,我顧不得髒,張開兩手撐住下水道的井壁,兩腳用力向皮箱的一頭踩去,我現在所要做的,是將皮箱由橫向變爲豎向,讓整個箱子倒立起來從而能將箱子拉出下水道。
但我發現這變了形的箱子很難踩動,或者說踩了之後很難保持豎着的姿態,無奈下我只得一隻手抓住下水道的梯子,一隻腳也踩上來,然後用另一隻腳踩住一頭,用剩下的一隻手去拉扯皮箱的對角。
在我折騰了將盡十分鐘的時候,那皮箱終於鬆動了許多,也終於變成了豎立的姿態。我顧不得打開箱子去查看裡面的東西,沿着下水道的梯子和鐵鏈迅速上爬到地面上,等我坐上去的時候我仰起頭讓雨水狠狠的衝打這我的臉,將那些倒灌的泥沙和小石子全部都被沖掉。
等我稍微休息了一下,我便立即起身開始拖拽皮箱。那箱子不算沉也不算輕,拉拽起來感覺又兩袋面的重量不到。當我終於將皮箱拉到地面上的時候,我掏出快要報廢的手機一看就愣了,因爲這箱子不是別人的,而是我在黑玫瑰宿舍裡看到的那個!那皮箱上掛着的一個小木製玩偶還在拉鍊上,我敢肯定自己沒有看錯!
這一看之下我突然想起了黑玫瑰,於是迅速擡頭向三樓的宿舍望去,可我看到整個殘破的大樓黑乎乎的一片,哪裡還有半點兒亮光!
難道那個老女人將黑玫瑰治好了?她們已經睡了?
我沒有繼續往下想,我看了一下已經變形的大皮箱,拉着那個掛了小木偶的拉鍊一下子打開,然後就那麼鐵鏈子也不解的直接掀開一角!
“我艹!”當我看到箱子裡的東西時,我直接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任憑我膽子在大,我也被我看到的東西差點兒下破了膽兒!
那箱子裡不是別的,正是那個全身黑衣的老婦!
她已經死去!她的頭以一種怪異的方式扭在那皮箱的一角!她臉上的黑布已然不見,一張皺皺巴巴的臉上被劃破了無數道!甚至連她的眼睛也被挖掉!那黑洞洞的血洞就那樣看着我,彷彿要索魂一般!
“媽、媽了個比的!這、這”我急劇的呼吸着,剛纔一瞬間炸開的毛孔直到現在沒有收縮,我哆嗦了幾下,腦子木木的從地上爬起,也顧不上身子滿是雨水和泥土直接一屁股坐在了駕駛位,然後點着煙就開始猛抽。
我不是膽子小,我已經見過太多稀奇古怪的東西和事物,我之所以會怕,現在想來就是因爲那種完全出乎意料的感覺,她不是給黑玫瑰療傷麼?她怎麼回這樣慘死在這裡?並且還被人塞進箱子裡又綁在鐵鏈上,讓我汽車去拉扯?
這是怎樣的一種瘋狂?人都已經死了還要這樣對待!
想到這裡我又是一驚,要是這老婦死掉,那黑玫瑰呢?!她可是身負重傷,幾乎沒有防禦的能力!
“死就死去吧!”我跑到車後掀開後備箱看了一眼,將一個除塵的潔車器折斷取了六十公分左右的木棍子把手,然後直接就向樓道里衝去。
手機看起來暫時沒有問題,但我不知道它還能堅持多久,所以我直接以一種衝鋒的姿勢奔上三樓,直到我一口氣來到三樓的樓梯口時,身上稍稍發熱才讓我剛纔的驚恐去了不少。
沒有停留,我只是簡單的看了一眼兩邊的走廊,然後順着扶手直接朝那個303走去。可當我走到宿舍門口的時候,我卻停下了腳步,甚至倒退了幾步!
因爲我的手機在晃動見照到了地上的血跡,那是拖拽才能形成的血跡,這若不是那老婦的,恐怕就是
宿舍的門合着,因爲之前我已經將簡易的門鎖踹爛,所以當我用木棍頂了一下木門的時候,那門邊輕易的打開了。
我站在門口一側,慢慢將手機舉起朝裡面照去,怪異的是我竟然沒有看到黑玫瑰!這宿舍只有七八平方不到,只有一個簡單的木牀和桌子還有幾個塑料椅子,這裡根本沒有能藏人的地方。
但爲了保險起見我又用手機照了一遍,依然沒有發現任何人!
被人抓走了?自己醒來走了?
我帶着疑問慢慢走進宿舍,先是貼着牆用木棍敲打着走了一圈,發現直到牀前都沒有看到血液噴濺的痕跡或者打鬥的跡象。
但當我走到窗前的時候,我卻看到牀上噴濺了許多血跡!然後在牀頭緊挨着的桌子上,那被打開的急救包和一些散亂的藥品,還有那化作一灘液體的蠟燭。
牀上的血跡順着地上朝宿舍外面流去,看起來這裡便是搏鬥過的地方了可是,這一切又和那老婦有什麼關聯,和黑玫瑰有什麼關聯?
和那刺耳的劃車聲又有什麼關聯?
就在這時我手機突然響起了音樂,我拿起來一看竟然是手機沒電正在關機!
就在我手機最終熄滅燈光的一剎,我只覺得自己的腳腕一冷,突然就被一隻手給死死的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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