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頭豎起!停止前進!
都不用我多吩咐,五人迅速趴在地上隱藏自己並將槍口指向那裡,沒有一個人出聲,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在我耳邊響起。
在二十米開外。那三個身穿灰藍色迷彩服的人正呈一個三角隊形蹲在草中,其中一個用望遠鏡在向山頂仰望,而另外兩個持槍警戒。其中一種槍型我認識,是最典型的m4。而另外一個人手中拿着的卻無法分辨。
難道是m國?不過僅憑那種槍型還無法下這個定論。但對方的裝扮、語言、行爲卻基本可以斷定,這不會是應該站在這片土地上的炎黃子孫。
媽了個狗日的!這世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突然就出現了眼前這種情況?
我們這邊只有簡單的裝備,什麼軍刀、手榴彈、望遠鏡之類的東西都沒有。這讓我看着那邊三人身上掛着零零碎碎的各種裝備十分眼饞。
我將在自己眼前的槍挪了挪位置,順着那人仰望的方向看去什麼都沒看到,在他們仰望的方向只有一片密林山石,根本就不像有人。
“富貴,要不要先下手爲強?我......”
就在身後的冉偉突然冒出一句話的時候,我急忙向他擺手,不是我不讓他說話,而是此時對面也傳來了說話聲。
“t,他們看起來在休息,不過隱蔽功夫做得很好,這幾人應該比之前的那些厲害。你從左邊山岩後面包抄,等我們槍響,你再將他們幹掉。小心他們等下派出的遊動哨!”說話的應該是那個拿着望遠鏡的人,他一邊說一邊對左側拿着我沒見過槍型的人指了指左邊的山岩,然後他將望遠鏡收放下,端起了自己的m4,拍了拍右邊人的肩膀,兩人便開始朝另一側的方向慢慢移動。
這時我能看到他們的側面,但可惡的是他們臉上都塗抹了迷彩,讓我根本無法看出他們的膚色。
這是要分兵,3v5還要分兵,說明他們很自信......
聽他剛纔的話,他們之前還遇到一撥人......那他們是不是之前在我醒來時開槍的一方?
腦海裡的想法不停的往外冒,心裡卻焦急着現在應該怎麼辦。我們只是簡單的練過隊列和開槍,其它戰術或者軍事層面上的東西我們全都如同白癡。我倒是還好些,對於槍械和搏鬥比較精通。但他們四個平時那歪靶成績給不了我多少自信,我生怕一會打起來,他們別把槍扔了就好。
快速的考慮了一下我決定不分兵,我們雖然是偷襲而且人多,但我們不具備真實的戰鬥能力。那麼,我現在該做的就是偷襲!
“你們四個,全部向那邊兩人射擊,記住儘量點射保證精準!如果對面回擊猛烈那就先保命!我開槍後你們再打!”我轉頭向他們吩咐了一聲,看着他們四個都趴過來緊張的望着我,心下信心更少了一些。
我深吸一口子,端槍瞄準那個正要去山岩處伏擊偷襲的人,三點一線,手觸扳機,屏氣,開槍!
“砰!”一聲讓我感到有些不同的槍聲響起,彈殼從我眼前飛向一邊,而幾乎是與之同時,那個被我瞄準的人後背爆起一團血花撲地倒下!
“砰!”、“砰砰!”......身側的槍聲同時響起,但只有一人是點射,其他人都是連掃。
“錘子啊!”我咒罵一聲迅速向右前方那兩個不明身份的敵人瞄去,只見他們竟然毫髮無損的向兩邊岩石和樹後躲去,倒是他們身邊的樹木和草葉被打的紛飛亂舞!
偷襲還打這麼歪,我實在無奈了......“趴下!趴下!後退躲避!”我衝着他們四個怒吼,此時那兩個人已經完全藏匿,我已經失去將他們一槍擊斃的機會,但他們馬上要還回來的反擊,恐怕也不是我們能承受的。
就在我們五人迅速趴着後退的時候,一陣彈入泥土的聲音連續響起。那飛濺而起的泥石不停的濺在我們臉上。
“啊~不要啊~”只見右側的楊咪突然趴在那裡一動不動,嘴裡卻尖叫出聲,那把95被她握在手中,正突突突的向前面胡亂掃射!
一看這個我趕忙連續翻滾繞到她身後,三兩下爬到她身邊將槍奪下便開始怒吼:“快他媽的轉移!等死啊你!”
但楊咪顯然是被這真實的環境給刺激到了,趴在地上和死狗一樣不動並且繼續亂喊亂叫。就在這時一發子彈直接打進我兩面前不到十公分的泥土裡,那飛濺的泥土直接就打在我眼皮上。
這下我真怒了,我直接掄起巴掌狠狠的打在她屁股上,那“啪”的一聲脆響幾乎要趕上了槍聲!就在她的叫喊聲戛然而止之時,我迅速向後爬去,一手拽着她的腳腕便往後拖。
剛開始她就和死豬一樣又沉又重,我只能拖動她一點點,可後來她似乎反應了過來,兩腿不停的蹬踏開始像個蟲子一樣向後蠕動。
而就在此時,我們上方更遠的地方也響起了槍聲,與此同時朝我們這邊射擊的子彈也驟然消失。
“藏起來!”我知道這是上面那個所謂的“巡邏隊”發現敵人並開始反擊了,這是機會,稍縱即逝!我直接翻身而起,一把扯住楊咪的後背就將她提溜了起來向後狂奔。
直到我們向山下瘋狂的跑了幾百米後,我才喘着粗氣將楊咪鬆開。這時其它三人也都跟了過來,一個個的抱着槍粗喘不停。
“你.......你個流氓!”正在我們大眼瞪小眼,心有餘悸的向後觀望時,楊咪突然打了我一拳然後雙手捂住胸口。
“你他媽的有病啊?我怎麼你了我流氓?”本來剛剛跑出戰圈,心裡就壓抑的不行,沒想到她突然給我喊了個幺蛾子說我流氓,這讓我實在想不通,難道是剛纔打她屁股那一下?
楊咪被我吼的一愣,旋即撇嘴,眼圈也紅了起來:“你、你把我的帶子扯斷了!我沒有備用的!”
“嘎?”我被她說的一愣,然後看了看她雙手捂胸的動作,瞬間便猜到了個七七八八。這肯定是我剛纔一把扯住她後背衣服的時候,連着她的文胸帶子也給扯住了,這一路拽着她狂奔把她那帶子給弄斷了。
我擡頭一看,周圍的三人一臉複雜的神情,既有驚悸,也有緊張,還有慶幸和揶揄。我伸手將臉上和眼皮上灰土拍掉,有些歉意的說道:“那個啥,那個楊咪啊,你看......”
“看什麼看!你就是個大流氓!剛纔摸了我那裡,現在又扯斷我帶子,你個色.狼!”楊咪越說越激動,竟然連剛纔我狠拍她屁股那一下也算進來了。
“艹......”我哼了一聲轉臉去檢查槍械不再理她,詩詩和文月的勸慰聲也在背後響起。
山上的槍聲依然在繼續,並且有向山頂蔓延的趨勢。我快速的想了一下,決定先找個地方藏身然後再做決定。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好像真的有一場戰爭了,或大或小,或全部或局部,只是我們現在依然無法確定而已。
等四人稍稍休息了一下,我們便快速的向剛纔那片接近水源的地方跑去。雖然上面還有威脅存在,但水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回來的路上多耗了一些時間,直到我們尋找到山中一條小溪的時候,五個人全都趴在水源處開始狂飲。等五人喝了個水飽然後將空着的軍用水壺灌滿,五人便開始在山間尋找藏身地。
一路走來沒有發現什麼山洞,也沒有找到隱蔽乾燥的地方。最後實在懶得再找,我們只好在一處十平方不到的斜坡草地上暫時休息。
從早上醒來到現在爲止,各種奇特又致命的經歷讓所有人都陷入了一陣莫名的氣氛,那種氣氛於我而言像是在做夢,那種被矇在鼓裡的感覺讓我十分難受。哪怕讓我知道現在我們到底是作什麼也好啊......
“富貴,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如何發現那些人的。”就在我躺在草地上胡思亂想的時候,詩詩走過來坐在我身邊低聲發問。
“我......”
“請你尊重我,如果你不方便說就說不方便。但不要用任何藉口騙我,那樣對我是一種侮辱。我心裡的陳富貴不應該是那樣的人,知道嗎?”詩詩直接伸手捂住我了我的嘴巴,她認真的盯着我說了幾句,說完之後才鬆開手。
我長嘆一口氣,扭頭看了看其餘三人正各做各的沒有注意到這邊,想了想開口低聲道:“你能替我保密嗎?”
詩詩重重的點了點頭,眼裡的神色變了些。
“我的這裡”我一邊說一邊指着自己的耳朵繼續說道:“要比尋常人靈敏十數倍或者更多,當我集中注意力的時候,我可以聽到很遠很遠,我只能說這麼多了。”
詩詩聽到這裡兩隻眼睛睜的滾圓,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但沒過一會便恍然大悟,坐在那裡自言自語道:“怪不得,怪不得那麼多事你都莫名其妙的知道了,原來你......”
我躺在那裡聳聳肩,很厚顏無恥的說了一句“我也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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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身穿軍裝的老頭正坐在辦公桌後,他的頭髮已然全白,棱角分明的臉上,那剛毅的味道一眼可見。他此時一手夾煙,一手拿着幾張寫滿了東西的紙正仔細看着,他看得很仔細,似乎每一頁都要反覆看兩三遍。直到他看完幾頁後才緩緩的將那紙張放在桌子上,皺着眉用手指有節奏的叩擊起桌面來......良久,他伸手將菸頭向桌子上的一方黑石菸灰缸擰去,那肩頭上一花兩星的軍銜也隨之而動,在超亮的白熾燈下熠熠生輝。
“你怎麼看,說說你的想法。”他滅掉菸頭,轉身又坐回椅子,擡頭向他對面的一箇中年人看去。
而那中年則是聳聳肩,嘴邊掛着有些吊兒郎當的笑意,將自己裂開紋路的墨鏡放在了桌面上開口道:“挺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