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凌夜軒坐在沙發上,南音都顧不上跟凌夜軒打招呼,便直接拉着我說道:“富貴咱們快搬走吧,你不知道這兩天我們都要嚇死了。每天晚上都是三個人抱一起睡覺。一到晚上12點整,咱們家裡便不停的有動靜。可擋你出去看的時候卻什麼都沒有。昨天實在熬不過,楊咪找人給家裡安裝了一套監控,等今天起來看時。居然發現有一個老太太不停在咱們家裡轉悠,而且還是那種飄來飄去的,十分瘮人!”
“不可能吧......怎麼就你在家,楊咪呢?安然呢?詩詩回來沒有?我問你。那個老太條是不是一頭髮遮住臉,揹着一個蛇皮袋的?”我聽她說的玄乎,頓時心裡就有些發毛,不知道怎麼就聯想起那個曾經在朝內81號見過的詭異老太。
安然一聽我的話,突然瞪大了眼睛,整個臉上的表情都僵了。
“你、你怎麼知道......這太邪門了,你見過她?楊咪和安然去求辟邪符了。詩詩還沒回來呢!”南音說完一把拉住我就往一樓的一個雜間跑,等我進去一看,那裡面已經被設置成了監控室,南音晃了晃鼠標,直接點開凌晨12點前幾分的監控視頻讓我看,而凌夜軒也十分好奇的搬了把椅子坐在了我的身邊。
視頻有夜視功能,11:59的時候家裡還一切如常,可12點整的時候,就在家裡客廳靠近落地窗的位置,突然就閃出來一個老太太,而且還整是我曾經見過的那個!
只見她不停的轉悠,雖然不碰什麼東西,卻總是很詭異的從地上抱起一團空氣,然後雙手拋出去又去其它地方撿......是球!是那個球!是她曾經從我腳下撿起卻並不存在的球!
她不停的在家裡遊走,然後走到複式二樓我那臥室門口的時候便會停下,呆呆的站在那裡微微的晃着,嘴巴不停的動,不知道在說什麼。
她的動作和軌跡幾乎都是重複的,一直到凌晨一點整,她又回到那個窗戶前,便消失不見!
“南音,最近你們有沒有接到什麼特殊的東西,信函一類的。就像現在門口放着的那一堆信封。”這件事出現的很突然,再過一天便是十月七日,也就是國慶假尾,所以看起來又尤其急迫。
我問完南音之後,便率先起身走到客廳那個老太太出現和消失的地方,沒有發現什麼特別。
“有!每天都有,一天比一天多!剛開始的時候是一封信,後來便是一堆堆的,而且筆跡不同,我們都不敢往家裡抱,都扔在門外!”南音說了一句後纔想起來和凌夜軒點頭苦笑,算是補上招呼。
我想了想又走到自己臥室門前站了一會,然後進臥室看看,什麼都沒有,也沒有怪異的感覺。
“這樣吧,今天晚上的時候我來處理這件事情,不論出現什麼情況你們都不要出來,除非我喊你們。南音你先給夜軒哥安排個房間,夜軒哥可能要在這裡常住。”我安排了一聲便獨自蹲在那裡,不說話去想這件事情,凌夜軒看看我的樣子便先跟着南音走了。
我走進自己的屋子關好門,坐在牀邊想了一陣沒有想通原因。於是先動手打開保險櫃,檢查了一下自己存放的動下,一樣都沒少,直接把所有重要的東西都扔到我的龍戒空間,便走出來去找凌夜軒。
可等我剛剛出門,就聽到樓下傳來一陣嘰嘰喳喳的喧鬧聲。
我走到樓梯口一看,原來是楊咪和安然回來了。楊咪自然又用公主式的迎接方式歡迎了我一下,然後凌夜軒和南音也走了下來。幾個人先是問了我瀋陽和通緝令的事情,我不想也不能將真正的實情告訴她們,所以輕描淡寫的說了一下邊就此揭過。
安然有意無意的瞟了凌夜軒一眼,然後將自己求到的辟邪符拿出來擺在桌面上便不說話。
其它人都在討論着那恐怖的事情,唯獨凌夜軒從桌子上拿起辟邪符開始在手中仔細觀察,還不停的放在鼻子上聞來嗅去,看得安然直咬牙,看得我卻偷笑不已。
“富貴,你告訴南音說你看到過這個老太太?你在哪裡看到過,快給我們講講!”我正走神間被楊咪喊了一聲,我扭頭看去,只見楊咪歪着個腦袋看向我,眼裡那種好奇和恐懼很完美的結合在一起,形成了極其八卦的眼神。
“那是去瀋陽之前的事情了,我手機上無緣無故的收到一條短信,說國慶假期尾巴的時候,讓我午夜到朝內81號。剛開始我以爲有人羣發短信搗亂,第二天無聊便去看了一眼這個傳說中的鬼屋。說實話,我還真沒想到我在那裡遇到那個老太太......”我說到這裡停了一下,拿出煙來遞給還在眉來眼去的凌夜軒一根,自己也抽了起來。
“快說、快說,不要停好不好?”楊咪一看我說了半截就不講了,急的隔着人就用手撓我。
我笑着搖搖頭繼續道:“我當時是在房頂閣樓,正準備下樓的時候突然就發現樓梯上站着一個老太太,面容看不清,穿着很破爛,揹着一個蛇皮袋。我當時其實也嚇了一跳,因爲這個老太太上來沒有一點兒聲息。之後她也不搭理我,直接走上閣樓從蛇皮袋中掏出掃帚和簸箕開始打掃閣樓,打掃完後,指了指我的腳下卻並不言語。”
“我當時沒反應過來,因爲我腳下空空如此,只有老舊的木板。可她接二連三的指了幾次,我不得不下意識的挪開,她便放下手中的東西然後彎腰,從我站着的地方抱起一個球來。說是球,其實是一團空氣,什麼都沒有。她抱起來在懷裡擦抹了很多下,然後才裝入蛇皮袋中。轉身便要下樓。”
“好詭異啊......”
“聽得我頭皮都炸開了,這老太太真的是鬼麼?”
南音和楊咪插問了一句,看上去已經相信了我的話,我擡眼看去,見安然和凌夜軒也停下了那種偷偷摸摸的對視,開始仔細聽我的敘述。
我沒有直接回答她們,而是繼續說道:“我剛纔忘了說,其實我在二樓的時候就聽到閣樓有球體滾動的聲音,很清晰、很明顯,我相信自己在大上午絕對不是幻聽。我接着往下說......那個老太太收拾完後便開始下樓,我跟着她走,發現她下樓確實沒聲音,只是下樓的方式十分奇怪,她不是直走,而是有選擇性的忽左忽右。我跟着她的腳步下去,竟然發現我走路的聲音也小了很多,這不得不讓我想到她對這裡十分熟悉。”
“直到我們二人都下到一樓的時候,她站在一樓一個被撬開的地洞門口時候,說了一句‘不要下去’,然後就走出宅子倏然不見了。我聽到她說話的時候也楞了一下,直到我出去找了一個曬太陽的老大爺詢問此事時,他告訴我我見鬼了。而且神情十分慌張的就躲回了家裡,不再和我聊下去。”
我話聲剛落,凌夜軒便皺起眉頭來問道:“富貴,那個洞是什麼洞?通往哪裡的?”
“應該是地下室一類的通道,能見度很低,看起來陰潮的很,但是通風。”我答了一句,凌夜軒便低頭沉思去了。
“爲什麼那個老頭說那是鬼?他見過還是有什麼依據?”安然緊接着凌夜軒就問出了這個問題,看起來她想到了其中的關鍵。
“我說了你們或許不信,但我沒有任何理由騙你們。那個老頭當時被我逼的無奈了才告訴我,讓我回去看看樓梯上有沒老太太的腳印。我聽到這個就愣了,直接跑回樓裡去看,結果樓梯那厚厚的積灰上竟然只有我的新腳印,還真的沒有老太太的!連一個細小的壓紋都沒有!所以我當時就意識到:這個老太太,真的是鬼!”我說完之後自己都長長的出了口氣,每每想起這段事情,我就覺着超級抽象。
其餘四人聽到之後都是倒抽一口冷氣,沒有一個人說話。
過了半晌,楊咪突然問道:“富貴,你快告訴我,那個老太太和你說話的時候你有沒覺着很陰的感覺,或者說你有沒感覺她就是在你耳邊說話一樣,很直?”
“嗯?”我聽到她這個問題愣了一下,心中暗忖她這個問題不像是無的放矢,於是閉上眼仔細去回想當時的感覺。
這一回想之下不由吃驚,當時的狀況確實如同楊咪所言,那聲音的確像是在耳邊響起而不是身前,只是當時我聽到她突然說話分了心神,沒有注意到這方面的細節。
“確實是,這有什麼講究?”
楊咪一聽這個更加害怕了,連臉色也有些發白:“那、那......那就是鬼,我聽爺爺奶奶說過,鬼叫是‘直’的,他可能在你視線中百米、千米遠的地方,可它的聲音卻在你耳邊......”
之後大家誰也沒出門,我告訴他們今天晚上暫時先和衣呆在一個家裡不要出來,到十二點的時候我會出去解決。本來衆人都不同意,但在我堅持下,他們便和我約定了信號,只要我喊一聲他們就出來幫忙。
衆人沉默吃了晚飯,然後便全去了監控室裡呆着打撲克。
直到半夜11:40左右,所有人都玩不下去,那種籠罩在心頭的好奇和恐懼將大家的心都勾走了。
我起身走出去將所有的燈都關掉,然後自己回到客廳的沙發上,開始抽菸。
就在11:59的時候,我突然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在客廳中出現,我知道,那個老太要出現了。
而就在12:00時,一陣皮球響動從我沙發背後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