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玉站在我身旁,緊緊的拉着我的手。
我們兩個眼睜睜的看着付玉的鮮血被空間地面吸個乾淨,卻無能爲力。或者說,我們也沒有準備去救她。
種豆得豆。種瓜得瓜。對於她所做的一切,現在的結果怕是最好的結局。
“男人,有機會......埋了她。”樑玉聲音發顫,艱難的說完這句話便轉身走回沙發上。繼續去擺弄那些槍械。
我看着她的背影,卻知道她此刻的心情。她對於自己的這個決定,正在經歷着雙重的心裡風暴:一方面樑子秋之死的幫兇之一死去讓她心慰,另一方面。這樣活生生的逼死一個人,尤其還是懷孕的女人,讓她有些折磨。
我輕輕搖頭,我何止不是?
我和她到底還是無法到達那種心硬如石的地步,這好人,真他媽的難做!
“女人,她的事暫時放開吧。不過她最後說的那番話,我卻是有些不解。什麼叫‘爺爺死於爺爺手裡’?”我看了一眼她有些蒼白的臉色,一邊拿起一隻微衝卸下彈夾開始檢查,一邊找了個話題想轉移她的注意力。
樑玉聞言擡起頭來,看了我一眼搖搖頭道:“你相信她的話?她從頭至尾的謊言,不可信!”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她沒有必要再騙你和我。如果她是因爲想獲得活下去的機會而說出另一個謊言,那麼她就沒有必要在最後時刻一刀了結了自己。你說呢?”我將手中的微衝扔在一邊,像個憊賴的孩子一樣躺在她的大腿上,從下至上看着她那絕美的容顏。
樑玉嘆了口氣,也放下手中的槍,伸出兩手輕撫我的眉毛和嘴脣,她擡頭想了一番後纔開口道:“你要非這麼說,倒也能說得過去。可你想過沒有,你的出現,將這裡所有正在順利進行的事情打亂了,她的生活、她的拜金夢,甚至還有......她肚子裡的孩子。你這樣迅速而無情的行動,剝奪了她即將擁有的一切,你就不怕她是臨死報復?故意設置一個謎團讓你抓狂、讓你想破腦袋而得不到正確的結果,讓你,也不好受!”
我咧嘴苦笑起來,她說的不是沒道理。
“不過我覺着我們還是多做一手準備的好,爺爺仙去的事情太大,由不得我們放過任何一點蛛絲馬跡,對不對?”我抓住她的一隻手輕輕地摩挲,那手涼冰冰的讓人擔憂。
“你說的對......‘爺爺死於爺爺手中’,難道她的意思是爺爺自殺?或者說,爺爺給自己設計了一個困局,到最後見情況緊急便放棄了自己的命?或者說爺爺失手將自己......不對,不對!這些太亂了,沒有一個符合爺爺的行事風格。”樑玉勉強點頭,開始按着付玉遺言分析起來。可她說了幾種可能性,到最後卻全部推.翻。
她抿了抿嘴,小聲的嘀咕道:“我們樑家自古以來便是記載九龍宗事,從小培養的便是縝密、謹慎、客觀。爺爺這麼多年,幾乎沒有出過一點兒差錯,對很多事情都有獨特的見解和前瞻。要說爺爺因爲某些自己的失誤而導致身亡,打死我也不信的。要說爺爺因爲某件事而不得不去了,我也不信,至少我還沒有見過他解決不了的問題......太蹊蹺,我們單憑付玉的一句話,其實什麼都得不到。”
我點點頭同意,但其實在她分析的時候,我心中卻是有了另一種想法。只不過那個想法讓我有些不寒而慄,不敢往深裡想,如果那個想法是真的,說不準樑玉會和我心中有結。
“這個一會再考慮。女人,你現在準備怎麼辦?我們總歸是要出外面的。你準備怎麼對待外面的事情?”
“父親......他和百潤聯手的事情我絕對不會坐視不管,他太妄想了,百潤是什麼?百潤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東西,怎麼能在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讓他和我們樑家善了?”樑玉說道這裡眉頭緊皺,臉上浮現出一絲堅定之色。
她略微停頓了一下,低頭看着我問道:“富貴,你有沒把我當場將剛纔那個謎男幹掉?只要他死了,我父親和百潤就會出現巨大的裂隙,這樣他們也就無法繼續合作。即便讓我們龍伏一宗面對他們的怒火,我也不會支持父親選擇同流合污!”
這話在理,但想來謎男不是那麼容易滅掉的。
雖然我對自己現在的身手和能力頗爲自負,但我絕對沒有到了坐井觀天、盲目自大的地步。
現在他們和水宗聯手研製出來的第三階段疫苗,已經可以讓人產生這樣的變異能力。雖然目前來看其中仍有許多問題沒有解決,但他們的大方向無疑是正確的。而謎男,作爲百潤的太子爺,則更是可能無限接近到研究品裡最好最安全的東西。
他幾乎可達五米長的臂膀,他手上那些吸盤和觸角,看起來有自我感知的能力。這已經就夠變態了,但我現在不知道他是不是還有什麼保命的本事沒有拿出來。以他瘋狂的性格來看,這不是沒有可能。
“女人,我可以試試,但不能保證。不過我會盡力的!”我對樑玉不能說謊,一是一,二是二,其中不能容得容得半點水分。
樑玉聽了我的話卻輕輕搖頭:“如果沒有確切的把握那還是不要強行嘗試。我雖然心痛爺爺,擔憂父親,但在我心裡,最在意的還是你。如果因爲這件事讓你遭受到一些不可預測的意外,我想我這一輩子都難以心安。”
“走吧,我們出去,首先一點要確保你和我的安全,其次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別讓他們傷害到我父親,畢竟......至於爺爺的事我們等等再說。”
我聞言起身,將微衝掛在身上,想了一下讓樑玉先在這裡等我。因爲我連續幾次原地消失,難免讓他們摸出一些規律,最基本的一點就是我會在消失點出現,如果他們意識到這個,難免會針對這個弱點做一些難以預測的埋伏。
做好了出去的準備,樑玉走上前抱了一下我又送上輕吻,便點頭示意我可以行動了。
只是一眨眼間我就閃出了空間。
可就在我閃出空間的一剎那,我便感到一種巨大的壓力和危險感!
來不及仔細去看周圍,我直接就發動了慢視,矮身向那危險感來源的相反方向滾去。也就在此時,一陣密集的槍聲在我身後響起,那槍聲之猛幾乎都要震破了我的耳膜。
我直接裝在了一張兩旁的椅子上,身子稍稍一停便繼續向前猛躥,幾縷破空的呼嘯聲帖着我的後腦就劃了過去。
不用看我也知道那是子彈,單從聲音和彈道來判斷,這屋子裡已經形成了一道密織的弧形火力網,這是早早便埋伏在周圍等待我的人!我不由暗歎幸虧沒有帶付玉出來,否則兩人絕對會多多少少的中彈。
就在我慢視即將結束的瞬間,我已經連續幾次跳躍翻滾閃到了火力網的一側。
我定睛去看便掃到至少十二三人正抱着各種槍支在那裡呲牙咧嘴的狂掃。時不我待,我趁着慢視的尾巴端起微衝便是猛掃!
三米不到的距離,四十五發的彈容,只需極少的間接停歇就可以將他們“照顧”到。
及至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這道火力網只剩下一個人端着槍在那裡發愣了。剩下的十幾人全都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不是爆頭就是被打穿了脖子,絕無倖免!
我餘光早就掃遍了這間正堂,除了樑石握着一把銀白色的手槍坐在椅子上,他身後也站了兩個持槍的保鏢,謎男早已沒了身影。
樑石像是剛剛反應過來,看着一地的屍體和血跡,瘋狂的怒吼起來:“陳富貴你個混蛋!阿玉去哪裡了!還給我!”
我咧嘴一笑,閃入空間將樑玉帶了出來,然後盯着樑石的眼睛冷冷道:“她已經自殺身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