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一個小時不到,我接到了小姨的電話,她告訴我她那邊的手續已經全部辦好,現在準備上機回國。
我叮囑了她幾句便掛斷電話。一邊盯着鬼宅前的情形,一邊給凌夜軒撥了過去。可電話一直響到結束都沒有人去接,這讓我納悶起來。
當初我從帝都去廣東之前就和夜軒哥商量過,他在這裡幫我盯着調查一下九龍宗的動態。特別是百潤和水宗的事情。另一個就是尋找任柔的下落。但期間他一個電話都沒有給我打過,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個什麼狀況。
本想再給他打個電話看看什麼狀況,誰想身邊的樑玉使勁兒拽了我一下胳膊說道:“快看!他們搬了個大箱子出來,還蒙了布!”
我一驚之下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四個穿着工作服的男人正擡着一個一米多高的長方形箱子在向外走,那箱子上搭着的不是布,而是臨時帶來的油布。但但那油布不夠大,在箱子的一側隱約露出了十字架的一頭,這一看就讓我確信無疑是那個所謂的“耶穌鏡”了。
真沒想到,這鏡子後面竟然連着一個箱子。難道這麼多年就沒人發現?
那四人的疾步向前,黃俊浩也跟在一起,還有另外兩個身材壯實的中年人不停的看向四周,看起來像是保鏢一類。
“這是什麼玩意兒?難道那東西還真的藏在箱子裡了?這他孃的還需要什麼鑰匙嘛,直接兩斧頭下去箱子就開了!”我看到這裡有些着急,一邊拉着樑玉向樓下跑一邊抱怨。
等我們出了樓門的時候,只見小區門前一輛商務車和一輛越野車相繼向外開去,我稍稍一愣便拉着樑玉大步向外走,然後攔了輛出租往上追。
此時前面的車已經開出了五十多米,我都有些擔心司機追不上。不過經過了兩個紅燈的時候,我們已經追到了那兩輛車後十米遠的地方。
一路尾隨,直到出租車不遠不近的吊到黃俊浩家的別墅區山下時,我告訴司機繼續在馬路上開不要上山。
“富貴,我們不追上去?”
我搖搖頭輕聲說道:“不能追,會打草驚蛇。別忘了還有一個黑衣老太,她好像有時候能定位到我的位置......”
“你這麼說純粹就想多了,要是她能定位你的位置,那你現在已經在人家老窩的山腳下了,人家豈不是早有防備?”樑玉的反應極快,我只是說出了心中一種假設的擔憂,她便想到了更多。
我聞言只能搖頭苦笑,現在條件就是這樣的,我也沒什麼好辦法。
“男人趕緊想辦法,可別我們放棄了原來的笨辦法想走捷徑,最後卻成了竹籃打水一場空!”樑玉大概也猜到了我的難處,沒有再提黑衣老太的事情。
我點點頭先和樑玉下了出租車,兩人坐在馬路一旁的花壇邊兒開始想出路。
可我左想右想除了硬攻一途似乎再無選擇,當然我也可以用自己的慢視能力入侵,但這麼貴重的東西,想來保護周密,即便我潛入進去到最後也是面臨一場硬戰。
無奈下開始翻手機,翻了兩遍,當我看到一個人名字的時候突然眼前一亮!
可隨即我就有些犯難,要是樑玉不在的情況下還好說,但自己的女人在身旁,這個我要尋求幫助的人卻和我有一腿,到時候以她的性格,不經意流露出來什麼不該有的,那豈不是大麻煩?
我看着她的名字和號碼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下去。
兩三秒不到那邊便接了起來,開口就是一句“富貴你是不是想我拉?”
我聽到後嚇得趕緊將手機貼緊耳朵,還有些做賊心虛的向身旁看了一眼,見樑玉正在低頭思考問題,我猜尷尬的說道:“玫瑰你好,我在帝都呢,還帶着我女朋友。”
“真是有意思,一聽你這說話就心虛了,你是不是情商低啊?你這麼說擺明就是心虛,你要是真給朋友打電話,會一開口就說女朋友在身邊嗎?你死定了!”黑玫瑰的聲音充滿了調侃,不過卻十分在理,這讓我下意識的想身旁再次看去,結果這一看不要緊,只見樑玉擰着眉頭看向我,一臉的疑惑不解。
艾瑪,還真的讓黑玫瑰給說中了!
我看到這裡更加心慌,趕忙裝作聊天很忙的樣子繼續說道:“嗯,你說的有道理,不過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我有地方需要你幫忙。”
“嗯......你說吧,我看看我能不能幫你。”黑玫瑰看上去並不肯定,像是有些猶豫。
我心裡罵了一聲急忙說道:“那個封存了血樣的東西被水宗提前發現了,你原來在百潤應該和水宗接觸過吧?能想到什麼好辦法然我潛入他們家裡嘛?”
我之所以這樣問她是有道理的,要知道她之前可是雙料職業:保鏢和刺客。
而這兩種職業,對一個別墅的安防、格局都有研究,想來她應該能給我提供一些專業性的意見。
“你倒是說清楚啊,他們水宗黃家有好幾幢別墅好不好,那一幢?”那邊的黑玫瑰稍稍收起了嬉笑的意味,認真的向我問起來。
我將這裡的地址說了一下,黑玫瑰便開始給我講述這裡黃家的安防和死角弱點。她說百潤和水宗是一種雙向狀態,既合作有敵對,所以作爲棋語自然不會不去研究一下黃振的老巢,於是當百潤的下面將資料收集齊交上來時,她曾經爲棋語做過較深的研究。
可還沒等她說完,她突然說了一句讓我在路邊等她便立刻就掛了電話,這讓我有些摸不到頭腦了。
“富貴,剛纔那個是誰?”樑玉一邊說一邊坐在我身旁,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
我一聽她這麼問,心裡鬆了口氣:“是個朋友,我之前給你講過,就是那個和我做過生死搏鬥的黑玫瑰。在雲南的事情我不是都給你講了嗎?她現在也在帝都,我想請她幫忙研究一下,可誰想她竟然要過來!我真是搞不懂,她跑過來湊什麼熱鬧......”
“哦?真的是那樣?我問你件事兒,你爲什麼要一開頭就說我在這裡?並且在和她聊的過程中不停的動腳趾頭......”樑玉的口氣依然平靜,但我聽得卻是整個人都不舒服了,她這是話裡有話啊!而且還觀察了我的肢體動作!
就在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的時候,手機再次響起,樑玉白毛了我一眼,一把搶過我手機看都不看就接通聽起來。
但就在她聽的一瞬,她的臉色立刻就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