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nder!絕對是他!他給我印象最深刻的兩點,一個是他的左輪手槍,一個便是他那兩根指頭。
至少從我出生到現在,我從來沒見過這種奇特的手掌和手指。
可他怎麼來了?他還在冷莎家臨時落腳的時候便倏然消失。現在突然出現在韓虎的隊伍裡,有什麼原因。
“富貴,走啊,你看什麼呢?”趙驢子扯了我一把。順便跟着我的目光向那個方向看去,“也沒什麼美女,有啥看頭。”
“一個熟人,走吧!”我相信wander絕對看到了我。只是現在他所在的隊伍正被管理局的人帶着分配駐地,所以我不準備這個時候讓管理局和韓虎、蒼勁空發現我。
“對了富貴,你是不是該去看一眼於曉曦?他爹扔到那個跳蚤市場的小診所裡好幾天了,也該過去看上一眼。”
趙驢子的提醒讓我一下想起遺忘的浴場女孩兒,我想了想應該去看上一眼,既然我管了這碼子事,就應該管到底。於是和趙驢子繞着帳篷走進跳蚤市場裡。
可能是受管理局新政策的影響,跳蚤市場要比往日冷清了許多。不僅出來擺攤的貨主少了,就連購買各種零碎東西和必需品的買家也少了很多。
我們一路暢通無阻走到診所,裡面冷冷清清的沒什麼人,當老中醫看到我進來時,卻突然眉開眼笑的向裡面喊道:“姑娘,你家裡來人了,這次能結賬了吧?”
他話聲剛落我便聽到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四五秒不到,於曉曦一掀診室和內間的門簾便衝了出來。
我看着她穿戴整潔,臉色也好了很多,兩隻眼裡更有了些她那個年齡該有的活氣。明顯比起在浴場包間遇到她時有了顛覆性的變化。
“富貴哥哥你終於來了!”於曉曦打一看到我眼圈就有些發紅,她又跑兩步一下衝到我懷裡,聲音有些哽咽:“我以爲你不管我們了,我聽到別人說管理局實施了新的政策,很多人都選擇外出,我還以爲你也走了。可、可......”
“我還以爲你是想我了,感情說半天,你是怕我走了沒人付醫藥費啊!”我抓了抓她的腦袋調侃一句,轉臉便問老中醫於曉曦爸爸的病情。
老中醫將架在鼻樑上的金框小眼睛摘掉,利落的說道:“其實也沒多少,主要是用了一些貴重的藥品給他治療,前面的晶石已經足夠。現在還差十個黃晶石的調養費,他其實已經好了。”
其實當時情況比較麻煩,否則我讓張阿姨給他看病估計什麼也不花。我一邊想着又了結了一樁事,一邊付錢。可就在我和老中醫剛剛交接完畢的時候,於曉曦的父親掀開簾子走了出來。
此時的於父已經沒有了那副病怏怏的樣子,幾天不見,臉色好看了許多。他這醒來站在我面前,很有一股那種說不出的知識分子味道。
“曉曦,替爸爸給陳先生磕個頭,我身子不便,你便代替我來吧。”於曉曦的父親彷彿一下就認定我是陳富貴,喊了一聲於曉曦便對我微笑點頭。
於曉曦掙脫開我的懷抱便要磕頭,但我哪裡能讓她這樣?
“於大哥您客氣了,這又不是逢年過節給壓歲錢,沒事兒磕什麼頭?孩子還小,讓她歇着吧。”我一邊笑着回話一邊扯住於曉曦,心想於父這個人最起碼知恩圖報,到沒有枉費我救他一場。
於父輕輕搖頭,臉色變得有些嚴肅:“正是因爲她小我纔要求她必須這樣做,這些最基本的做人原則,從小便要紮根於心。要是等她長大了再教,遲了,也難改。”
於曉曦一聽她爸的話,直接身子一沉向下跪去,恭恭敬敬的給我磕了個頭:“謝謝陳哥哥救我爸爸。”
這爹不錯。既然她非要跪我也不躲避,我若再矯情他們心裡反而不安,況且卻是是我救了他,這一跪我也當得起。
“於大哥,你身子剛好不宜久站,坐吧。現在您病好了,可有什麼打算?”我指了指身後的破沙發坐下,想聽聽他這種高級知識分子怎麼認識現在的狀況。
“打算?”於父輕輕搖頭,朗聲道:“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爲芻狗。這種時候苟活都不易,何來打算一說?若只是我孤身一人,必定會行走四方見見這變異世界裡的植物是怎麼個變化。可現在我有女兒,我只能找個養家餬口的活計來照顧她了。”
他這不說還好,一說便讓我想起他原來是個農科方面的專家,據於曉曦說他好像是在一個政府的研究所裡工作,並且還經常去村子裡、田間轉悠,聽起來是那種理論和實踐結合的言行合一的人。
可能因爲衛星城的緣故,我忍不住起了招攬之心。我空間裡的糧食總有一日會吃完,吃完之後呢?大部分人都是城市居民,四體不勤五穀不分,想要靠他們種地養活自己簡直不要太難。
要知道,這末世最初的階段,什麼火箭飛機高科技的專業技能沒屁用,最有用的便是治病和種地。
我雖然不知道他的深淺,他僅憑着他這“做人的原則”,我對他的職業素養也絲毫沒有懷疑。
“於大哥,咱們也算得上是因緣際遇,你看,我有個團隊,自己獨立生活,就在這聚集地不遠處。如果您願意,能不能一起來發展?我這房缺您這樣的專家。”我話說的比較直白,和他這種人不能拐彎抹角,直來直去是最好的交流方式。
於父聽到我的話明顯一愣,眼神裡閃起莫名的光芒但隨即逝去,對着我搖頭說了句不行。
“於大哥您不要誤解,我和管理局不同,我那個團隊全都是靠自己的本事和付出吃飯,不存在他們的問題......”
還不等我說完於父便又擺手,“不是制度問題,我相信你的人品。你如果像管理局那樣,你肯定不會救我這個垂死的人。我這樣和你說吧,我喜歡農科,一旦讓我沾手我就會很癡狂,只是讓我搞種地結糧不行。我可能會進行研究,我可能會種試驗田或者其他看起來毫無意義的事情,現在這種境況,我這種要求沒人理會。”
他說完自嘲的一笑,攤開雙手互相搓了搓,似乎很無奈。
原來他是個工作狂......這就更不是問題!
我掏出一根中華遞了過去,咧嘴笑了起來:“如果你的要求我全都答應呢?”
於父一聽立刻看向我,連剛塞到嘴裡的煙都沒顧得上吸,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起來。
“你說的可當真?”
“比真金還真!但有一條,必須要以團隊的生存糧種植爲第一位。當然了,我會盡力幫你搞齊研究的設備!”我笑着將煙塞到嘴裡,暗忖自己此刻是不是像一個忽悠人的狼外婆。
“我去收拾東西!咱們這就走!”於父起身說了一句,直接向裡面養病的地方走,竟然直接同意。於曉曦一看竟然是這樣的結局,捂着嘴歡呼一聲,也跟着她爸爸朝裡面去了。
“又忽悠一個人上了你的賊船!”等兩人都掀開門簾進去,坐在我身邊的趙驢子調侃了我一句,但眼神卻是歡喜的。
就在我們等待的空當,老中醫也問了一句我團隊的事情,似乎也有些意動。
可當我告訴他現在自己的團隊只有三百多人的時候,老中醫笑着換了話題,去的念頭直接打消了。
我不以爲意,等於曉曦父女倆一人背了一個大書包出來,我們便一邊聊着一邊向衛星城走去。在閒聊的過程中我將衛星城的設想簡單和他說了下,他指出這裡的土地貧瘠,如果在山下水庫邊兒上種地說不定還能有些好收成,至於衛星城裡面或者半山坡,那都只能指望老天爺或者大量的化肥了。
回到衛星城時,入口的圍牆已經起了兩米,幾百人頂着太陽如火如荼乾的起勁兒,精神面貌和在水庫聚集地裡差別很大。
我帶着於曉曦的父親於君和幾個領頭人認識了一下,便交給閒着沒事兒做的張阿姨去安排住宿。
等和嶽山聊了兩句繼續招人以及剛纔在聚集地看到那波人進駐的事情,我便回到別墅去找冷莎。
也許這件事和別人說沒什麼必要,但對於曾經一起參與去醫院藥庫掃貨的冷莎,我還是有必要告訴她一聲的。
可當我上到三樓臨時住處時,我竟然發現冷莎正慵懶的坐在沒有窗戶的空架子旁呆呆的看向遠方。那樣子很平和,很自然,就像一幅活生生的油畫。
“想啥呢?”我走到她身後拍了拍她的肩膀,冷莎彷彿被我嚇了一跳,輕呼一聲使勁兒的對我翻了個白眼。
“不告訴你......”冷莎撅起嘴巴,可抓住我搭在她肩頭的手卻不鬆開,然後自己嘀咕了一聲“爲什麼總不願進去”。
我聽得有些莫名其妙,問她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冷莎搖搖頭不肯多說。
我將看到wander的事情,還有那邊基地過來合二爲一的事情告訴了她。她聽後的第一反應就是wander和基地有牽連。
“如果有,他怎麼會在平民隊伍裡?他應該在那些管理和守衛的車裡纔對。不過你說的這個也不是不可能,以他的性格和身手,怎麼會屈居韓虎那種人的營地裡?”我摸了摸下巴又一次開始考慮這個問題。
正當我想到他來龍城的目的是不是和韓虎有關時,突然感覺到龍戒空間裡徐笑月在喊我。
急忙和冷莎打了個招呼,讓她幫我看好衛星城,有事可讓嶽山臨時拿主意。說完之後便立刻閃入龍戒空間。
可就在我進去瞬移到小樓旁邊的剎那,我卻發現徐笑月脫光了上衣,正拿着一把水果刀在剜小腹上紋身處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