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別太難過,再好好勸勸伯父。”
“以深,我很想你,你來看看我好不好?”
鄭茉莉的要求讓雲以深愣了一下,“茉莉,歐文沒有陪着你嗎?”
“以深,你這麼聰明的人,難道看不出來我和歐文只是演戲嗎?”鄭茉莉的聲音有些激動起來:“以深,你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所以你寧願裝傻,那天晚上我一直在等你,只要你能出現,不管你能不能給我承諾我都會一直等你的。”
“我那天婷婷出了事。”
“我知道,我當時不知道,我真的好傷心,只能難過地回美國,後來才聽青雲哥說是婷婷出了事,可你都不打電話給我,我當時就想再回東江的,可我爸爸卻查出了癌症”
“對不起,茉莉,你別太難過。”
“我怎麼能不難過,我等了你這麼多年,還主動回國找你,可你卻那樣對我,我這輩子就愛兩個男人,一個是你,一個是我爸爸,現在你不要我,連爸爸也要離開我了”鄭茉莉說完再次哭了起來,她這段時間確實是難受得不行。
雖然歐文也說要幫她打電話給雲以深,要強的她還是希望能接到雲以深主動打來的電話,但這麼多天過了,鄭則勇的病情嚴重了不說,還冒出了一個私生女妹妹來,她心裡真的是非常痛苦,很想找人哭訴發泄一番。
考慮了很久,鄭茉莉才拔了雲以深的電話,一聽到他的聲音,心底的委屈就如決了堤的洪水,馬上氾濫成災了。
“茉莉,你別哭,是我不好,我明天就過來看你和伯父好不好?”只能這樣了,對鄭茉莉,雲以深總是有些歉意,在美國時,鄭則勇也一直是很喜歡他的,現在病重了,也應該去看看。
童瑤也是在紐約吧,也可以見到她了
在醫院看到雲以深,童瑤確實是吃了一驚,但一看鄭茉莉臉上的表情馬上就知道雲以深是爲了她而來的了。
童瑤靜靜地坐在病牀的另一邊,鄭則勇的病情是大前晚突然惡化的,一下子嘔出了不少血來,把鄭家人都嚇壞了,童瑤接到鄭亞龍的電話趕過去,跟大家一起勸了很久鄭則勇才同意去醫院。
經過兩天的治療現在看起來才略好了些,但氣色到底灰敗了許多,整個人完全沒有了童瑤第一天見到時的精氣神,真正有了病入膏肓的感覺,這讓童瑤心裡也有些悽悽然,她也說不上多少話,雖然每天都來醫院看鄭則勇,但除了鄭則勇主動和她說話時回上幾句外,其他時間她都只是靜靜地坐在一旁。
就這樣子何玉潔也沒有給她什麼好臉色,鄭茉莉也是,她不是乾脆的視而不見就是看向童瑤時眼神都極不禮貌,只有鄭亞龍過來時會和她說上幾句話,但鄭亞龍都是來去匆匆的,他還年輕,鄭家的公司現在全面交給他一個人打理,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雲以深在醫院看到童瑤時其實比童瑤看到他還要驚訝得多,他心裡一堆疑問,卻沒法詢問,想一想不由暗怪自己,先前他只知道童瑤是到美國探親的,可具體的情況卻沒問過,當然了,她自己也沒有說。
“以深,你那麼忙還專門過來看我真是太麻煩了。”鄭則勇客氣地說,雖然他以前挺喜歡雲以深,但云以深沒能娶鄭茉莉而是和別的女人結了婚還有了孩子,他也就淡了。
“伯父您現在感覺怎麼樣?”雲以深強忍着沒有去看童瑤,匆匆一瞥,她的臉色似乎有些蒼白,在美國水土不服還是有別的什麼事?
“我沒事,是他們太緊張了,這病到了這時候就是這樣的,我早有心理準備了。”
對於鄭則勇的豁達,雲以深也不由心生佩服,其實以前他並不是很欣賞鄭則勇,因爲他身爲管理者對員工過於嚴厲,平時對家裡人也象上、下級一樣的,而對鄭茉莉卻又太過溺愛,養成了她有些目空一切的性子,以前他以爲女人有這種自信挺好,但現在.
“伯父您要好好休息,我幫您再聯繫幾個肝病方面的專家,您配合治療一定會有希望的,現在癌症也不是絕症了。”
“謝謝你!這病我心裡有數,你別麻煩了,本來有些話我也不好跟你說了,但茉莉這孩子死心眼,以前你們一直很好,我本以爲”鄭則勇有些遺憾地說着。
“爸”鄭茉莉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提到這些。
童瑤心裡‘咯噔’一聲,頭垂得更低了,鄭則勇想要在病牀上把鄭茉莉託付給雲以深麼?雲以深沉默着,眼睛的餘光忍不住再次掃過童瑤,但她低着頭也看不到表情。
“我是不行了,茉莉這孩子被我給寵壞了,以後,以後如果可以,還請以深你多多照顧她。”鄭則勇到底還是說出來了。
雲以深只能點頭:“伯父您放心,我會照顧茉莉的。”
鄭茉莉喜形於色,童瑤只覺得心碎了一地,她到底還是什麼也不算的,她很想逃離這間病房,渾身卻一點站起來的力氣也沒有了,只能這樣呆呆地坐着,想着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結束這種煎熬。
“以深,你下飛機就直接過來醫院,一定很累了,讓茉莉帶你回去休息一下吧,玉潔,這兩天你也辛苦了,回去休息休息,有佟瑤在這兒陪我就行了,明天幫我辦一下出院手續,我不想老待在醫院裡頭,睡也睡不好,還是回家比較好。”
“爸,您的身體才穩定了一點,還是在醫院多住幾天吧,回家要是又犯病了怎麼辦?”鄭茉莉勸道,其他人看錶情也是這個意思。
“好了,這件事你們就聽我的吧,我累了,想休息一下,你們都回去吧。”鄭則勇的面色確實有些疲憊。
何玉潔在一旁說:“我們都依你,你別煩,好好休息,佟瑤先在這裡陪你,晚上我再過來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