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娉娉連忙道:“我沒有不喜歡媽媽啊,只是.只是以前小緣姐姐跟我說媽媽不是親媽媽,是因爲媽媽來了,才把媽咪趕走的,媽咪一個人在外面好可憐的,還有,小緣姐姐說媽媽現在對我和婷婷好都是假的,等生了小弟弟以後就再也不會管我們了。”
這個秦緣,竟然還在娉娉面前挑拔離間說了她這麼多的壞話,難怪弄得這孩子總是無所適從,明明孩子就是喜歡她的,卻又覺得爲了媽咪不應該和這個媽媽親近,小小的心裡肯定是又矛盾又難過的,童瑤心中惱怒,但和孩子也沒辦法解釋。
看來,她得和雲以深談一談才行,薛婉寧不是回東江了嗎?或許讓她和孩子們見上一面,親自說明一下,那樣的話娉娉的心也就定了,只是薛婉寧會不會肯呢?
“如果娉娉還是不相信媽媽,那媽媽也沒辦法了,等爸爸回來,我們跟爸爸說,讓你親自問一下婉寧媽咪好不好?”只能這樣了,讓雲以深去想辦法,她已經沒辦法忍受孩子對她的不信任了。
見童瑤眉頭輕鎖很難過的模樣,雲娉娉擔心的表情更明顯了,她輕聲道:“常奶奶說小弟弟沒有了,說你身體很不舒服,我不應該來打擾你休息的。”
“不是的,媽媽很高興你能來看我,也很喜歡你跟我說話,等媽媽身體好了,我們和爸爸還有婷婷一起出去旅行好不好?娉娉喜歡去哪裡玩?”童瑤並不是很想提到那個失去的孩子,勉強微笑着轉開了話題。
雲娉娉還是挺配合:“去暖和的地方好,婷婷比較怕冷。”
“那就這麼說定了,等媽媽身體好了,也正好快過年了,我們就去一個暖和的地方過新年好了,你和婷婷一塊兒想想,去哪裡就交給你們倆個選定怎麼樣?”
“好!”雲娉娉爽快地答應了,眼睛還是不時偷偷看向鏡子裡的她和童瑤,兩張一大一小的精緻臉龐看起來真的越來越像了。
雲娉娉沒有待太久就主動離開了,看得出她離開時的神情比來時是放鬆了許多的,童瑤心中略爲安慰,其實娉娉並不是從心底排斥她,那孩子只是有些不知所措。
那個秦緣真的是太可惡了,小小年紀心思就這麼壞,她的傷應該還沒好吧,秦媽也沒回來,不知道雲以深是怎麼處理的,童瑤這幾天也沒去問這個事情。
之前聽雲以深簡單說過一下,湯裡的藥確實是秦緣下的,因爲她以前和薛婉寧的關係比較好,不想童瑤母憑子貴,纔打上了孩子的主意。
雲以深沒有細說,童瑤也沒多問,怎麼處理就全權交給雲以深了,孩子已經沒了就算殺了秦緣也是無法挽回的了。
只是童瑤總覺得雲以深近幾天似乎有些心事重重的樣子,他一定還有一些事情沒跟她講,會是什麼呢?
陸青青並不是省油的燈,雖然因爲對雲以深心存幻想也有過幾次弱智的表現,但那都是和雲以深面對面的時候纔會發生,只要她自己一個人靜下心來腦子裡可就一點兒也不糊塗了。
陸哲先已經找她談過話,雖然陸哲先很注意自己的措辭,但因爲雲以深帶來的刺激讓陸哲先心情不佳,說話時難免專制一些。
他表示非常不贊成陸青青走商業道路,陸家有一個陸秉憲就行了,她一向聰明好學,應該出國繼續進修深造,做些學問,以後好走更適合她的路。
當然了,這是陸哲先想出來的主意,他和陸青青以前其實是比較有話說的,但自從陸青青病了幾年之後,父女之間就淡漠了很多,突然談話肯定不能直接往感情上去靠,如果只是從職業和個人前途上來講,陸青青應該會容易接受一些。
但陸青青還是敏感地發覺陸哲先的態度有些異樣,因爲她的父母確實希望她能走軍、政兩條大道,但走這兩條路的話目前哪裡需要出國呢,因此她心裡非常不悅。
“您是不是想把我支走?我知道有些混帳媒體開始挖掘我生病的事情了,但我就算是精神病也不會影響您的大好前途吧!”陸青青一開始認爲是這個原因,語氣也十分不善。
陸哲先聽到這樣的話自然也是變了臉:“生病也就罷了,我是怕你惹出不可收拾的麻煩來。”
“我惹什麼麻煩了!我惹什麼麻煩了?”陸青青的情緒迅速激動起來。
陸哲先也知道差點說漏嘴了,連忙圓道:“你看看你在商場上的作爲,你自己覺得是春風得意,在我看來就是招風惹事,做生意的手段太過了些,做人也太高調了,這些全都容易惹人嫉妒,就容易生出事端來,這點你得跟陸秉憲學學,我和你媽也沒想要你們賺多少多少錢,腳塌實地穩步發展就很好了。”
陸青青還是不服:“生意場不同官場,您那套明哲保身的溫吞作派放到商場上來什麼事也辦不成!”
“這麼說你是要一意孤行了?連爸的話也不聽了是不是!”陸哲先也沒什麼強有力的說辭,只能拿出家長的權威來。
以前還是管用的,但現在卻完全無效了,陸青青語氣激揚地道:“您不瞭解商場,做生意就是要這樣,不大氣沒魄力誰能服你,東江的蛋糕就這麼大,保守下去,沒幾年別人就分完了,還有我什麼事!”
“你”陸哲先本來也覺得自己的勸說沒什麼說服力,但陸青青已經不是小孩子了,管束和命令同樣也起不到什麼作用。
通過這番談話,陸哲先只發現了一個事實,那就是陸青青確實變化很大,其實她以前也不屑做生意的,覺得不是資本家就是打小算盤的,上不了什麼大雅之堂,現在卻這般維護商場,且觀念鮮明、堅定。
如果是陸秉憲這般想法,也無不可,只是陸青青容易激動的情緒卻很令人擔心,到底要用什麼方法才能說服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