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的清醒,對他來說足夠用了,皇甫權驟然一把推開科妮莉亞,大口喘氣,站在那裡,好像自己被人給女票了一樣,憤怒的不行。
“誰允許你這樣做的?”他怒吼。
聲音有些嘶啞,整個人都像一頭髮怒的獅子。
科妮莉亞上一秒鐘還沉浸在如癡如醉的夢幻中,下一秒皇甫權就大發雷霆,暴跳如雷,翻臉比翻書還快,科妮莉亞完全搞不懂他這是爲什麼。
她並不知道皇甫權剛剛又出現幻覺了,他不知道自己親的是她還是他自己幻覺中的女人,這纔是他生氣的地方。
“你做什麼?好好的怎麼……”她不解的看着皇甫權。
皇甫權的意識恍惚了一下,忽然覺得自己這樣做好像太突兀,他心念電轉,立刻捂着肚子:“誰讓你給我吃這個!”
他裝作很痛苦的樣子蹲下身子,蹲在地上,捂着肚子,表情各種猙獰。
科妮莉亞分不出真假,嚇壞了。
她畢竟也不知道那種長得像花椒的小東西是不是有毒副作用。
“你沒事吧?權你怎麼樣?你不要嚇我啊!他們說這個東西沒有毒的,怎麼你……你怎麼會這樣……”
皇甫權推着她,有些惱怒:“沒有毒,不代表不會過敏!”他假裝忍着想要拉肚子的表情,拼命往河邊跑去。
“權,你去哪裡?”
皇甫權冷冷的丟下一句:“解決問題!”
科妮莉亞追了兩步,終究是沒有繼續追上去,站在那裡,眼睛裡的亮光漸漸消失,變成陰鷙的神色。
看來,他還是不想和她親近。
即便是她都已經做到這份上了,他竟然還是要忍着。
科妮莉亞脣角微微一勾,露出一絲猙獰的笑容,表情看上去極其恐怖,她骨子裡潛伏的陰謀詭計在這一刻覺醒。
“權,這可是你自找的,我愛你,不止愛你,同時你也是我的仇人,過去我不想計較,不代表我能夠容忍你無限度的利用我的愛。殺死我哥哥,挑了駐地,這個仇,在你耗盡我的耐心之後,終究要找你算賬的。”
她冷冷的說道。
皇甫權到了河邊,衣服都不脫,直接一頭紮了進去。
冰涼的河水讓他有了一點點的舒暢,皇甫權將自己整個人泡在水中,就只露出一個腦袋,然後快速的來回划動,水面因爲他快速的動作泛起了一個小漩渦。
“額……撕……”皇甫權控制不住自己發出一些奇怪的聲音。
就連他這樣能夠自控的人都不得不承認,這種東西的威力比起來什麼人工合成的藥物更加強大的多。
看來那些某寶上的成人店應該來這裡提取原料,那就真的賺大發了。
好半天,他才顫抖着身軀,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渾身上下都像是虛脫了一樣,皇甫權爬上岸邊,四仰八叉的躺在亂石灘上,讓太陽照射在他身上。
族長下個月就會啓程回大陸了,這件事情不能繼續拖下去,皇甫權想的很周到。
他必須留在這裡和科妮莉亞周旋下去,大陸那邊的情況,他目前爲止一點都不瞭解,自然不能貿然回去,不然遇到突發狀況沒法處理。
等族長把消息放出去,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只要有人找上門來,不管是仇人還是自己人,一切都將迎刃而解。
他閉上眼睛,隔着眼皮,眼前一輪明晃晃的太陽,就只剩下兩個小圓點,一隻眼睛一個,晃來晃去。
大陸,皇甫家老宅。
黎一寧一天到晚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鋪天蓋地的白
紙資料將她快要埋起來了,她不允許任何人進入她的房間,苗錦玉都不準。
傭人在外面敲門:“少夫人,該吃飯了,您要出來吃,還是送進去?”
黎一寧頭也不擡的在筆記本上抄東西:“不吃。”
傭人很爲難:“少夫人,你這樣下去不行的,你都已經一天沒吃飯了。”
黎一寧繼續奮筆疾書,並不理會傭人,她並不覺得餓,也不想吃飯,時間就是生命,她希望快點找到皇甫權。
不管是是死是活。
傭人敲了半天門,全程都在吃閉門羹,不得已,只能下樓去,找人求助。
在樓梯上碰見了皇甫琰,他問道:“她還是不肯下來吃飯?”
傭人無奈的點頭:“二少爺,少夫人這樣不行的,她這幾天,寶寶都不怎麼關心,雖說該斷奶了,但她也不能這樣啊?自己的身體也會垮掉的。”
皇甫琰點點頭:“我來處理。”
對於他二少爺,她的少夫人這個稱呼,皇甫琰有些下意識的聯繫在了一起。
傭人道謝,繼續去忙碌別的事情。
皇甫琰走到門邊,敲敲門:“是我。”
黎一寧在屋子裡愣了一下,繼續搖着筆桿子抄東西。
將來她可是要親自上陣去找人的,電子記錄雖然方便,可荒山野嶺終究是限制太多,她還是自己手抄來的自在。
“別裝死,我知道你聽見了。”
皇甫琰又喊了一句。
黎一寧扔了筆,站起身來跑過去給他開門:“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皇甫琰戲謔的笑道:“怎麼,堂堂皇甫家的少夫人,還開始爆粗口了?”
黎一寧二話不說就想要關門,皇甫琰眼疾手快,伸出一隻腳,抵着門板,不讓她關門。
“你到底有什麼事?”
“我有什麼是你不知道?你要吃東西,要麼我們端上來伺候你吃,要麼你自己下去吃。”
“我選第三個選項,你,順着原路,怎麼來的怎麼回去,ok?”
“沒有第三個選項。”皇甫琰繼續帶着輕佻的笑,“寧寧,你不能這樣折騰你自己,我哥哥已經不在了,你這樣做都是無用功,何必呢?”
“滾!”
黎一寧毫不客氣的,從門縫裡擡了一下腿,直接踢中了皇甫琰的子孫根,趁着皇甫琰吃痛鬆懈了的時候,啪的關上門。
這一下,皇甫琰剛好彎着腰,又被門板撞了腦袋。
“寧寧,你不能這麼對我!”
黎一寧不想理會他。
其實本來這倆人還沒有這麼深仇大恨的,確切的說,是黎一寧對皇甫琰並沒有這麼怨恨,一臉老死不相往來的樣子。
只是前幾天,皇甫琰作妖,一不小心觸及到了黎一寧的逆鱗。
那日,天氣晴朗,陽光正好,不冷不熱,氣候也正在漸漸轉暖。
於是黎一寧推着孩子出去散步。
她當然是顧不上來推着兩個嬰兒車,只能帶着一個孩子出去,然而這倆貨沒有一刻消停的,只要有一個離開了身邊超過十五分鐘,另一個馬上開哭。
怎麼哄都不管用,不惜另外一個一奶同胞的出現才能停下來。
於是黎一寧想了想,苗錦玉不在家,蘇姐也跟着苗錦玉出去了,她必須挑一個傭人陪着她出去。
於是呢,皇甫琰怎麼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
傭人都被他支走了,黎一寧糾結半晌,雖然不情不願的,可她也只能無奈的允許皇甫琰推着小詩詩跟在她旁邊。
本來兩人
還好好的,一人一個孩子,推着在路上走。
倆娃娃粉雕玉琢的,雖然還不到一歲,可越長越漂亮,小小的一團,精緻的像洋娃娃一樣,美得不像話。
走在路上引人側目。
再加上皇甫琰長得和皇甫權非常相似,兩人這樣和諧,皇甫琰還故意挑了一身黎一寧同款運動服,就是顏色不一樣,走在路上,大家都以爲他倆是夫妻。
黎一寧一門心思撲在孩子上,沒注意皇甫琰穿着她同款的休閒裝,一路上被人用看兩口子的眼光盯着看,各種彆扭。
她忍不住問道:“他們幹嘛都看着我?”
皇甫琰當時很不要臉的回答:“什麼都在看你,你一個帶孩子婦女有什麼好看的,人家在看我。”
黎一寧表示不屑:“你臉皮真厚,你有什麼好看的?”
“你都說了我臉皮厚了。”皇甫琰指了指自己臉上的傷疤,淡淡的一層,但是確實夠明顯,“他們大概在看這個。”
被他說到這裡,黎一寧覺得自己沒話說了,只能低頭繼續遛彎。
皇甫琰忽然說道:“好像我們分手以來,這是第一次一起出門。”
黎一寧推着長歌愣了一下,腳步停住了。
皇甫琰也就跟着她停下,知道她肯定有話說。
黎一寧確實有話說:“不過講真,我並沒有興趣跟你一起出門。雖然我現在卻是跟你一起出門了,不過我當你是個跟班的,是空氣,你不用想太多。”
皇甫琰賤賤的笑,也不說話。
黎一寧推着寶寶繼續遛彎,一路上碰到熟人打招呼,她也就是點頭笑笑,直到碰到一個分別多年的老同學,在路上瞅了她半天之後認出來。
“嘿,你不是那個……那個學生會的……副主席來着?”
黎一寧愣了一下,人家這樣說,她完全反應不過來。
不知道她叫啥,就知道她是學生會副主席,那說明對方認識她,她不認識對方。這可就尷尬了。
黎一寧乾笑着打招呼:“額……對,我是,那個你?你是……”
對方很熱情啊,上來balabalabala,艾瑪我誰誰誰,你不認識我了啥啥的……各種自來熟。
黎一寧被她扯了半天,腦袋暈乎乎的,也沒聽懂她叫啥。
最後這位自來熟開始跟她套近乎:“哎呀你都結婚了呀?”
“是是是……”
“哎呀這是你寶寶啊?”
“對對對……”
“艾瑪還是龍鳳胎呢?”
“嗯嗯嗯……”
“不是我說啊,副主席,你這福氣真的是大大的有,多少人想兒女雙全,生七八個都是同一性別,你這倒好,一胎搞定啊!”
黎一寧無語,汗顏,自來熟小姐,我和你這麼熟麼?
她覺得這位自來熟小姐將來老了之後絕對是個能扒拉的大媽,嘴上沒個把門的。
“啊,那個,我是運氣好了點,不過養龍鳳胎,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兒……”
本來事情進行到這裡,還沒有什麼不正常的,皇甫琰一直被無視了,放在旁邊,被當做空氣。
然而自來熟小姐既然扯到了龍鳳胎,自然就會問一下,龍鳳胎的父親是誰。
接下來她自然而然的看到了站在旁邊裝死了半天的皇甫琰。
他始終沒說話,安靜的很,用一種非常佔有的姿勢,推着另一隻小車,站在黎一寧的側身後,那樣子,不是她老公是誰?
自來熟小姐理所當然的打招呼:“嘿,副主席的老公?”
(本章完)